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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情心碎,爱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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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正勋感觉已经能轻松地运出护体真气,但还是被气针所伤。此时,他想起了柳龙晨教他云中仙的情景,身体和真气也随着使了出来,紫色的气罩将气针消磨殆尽。
  :“第四招过,百变也接下了,那就试试千机吧!”,莫问说着将气羽变大,瞬间击出千针细雨。裴正勋架着气罩挺了好久,心想着:最后一招,会过去的!
  两师徒看着昏睡的裴正勋,莫问叹了口气道:“这是天意!他不是命定之人!,还是叫他死心吧!”
  裴正勋醒来后得知自己失败了,愤恨道:“我怎么这么没用!”
  :“你别自责了!你的功力却实不够!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人给我内力,我也是苦学了这么多年才有这三招的!”,听了夏紫嫣的一番劝慰之后,裴正勋才感觉好了些。
  :“对了,大哥他过关了是吧!他怎么样了?”,裴正勋忽然想起了柳龙晨。
  :“大哥和师父打了一场,师父使出了流云步和青锋剑的所有招式,以及仙羽神针的绝招万万千千。而仙羽神针我也就学到了十重,本来仙羽神针之中以草木为针只是入门功夫,只有化出气羽才算学会,十重、百变、千机、万全这些层次是以发针的数量来命名的,而且出自师父之手的话力度就和暴雨倾泻没什么区别了!师父他有两百年修为,已和其余二位长老一样早就修成了化境,打是打不死的。你能扛住师父发出的百变已经很厉害了!而那招千机,恐怕只有练成元神归真的人才扛得住吧!”,夏紫嫣细说着。
  :“大哥真的比我厉害多了!”
  :“但大哥他!”,夏紫嫣欲言又止。
  :“大哥他怎么了?”,裴正勋急了。
  :“师父说大哥的这身功力是以炼血炼脉得来的,本身就是拿命来换的!而如今大哥已经八脉尽开,恐怕也时日无多了!”,夏紫嫣说着情难自禁,眼中落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裴正勋六神无主,心情一落千丈,目光呆滞着重复着这句话。
  久违的相聚是用即将的永别换来的,裴正勋怎么也接受不了!
  :“正勋,咱们去找大哥和宫主吧!”,夏紫嫣擦了擦眼泪。裴正勋一阵欣喜看着她,不禁靠了过去,吻了她额头一下,细语道:“难得有你!”
  莫问凝望着登天道上远去的身影,忽然听见了有人向他走来,便说道:“二位要责怪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如果我们不让的话,你以为他能上得来吗?”,白长天说着和夏霆摩走了过来。
  莫问叹了口气道:“苍生自有命,怜者可奈何啊!”
  :“命非天道所持,悲天悯人,只怕也是徒劳无益啊!”,夏霆摩回道,三人一同望向了那云天之疑
  登天道,共有十八层迂回曲折的平台,每个平台之间都有陡峭的石梯相连接。石梯的每个阶级高半尺有余,每层各有一百零八级。往上走,快到天顶峰的话就没那么陡直了。其实天梦山各处要道都有暗线负责传递消息和侦探敌情,以汇报给长老们。
  一般武林高手要走完一百零八重登天道也不算易事,因为此地迂回,人走着走着便回到了原点,甚至会直接摔了下去。所以说上天顶峰比登天还难,没一点实力是不行的。
  天顶峰,在三重云海之上,共五座峰顶,每座之上都建有瑰丽的宫殿。四殿分立四方,而权天宫主的所在地一般在中峰。从登天道的最后一层上去,可以看见一处夹山通道,称作天门。
  柳龙晨走入天门,山谷之中非常宽敞平坦,几处细小的瀑布潺潺流动。瀑布之下,有环形的水涧接水。地面由白石铺砌,山谷中间有一处凸起的石坛,石坛上以几根细柱围着。在天气晴朗干爽的日子里,元天心都来中峰,吸纳四象之气。而另外四处宫殿也是给她居住的,但每处都不一样。四处宫殿分别称作:凉宫、暖宫、旱宫、润宫。元天心现所处的便是正中央的正元宫,而在所有宫殿之中,就只有正元宫是露天的。正元宫前方是天门,两边是过道,而从过道绕过去是一处依着云海的悬崖。
  元天心正端坐在正元宫正的中央对着悬崖方向凝神打座,而柳龙晨正在走上正元宫去。
  在分开的日子里,柳龙晨心情持续低落,头脑昏昏沉沉,浑浑然不知日始日终!一人独处时,忧思时不时会涌上心头;一下子让心头像被狠狠地锤了很多次一样,苦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脚步声停进了,她知道是他。她头也不回就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他用着低沉的语气回道。
  :“我们不是别过了吗?”,
  :“当时我还没来得及说…”他连忙解释。
  :“不必了!”,她决然回道。
  :“我爱你!”
