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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铁树银花开 / 第八十六章 甘为棋子

第八十六章 甘为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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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要我去偷你二娘的银子?”听罢承祥的主意,伯韵的脑袋摇的直像拨浪鼓,瞪大了眼抗议道:“这种好事,你自己咋不上啊?!”
  “哎~我不行,我身手不如你灵活,又不像你会那撬锁开箱的巧宗,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这种事到底还是你在行!”
  “你少来这套,我才不上你的当!小的时候你就没少牵头撺掇我干坏事,如今你又来?我刘伯韵堂堂君子,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才不干呢!”
  承祥一本正经道:“这怎么能叫偷鸡摸狗呢,这叫完璧归赵,你之前不是最佩服那些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么?此时江湖救急,正是你刘大侠大显身手的好时机啊!”
  “你可拉倒吧,打小我替你背的锅还少么?就你二娘那个脾气,万一让她抓个正着,定要去我家闹得鸡飞狗跳,我爹一顿板子下来只怕我的小命都不保!”
  “你放心,偷来的锣儿敲不得,她发现了也是哑巴吃黄连,绝不敢声张,真要出了岔子你只管往我身上推,我保证不会连累你!”
  伯韵气笑了:“哈!我算是瞧明白了,你是铁了心赖上我了!我就不该今晚把你约出来,没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何苦来?”
  “谁让你是我兄弟?除了你我可再信不过别人,难道你就忍心看着自家兄弟受人挟制?再说了,你爹好歹在裕兴泰入了几分股,他王衡私吞的利钱也有你家的份,难道你甘愿将这白花花的银子拱手让给他人?此刻你刘大侠再不出马,不定哪天裕兴泰就要改头换姓了,等我张承祥穷途末路、饿死街头之时,阎王爷问起缘故来,我只说你的不是!”
  伯韵实在听不下这些泼皮言语:“得得得,快闭上你这臭嘴吧!不过才做了几天生意,本事没见长竟学会了这般泼皮无赖,什么难听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当真是臭不要脸!”
  “那你到底答不答应?”
  伯韵仰面朝天,深感无力道:“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拒绝么?唉…摊上你这么个兄弟,我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呢!”
  夜色入深,戏台落幕,宾客也散去大半,好酒贪杯,二人都有些微醺,见时辰已晚,起身决意离去。
  伙计在门外候着,见他二人出来,招呼道:“二位公子可是要走?”
  伯韵点点头问道:“你们亢老板呢?我二人也应亲自向她告辞才是。”
  “哎呦,这会子东家正跟郝掌柜对账呢,她留了话让二位公子不必多等,天色已晚,东家吩咐了给二位备好马车,已在门口候着了。”
  承祥点头道:“也好,既然她忙着,我们也不便再叨扰,你就替我们带句话,多谢她的盛情款待。”
  出了晋襄王的大门,二人刚上了马车,只听有人拦道:“二位公子且留步!”
  伯韵掀开帘子,见那伙计追上来,询问道:“这位小哥,可还有事?”
  伙计奉上两盒方匣子,解释道:“我们东家知道公子喜欢这杏花村的好酒,特意让我装了两坛送来,请二位笑纳。”
  伯韵婉拒道:“这怎么敢当,亢姑娘实在太客气了,今晚一席酒菜已是盛情难却,万不敢再劳破费!”
  “公子不必客气,大不了往后您多来光顾,也不枉送这酒的用心,您要是不收,我们东家又该骂我不会办事了。”
  伙计硬是将那装酒的木匣塞过去,伯韵和承祥只得接下。
  光线昏暗,承祥却闻到那木匣上一股淡淡檀木香气,触手摸上去似有雕刻肌理,承祥不由微微讶然:“一个装酒的匣子竟用了上好的檀木,你们东家倒是出手阔绰。”
  伙计笑道:“俗话说好马配好鞍,好酒也要配个好装面,送出手的东西自然马虎不得,单说这匣子上的花纹,都是请了有名的画师描样,经能工巧匠之手细细雕琢半个月才出这么一件,统共就余下二十件,东家当二位公子是贵客,才以贵宾之礼相待,若换了旁人哪配得上我们东家这般花心思?”
  那伙计眼珠子一转,指着匣子意味深长道:“公子要是喜欢,不妨拿回去慢慢赏玩,我们东家的一片心意可是全装在里面了。”
  承祥不着痕迹看了那伙计一眼,只觉得其中话里有话,点头道:“我明白了,替我多谢你们东家费心了。”
  伙计恭敬请道:“二位公子还请慢走!”
  “吁”的一声响起,车马行驶远去。
  亢乔一边拨弄着算珠,一边核对着今日的账目,头也不抬问道:“东西可都送出去了?”
  伙计答道:“都送去了,二位公子也都收下了,特意让小的向东家转达谢意!”
  亢乔停了手,抬眼问道:“我让你说的话也都说明白了?”
  “照您吩咐的话,该说的都说了,我看那位张公子也意会了,东家可还有别的吩咐?”
  “这会子戏台也散了,你去后面瞧瞧,要是那焦公子走了,你去请画眉姑娘来一趟。”
  “好嘞,小的这就去!”
  伙计告退,亢乔活动一下酸胀的手指,站起身来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脑胀。
  丫头小安见她这般,心疼道:“我说小姐,账本看久了仔细伤眼,您忙活了一天好歹歇歇啊!”
