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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魏悍儒 / 第二十二回 贫穷的巴尔扎克

第二十二回 贫穷的巴尔扎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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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煌的天空少有被乌云遮盖的时候,明月毫不吝啬地将清辉洒在这片灯红酒绿的世界里,倒是令本显得有些奢靡的城市多了几分诗意。
  这样的夜晚,远道而来的旅客们往往都喜欢找个有酒的地方饮酒作乐,在月光下抒发一番自己胸中的豪气——这豪气当然不是给男人看的,所以若是饮酒时还有美人相伴,那自然就更是令人心情愉悦了。
  所以红袖轩的生意一直都很好。
  不同于别处的花枝招展,红袖轩的姑娘们往往都是有几分才艺的,因此价格颇有些令人咋舌。足足十两银子,万枚铜板的价格就能令无数人望而却步——当然,红袖轩里的姑娘若是看上了你,那扫榻相迎也不是不可能的。
  当然,若是想让她们扫榻相迎,没几分能让她们看得入眼的才能可想都别想。所以不少有意与红袖轩里的姑娘们共度良宵,却又不愿意花上那十两银子的,便纷纷如八仙过海一般各显神通。
  所以花厅里虽然坐了不少人,但至少一大半都是只有酒在手,却无佳人相伴的家伙。
  一个面色涨红的白衣书生在自己友人的推搡下踉踉跄跄地跌到了一个黄衣女子的身前。他张了张口,却只是看着那黄衣女子傻笑。黄衣女子吃吃笑着递了一壶酒给他,那书生得佳人赠酒,胆气陡然增了几分,只见他抬手就将酒壶一饮而尽,一抹嘴便对月做起了诗。
  那书生还确实有几分才华,烈酒入肠,洋洋洒洒的诗篇便铺满了整个花厅。黄衣女子还是吃吃地笑着,但却将手上的绣球递给了白衣书生,带着几分媚态走上了楼,只留下被突如其来的好运撞得有些晕乎乎的白衣书生看着手中的绣球傻笑。
  花厅里的人群们一片叫好,那书生浑身一激灵,便笑着胡乱对四方抱了抱拳,连滚带爬地跑上了楼,带起花厅内一阵哄笑。
  任散也跟着在笑。
  “任爷,您也去做首诗呗?”任散身边的红衣女子为任散倒满了酒,笑着道。任散哈哈一笑:“免了吧,我胸中这点墨水上去作诗岂不是贻笑大方,红蝶儿,你这是不安好心啊。”
  那红衣女子红蝶儿嗔怪地推了一把任散,然后又吃吃笑着举起了酒杯和任散碰了碰。在他的另一侧,一个金发碧眼的绿衣女子也笑着道:“任爷,您这样的人物可不需要像那些穷酸秀才一样作诗,那些一穷二白只想着捡便宜的家伙我碧玲儿看着就烦。”
  任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着碧玲儿挤了挤眼道:“你们任爷不过也就是有些臭钱罢了,可算不得什么人物——当然,等会儿到了你闺房里,任爷可就是个大人物了…”
  任散笑嘻嘻地在空中一探手,抓住了碧玲儿的手腕,恶形恶状的模样让周围的不少人都看得直摇头,心中暗自腹诽这个举止粗俗的中年男子。
  ——显然,虽然任散只是长得着急了点,但是大家都觉得他就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花厅内的人们还在一个个的登台展现自己,胸中稍微有点墨水的便吟诗作对,背着手眺望着天上的圆月,一副出尘模样往往能引起一片叫好声;几个有些功夫的江湖中人将手中的长刀耍得水泼不进,看上去煞是威风,只可惜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拿着一把闪烁着淡绿色光芒的大锤一锤一个全部砸了下去。那伪遗物使大汉一边仰天大笑,一边偷偷去看上面的姑娘们,只可惜他长得实在有些辣眼,上面的姑娘们没有一个人招呼他。大汉仰天悲啸一声,踉踉跄跄地出了红袖轩的大门…
  一个欧罗斯的黑发青年在众人的窃窃私语声中走上了台。
  他看上去约莫二十岁上下,唇上还有青青的胡茬。他头发略有些乱,眉眼间似是有化解不开的忧郁。他的衣着虽然得体,但看得出不甚华贵,但那股气质似乎深受周围的姑娘们喜爱,甫一登场便引起了姑娘们的笑声。
  他站在台上环顾了一圈,却没有抬头去看上面的姑娘们。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深吸了一口气,用悲怆的语气吟了一首长诗。
  掌声零零星星地响了起来。
  倒不是说这长诗有什么不好,事实上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些粗人,只怕就算是打油诗也会引起众人的叫好声。黑发青年的待遇之所以不同,只因为一点——大家听不懂。
  他这诗是欧罗斯的英语。
  他随着口中吟咏的长诗,时不时地举起双手作悲愤状,又时不时地低下头作叹息状,但这一切都是表情表给了瞎子看,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说得什么,只有包括碧玲儿在内的几个欧罗斯人和听得懂一些英语的人微微颔首,似乎觉得还不错的样子。
  “好!”任散看了看周围,突然大喝一声,鼓起了掌。那黑发青年面带感激地看了一眼任散,将绣球拿在手中便走到了任散面前。
  看着他张口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串,任散连忙摆手道:“别,我听不懂,只不过我身边的美人似乎觉得你的诗还不错的样子。”他指了指碧玲儿,摇了摇头。
  黑发青年面色一僵,旋即苦笑着道:“听不懂,也是正常的。”他这次说的却是汉语,虽然有些结巴,发音也有些怪异,但任散已经能听懂他的话了。
  “原来你会说汉话?”任散扬了扬眉,笑着举起了酒杯,“那感情好,喝一杯吧?”