  她听见后,脸上一时间透出一丝晕红。但还是强忍着道:“可你应该明白,我是不会爱你的!”
  他听完她的回复以后没有说话,而她也就这样等着。她明白他这是在观望着自己的心情,他坚信他对这一段感情从来都是真挚的。他不喜欢再让任何一句说得不对的话毁掉了原本所要表达的意思,所以他才觉得暂时不回话是最好的。
  她不止一次为他的这个性格纳闷过,但他也明白:这就是他!那个熟悉的他!她曾经爱过的他!所以,即便是觉得再别扭,他也会去慢慢的接受和等待,让他把话说完。
  他终于鼓起了勇气对她说:“我是真的爱你!你只要明白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就够了!除了我的身世之外,我发誓我对你从未撒谎!”
  她心头一热,但她忽然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神情一紧,忽然站起转过身来。
  :“你这样有意思吗?”,她强回头问道。但见他再也不作解释,只是坦然地一笑,她又不禁又有些紧张起来了!
  :“说得对!你没这个资格!”,此时元天隆边说着边走了出来。
  :“你必须为自己的存在付出代价!”,元天隆狠声道。柳龙晨不明所以,但感觉到了他的杀气,便和他对起眼来。
  两人对望许久,人未动,气先动。内力运起,衣袂自动,真气外透,自然地形成了莫名的压力。
  :“柳龙晨,受死吧!”,元天隆说完后快速出招攻来,柳龙晨也闪现出招应对。
  两人身形难测、拳脚带气拆了二十招有余,一般人还真看不见,但元天心全看见了。
  无天隆双脚使着速度与莫问无二的流云步,双手凝出比青锋剑稍短的气刃:而柳龙晨双脚使出的奇门易行也完全跟上他的节奏,双手以苍蓝气刃出招对抗着。两人的对战让元天心为之一振,两人的变化可以说都让她始料未及。
  :“冰天!”,只见元天隆运出的气劲之中,呈现出一头龙龟的形象。龙头凝出苍蓝色真气喷出,周围物件瞬间结冰。寒气直逼柳龙晨袭来,柳龙晨在掌上凝出火电气劲,以穿山劲打出。寒冰气劲被中途顶住,两股气劲相持了一会。
  :“云涡!”,元天隆说着运出一股有极强引力气劲。气劲成漩涡状,柳龙晨感觉到内力和真气正在被吸走。
  :“怎么会?难道你真的会四神功法?”,元天隆大惊失色。只见柳龙晨身上透出一股龙形气劲,一下子将云涡气劲冲散。元天隆也运出龙龟气劲,龙和龙龟激战不停。
  :“都给我住手!”,元天心一喊。一股凤凰气劲飞出阻断了两股气劲,高飞在空中。气劲凌厉逼人,人也随气劲置身于空中。
  一个是爱人,一个是弟弟,而这两个男人却忽然间在眼前打了起来。以她所知,元天隆和柳龙晨从未真正碰过一次面,所以这种发展的确些写出乎意料。但元天心根本顾不了这么多,她只有强行中断两人的决斗,才有机会问清楚个所以然。
  :“你心疼了是吧!但他今天必须死!”,元天心根本就听不明白,元天隆的话也实在让她感到匪夷所思。
  元天隆又发出气劲攻来,柳龙晨也出手反击。柳龙晨将气刃射出,但却被龙龟真气挡开。元天隆也合二手气刃射向柳龙一晨,但也被他避过。两人又快速出手,气劲互撞。
  元天心借凤凰气劲飞翔着一振凤翼,带着雷、火、电三种真气的针雨倾泻而下。针雨的数量、速度和力度都超过了莫问的万万千千,地上两人的动作瞬间被迫停下。
  :“混罡!”,元天隆运出会甲护体真气,真气所凝出的形状是一个六角形龟壳。只见针雨打下,他却毫发无损、气定神闲。而柳龙晨却极力运行真气阻挡,但不知为何:他想使云中仙,但却一直发不出气网来!他极力运气,才让龙气受它驱使,形成护体的气旋。
