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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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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个时辰后,剑痕遍布竹间,苏华手执的竹枝,尖峰处已经發裂,羸弱的竹枝渐渐受不住苏华越来越大的力度挥舞,已经弯蜷起来了,望着手中残破的竹枝,苏华摇了摇头“看来还是要弄一把真正的剑才行!只是···”他下意识摸着怀中干瘪的钱袋,无奈的拧拧头。
  望着置于楚若裳留在竹间的剑痕其上,自己模拟的剑痕,他探手掠过“也罢,经过她在我面前亲自的演练,我初学的剑法已经有一两分形似她的影子,这么短的时间,有这样的成果,这就已经足够了!”将手中的竹枝随手撂弃。
  往碧湖边捧起一潭清水,轻轻的泼在脸上,山涧冰清的潸落的泉水,令他精神为之一震,双腿屈弹而起,轻俊的身法数个起落,身影已没入林间。
  在他走后不到一刻(约十五分钟),身穿白襦绿裙的楚若裳,裹着弓鞋的玉足,看似不着力,轻轻一脚,却将成人臂弯般粗壮的翠竹践蹂得竹身“啪勒”发裂,露出细丝般白嫩的竹肉,大失其平素翩翩起飞婉若惊鸿的美态。
  巨大的力度迸发,她身形似箭,一双玉珠般澄亮的妙目,骨碌的在眼眶里转动,审视着地面杂乱的情形,眉间深凝,眼颊中隐隐可见焦急的神态。
  “嗒嗒嗒····”连续数十声密集淅沥的踏步声,伴随着竹子爆裂的鸣响,楚若裳婉若流萤的身法变得更快,但还没发现碧玉凤凰踪影,心境本焦急的她,渐如她施展开的身法一般,越发焦灼起来了,“我已经一路自小筑坊市飞掠而来,都未曾发现碧玉凤凰的踪迹,若是····”想到这她心素心一颤“玉凤凰若是在坊间被人拾去的话···”她善睐的眸子中已有几分潸然。
  她的身形倏而掠过一道魏然斜立的翠竹,上面还留着一道小巧的足印正是她之前所留,她额外的留意数分,其下湿润松软漆黑的滓泥中,掩藏着半方碧绿色的凤首,正从偏漏的阳光中透着莹莹瑛色的光泽。
  这一幕若是被苏华看到了,定会捶胸顿足,恨不得直扇自己两刮子耳光,这一方上好的美玉,倘若被他拿去当铺断当的话,区区一两百黄金也定然不在话下,倘若遇到到识货之人,换得五百两黄金的实价也不是没可能的。
  有了这笔钱,他定然不会冒着大不韪去招惹瀑河这般的毒术高手,只是有些事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楚若裳水色泫然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睁大,点墨般的双瞳中满是惊喜,她杨柳般柔软的玉臂舒张,顾不得身上的白襦衣裙被沾污,手臂紧紧的揽缠着竹身,止住高飞而前倾的身子,紧抓竹身的五指陷入脆竹,狠狠一扯,身似一颗坠石。
  稳稳的投入地面,入地瞬间,洁白的弓鞋深陷污泥,可见她用力之巨,只是她顾不上这些,玉白色的脸庞满是惊喜的神色,甚至还因失而复得而兴奋得脸上泛起红晕,双膝一弯,爱洁的她就这样跪在漆黑满是腐褐落叶的污泥之中。
  十指深陷冰冷湿软泥土中,她不惜泥土中恶心的触感,双手并拢,小心翼翼的连着泥土将碧玉凤凰捧起,强忍着腐烂恶臭的泥味,无惧在湿软腐烂淤泥中不住穿插,黑甲炫亮小虫,动作轻盈的拭去碧玉凤凰表面的泥土。
  “幸好,幸好····”她将碧玉凤凰上的淤泥用衣袖擦净,本来一身洁白的襦服,衬得她仿似高洁优雅的月中仙子,此刻却变了个模样,如同在喧哗闹市中一只辗转流浪小猫般的脏兮兮。
  她将玉凤凰捧在丰满柔挺的胸前,手搭手的裹着心中的至宝,紧贴着心窝处,碧玉凤凰在她用力下深深埋入,将襦衣撑得浑圆丰满的酥胸前,胸前跳动的脉动正一下,一下紧贴着碧玉凤凰,那种紧贴触觉令她有着踏实的感觉,阖上眼睛,睫毛柔顺的覆在眼下微隆的卧蚕上,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
  惊喜的泪水从眼眶渤溢而起,缓缓的从眼缝渗出,湿染了眼睫,两行清泪,在白皙的靥边滑落,渐至瓜子般精致的下巴漓漓拉拉的滴落。
  “爹,娘!女儿不孝,差点就将你们留给若裳唯一的珍宝给遗失了!”话语说着,手指似有所觉,深深地没入胸前襦衣,在柔软的胸脯上,夹着衣衫形成深深的指坑。
  为防不如刚才一般不慎将凤佩从腰侧跌落,她谨慎的往左右看了一眼,只见楚若裳将交错的衣领掀开,露出锁骨处雪白娇嫩的肌肤,不经间漏出她淡黄色的丝罗褻衣,真真是表其亵衣,皓体呈露,净是副乳侧漏光滑细腻微隆的雪肤,这一抹不经意的春色,倘若瀑河在的话,为了看到这个美妙的瞬间,恐怕就是叫他魂飞魄散,他也甘之如饴,绝无半分推搪。
  楚若裳将碧玉凤凰紧贴小腹收好,柔荑轻拍玉佩处,低眼看着,羊脂般洁白脸上终于展现出笑靥,甜甜的酒窝显现,比起平素的幽冷多了几分的近人的气息。
  她低下眼垂一瞥周遭,脚步踮起,似要随风而起“咦!”瞥眼间,杏子般的眼睛,不可察觉的张大了一丝,语声中疑惑顿生,她脚跟触地,收起踮脚的动作,微微蹲身。
  伸出细长的二指轻抚苏华留下的剑痕,暗道“怎会这样?”