  黑发青年将手中的绣球放在一边,也不去看楼上姑娘们有些失望的神色,端起了酒杯自嘲道:“我只是个穷困潦倒的作家,能喝上一杯也是不错的。”
  “文人?你一个欧罗斯的文人怎么会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任散和他碰了碰酒杯,有些好奇。红蝶儿和碧玲儿倚在任散身上,安静地看着他俩交谈。
  “我叫巴尔扎克,是个失败的作家。”黑发青年巴尔扎克苦笑着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一仰头便喝了个干净,“前两年做生意亏了个底朝天,现在迫不得已当了别人的随从,随他一起来了魏国。”
  巴尔扎克这个名字当然不会对任散起什么特殊作用,所以他了然地点了点头:“明白了,所以你就是个生活不怎么得意的家伙,现在正在借酒浇愁。”
  巴尔扎克习惯性地苦笑了一下,又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空。他将酒杯往桌上一放,有些痛苦地道:“没有人喜欢我的文字,我满怀希望的将自己的作品交给了一个又一个所谓的学士,却没有得到任何一句肯定的话——该死的,他们都只会喜欢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没有人会喜欢贴近现实的冷冰冰的故事。”
  似乎是酒精的作用,他说话也流畅了些。他的酒量不是很好,因为任散已经明显感觉了出来他已有了几分醉意。任散叹息一声,道:“巴尔扎克老弟,我们大魏有句话叫天无绝人之路,你也别太难过了。”
  巴尔扎克又是一杯酒下了肚,醉眼朦胧地看着任散道:“这…这位老兄,你看上去四十来岁,肯定也经历了不少风霜吧?”
  任散脸色一黑,带着一抹勉强的笑容笑道:“啊,是啊,挺多风霜的。”
  巴尔扎克摇了摇头,叹道:“为什么我这么不幸呢?我自认才学不差,早年间在学习时更是看了不少的人间冷暖,本以为我的作品会更加的受人认可一些,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喃喃自语着,又举起了酒杯。他根本没打算从任散那里得到答案,他只是想用酒精麻痹自己而已。
  任散看着喝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巴尔扎克,突然开口道:“巴尔扎克老弟,今天你的好运要来了。”
  巴尔扎克将信将疑地抬头看了一眼任散,然后埋着头口齿不清地道:“什…什么好运,我怎么不知道?”
  话音未落,一双绣着金边的绣花鞋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任散当然早就看到了这姑娘的动作,巴尔扎克这家伙拿了别人的绣球就不还了,别人找上门了也是正常的。所以他只是跟身边的碧玲儿和红蝶儿打情骂俏,也不去管巴尔扎克两人。
  巴尔扎克抬头看着那女子,喃喃道:“女士,找贫穷的巴尔扎克有什么事吗?”
  那女子面容姣好,红蝶儿和碧玲儿和她一比竟是有些黯然失色。她穿着一袭白衫,脸上虽然并未如其他姑娘一般涂抹胭脂,但那股清冷的神色却令在场的众人都有些挪不开眼睛。她身上最显眼的便是头上的金步摇,除此之外身上便再无半点首饰。
  “你拿了我的绣球,还给我。”那女子咬了咬嘴唇,恨恨地道。
  巴尔扎克愣了愣,老老实实地将绣球递给了那女子。白衣女子也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这是在拒绝我?”
  巴尔扎克都快傻了,只是呆呆地看着白衣女子一言不发。
  人群中突然有人说话了:“她…她不会是金步摇吧?”
  红蝶儿和碧玲儿也看着白衣女子,脑海中同样浮现出了那个名字。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那种不可置信。红蝶儿微微一躬身子,轻声道:“花魁万安。”
  那白衣女子便是金步摇。
  红袖轩的三大花魁之一的金步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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