  针雨倾泻了一会,柳龙晨驱使的龙气开始不支。他只能出绵羊掌暂时抵御,但却无可避免地受了点伤。元天心心里也是一惊,连忙收起了气劲。
  :“九天玄门掌!”,元天隆阴笑着双手淬气,气劲运至右掌,右掌快速一出,一股强气劲撞向柳龙晨。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元天心惊慌道。只元天隆闭口不答,嘴角阴笑着道:“你果然心疼了啊!连父皇的仇你也抛到九霄云外了吧?”,元天心一听,犹如遭受五雷轰顶一般。
  柳龙晨运出风虚劲抵挡,但却感觉气力难支。玄门掌的气劲逼着他后退,柳龙晨再使出弱水劲将掌劲一引,再用旋冲劲一泄,才将掌劲勉强导开。但是人却变得疲惫起来。
  :“看不出来你还真有点本事,但是很可惜,你必须死!”,元天隆恨声道。
  :“你的功力比起数月前强了一倍都不止”,柳龙晨忽然提及道。
  :“你看出来了?”,元天隆神情十分淡定。
  :“我方才才想起正勋提及的关于你出手的一些细节,也回想了一下天雷山庄你出手的情形。我不排除你一早就会这种功法,也不清楚你的功力有多强,只是隐隐地有一种怀疑”
  :“天隆你的功力能去到什么程度我很清楚,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在用汲精锻脉?”,元天心也凌厉地问道。
  元天隆闭眼了一会,才一下睁开并恨声道:“是!”
  :“江湖中近年一直有高手和活人离奇死亡,也是你所为?”,元天心继续追问。
  元天隆苦笑着回道:“是啊!可我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不辜负姐姐你的期盼吗?可你呢?!”,元天隆一下子变得歇斯底里起来,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对于他这一反应,元天心也是大吃一惊。
  :“汲精锻脉,需要吸取大量活人的精血和骨髓;如此恶毒、如此丧尽天良的事,你做了出来,没有半点悔过之意,竟然还说得如此的振振有词?”,柳龙晨听后也不禁义愤填膺,指着元天隆质问道。
  :“你这话不过是弱者之言!难道我一定要向你们一样冒死进行炼血炼脉吗?弱者臣服于强者、能为强者所用,天下才能真正大定。况且弱者又有几个值得强者怜悯的?弱肉强食乃上天的法则。有几个强者手上不是沾满鲜血才登上至高之位的?丧尽天良?那不过那些弱者的笑话罢了!”,面对质问,元天隆不但不惧,反而更像是有恃无恐。
  元天心更是震惊,这个根本就不是她所熟悉的元天隆。元天隆内心即便是充满了仇恨也未曾如此冷血,这一切的转变都让她感觉他变得讳莫如深。
  :“够了!”,柳龙晨气愤得仅剩怒吼。
  :“你才是够了!”,元天隆直接回吼,随后又佞笑道:“哼!我就不信你这个八脉尽开的将死之人没有极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元天隆说着又使出玄门掌。
  柳龙晨运力抵挡,但这一次他真的力不从心了!他一直挺着,却一直被推向断崖边。元天心驾着凤凰气劲去追,追近后,从凤气中推出几道带状气劲。
  此时两股麒麟状的气劲疾速而出,一股一振地面,柳龙晨立即将柳龙晨飞离地面,还受到了数块巨石的撞击,身体无法承受。另一股闪现而至,又一记一轰来。柳龙晨感觉气息不畅、经脉受阻。在气劲的碰撞使不出半点力气,被直直地撞飞而出。