  “这些账目零零碎碎,积攒久了就理不清了,平日郝掌柜都是按日结算,如今他不在,你又是个不识数的,可不就得我亲自上手了?”
  “郝掌柜也真是的,这几日也不知跑到哪里逍遥去了,留下一摊子事倒把小姐您累的够呛!”
  “你怪他做什么?他是听我的差遣办事去了,只怕四五日才能回来,你要是嫌无聊,出去跟他们玩闹去,等我忙完了再来叫你。”
  此时敲门声响起:“姐姐,是我。”
  小安前去开了门,见是画眉姑娘前来,欣喜道:“画眉姐姐,快进来,小姐正在等您呐!”
  画眉见她这般可爱讨喜的模样,忧郁的面色也不由化开了笑容:“你这小丫头,这般兴高采烈的可是捡了元宝?”
  小安一双小鹿眼格外灵动:“元宝没捡到,就是听了姐姐的戏觉得格外悦耳,书上说钱财易得,知音难觅,我如今才发现,我就是姐姐的知音呐!”
  画眉莞尔笑道:“奇了,我听你这奉承话倒是比听别人的都受用,你这小嘴怕不是吃了蜜吧?”
  小安喜滋滋道:“可不是?姐姐快坐下,小姐嫌我嘴甜要撵我,正巧你来了,我就有功夫去偷蜜吃了!”
  小安乐呵呵关上门退了出去,房间里顿时静默下来。
  沉默片刻,亢乔开口道:“你弟弟的衣冠冢,我已经吩咐人帮你立好了,就安置在你爹娘坟边上,你若得空,就去看看吧。”
  画眉淡漠的神色似有动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恳切道:“多谢姐姐费心了。”
  亢乔见她强颜欢笑的模样,嘴边的话顿时不忍开口,犹豫片刻继续道:“接下来的计划你也知道了,我只想再问你一句,你当真不后悔?”
  画眉冷眼望着她,只道:“我心意已决,姐姐又何必再问?”
  亢乔软了语气,好言劝道:“我知你报仇心切,我也有心要帮你,只是如此一来,你的终身幸福也将从此葬送,若你想就此放下仇恨,此时还有回旋的余地,看在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上,我劝你要三思而后行。”
  “三思?姐姐,我已经三思太久了!”屋内烛火奕奕,照应着画眉的神色也格外凄凉。
  她心中积郁已久,腾然忆起往事,悲愤之情油然而生,她望着莹莹烛火轻启朱唇,言语淡漠诉说往事,却是字字诛心:“当年家里贫寒,我因在外学戏无暇顾及,弟弟苦于生计只能卖身于焦家为奴,他不过十二岁的孩子,因为心善救了一只野猫藏在屋里,引得焦光祖犯了哮症,就被那焦夫人罚跪在雪地里活活冻死了,可怜我娘哭瞎了双眼,没多久人也去了,就剩我一人孤零零活在世上,这么些年,我夜夜都会梦到弟弟惨死的模样,他虽无法开口,可我知道他是想让我替他报仇,如果我不这么做,弟弟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我也将终生寝食难安。姐姐,你与我是一样的遭遇,我想你更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亢乔点点头:“是了,正因为我与你一样遭遇,我才忍不住要劝你,报仇并非易事,我们女儿家手无缚鸡之力,想要与这些豪门权贵斗争更是千难万险,有我一个在这泥沼中挣扎也就罢了,何苦连你也要搭进去?我是替你感到不值!”
  “我自然知道报仇不易,我不过一个戏子,卑贱之躯即便活着也是苟活,原也想过凭我之力若无法得偿所愿,就此了却残生也就罢了,可老天有眼,让我在落魄之时遇见了姐姐,让我能够在晋襄王一唱得名,让我有机会能够接近仇人,我苦心积虑准备了这么久,现在姐姐要我放弃,岂不是要绝了我的后望逼我去死么?”
  “我并非要逼你,你与我不同,我报复焦家,是因为焦八缸是害死我爹娘的罪魁祸首,你弟弟虽然死于焦家,可毕竟不是死于焦光祖之手,我看那焦光祖对你颇有几分真情,你嫁与她为妾,日夜相处难保不会日久生情,与其届时让你为难,倒不如现在抽身而退,你的仇就由我来报也未尝不可。”
  画眉冷笑道:“姐姐这话,未免有些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若真是这般为我着想,何苦当初劝了我来?还不是因为我有一张与张家小姐极为相似的面容,能够轻而易举的接近焦光祖,以便作为一颗安插在焦家的暗棋为你所用?”
  画眉一语道破亢乔的心思,倒让亢乔一时哑口无言。
  “姐姐这盘棋局只怕早就把我算在其中,如今你这般苦口婆心,不过是想试探我的决心,你也不必多此一举,有道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即便他们无意害死我弟弟,可是作为始作俑者他们难辞其咎,老天既然给了我这张脸,我就绝不会白白浪费,这个仇我要亲自来报,姐姐莫要再劝了!”
  亢乔见她捅破了窗户纸,也不再故作他言:“好吧,既然你决意如此,我便成全你,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是我这盘棋局里一枚重要的棋子,如若你日后心生悔意,我也只能选择弃车保帅,倒时你不要怪我就好。”
  画眉轻笑一声,决然道:“倘若大仇得报,姐姐就是我的恩人,我心甘情愿做你的棋子,无论结局如何,我都绝无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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