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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斯感觉自己拐进了一个死胡同。
他还收藏有二十份格雷的血样,这些都是他在三十年前在和格雷的接触中获得的。在凝血剂和冷冻剂的作用下,再加上吸血鬼特殊体质的缘故,这些血液尚未失去活性。
日行者的血液是一种特殊的存在,无论是吸血鬼还是人类的血液,都无法和这种血液匹配融合,它对任何生物来说都是一剂致命的毒药。起码现在的科技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哈尔斯翻阅了众多关于吸血鬼的古籍,上面对于日行者血液的摄取方法只有一句短短的记载:以血换血。哈尔斯绞尽脑汁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研制出了无数的匹配血清,可没有一个能成功。如果,他真的找不到突破点,那么意味着一切将前功尽弃,他也无法将传说中能推动吸血鬼个体进化的“圣血”献给主人。
他拿出了一个发黄的有灼烧痕迹的本子。这是他的实验日志。他翻开新的一页继续写道:
实验编号:157
实验日期:12.17,2005
试验项目:中和血清研发
试剂配方:宿主血液2ml,寄体血液1ml,凝血剂0.1g,11号类噬体抗血血清
实验结果:宿主红细胞被寄体大量侵蚀,白细胞发生异变反应,实验失败
他气急败坏地打翻了那瓶实验失败的液体,随后悲哀地蜷缩在墙角。他无法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以血换血,以血换血,他真他妈想烧掉那本古书。
突然,他脑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以血换血,必须是同样的血。
二者血液中的抗血物质,可以相互吞噬。一加一等于零。
这难道就是“以血换血”的真正意义?
如果真如他所想,那就更难办了。因为据他所知,这世上现在只有一个日行者。
马上临近圣诞节了。伦敦下起了第一场雪。
格雷站在瞭台上,看着缓缓降落的雪花。他眺向远方,看着银装素裹的毛榉林。山下的小镇已经开始在为圣诞节的来临而忙碌地准备着。
他的心里空荡荡的。他又回想起父母在世的时候,父亲会在这个时候从庭院里砍倒一棵树搬进家里,让他点缀上自己最喜欢的装饰物。虽然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但他一点也不觉得孤独和寂寞。那个时候他反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最幸福的孩子,生活在有着漂亮城堡的童话仙境里。
他那个时候从未惧怕过他的父亲。他只是觉得父亲只是与自己和妈妈的生活方式略有不同,仅此而已。虽然吸血鬼的身体没有温度,但父亲还是竭尽全力地用自己的行为感染着他。这让他觉得自己和镇子里的小孩也没什么区别。有几次,他甚至要父亲把自己转化成吸血鬼,但父亲每次都严词拒绝。
直到那次庄园大火。
可也是到后来他才渐渐发现,现实和自己所想完全不同。他是双亲面临死亡威胁的根本源头。他是这世界的一个错误,一个叛逆诞下的种子。
雨果这段时间也离开了伦敦,他也并不想打扰艾瑟尔的生活。不过这样也好,他本来就觉得自己空无一物。喧嚣的人类世界也并不属于他。他不配拥有家人,也不配拥有任何情感。
格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张合照。照片里是雨果,艾瑟尔,和自己。当时是他们三个人在红波克酒店用餐准备离开时,雨果提出要在门口合影。他当时还说,这是为了证据需要。其实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自己。他要为在阴影下的格雷多制造一些美好的回忆,以填补因为始终活在阴影下而残缺不全的内心。
谢谢你了,雨果。他心里说着。
他把目光转移到艾瑟尔的脸上。艾瑟尔虽然长大了,但脸上还有她七岁时的痕迹。格雷在那次见面时,从未如此细致地观察过艾瑟尔的脸庞。他现在觉得有些替赖斯感到难过,他的女儿一点也不像他。或许她更像她的妈妈。
突然,格雷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张脸他好像很久以前就见过。
格雷揉了揉额头。应该是刚才出现幻觉了。
不对,不是幻觉。
思绪在他脑中拼命流转。这漫长的思考仿佛是一把钳子,要拼命从记忆洪流洪流中夹取出他最想要的一幅画面。
他想起来了。
那大概是一百多年前了。五岁的他第一次踏上了伦敦的码头。
那是一个昏暗的雨夜,一个女人站在码头迎接他们一家三口。
不,是一个女吸血鬼。正是她帮助他们在伦敦安定下来的。她是父亲的老朋友。
那张记忆中的脸和艾瑟尔的脸重叠在一起。差不多一模一样。
格雷不亚于被一道闪电劈中。他完全懵了。
……
杰特敲开了教堂的门。来开门的是阿尔伯特。
“我没地方可去了,阿伯。借教堂的地下室用一下。”
阿尔伯特注意到杰特拖着一个硕大的布袋。
“那里面是什么?”
“稍后再说。”
杰特并不理会阿尔伯特,从门缝里挤过去后便拖着布袋径直奔向地下室,只留下一脸疑惑的老神父。他把布袋解开了。
是“主厨”班森。
班森早已人世不醒,在追逐中,杰特没少让他吃苦头。他被杰特用银链条绑在地下室的一张椅子上。
杰特用暴力方式叫醒了他。班森醒来后,看向四周。随后,他就用墨西哥的污言秽语开始咒骂杰特。
杰特倒是没说什么,一拳就让这个墨西哥怪物住了口。他用手掰着他的脸开始了盘问。
“配合点,老兄。我知道你听得懂英语。现在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我能让你少点痛苦。”
班森用一种恨不得立刻吃了他的眼神看着他。
“听好,第一个问题。你认识维基么?”
“不认识。”
又是一拳。班森的犬齿被硬生生打落了。
“你最好诚实点。”
“你在干什么!”阿尔伯特也下来了,他看着这眼前不忍直视的景象。
“别怕,这是一个吸血鬼。我在审问他。”
“你就这么喜欢暴力?”
“那让我怎样?念圣经给他听?”
“你就不能温和一点么?”
“我可没这兴致。”
“把它交给我吧。”
阿尔伯特这句话让杰特感到莫名其妙。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他可是吸血鬼。”
“我说了,交给我。给我点时间,你去外面等一会。”
“你要对他念圣经祷词?”
“快去!”
杰特深知老神父的脾气,他决定的事谁也拗不过。他只好不情愿地上去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杰特快疯了。他不知道阿伯在下面搞什么名堂。
快到三个小时后,老神父面无表情地走了上来。杰特心中暗自发笑。
“怎么样?我说了他是吸血鬼。”
“他全招了。”
“什么?”杰特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
“他说,酒店地下有一个交易场所。每到当月十五号都会举办一次拍卖会,维基那儿就是拍卖会的货源。你到时候去拍卖会查就好了。”
“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吸血鬼和人的思想在本质上是一样的。他们都有情感。”
杰特不可置信地目送着老神父淡然离开的身影。他的阿伯还真是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