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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乡村女人随笔 / 十二、满载而归

十二、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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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连拽了几天,剥了几夜终于完成任务。老板没有了压力也啍起了小曲儿,腿一高一低像戏台上的小丑儿。“明天的火车票,活干完了,你们可以休息一天,看看这里的雪景。”老板颠到我们宿舍门口笑着冲屋里说。“你这黑心老板可发发慈悲让我们休息了”,18号笑着回应。
  大家都很开心,换上自己自认为很体面的衣服,梳洗打扮一番。但再怎么遮盖也掩饰不住两个多月的艰辛留下的痕迹。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变得黑黄且粗糙,本色重的变的更黑,肥胖的变苗条了些,干净的双手变得黑乎乎地翘皮儿,指甲缝里很脏甚至指甲盖脱落。但大部分却显得很健壮有力(插个题外话,我从新疆回来去一家幼儿园帮忙,老师给小朋友示范游戏,两个老师背对背,胳膊挽胳膊交替把对方背起。我的搭档比我胖,但她背我很吃力,我却很轻松的把她背起来了,好笑吧。)我们三五成群的来到户外,白茫茫的旷野刺得我们睁不开眼,好一会才慢慢适应。凭记忆在田间小路上留下我们的足迹,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棉田已粉碎,看不出哪里是田哪里是路。遥远处像雪海中的“小岛”那是维族村庄。稍近一些一排排士兵似的杨树是大路的标志。近处红柳林还高傲地立着驮着一团团的白雪在向大自然示威。
  “我们去监狱院那里看一下吧”。有人提议。“你知道监狱在哪里呀?”“应该在那个方向不远处,因为我们每天早上摘棉花时不是听到劳改犯在唱歌吗?”18号指着我们所在地的北方说。“我不去太累了,还不如回去休息”,“我也不去”,不去的都在犹豫。我和22号大姐及几个好奇心强的就开始跨过雪野来到大路上,朝着监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到维族小伙骑着高头大马在雪野中放牧,路边耐旱的小叶杨树,榆树,沙枣树在列队欣赏我们这些勤劳的异乡人。我们折几枝沙枣走着、说着、笑着,没有了摘棉花时的疲备。听着近,走起来远,大约走了10多里路,前面就是监狱院了。大门口停着一辆警车,车门开着从车上下来两名警察手里端着枪冲我们有礼貌地说:“老乡不能再往前走了,这里是禁地”。
  “好,好我们在这里看看就走”。我们为达到目的地而兴奋了几分钟,然后转身往回走,路过维族村时在那里的小商店(这里的商店基本没什么牌子,只在墙壁上用手写上商店两字,在他们的院子里的一间小屋里堆放些日常用品及几箱零食就是商店。在院外是看不出来的。)里买点零食。大姐要了两个鸡腿。“奇怪你怎么舍得买鸡腿呀?”都知道大姐很节省的,平时都让老板从市里捎好吃的(水果,火腿,鸡腿之类的,大姐从不舍得花一分钱)。“留着坐火车上吃,干几个月苦活了打打牙祭”,大姐笑着说。
  “喂你们几个在哪,快回来,要算帐了,你们不要钱啦?”领班打我手机。“回去,回去马上”我挂了电话催她们快买快回。
  “l号8500元,2号8750元,3号978l元……16号8051元,20号8688元,21号9982元,22号11109元……”老板像给刚考试过的小学生念分数一样念着每个人的收获。
  “呀好几个摘一万多的,我也没闲着怎么没她们摘的多呢?”
  “就这就行,多少是多呀。”
  “不可想象这每一分钱都是我们一朵一朵扣出来的呀,挣钱真不易”。
  “奶奶,这次回家我要给自己买件好衣服”。
  “我要添几件新家俱。”
  “我要把钱存起来给儿子上学用。”
  大家都在盘算自己的劳动收获该怎样分配。“你们再核算一下自己平时记的数和我们算的有没有出入,有的话赶快找我,没有的话我就给你们每人一张条,上面有你们的名字和钱数,回去到领班家领钱。我把钱全打到她的卡上。”
  大家兴奋地,说说笑笑地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从家里捎的旧衣服经过数日的风刮日晒已不成样子,全扔了,回去时除了带些新疆特产没别的东西。
  “钱挣到手了,回家也轻松了很多,不用大包小包了,挺好。”
  “真是劳动不亏人啊,受了那么多苦值了”。
  “明年还来吧?”