  楚若裳清水般的眼眸里兴起疑惑的目光“这不是我剑法留下的痕迹。”
  “咤!”她娇呼一声,美玉般散发着萤光的二指运劲下变得仿似红玉一般,二指间透着她淡青的脉络,从竹身上一剜而下,苏华用竹枝留下的剑痕竟然被她一挖而下。
  楚若裳二指微微用力,“噼!”的一声脆响,从竹身上挖落的竹片从中分开,分开的位置赫赫将苏华留下的剑痕,一分为二,楚若裳美目流盼,细长的眼眸里掠过如流水一般的光寒。
  “切口上还有竹子被劈开时留下的木屑,这不是用剑造成的伤口!”她二指轻轻拭过中分的切口,顿起粗糙之感,她浅皱着眉头,“否则的话,切口应该会十分的平滑。”
  “但是这剑痕留下的切口,虽然没我留下的深,却也不浅!”楚若裳柳眉轻轻挑起“看来用剑的人膂力非比寻常,手劲也大得很!”
  “而且这切口的形状倒有一两分像我的剑法!”她的妙目往左右一移:“莫非有人偷学我的剑法!!”想到这,她倾了倾身子,不知觉的露出玉白般的雪颈,眼若死水,目光越发低沉下来。
  她仰起琼首,露出雪白的娥脸,目光森凛的刮了周遭一遍,好看的眼眸用力下拉得细长,双足一动,身穿双色襦裙的倩影,一动之间,仿似鬼魅飘散飞掠,一道身影在林间数十个起落,半刻不到的功夫,楚若裳俏立在原来的位置。
  美玉般光嫩的的手指轻轻抬起,五指间已经杂夹着数十块竹片,苏华在竹林中留下的剑痕竟然一一被她抠下来了,柔荑拂袖一甩,“唰唰唰!”数十声竹片入地声化成一声,叠成一摞整整齐齐的堆放在地面,她冷然着俏颜,半蹲着将竹片,一一掰开。
  除了偶尔流露的鸟鸣,静谧的竹林中就只剩“噼,噼,噼”竹片被掰开的声音,半个时辰后楚若裳身边尽是被被掰开的竹片,她一直不言不语的紧闭的唇终于张开了:“是同一个人所为,而且用的都是我的剑法!”说至此时,将手心的竹片捏得紧紧的,浅薄的叶片不堪受力,“噼啪!”一声脆响终究在她手心折断破碎。
  她一甩手中破碎的竹碎,竹子碎片发出尖锐掠过空气的声响“哒哒哒”密集仿佛雨点打下交击的木声,竹碎竟然在须臾间死死的钉在十五丈外一颗高大茁壮的竹子上,破碎的竹子完全陷入竹身之上,诡异的是全部竹碎被楚若裳随手一击,形成一列嵌入在竹身上,而且它们之间的距离恰恰只有一指之隔。
  越是愤怒,她皎白得仿似月宫仙子的脸容就越是幽冷,脸上的俏色越发惹人瞩目,她默言不语的再度拾起身边被掰开的竹片,放到高挺的鼻下,细细嗅着,鼻间尽是竹片涩苦的味道,柳眉浅皱“竟然连一丝铁锈味都没有,它到底用的是什么材质的剑,才造成这般的伤口。”
  楚若裳眼波流转,瞥见一枝竹枝,眼眸轻扬,徐徐走到苏华撂下竹枝的地方,只见竹枝底部被握得弯曲,她扬起细眉,弯身将竹枝拾到手中“这是被人用力握成的痕迹!”
  她看着被捏得弯曲的竹枝底部,细声喃喃道“真是个门外汉,连剑也不会握,不知道握剑只用七分力,余下三分作回转么?像牛一般蠢笨,只会用死力!不过,不会握剑却拟我的剑法二三本事!厉害,真的厉害!”楚若裳对此人越发不敢小觎
  她低了低琼首,尖细下巴微侧,目中满是思忖“既然他在这里丢弃了竹枝!”想到这,她双目微微一张,瞳色一紧“他定然走过这里。”
  果然!她循着来时的道路一一看去,她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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