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砍玉米杆

　　第二天早上8点多钟（由于太阳是自东向西自转，所以两地的时差是2个小时吧，也就是说这里的8点多就是我们那里的6点多），大家才起床。休息了一晚感觉舒服多了。吃过早饭，领班跟老板商量先让大伙到棉田里看一下，不然万一棉花不好大伙都是出来挣钱的不好说。老板同意了就领我们去参观他家的棉花，他虽然腿不好却走的挺快，一会把我们甩了10多米远。“快点啊，怎么你们两条腿还没我一条腿快”？“哈哈哈，这人还真逗”！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你跑恁快是不是你家的棉花不好啊，怕我们看清了”？有人给他开玩笑，“姐，今年比得上我家棉花好的不多，不信到里面看就知道了。”200多亩棉田有800多米长从中间打开一条小路分为南北两段，我们随老板从这条小路进了棉田。“你别说这瘸子还有点儿能耐，庄稼种的真不赖”，“是啊棉桃又多又大”，“就是没几朵开的”，“喂老板，棉花还没开你让我们来干嘛”？一个年龄大的村妇问。“我不是怕到时招不来人嘛，就是白养你们几天我也愿意”，他又说笑。“放屁，谁要你养，我们是出来挣钱的，来到没活干算怎么回事”，他爱说笑，村妇们也不客气。“开玩笑，开玩笑，我怎么会让你们白吃呢？活我已经给你们找好了，只要愿意干，什么活都有，今天下午就有人问我你们有没有人愿意去砍玉米杆，60元一垄”，“我去，我去”，几个50多岁的村妇争着去，年轻的不想去。
　　午饭过后已两点多钟，太阳直射处火辣辣的热，“几位老太太坐着玉米老板的面包车到几十里外的玉米地去了”。晚上9点多钟才回来，有一个没吃晚饭直接被搀到宿舍了，只见她脸色惨白有气无力的，问她怎么了说是中暑了。一会老板来了，“明天我送你回家吧，你身体不好，不要摘棉花了，万一出了事我们担不起责任”。听说玉米地也是几百亩大，300多米长，因为是做种子用的，一垄雄玉米，一垄雌玉米，要先把雄玉米砍掉，再收雌玉米。所以砍玉米杆必须钻到玉米林里去。本来天气炎热，玉米地里更闷热不透风了。别人砍一会歇一会一下午砍一垄。她砍的快还不休息，一连砍了两垄，结果刚到地头就一下子栽倒了，吓坏了老板赶快抢救……“我不走，我又没病，只是天热中暑了，休息一下会好的，我跑这么远就是为了挣钱，钱没挣到，我怎么能回家”，老太太坚持不走。“不行明天必须走”！老板铁了心。第二天老板确实把她送到了火车站，但后来听说她没回去又到别的地方去摘棉花了……
　　五、拾西红柿
　　“再有两三天棉花就大开了，这几天你们也别闲着，去摘西红柿去吧，一袋3元”。老板站在宿舍门口向里边问。“好吧，反正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闲着也无聊。”领班用商量的眼神望着大家。“去都去来这恁远不能光歇着啊”。得到大家同意后老板就开着自己家拉棉花的大托斗车，托斗很高尾部上翘，很不容易上去，找个小凳子站上，手拉住斗边，一腿蹬住把手，一腿卷起翘到车斗上，下面推一下屁股。年纪大的先爬上去了，年轻的虽不让推拉但也很吃力地才上到车斗里，打上车后门。老板开着，左拐右拐的走了60多里地才到西红柿地里，20多亩地的西红柿，乍一看像一地青菜一垄一垄的盘在地上，走近了你才能看到鲜红鲜红的，鸡蛋大的西红柿象花一样点缀其中，你弯腰拉起一棵，哇，里面一堆一堆的“红鸡蛋”，摘一个咬一口果肉厚厚的汁水不多，原始果味很浓很浓。随便扔摔不烂的，不小心踩一下也只是果肉列开，流出点儿汁水，不会像我们家里的西红柿踩一下会稀巴烂。所以这样的西红柿摘下来放个10天半月不会变质。地老板是维族人两口子，男的肥胖头上戴顶深蓝色花纹的圆帽子。女的小巧可爱头上围着白色纱巾，手里拿一把镰刀。“那边车上有袋子，每人拿一捆先用着，用完了再拿”，男的边说边到车上分袋子。“每人一垄要摘干净，每个袋子装到离袋口10厘米左右算一袋子，每袋3元。”