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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们当真要如此穿着着去农庄吗?”王恩在身后帮朱载圳整理着衣着,苦着脸问道。
“有何不可?”朱载圳对着铜镜看着自己的穿着,粗麻布穿结而成的短褐,脚上再穿着着一双麻鞋,此时的他赫然就是一个将要下田的农夫。前世只在书本里或者一些画师作品的边边角角里看到过这种穿着,如今穿起来倒也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他又看着身后的王恩支支吾吾,笑着指出他的担心:“你是担心那些言官听到后来弹劾本王仪礼不端,有损皇家颜面?还是怕宫里的申饬?”
“是的,而且陛下虽然下旨保密,但是此时知道殿下献祥瑞的人也不在少数,此时裕王府那边恐怕也在看着陛下的笑话呢?”
朱载圳眼光一凝,皇宫无秘密,这是事实,但是在一个掌控欲极强的皇帝手下,这个消息如今才过了两天就传到不少人的耳里就有些匪夷所思了。这是朱厚熜故意为之的试探还是无暇他顾?如果是试探,是对朱载垕的还是对他的?朱载圳感觉,他有些着道了……
摇摇头,不管如何,事实胜于雄辩:“言官们的看法不用理睬就是了,本王这几年受到的弹劾可还少了?既然父皇已经保证,宫里的申饬也不会到来的。至于裕王那边。”
朱载圳顿了顿,嘴角咧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今时他们嘲笑得有多爽,未来脸就会被打得有多惨。”
“可是殿下又怎知此事定然会成功呢?”王恩还欲再问,待看到朱载圳坚定的眼神后就立即收回了这句话。不知为什么,他感觉如今的殿下和以前比虽然外貌上并没有什么改变,但是那举止却透着自信与章法,总能感染到身边的人。此时他的心中也不禁嘀咕:难道这土豆真的能种植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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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城东皇庄,其实是京城东南,这里原本是前朝佞臣江彬的田产,江彬被杀抄家,自然就收归国有。后来又因为武宗生母、昭圣孝慈太后的关系落入到其弟建昌侯张延龄手中,只是好景不长,终归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位在弘治朝,正德朝都特别受宠的侯爷在嘉靖朝就立即受到冷落,后来还因为犯事被下狱,家产也被剥夺,这座田产就在其中之列。
看了前两任主人的下场,很多人都对此处避之不及,即使选一些荒地也不选择此处。偏偏朱厚熜又不是他前任正德皇帝那样爱到处走动的,此处皇庄倒也闲置了下来,直到如今才再次被启用。
朱载圳坐着马车,也只能到庄口的位置,里面的路早已年久失修,人都很难行走,更何况这马车了。
在王恩的搀扶下,朱载圳下了马车,往不远处望去,那里竟然是一块面积颇为庞大的湿地,朱载圳记得后世那里好像被开发成了一个湿地公园。
这就解了朱载圳最后一个难题,土豆需要在适宜的温度下才能生长,如今这个季节京城周围很多地方是很难生长的,此地有湿地的作用,再加上南边西边又森林密布,倒是能满足这条件。
朱载圳他们才刚到一会,就有另一路人马也迅速赶到,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陈矩。今日他还是骑着马来,身后有着十来个随从,看来朱厚熜对此还是颇为不放心。
陈矩看到朱载圳如此早就到,心里暗暗一惊,他们这种做奴婢的,天生就要比主子早起早到,早做准备。今日他原本也想如此,早早到这恭候朱载圳。
没想到如今却是朱载圳在等他了,他在还有十来米的距离就立即下马,快步走来向朱载圳见礼:“奴婢参见景王殿下。”如今,他虽仍是钦使,但却只是朱载圳的副手,素来讲究利益尊卑的他自然不会忘了这点。
朱载圳对陈矩的表现暗暗点头,笑着扶起陈矩道:“陈公公,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吧?”
“自然想不到,没想到奴婢今日还有幸与王爷见面,并共同合作种植土豆。”陈矩也笑着说道,与常人对朱载圳的质疑不同,那日在景王府见到了朱载圳的表现后,他对此却是信了七八分,如今既然是奉旨协助,他自然会配合到底。
说话间,王相也领着那他昨日才交接完毕的锦衣卫千户所军卒到了。朱载圳微微正色,立即迎了上去。
待到王相整顿完队伍后,朱载圳也到了一个小土坡上,直接往下看着这些人。这些人的衣着倒也算光鲜,应该刚入伍的,稚嫩的脸上有迷茫,有不解,也有一些失望,唯独没有的,就是激动和兴奋。
朱载圳虽不全知,但也略知一二,本朝以来,由于陆炳的缘故,锦衣卫权势逐渐上升,锦衣卫出行在外都是威风八面,前呼后拥者也不在少数。如今却被派到这里来种植土豆,这让他们如何愿意?
从此才可以看出朱厚熜对朱载圳的保护,锦衣卫是天子耳目,是绝对的亲军,天子即使是动用自己的亲军干了件蠢事,朝廷但凡略微识相的大臣都不敢在明里说三道四,既恶了天子,又得罪了陆炳,此中的主事人朱载圳也可逃过这些弹劾。
对于这点,朱载圳却是明白的,所以他虽对朱厚熜的其他目的有些不快,却也没有太多的不满情绪。
不过,如今的重点还是要调动一下眼前这些人的萎靡情绪。
他的目光扫过这些人,朗声道:“知道本王是谁吗?”
“景王殿下。”
稀稀落落的声音传来,朱载圳倒是没有任何的不喜:“本王知道你们来此办差自然是万分的不愿意,说实话,本王也不想用你们,如果将你们用坏了,不仅父皇不高兴,到时候陆都督也会来找本王算账,本王可是经不起陆都督的拳头啊!”
一阵笑声传来,非是为朱载圳这话语,而是朱载圳口中的陆炳,那是他们心中的图腾,他们崇拜的对象!武宗时阉党势大,锦衣卫不过是阉党走狗,而后武宗驾崩,原以为他们也将会随着阉党一起遭到打压,只是如今看,阉党嚣张气焰早已不在,但是他们却仍是光线依旧,这一切,都是因为陆都督的缘故!从朱载圳的口气中,他们听到了对陆炳的尊敬,这让他们引以为荣。
朱载圳微微笑笑,这是一个完美的切入点:“但是,你们既然是奉旨办差,不论是本王,还是陆都督,就都要尊崇上意,将这土豆种植好,收获好,达到预期的效果!否则,别说是本王,就是你们陆都督,也扛不住陛下的怒火!”
说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不善,让那些原本有些想逃脱的人心里也是一紧,生怕自己成为朱载圳杀鸡儆猴的对象。
朱载圳知道这番警告已经达到效果,继续说道:“当然,如若你们表现好的话,本王也会在三月后向父皇请旨,将生产过程中表现好的将官军卒施行封赏!到时候封官加爵都是探囊取物!不过那些封赏的人员,都必须是一种人:劳模!”
“何谓劳模?”底下有一人问道。
朱载圳看向那人,长得黑黑的,只是那牙倒是很白,却是个另类。解释道:“劳模者,就是遵守我们《土豆生产管理条例》的人!严格遵守我们的时间管理,严格遵守我们的生产规定,严格遵守我们的训练计划,这些人,就是我们的劳模!当然,如若有人能够使自己负责的土豆增收,本王也会破例让他成为劳模!”
“殿下此言当真?”回话的竟然又是那人,此时他的眼中带着的明显是,希望!
朱载圳笑着点头,并取下身上的蟒袍,露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衣着:“不仅当真,本王还将同你们一起见证劳模的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