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捡西瓜

　　拾了一天西红柿，由于太累吧躺在床铺上一觉到天亮。“今天没什么活，多睡会儿”，领班打着呵欠揉着眼自言自语。“同志们吃饭了”!9点多钟老板才叫吃饭(反正不干活，也为了让大伙多睡会儿)。大家陆续起床用食品袋子提着自己的碗筷去吃饭，排队打汤打菜，然后三五成群蹲在地上吃。吃过饭自己洗刷后又把碗筷放袋子里提到宿舍放到自己的位置。接着把昨天的脏衣服洗了，爱干净的又自己用老板家的锅烧了热水，用盆子把热水端到红柳林里洗一下澡。接着休息吃中午饭。
　　下午“你们休息的差不多了吧，今天下午我们捡西瓜去”老板又一颠一颠地来到宿舍门口。“好啊，好啊还有这好事?到哪里捡呀”?我们都很兴奋。“跟我走就知道了”，老板说着去开自己家的拉棉花车。我们又费力地爬上车高高兴兴地出发了。“哎看到没远处那片向日葵就是”，老板边开车边扭头对我们说。“不是说捡西瓜吗怎么是向日葵呀”?大家很疑惑，老板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故意的不再说话。
　　车走到向日葵地头停了，好大一片向日葵都开花了，金黄的花朵像一个个探照灯照着下面瓜秧里滚圆滚圆的大西瓜。“怪不得，西瓜和向日葵是套种的”，“他们这里的地块就没小的，这块地至少也有30多亩”。“下面是西瓜秧，里面真有大西瓜”，“还有这么多瓜地老板不要了吗”?大家站在车斗上议论纷纷。“没事随便捡能捡多少捡多少，这是地老板卖剩下的不要了，来这里运瓜的只要约10斤以上，20斤以下的，太小的不要，太大的也不要，你们下去捡吧，只挑好的捡就行。”老板说着打开后车门。大家一个个跳下车钻到向日葵地里，地里有一条小路，老板说：“你们把捡到的好瓜先搬到路两边，捡好后再开车拉瓜”。我们分头去找西瓜，“这里有一个大的，瓜茎干了像是熟过了不能要”，“这个瓜茎还青着呢摘下来，里面还有一个好的”，“喂这里有四五个都是好的快来帮忙”，“唉这么大个瓜长坏了怪可惜的”。大伙你一个我两个不停地往外搬着……“老板这个瓜有30多斤还好着呢要不要?”和我作伴的大姐吃力地把大西瓜抱到老板面前。“不能要它已熟透了，在车上一震动回家就成汤了白捡扔了吧”老板很有经验地说。“什么?扔了多可惜呀来我们吃了它”，说着大姐抱起大西瓜到膝盖高一松手嘭嘭，大西瓜列开了红红的沙瓤在阳光下亮晶晶的，拿一块咬上一口满嘴甘甜如蜜，嘭，嘭，嘭我们把那些不能带走的好瓜都摔开了，你一块我一块开始还啃干净了，后来多了吃不下了，拿一块咬两口就扔。因为这里很少下雨光照时间长，所以这里的瓜果含糖量高特甜，吃的满脸满手都粘糊糊的。还是因为天气干燥的缘故吧，苍蝇也很少，地里烂了的西瓜上嗡嗡叫的是小蜜蜂……
　　两个小时左右田间那条小路两边，这一堆那一堆到处都是绿莹莹圆溜溜的大西瓜。“不捡了不捡了够吃就行，再捡车上就装不下了”，老板大声说着去开车装瓜。车开到了小路上。上车上几个人接瓜摆瓜，地上车两旁及后面都有人搬西瓜。村妇们个个笑逐颜开，有一次抱两个的（小一些，左右胳膊各抱一个)，有的怀抱一个大的，往车上送，车上的人接住一个还没摆好，又一个送上来了，左边的刚接住，右边的又叫了，接瓜、弯腰、摆瓜、扭头、直腰、转身动作连续不断，累的气喘吁吁。一会地上的西瓜没了，车上装的满满的，有一千多斤，再装真的要往下掉了。“你们自己走回家吧，车上是没法坐了”，老板笑呵呵地说。“不用管我们只要有瓜吃怎么着都行”大家都很兴奋。老板满载而归了。“我们每人再抱一个吧？多好的瓜呀烂在地里可惜了”，几位年纪大点的村妇说。“要抱你们抱这么远的路要累死呀，”年轻的抗议。我们走好远了，“不行我得拐回去把那个瓜抱走，”大姐说着又跑回去把她摘好放地头的大西瓜（有10多斤重）又抱走了。“真傻这么远的路”领班揺摇头说。“抱就让她抱吧，这么好的瓜不拿回去，今晚她会睡不着觉的”。听到一人说大家都笑起来。我们这些“庞大的人群”在这荒野中也算是物以稀为贵了，放羊的老维人会站立很久望着我们傻笑，飞驰的小轿车离我们好远就放慢了速度。更奇怪的是一辆小轿车到我们这里竞停了下来，摇下车窗“喂老乡你搬的西瓜卖不卖？”从车窗里探出一个白胖梳背头的中年男人的头。“卖卖”大姐欣喜若狂，“多少钱？”中年男人问，“10元吧？”大姐征求大家的意见。“太贵了，少点?”男人讨价还价，“5元卖给他算了，反正你抱着也吃力”，领班笑着说。“好吧给你”，双方都很高兴。我们到“家”，看到老板他们正在往地上卸瓜，“瓜就放外面呀，这么毒的太阳不怕晒坏呀？”我们都很惊讶。不过他们这里也没有多余的房子放瓜。“不会的不让它坏它就坏不了”，老板神秘地说。我们顾不上洗手就上来帮着卸瓜，一个个滚圆的西瓜又从车上堆到了地上堆了好大一堆，“你们去那边抱一些干草，玉米杆什么的，把西瓜盖严实不透光就行，我们照做了。第二天中午口渴了从草窝里拿一个西瓜吃冰凉冰凉的，真是凉甜解渴。论地理位置我们这里属于北疆，只要是不被太阳晒着的地方就是天然的冷藏库，瓜果之类放很久都不会坏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