  她清楚地明白到:她一样是放不下他,她现在只想救下他,哪怕是违背了自己的誓言,但是她无法割舍自己的内心。
  元天心边追边将气带极力延伸,她此时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晚的情景,她使劲伸手,却抓不住他的手。柳龙晨没来的及握住气劲,却冲她坦然一笑。风气呼啸中她听不清他的话语,只见他唇形间透出两个字“别了!”她一直追,而他却一直退!直到他完全地消失了在眼前!
  :“茫茫云海葬活龙,悠悠天地两无穷!”,蓝绸书生凭风而立、由衷地吟诵着,老僧和老道也不禁怆然。
  :“我说的没错吧?姐姐!自从两年前下山开始复仇计划后,我们俩都变了!”
  元天心明白自己的心真的乱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掉下山崖,她想起了他的每句话,她心里依旧难以割舍,不自然地生出凌乱的想法:我也从未怀疑过你的心意,我信你了!可你为什么要来送死?白痴!傻瓜!冤家呀!情心碎,爱别离,碧落黄泉永无期!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元天心沉浸在了不自觉的悲伤之中,闭着眼落泪。仿佛在天地茫茫之中,自己的心也随风而去了!没了寄托!
  :“莹心!十多年不见了,一切可好!”,元天心回过神来闻声望去,一名中年男子站在了元天隆身边。只见他身穿金麟甲、披着绣金龙纹的紫色斗篷;发髻上穿戴紫金冠;面容看起来神采奕奕,始终带着一抹自然的浅笑。此人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当今真信帝,裴政。
  :“皇上,怎么会来此处?”,元天心冷冷地说着。
  :“朕,想来看望一下自己亲侄女,有何不妥吗?”,裴政浅笑着淡然回道。
  :“你的皇侄女已经死了!权天宫里,只有元天心!”,元天心也决然回道,目光也冰冷了起来。
  :“你完全可以用另一种身份活着,但仍改变不了你体内留着裴家的血”,元天心不禁深呼了口气。裴政浅笑着继续道:“身为裴氏子孙,对待仇人的立场还希望你能端正起来!”
  :“哼!只怕皇上是话里有话!当年您若无反心,母后又为何送走我姐弟二人?试想一下,你当年登基以后,我姐弟俩还有命吗?”
  :“但你可别忘了,你父皇是因那场叛乱而死,那些叛臣都还有余孽尚存!你有着替父报仇这个不可推卸的责任!”
  :“皇上可真是会说教!难道先帝不是你的亲兄长吗?这个责任您也该负起,不是吗?以您九五至尊的地位加上无上的权力想达到这目的并不难吧?那么为何又不将仇人之子全部捉起问罪?而偏偏要将他们逼上权天宫,然后向我兴师问罪呢!”,面对裴政,元天心面无惧色,态度凛然地回话着。
  :“你什么意思?”,裴政神情一紧,同时握紧了拳头。
  :“皇上,你今天不是来说教的!是来将一切能威胁到你的人和事彻底铲除才是真的吧?我们两姐弟只怕也只是其中之一,不是吗?”
  :“是!你果然聪明!但你又能如何?”,裴政的笑意中透出丝许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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