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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鸦翼 / 第四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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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想看看你们能告诉我些什么。”科沃围着那两个俘虏转了一会,他们靠着一棵树,其中一个还是清醒的,另一个已经完全昏厥了过去,火把上滴落的灼热的树汁掉到稍微清醒一点的俘虏腿上,他忍着痛苦,嘴里发出哼哼的奇怪声音。
  但科沃丝毫不在意,他对于阿奇鲁的士兵没有任何怜悯,他想要的只有情报。
  “你以为我会向你乞怜吗,斯伦库斯的野狗,我绝不会向你这种人屈服!”俘虏扯着嗓子怒吼着。塔赞恩注意到国王的手臂有些颤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国王发抖的手臂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科沃深吸一口气,用冷静的语调说:“我敢保证你的安全,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我可以找人帮你疗伤,你甚至可以保留你自己的武器。”
  “呸!”俘虏唾了一口,唾液飞到了国王的护膝上。“这就是我的回答,满意吗?”
  国王什么也没说,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抓起一把野草擦去了唾液,国王的手握的越来越紧。
  塔赞恩发现自己逃离这里的欲望越来越大了。
  “这可不妙。”国王自言自语地说道。科沃突然毫无征兆的转身,用力一脚踢在了俘虏的脸上,一颗碎牙飞了出来,除此之外俘虏的颧骨深深地陷了下去,血像泉水一样淌了出来。
  “这就是你们希望我得到的?我不惜一切为两国谋取和平,这就是我应得的?我现在是什么?蠢货,丧父者,亡国奴!”
  国王举起手里的火把狠狠地劈了下去,燃烧的火炭点着了俘虏的头发和眉毛,火把断成两截,一截飞了出去,一直飞到塔赞恩脚下,塔赞恩才意识到国王的怒火已经让他开始颤抖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野狗,几十万人的战争啊!几十万!只为了满足你杀戮的欲望吗?!他[**]的!”
  国王又是一脚,这次踢中了俘虏的喉咙,俘虏一下子倒了下去,嘴里也淌出血来,他咳嗽着好像是想乞求怜悯了,但最终只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国王知道,他不久之后就会死了,要是在以前,他会以仁慈地一击让他毫无痛苦的结束生命,但这次国王只是站着,欣赏着这一痛苦而又缓慢的死亡。
  “国王,无意冒犯。”塔赞恩拍了拍国王的后背,国王回过身,依旧是那种愤怒且怨毒的眼神,塔赞恩咽了口唾沫,命令自己镇静下来:“另一个俘虏已经醒了。”
  国王没有向骑士长道谢,他哼了一声表示知道,又别过头去看那个俘虏:
  他浑身颤抖着,不停地挪动着身子想要远离他的同伴,当国王看向他的时候,他被噩梦惊醒般地吓了一跳,动也不动了,然后他将头深深地埋在两腿之间,小声的啜泣着。
  国王没有更多的慈悲心肠了,他走向俘虏,抓起他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俘虏的哭相实在滑稽,至少他不是个硬汉。
  “你都看到了。”国王没有用疑问语气。俘虏已经语无伦次了,他梦呓般地说些含糊不清的句子,然后玩命地点头。
  “你的同伴错失了一次机会,但你没有,我重复一遍我的条件,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我们会放你离开,但没有武器,护甲和补给了。或者你想重蹈你同伴的覆辙?”
  俘虏稍微镇静了一些,但还是不能很好的说话,于是他开始玩命地摇头。
  “很好,很好,完美。”国王松开了俘虏的头发,又抓起一把杂草,擦干净了那些盔甲上的血迹。
  “你们的部队是从哪里来的?”国王毫无征兆的问道,“啊?哦,等等,老爷,我,我们,伯瑞斯索尔,对,伯瑞斯索尔,我们本来是斯伦库斯南境的部队,后来被调到伯瑞斯索尔,他们说科沃国王逃走了,我们被要求带他的人头回去。”
  “看来我的人头值不少钱,”科沃笑了笑,笑容却毫不温暖。突然他又收敛了笑容,就像夏天时突然来临的暴风雨一样:“谁指派你们来干这种事情的?”
  俘虏慌乱地组织了一会语言,终于他开口说出了国王想知道的一切:“我也不知道,但,等等,对了,有一封信,是直接送到弗雷明元帅那里的,我听那些,额,那个词,哦对对,那些元帅的贴身卫士说过,那是一封密函,精确的表明了你之后的行动。这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
  “很好,”科沃拔出俘虏腰间的一把短匕,帮他松了绑,“你可以离开了。”
  俘虏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他瞠目结舌的坐了一会,直到塔赞恩咳嗽了一声,他才想起来让两条腿带着自己跑起来。
  国王一言不发地转过身,从一个随行的士兵身上解下一把硬弓,拉满弦,对着士兵逃跑的方向就是一箭。箭矢精准无误地没进了俘虏的脑袋里,他颤抖了一会,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倒了下去。
  “您说过会让他走的。”塔赞恩站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是在质疑我?”国王回视了一眼塔赞恩,但塔赞恩什么也不敢说。
  “我们当中出现了间谍。”科沃小声道,“我不能让他回去告诉他所谓的弗雷明,理解吗,那个间谍一定有更多我想知道的事情。”
  “这是您的决定。”塔赞恩低下头表示认同。
  “听我说,士兵们,巨人哨站已经不再是一条安全的通道了,但我不会让你用生命和鲜血为我铺平道路,我们要向西去,但在这之前,我们要先去一趟高罗斯!”
