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大明至尊 / 第十五章 意外来客

第十五章 意外来客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你怎知我祖父不会救助于王伯父?”一道清冽的声音出现在朱载圳的身边。
  他松开疏土的锄头,转过身,看着眼前之人。她还是身着一身青色儒衫,一副赶考士子的装扮。清秀的脸上略施粉黛,却早已不复几日前的意气风发,反而还带着一丝疲惫。
  朱载圳一怔,这几日他来到这里一是为了亲自监督土豆的种植,这是头等大事,但是在一切有了章法的情况下,却还是不需要他在这里每日监督,不说陈矩、王相,王恩在此也足够了。
  土豆的种植,本来阿尔文等人已经将部分土豆催芽成功,他只要让人将发芽的与没发芽的分开。发芽的切割成几块,略微晾晒,就可以种植。没发芽的就需要放在阴暗的角落里再催芽,这些有着阿尔文等人的指导,应该也是不难。他留在这里,即使是作秀,也是有些浪费时间了。
  对于如今时间宝贵的他来说,自然有另一目的:等一个人。只是王世贞没来,倒是等来了眼前这女扮男装的女子:徐芸熙,着实有些意外。
  初次见面,虽然因为徐芸熙而略微延缓了他的计划,不过也无伤大雅。只有王世贞兄弟遭受到足够的失败与冷眼,才会明白他现在的帮助是有多么可贵。来之不易的东西,才懂得珍惜,世人皆是如此,孤立无援的王世贞兄弟更是如此。
  今日又见到徐芸熙因此事而来,朱载圳的心中倒是对她有了一丝好感。当然,这无关性别,仅仅是出于对她的尊重。一件事的开头可能是激动,但是遭遇些许的失败后就是繁琐,如果在此之后还能够坚持帮助下去,那就是真的出于本心地愿意帮助他人,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善良。
  接过王恩递来的手巾,稍稍擦了一下,朱载圳才笑着问道:“你觉得师长和几乎未曾谋面的门生哪个重要?”
  “自然是师长。”徐芸熙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在这个师道大如天,极为重视师道尊严的时代,几乎是一个标准的答案。
  朱载圳将手巾递给王恩,摊手道:“那还为何有此问题?”
  见徐芸熙仍是不解,他微微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引得对方横眉怒视,仍是自顾自地说道:“嘉靖二十六年,徐阁老恩师聂豹为人诬陷下狱达两年之久?徐阁老当时身居何职,有无援救可能?”
  这话却是引得徐芸熙一阵不满,怒道:“我祖父当时任翰林院学士兼吏部左侍郎,但也是丁母忧过来不过数年,根基不稳,如何援救?何况那时聂公也已来信叫我祖父不要援救,二十九年我祖父掌礼部,不也是立即就推荐聂公入朝?世人皆说景王殿下糊涂,我前日还以为并非如此,今日还抱了一丝侥幸前来讨教,如今看来是我糊涂了!”
  她那日过后将王世贞兄弟领回徐府后,素来不动声色的祖父见到他们兄弟二人,脸色也是大变,将他们独自领到书房说了一炷香时间。也不知说了什么,她只看到王世贞兄弟二人出来时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甚至还有一丝无助。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祖父出了书房后,就当即下令对她禁足,直到王伯父之事尘埃落定为止!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素来疼爱她的祖父会下此命令,不援救王伯父不说,反而对她禁足?!她虽是妾室所生,但自小就受到长兄,父亲和祖父的疼爱,其中祖父更是将她视若掌上明珠!如今此举,却是怎么也说不通,在侍女的帮助下逃出府里,今日本想在朱载圳这里寻到其中的真相。
  如今看到朱载圳有诋毁祖父之意,她自然不甘心!即使祖父此次行事让人不解,但也不是冷血之人!
  朱载圳不以为意,岔开话题,却是指了指远方耕作的军卒:“此时本是夏季,烈日曝晒下这些军卒行动本没有太多力气,因此我们通常会选择在卯时和未时开工,午时这一时段休息,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午时过于炎热,军卒曝晒而死都有可能。”徐芸熙答道,这是常识,她以前在华亭老家看农户们耕作时也知道这个道理。
  转而一想,朱载圳讲这些做什么?莫非?
  徐芸熙看着朱载圳,略微有些迟疑地答道:“你的意思是构陷王伯父的人,也就是严嵩就如这烈日一样让人不敢触犯,我祖父即使是内阁次辅也不例外!如果要援救,也要等到这太阳日薄西山才施以援手对吗?”
  朱载圳暗赞了一声,才想伸手用肢体动作表示一下赞赏,只看到已经有了前车之鉴的徐芸熙往后一退,他才想到现在不是开放的后代,尴尬地摸摸鼻子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之前问那问题也并非是指责徐阁老的意思,他昔日援救恩师尚且需要时机。彼时,徐阁老已经与大学士张治,吕本共同入值无逸殿,在朝堂已经有一席之地才敢施以援手。如果时机不到也只能让恩师身陷囹圄,如今援助王忬更是如此。”
  “那如果时机未到呢?”
  朱载圳摊摊手表示结果已经明了,徐芸熙也自知失言,不禁捂嘴,一时间又是为那素未谋面的王伯父惋惜了起来。
  佳人一颦一笑都是引人关注,额,如果没有那万恶的束胸和这身宽松的衣服,也许是更美的风景呢!朱载圳看着徐芸熙,万年宅男的心竟然隐约有些动了……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却看到徐芸熙正笑眯眯的看着他,脸上有些微红:“那你又为何觉得裕王也不会帮助援救王伯父呢?”
  朱载圳自知失礼,听到这个问题后冽出了一丝苦笑:“如果换做是我,处于那种境地,也很难毫无顾忌地出手。难人之所难,能人之所不能,做这种事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儒家那些所谓以天下为己任之人,其间固然有杨淑山那样的好汉,沽名钓誉之徒却也不在少数;另一种就是我这种人,再不搏一把,就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徐芸熙暗自认同这个看法,别家不知,在她家,祖父一月前就已经命家族的人断绝与景王府的交往,应该是大局已定之前的关系切割了。她如若不是因为前次的偶然碰面,恐怕也会遵从祖父的意思,与这个素未谋生、恶名昭著的景王殿下两无瓜葛。
  但在下一刻,她又听到一句相当自信的言语:“不过那样子如果还能做到,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