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尧舜

　　前两章的内容比较驳杂，也偏向理论性。从这章开始，我可以好好讲故事了。但是还有一个难题横亘在我们面前，那就是故事不仅少，而且有点玄。本人素来不信鬼神，对传说中的那些人物也不太感兴趣。这些精彩的传说就让其他书去讲吧。下面我们从大局着眼，看看现在历史发展成什么样了。
　　四千多年前，在历次大战后由华夏族为主体，羌、夷两族为附庸的局面形成。华夏族是一个地域性部落联盟，它不是单个部落。华夏族的崛起脉络不太清晰，从真实性角度考虑，我从尧开始讲当时的历史。
　　第一个记载比较翔实的华夏族首领叫尧。他姓伊祁，名放勋，常用名“尧”。
　　尧是一个世家子弟，十三岁就有了自己的封地。18岁时成为天子，绝对的春风得意。一帆风顺的生活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纨绔气息，他仍然具有务实、诚恳等许多良好品质。
　　历史上，尧是一个仁君形象。他爱惜人民，还制定历法，教人民按时农作。他设谏言之鼓、诽谤之木，让百姓人尽其言。他和人民打成一片的执政风格让他格外收到人们爱戴。更为可贵的是，他还开始建立官职，营建国家雏形。这种眼光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被人传诵千年的禅让制就是尧确立的。尧的出现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但是尧的执政生涯并不是一帆风顺。在他任内，东夷再次强大而水患又屡屡发生。这两大威胁，竟迫使尧迁都太原。这个水患问题一直困扰着早期中国，以后我们还会说。东夷族和华夏族一样，都是很优秀的部落联盟。他们是尧的劲敌。但是我们这位伟大领袖似乎不太会打仗，尧始终没有和东夷族决战。他知道东夷在战争上很有天赋。睡着尧的年老，他的权力被舜接收。
　　舜帝名叫姚重华，大约生活在公元前2277至2178年前。我们先来看看舜即位前的故事。
　　舜在家中的处境是很坏的。父亲瞽叟是个老糊涂虫，只知道宠爱后妻和后妻的子女。后母凶狠忌妒，把舜看成眼中钉。弟弟象是个粗野傲慢自私自利的家伙。只有小妹妹软手，虽是后母所生，多少还有点少女的善良之心。舜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不但得不到丝毫的温暖，还常常遭到父亲的毒打。他看见父亲拿着小棍子，打不坏筋骨，就含着眼泪忍受着，看见父亲拿的是大棍子，他就只好逃到荒郊野外去，向着苍天号啕痛哭，一声声呼唤自己死去的亲娘。更可怕的是那心肠狠毒的后母，总想杀死舜才心满意足。后来舜在家中实在呆不下去了，只好一个人搬出去，在历山脚下盖一间茅屋，开垦点荒地，一个人过日子，耕田的时候，他看见布谷鸟带着小鸟在天空飞来飞去，母亲打食来喂自己的雏鸟，母子间充满了天伦之爱，再想想自己从小丧母，时时都有被后母害死的危险，不禁唱起了悲伤的歌……
　　尽管父亲打骂他，后母想杀死他，弟弟也欺负他，可是他总是一片真心敬孝父母，爱护弟妹。他在历山耕田，每遇荒年，常暗中拿些粮食接济父母。舜还是个品德高尚、富于谦让的人。他在历山耕作没有多久，那些过去争地界的农民，在他德行的感化下，都互相让起土地来了。后来舜又到雷泽去打鱼，不久那些为抢占渔场而打得头破血流的人也争着让起渔场了。舜又到黄河之滨去做陶器，没有多久，那些粗制滥造的陶工们制作的陶器也都又美观又耐用了。舜的崇高德行感化了远近的人，大家都愿跟他住在一块儿。过了一年，他住的地方便成了村庄，再过一年，就成了一座城镇；到第三年，简直变成个小都会了。
　　这些故事有很明显的美化嫌疑，大意就是他人品天下第一云云。由于后世的儒家非常推崇尧舜禹，所以现在看到的尧舜禹故事真假难辨，不知道是不是后人伪造的。另外，人们对禅让制的存在也提出疑问。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没有一个比较完美的答案。但是，禅不禅让关系不大，只要权力的交接是平稳的就行。
　　舜和尧不是一类人。尧春风化雨，舜是暴风骤雨。在舜即位之初，尧的儿子丹朱有过非分的举动。舜帝立刻给了他一个凄惨的下场。为了巩固权力，舜帝一方面用向这自己的东夷人当官，达到吸收东夷族的目的，另一方面，打压“四凶”，排除异己。所谓“四凶”就是外族。
　　舜帝整顿礼制统一度量衡。他任用了一批干吏，如推行教化的契、执掌刑法的皋陶、发布命令的龙等等。他还三年一考核，用考核结果决定提升和罢免。其实啊，舜做的事和秦始皇有点类似。一个准备建立封建王朝，一个准备建立奴隶制王朝。
　　舜的权力不断扩大，华夏族的实力随之水涨船高。个人觉得，舜比尧更重要。那个年代不用强势手段很难做大。强者，才有生存空间！
　　舜帝给后人一种明君形象。把部落打理得像一个国家，把华夏族带成领头羊。在他39年任期内不惜代价地解决了水患问题。至此困扰尧的两座大山全部消失，舜出色地完成了尧给他的任务。关于舜帝解决水患的事就是人尽皆知的“大禹治水”。
　　一开头我说过，我想好好讲故事，然而故事少，且玄。那么我讲讲舜帝死亡的传说，就算把舜讲完了。
　　传说，帝舜执政三十九年以后，曾到长江一带巡视，不幸死在苍梧之野，葬在九嶷山上。两位娥皇女英夫人闻此噩耗，便一起去南方寻找舜王。二女在湘江边上，望着九嶷山痛苦流涕，他们的眼泪，挥洒在们竹子上，竹子便挂上斑斑的泪痕，变成了南方的“竹”，“斑竹”也称湘妃竹。舜死了，娥皇女英痛不欲生，便跳入波涛滚滚的湘江，化为湘江女神，人称湘君(舜)、湘妃(娥皇、女英)或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