女的分配工作。大家都争先恐后挑选较好的垄占为已有。开始工作了，有的蹲着左手拿袋子，右手大把大把地往袋里抓，有的弯腰先把袋口卷开放地上，然后双手往袋里捧，有几个经常干农活有经验的村妇找把刀或镰刀先弯腰刷刷刷，把西红柿棵砍掉，再提起西红柿棵往袋子里使劲抖一下西红柿全进袋子里面了。开始太阳还算温柔，不热刚来大伙也有劲儿白花花的袋子像士兵一样在后面不断地立起来。慢慢的太阳耐不住性子凶起来，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村妇们把厚点的衣服全脱了，仍挡不住汗流浃背，不时用沾满泥土的手擦一下脸，个个脸上像用泥巴画了装。抬头对视一下都忍不住笑起来，中午12点多，又热又渴又饿，干的速度慢下来。“怎么还不送饭？”（大家已养成中午12点左右吃饭的习惯。“他们这里2点左右才能吃中午饭呢”。“唉不干了歇会儿吃个西红柿解解渴”，说着手里的活还没停。快两点时，“开饭了，开饭了，吃了饭再干”，胖子把装饭的三轮车停在了地头大土路上。大家听到吆喝就迫不及待地放下手里的活向大路走去。“没水洗手算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领班在衣服上抹一下手去拿吃的。每人一个半径约10厘米的大圆馕饼，一包咸菜，渴了有一大壶白开水，十多个西瓜。到了树阴下凉爽多了，背靠大树往地上一坐，两腿伸开（舒展一下劲骨），两手拿大饼一口一月牙，再咬口咸菜，在饥饿时这就是美味佳肴。吃完大饼再两三个人抱个大西瓜往地上一磕四分五列，每人拿一块大口大口像喝水，瓜吃完了脸也洗的差不多了。再拿自带的水杯倒一杯水喝几口盖上盖子留着备用。地老板还没催，吃的快的就提着水杯顶着烈日去地里继续干活了，吃的慢的把没吃完的饼装兜里，先喝几口水再拿两块西瓜边吃边往地里走。很快地里又恢复了原样，不管太阳怎样肆虐，村妇们跪着的，弯腰的，爬着的各种姿态都有，双手干的越来越快像比赛一样，丝毫没怕热的意识，白色的袋子像变戏法一样一个个从地上站起来。我虽然干的最慢但也在尽力赶，因为这样的氛围确实令人感动……
　　下午6点左右地里的“青菜”基本上都变成了一列列的装满西红柿的袋子。老板叫来了一辆约30米长的大卡车，还有一辆铲车，20多个年轻力壮的装车工，卡车上站几个人倒袋子的，下面的往车上扛。开始一边车门是打开的，一袋袋的鲜艳的西红柿被倒上车，白色的空袋子像羽毛一样飞下车。随着袋子的飞舞车箱里红色的球球越堆越高要往下滚动了。把车门打上，搬运工人不能把袋子举上车了，这时铲车开始工作，铲车像机器人一样在司机师傅的操纵下伸出大手掌放地上让工人们往里倒。“手里”满了像丰收的老农伯伯捧着丰收的果实慢慢捧到面前欣赏，再高高地举起来放到车上。地上的袋子越来越少，车上的果实越堆越满在夕阳的照射下更加鲜红夺目、诱人。“啧啧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西红柿，吃又吃不完做什么用呀”？村妇们停下手里的活，直起身来用右手捶着腰部，望着远处的车羡慕地说。“用处大了，做西红柿酱销往全国各地，还可以提取色素”。瘸老板笑着说，“哎哎别光看了，每人拿个袋子拾些他们不要的西红柿我们回家做菜吃”，瘸老板又发话了。“这个瘸子这下可捡个便宜”，村妇们笑着说。我们每人拿个空袋子开始在收获过的地里转悠，把那些青的，棵上没摘净的，地上掉的全收到袋子里。半个小时左右每人捡了半袋子，倒在一起有10来袋。瘸老板啍着小曲儿一袋一袋的往自己车上搬……
　　太阳要下班了，我们也累的不行，老板娘拿着本子给我们每个人核对帐目，大部分都挣100多元，我的刚好90元，身体很累，心里很美。坐在晃晃荡荡的大车上，花脸婆们你一言我一语，嘻嘻哈哈，地老板一年的收成到家了，我们劳累了一天也有了一天的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