  国王笑了,露出了一个骸骨般的笑容,塔赞恩记得他以前见过很多次类似的笑。
  那是掠食者的笑。
  ...
  “这边,快点,我没有国王那么好说话!”塔赞恩骂骂咧咧地呼喝着,他很生气的换换了背上背着的弓的位置:“妈的,这破弓让我勒的烦死了!”两个气喘吁吁的小队队长跟在塔赞恩后面。国王在几天前到达了高罗斯边境,他现在让塔赞恩带着两个绩效很不突出的队长来侦查巨人哨站的行动。
  该死的,为什么偏偏选了这两个菜鸟跟他一起行动。
  塔赞恩一路上就对这两个体质羸弱的队长有很大不满了,所以他报复似的死命地催两个队长赶路。
  其中一个叫奥拉夫,是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尖嘴猴腮的卫兵队长,塔赞恩对这么一个孱弱的家伙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表示很大的怀疑。
  如果说奥拉夫瘦的有点罕见的话,另一个就胖的有点过分了,摩洛拜看上去壮的像头公牛一样,并且他实际上力气也不小,天生崇尚暴力的性格让他被同村人赶了出来,加入了军队,并且凭借着关系混上了一个小军官。但实际上这人并不是什么可敬的战士,当战友们在沙场浴血杀敌的时候他总能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
  和这种人一起执勤让塔赞恩很不爽,他也像国王提出过异议,往常国王是很好说话的,但国王一口否决了他的要求。
  “这两个人需要锻炼,这是你的职责,我相信你可以把他们培养成很出色的战士的。”
  “什么时候轮到骑兵队长来教步兵打仗了。”塔赞恩不满地咕哝着。
  “怎么了,长官?”走的快点的奥拉夫问道,他苍白的脸上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好像这人随时会死过去一样。
  “没什么,士兵,”塔赞恩远远的看了一眼,已经可以看见巨人哨站的大门了,“我们要在这里就地休整。”奥拉夫得到解脱似的舒了一口气,这时候摩洛拜才从后面跟了上来,他没有显现出很累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嘲弄,好像在说这点路程根本不算什么。
  塔赞恩又挪了挪弓,他把弓弦拔掉,然后扔了这把紧的要死的弓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了:“妈的,吃点配给,一小时后我们上路,再去晚点巨人哨站都要被白蚁给蛀了!”塔赞恩一边骂着一边解下弓,走进了一片矮灌木后面,紧接着奥拉夫和摩洛拜听到了塔赞恩解开腰带的声音。
  摩洛拜从盔甲缝里抓出一袋亚麻布袋,从里面取出一片脱水的肉干,挥手示意奥拉夫跟上,奥拉夫扶着树喘了会气才跟了上去。他们背着塔赞恩走了一会,确定塔赞恩听不见之后,摩洛拜嚼了一口肉干,说:“摊上这种长官你可真是倒大霉了。”
  奥拉夫也拿出一块方形的配给,往嘴里塞了一点:“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跟着他行军,没有一点好体格,你迟早会累死在路上,没准他是想在路上除掉你呢。”
  奥拉夫往塔赞恩的方向看了一眼,塔赞恩半提着裤子,出了灌木丛,随手抓了一把树叶又蹲进去了。
  “就他,他我可不怕,我还是有点胆子的,嘿,至少打仗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往后退过一步。”
  “运气罢了。”摩洛拜不满地用嘴撕下一大块肉干,故意把咀嚼声弄得很大。
  “我是说,士兵打仗的时候从不后退,我记得我的祖母给我讲过阿玛宗女人国的故事,嘿,就连女人也比逃兵强嘞!”
  摩洛拜一把把肉干摔在地上:“我警告你不要再说了,你是想打一架吧?”
  “我可没这意思,我说...”
  一只利矢贴着奥拉夫的耳朵落了下来,没有射中脑袋,但是把奥拉夫一半耳朵给撕了下来,奥拉夫杀猪似的惨嚎起来,摩洛拜惊叫一声,向着塔赞恩的方向跑过去了。
  “懦夫,懦夫!”奥拉夫半哭半吼的嚎叫着。又一只箭矢飞了下来,这次几乎就要命中了。奥拉夫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流血的耳朵,开始茫无目的在林间奔跑。
  又是一箭落了下来,这次也没有命中。他本以为自己己经跑出了射程了,他加快了速度又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以为自己爬不起来了,却被一个人捏着脖子提了起来。
  “怎么了,士兵,什么事情把你和摩洛拜吓成这样?”奥拉夫心里松了一口气,不信基督的他在心里感谢起上帝来。
  “敌人,敌人,长官!”奥拉夫松开手,把那只被撕裂的耳朵展示给塔赞恩看。
  “长官,敌袭,敌袭!”摩洛拜也跑着过来了,奥拉夫很奇怪自己究竟是怎么先摩洛拜一步来到这里的。
  “待会再说,奥拉夫的耳朵被弄坏了,你还有没有...”