  “好,明年还来。”
  “明年再说吧,什么事都是未知数,走着说着”。
  大家忙活着,议论着。“吃饭了同志们,最后一次叫你们吃饭,明天上午9点多的票,姐,早上5点多就得出发不能误火车啊。”瘸老板的口病改不掉了。
  “是啊,明天我就要轮大孩儿家吃饭了,今天再在老二家吃一顿”,18号故意大声说。
  “哈哈哈……”大家忍不住笑起来。
  “老刘,叫你很能吧。”
  “怎么啦?说错啦?”
  “没错,没错我算服你了”老板笑着摇摇头。
  “我们这一走,没人跟你吵架啦。”
  “明年还来啊,老刘,谁不来你也得来,不然我会想你的。”
  “……”
  我们在老板和18号的逗嘴中结束了最后的晚餐。又在幸福的叽叽喳喳中进入了甜美梦乡……
  “这么早让起床,外面冷的受得了吗?有车吗?”
  “想回家就不要怕冷,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受冷,总比误火车强吧?”
  “说的也是,哈,奶奶,起床,赶快起床”。
  “出发吧?”老板已开始叫了。
  “出发!”领班应着打开宿舍门。寒冷的气流嗖一下钻进了还算温暖的宿舍。门口的人不由打了个寒战。
  我们背着比来时轻多的行李,排着长长的队伍,踏着喳喳响的冰雪地向维族村走去(过维族村的村口处是公交车来往的必经地)。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村口的大马路上。“累死我了,背的不多但走远了,感觉也挺累的”。我们纷纷放下行李在这里等车。
  10分钟过去了,20分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老板也没拦到一辆车。驶机师傅一看我们这么多人又不分开坐车,都摇上车窗走了。我们身上仅存的一点热气早已散尽,大家不停地跺脚、搓手、捂脸,仍抵挡不住寒冷的袭击。
  “不行了脚像没穿棉鞋直接站到了冰地上,双脚已冻麻木了。”
  “是呀我们还是把行李背上吧,这样多点遮挡寒气的东西”。大家又纷纷把行李背上了。
  “你这熊老板干什么吃的?不提前把车联系好。”
  “姐,我想着来的早些,公交车上会没人,我们都可以坐上去,谁知……”
  “那怎么办,我们在这里干等呀?冷不说,误了火车怎么办?”
  老板无耐地用黑爪挠着稀少的枯发,正不知所措。
  呜呜……一辆深蓝色的上面插着三角小红旗的小轿车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但不到两分钟轿车又回来了,摇下车窗露出一张严肃且可敬的官模样的脸,伸手向老板招呼,老板颠颠地走到车旁弯腰和那人对话。也许车里人是想帮我们,问明情况就把老板带走了……
  10多分钟后老板坐着一辆崭新的大巴车来了。驶机赶快热情地打开车门及行李箱,我们把行李放好,赶紧上车,车里暖暖地拉着热气。坐在温暖的车里让我想起了件与我们情况相似的事。
  听别人说有一年80多名农民工在新疆摘棉花,回家的火车票己提前一个月定好了。但回家的前两天下了大雪,当天由于路滑市里人多交通不便,离火车站还很远,但仅有20分钟火车就要开了,怎么办?地老板急的抓耳挠腮。最后报着试试的想法报了警,没想到一会工夫警车就到了。警车在前方开路一直把农民工护从到火车上。这几年国家特重视农民工的劳动及生活。我们今天的情况也算其中之一吧……
  大巴车直接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我们在慌乱中刚坐上火车,火车就开始出发了。坐在飞驰的火车上,望着窗外的景物迅速地向后跑去,再见了乌鲁木齐,再见了雪山,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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