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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看不完的繁华,走不尽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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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子峰位于荆州与灵州交界处,由于接连下了一天的雨,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雾气,使得从山下望去,峰顶插入云海,仿佛山的那头有仙人居住似的。
  霍封兄妹二人走在山下的小路上,他们俩离开徐长生家已有五天了,霍封看了看身旁虚弱的霍莺,一阵心疼,对她鼓励道:“丫头,还有一天左右的行程就到荆州了,你再坚持下。”霍莺有气无力的应了声。霍封知道霍莺还沉浸在徐老太死去的悲伤之中。霍封想了想,向霍莺问道:“丫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快离开徐家村吗?”霍莺抬起头回答到:“应该是不想让徐大伯收到牵连吧,毕竟封哥哥你杀了钱家的人,钱家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们不是只有逃了嘛。”霍封摇了摇头,眯着眼睛说道:“你说的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记得那钱小豪的叔叔叫什么名字吗?”霍莺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他叔叔叫公孙权。”霍莺说完后又想了想,突然惊道:“这个公羊权和大唐城的公羊家不会有关系吧!?”霍封看了看天,低沉说道:“公孙家做为大唐三大家族之一,其势力渗透于官场几乎每一个角落,这个公羊权身为监察御史,十有八九是公羊家的人。哼,这样也好,日后新仇旧恨一起报!”霍莺见霍封若有所思的模样,明白他又想起以前的事了,立马上前握住霍封的手,给予安慰。
  霍封兄妹二人穿越了云子峰下的树林,来到一片荒地。放眼望去,许多成群结队的人一批一批的往荆州涌去。霍封知道这些都是因为边境战乱,导致无家可归、流连失所的难民。在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女人、老人、小孩,其中壮年男人基本都被抓去充军,或者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突然,一个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跑到霍莺身前,说道:“姐姐,你那有东西吃吗?我娘亲病了,需要吃的。”小男孩说完,眼睛里闪出了泪光。霍莺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霍封。周边的难民被这里的声音吸引,全都望向霍封兄妹。虽然霍封和霍莺身穿粗布衣服,但也比这些难民好太多了。霍封见状,从包裹里拿出仅剩的两个饼,想了一想,一咬牙全部给了小男孩。小男孩拿着饼,道了声谢,兴高采烈的跑回队伍里了。霍封抖了抖他的包裹,示意自己没有了粮食,周边的难民才移开目光继续往前走了。霍封无奈对霍莺说道:“丫头,忍一忍吧。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到达荆州了,到时候我们再去吃点东西。”霍莺乖巧的嗯了声。
  天色渐渐暗了,霍封兄妹和难民队伍都停下来休息了,他俩在周边找了一些干草放在树边,就这样靠着树坐了下来。夜里十分的安静,能够清晰的听见虫鸣和鸟叫声。霍莺短暂的睡了会儿,睁开眼,看见霍封还在看着天空,并没有睡。问道:“封哥哥,这几天一直赶路,你基本没闭过眼,不睡睡吗?”霍封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累到睡不着了。”霍莺走过来靠着霍封坐着,头靠在他的肩膀,陪他一起看着夜空。虽说下了一天的雨,但是晚上星星却十分美丽,从天上照下来的光仿佛可以停止时间的流动,两个人就这么靠着,置身于这片星空之中,思绪远离了这个让人受尽苦难又不舍得离开的世界。
  第二天上午,霍封兄妹经过后半夜的赶路终于抵达了荆州境内了。他们到达荆州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家客栈好好大吃一顿。荆州是大唐重要的贸易地区之一,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城了,比灵州不知道繁华、大了多少倍了。霍封兄妹走过几条街,找到了家留香饭店。霍封心想霍莺这几天基本没吃过什么东西,想让她吃顿好的,于是进去把该店所有的招牌菜点了一遍,两人见饭菜上桌,犹如饿鬼出世一般,将满桌饭菜席卷一空,引得邻桌的客人不经侧目。酒足饭饱后,两人找个地方歇歇脚,刚刚走出饭店,突然听见街上锣鼓震天。霍封循声望去,看见一群身穿红色大袍的男女,他们每走一步就摆出奇形怪状的姿势,口中还念念有词。霍莺看见有热闹,赶紧往上凑,只不过刚往前走两步就被霍封一把拉住,霍莺嘟着嘴表示不满,看见霍封面露不悦,立马乖乖回来了。霍封听见坐在路旁的乞丐自言自语道:“往生教这群妖人,又出来装神弄鬼了,呸!看着就恶心。”霍封带着霍莺往反方向走去,喃喃道:“原来这就是往生教。”直到找到家东来客栈,两人走了进去,来到柜台,看见掌柜是个有着八字胡的小老头,掌柜看见来的是两个少年,笑道:“两位小客官,是来住宿还是吃饭的?”霍莺抢先说道:“我们是来住宿的,小胡子大叔!”掌柜见这小姑娘给自己取外号,摸了摸自己的两撇胡子,笑了笑说道:“我们这有天、地、玄、黄四等房间,不知两位住哪一种?”霍封听了答道:“给我们一间“玄”字房就行了。”掌柜的把写着玄字六号房的房牌和钥匙交给霍封,笑着说道:“往里走,右拐上楼左手第三间就是你们的房间了,希望两位居住习惯。”
  霍封兄妹找到玄字六号房,打开房门一股木香味扑面而来,霍莺不经说道:“好香啊!”只见房间里桌、椅、屏风、梳妆台包括床都是用一种红色木头做的,想必味道应该是从木头里面散发出来的。两人这几年间走走停停,哪里住过这么好的地方,霍封走了进来,突然感到一股倦意席卷全身,走到床边,直接倒在床上,霍封头还没粘到枕头,就已经睡着了。霍莺知道他是太累了,伸了个懒腰,也来到床边,就在霍封的身边,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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