  嗖嗖——
  两只箭矢几乎同时落了下来,塔赞恩迅速地取下弓,根据箭矢判断出敌人的方位,然后快速抽出两箭还击。
  可惜两箭都空了,但是把那几个刺客从树上逼了下来,一个身手笨一点的是自由落体下来的,其他的则找到了更安全的方式下了树。
  “有敌人!”奥拉夫确实不胆小,他尽管耳朵剧痛,但他还是大概记住了敌人的数量和方位,大概四五个,都正面对着塔赞恩和他。他也鄙夷的发现摩洛拜已经跑了。
  奥拉夫抽出剑,对着敌人发出挑衅的咆哮——如果称得上是咆哮的话。
  塔赞恩的表现更像个战士,他射空了最后的两只箭矢,其中一箭没有命中,但另一箭落进了一个刺客的眼窝,那个刺客一声也没哼就死了。然后塔赞恩拔出剑对着一个冲来的刺客还击,那个刺客手里握着一把短一点的刺剑,塔赞恩一击就缴了他的械,而且看起来刺客的手腕也被击痛了,于是塔赞恩毫不客气地割开了他的喉咙。
  另一边奥拉夫一个人在迎战两个刺客——其中一个从身形来看还是个女人——他任由耳朵流血不止,自己很吃力地招架着两人的进攻。
  但又有一个刺客对上了塔赞恩,塔赞恩不得不待会再去帮助奥拉夫。就在他和刺客角力的时候,那个女刺客大喊了一声:“大衣橱!大衣橱!”
  “妈的。”塔赞恩骂了一句,他很用力地给了刺客一击,那个刺客一下子跳开了。塔赞恩尽可能快地拉着奥拉夫跑开了,他的肩膀上又添了道新伤口,塔赞恩差点因为那些出流的血液脱手把这个瘦弱的队长甩出去。
  奥拉夫还想再战,但是塔赞恩的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挣不开。不得已的,他跟着塔赞恩一起跑起来,身后那个女刺客还在大喊着:“大衣橱!大衣橱!”
  大衣橱是什么意思,奥拉夫不得而知,他猜想这也许是召唤他的刺客同伴的密语吧。
  他们跑了很久,直到奥拉夫再也跑不动了为止,那些刺客没有追上来,或许再追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够了,够了!”奥拉夫的腿一软倒在地上,塔赞恩想扶他起来,却怎么也扶不动,他才意识到自己也已经筋疲力尽了。
  “起来,你会昏过去的!”塔赞恩这么说着,自己也趴在地上,他什么也不想做了,他只想睡会。
  ...
  “醒醒,长官,醒醒。”塔赞恩睁开疲惫的眼睛,摩洛拜正在摇着自己,现在已经是夜晚了,除了虫鸣和摩洛拜的声音他什么也听不到。
  一匹马喷了喷鼻息,蹭了蹭塔赞恩的头,塔赞恩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他刚才昏过去了。
  妈的,他担心羸弱的奥拉夫可能已经猝死了,但他惊讶地发现奥拉夫居然醒得比他还早,只是神智有点恍惚,像一个深度睡眠的人被突然惊醒一样。
  “你跑了,摩洛拜,你的肌肉真是长给小孩子看看的!”摩洛拜刚要回嘴,奥拉夫也附和道:“就是,我说过,你还不如阿玛宗女人!”
  “够了!”摩洛拜喝了一声,脸上的神色十分不快,“我们骑上马,马上回去。”
  塔赞恩哼了一声表示同意,他刚起身打算上马,奥拉夫突然问道:“你从哪来的马?”
  “一个村子里牵出来的。”摩洛拜的语气很平淡塔赞恩的一只脚刚刚放上马镫,听到奥拉夫的提问又放了下来。
  “村里牵的?这可不太好。”摩洛拜有些不安的抽了抽鼻子:“有什么不好的?”
  “今天有些奇怪!”塔赞恩恍然大悟似的说道,“我记得科沃国王从俘虏里套出来了一些话,我们之中出了叛徒!”
  “叛徒?”两人同时惊呼起来。“是的。”塔赞恩冷静地说道,“也许这是科沃国王为什么要我们一起行动的原因了,叛徒就在你们两人之中。”
  奥拉夫和摩洛拜用猜疑的眼神互相看了一眼。
  “你为什么不怀疑你自己,我是说...你不怕我们逃跑吗,或者干脆杀了你?”这话是奥拉夫说的,看起来他似乎忘了耳朵的疼痛。
  “如果可以你们大可以来试试。”塔赞恩把手忘佩剑处摸了摸,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但现在让我们忘记这些不快吧。”塔赞恩拍了拍手,企图让气氛愉快点,但两人的表情很明显地告诉他他失败了。
  于是塔赞恩很郁闷地擤了擤鼻涕,翻身上了一匹栗色的马。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骑上了马,向着高罗斯的方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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