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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神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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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红色的晚霞之下,记忆在高山之巅吟唱着镇魂的歌曲,在白色的世界里,大雪,隐藏了阵阵梵音,渐次冷却,剩下突突跳动的胸膛。
  绵延的战火下,你吟唱着的,咒语诅咒了大地的生灵,潮水涌上堤岸,大火在焚毁,大水颠覆了世界。
  悲伤是一面密不透风的围墙,它与梦境无关,所有忧郁、高贵而出众的灵魂,你是否还会站在高耸的城廓,等天亮,等所有凋零的阳光忽然又照在我们的肩上,为了自由,也为了在春天愈合的生命,它们曾经在漫长的冬季覆盖上皑皑的白雪,永久埋葬。空旷的神殿中,你苍老的手一直在摩挲着我的侧脸,微笑着,而我的笑容甜美,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我感到恐惧,而你把我拥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我的笑容依旧甜美。
  ——我们为什么不一直留在神殿中呢?
  ——因为,我们要去新的地方去生活啊。
  ——那我们会死吗?
  ——不会的,我会一直守在你的身边的。
  ——我要一直记得你。
  ——不,你以后不能再记得我。
  ——为什么?
  然后一阵白色的寒光从她的背后一直穿刺到左边的胸口,我看见她对我微笑,依旧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我想要和她一起离开神殿,但是我仿佛听见了她的叹息,看见了她眼中的泪光。
  从一场花开的祭奠分割出两个国度,望向天空,抬头看进了厚厚的云层深处,等待着日出,让彩虹总是跟着薄薄的雾,把时间的刻印一笔一笔消除。
  就像是初遇初遇迷离梦幻的诗和油画,本能地有点趔趄犹疑,因为一时决定不了要不要去喜欢,因为世界所提供的东西太过美丽,美丽得太纯洁。
  可是,在我们不幸的经验里,太美丽的如果不是虚假就是泛滥,但是仅仅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挣扎,我们开始喜欢它所特有的清丽和骨感。
  它自有它的生命、色泽和形状,也许是流丽的,又也许是声韵天成的,你会看见有人在漫长的海岸尽头为你弹唱着浅白流畅的曲调。
  它是根植在我们生命里面最深沉的爱恋,是唯美的,在相遇前的等待只是最飘渺的回音。
  又或者,溪水湍急地流向无边无际的湛蓝色海洋,浪潮却是一直渴望着重回大地,也许,闪动着黑色翅膀的海燕便是这一片辽阔深海的点缀,轻盈的身影没入黑色世界的急流。
  当傍晚的云彩在高空中显得一片混乱,流云像是地图上面纵横交错的经纬线一般被撕扯,脱离了天空和海洋不断纠缠的枝干,跌落了碎叶,它们飘落,枯黄的纹路上面展现的是脆弱生命特有的质感。
  黑色的燕尾,在磅礴的雾海之中贴近湛蓝色的波面,像是逆光中的剪影在突突闪烁,在世间洒下金黄色的磷光。
  从最遥远、最模糊的边沿,直抵九霄的云天,到处都在摇曳,雷雨漫天的碎影。
  悲伤的情绪被毁坏到一定的程度,便是一种虚空,一种破碎,是一场单纯而完整的原始的再度呈现,这是一场轮回,是属于时间的奥秘。
  身后是一座被放弃的城堡,一座空城,被时间推往厚重的深处,推入虚空,最终以死亡的形式存在,可是灵魂,它所承载过的生活,被回转往复的泛滥大水所淹没,那个冰冷的容器,在时空凝聚的一个点上,注定是被破坏了。
  “你把衣服往上拉一点,把手臂露出来。”柘煌让郁修露出手臂的同时,也伸出手,少年纤细而白皙的手臂暴露在灰暗的空间里。
  柘煌把五指轻轻地放在郁修的手臂上,然后紧紧抓住,郁修打了个冷战。
  “柘煌,你...你要...要干吗...”郁修明显感觉到不适应。
  “你先不要说话。”把五根修长的手指按压在他的动脉纹路上,他闭上眼睛,他缓缓将自身的脉力输入到郁修的身体,然后郁修的身上开始发出白色的光芒,一开始是非常柔和的光芒,像是五道闪电瞬间占据了他的身体,然后光芒渐渐变得异常刺眼,最后她也被白光完全包围住了,然后白光愈来愈强烈转化为金黄色的光,在金光最浓烈的时刻,他忽然感觉他的脉力仿佛是被一个黑洞渐渐吞噬,将他仅剩的脉力裹携着,撕扯进无尽的深渊里面,他想要离开,但是他的脉力被吞噬到他的脉纹形状都已经变得扭曲,然后他的脉力快如闪电一般,逆向回到到自己的【刻印】,然而他的逆向脉力好像是被放大了上万倍,疯狂地朝着自己的【刻印】快速乱窜,像是扭动的蛇将自己紧紧缠绕着,不断放大自己的脉力。
  轰...随着剧烈的爆炸声,柘煌的五指被快速膨胀的脉力从郁修的皮肤上震开,然后他的身体被冲击到了墙壁上,最后轰然一声回弹倒下,爆炸的一声巨响,四周是飞扬的尘土,他单膝跪在地上,他膝盖下的地面被震裂出几条裂痕,仿佛是破碎的玻璃,他口中噗的一声吐出了鲜红的血液,他抬起头,看见郁修正在疑惑地看着自己,他们的身体好像都得到了巨大的脉力补充。
  这样的景象,柘煌曾经在【神诞】的开页‘创世之神与咒岚缔结永恒不变的契约,与之生命得到共享,开启生命的重生之源’的【仙引·猃狁】中看到过。
  “哥...”仿佛手心里面孱弱快要熄灭的烛火忽然再次剧烈燃起,雾气缭绕的沼泽忽然盛放喧嚣,雪勿开心地看着她的哥哥。
  “你现在感觉好了吗?”郁修往他靠近了一点,心里面怀着无限的期待。
  “刚才的,是【重生召唤】...”柘煌感觉是非常疑惑,但是心里面更有一种证实了问题的喜悦,心怀着微弱的期待,像是在狂风中永远不会熄灭的烛火。
  “所有召唤者的运用脉力进行攻击都是一种纯粹的物理攻击,它的本质是【刻印】和外界的元素产生一种【联动感应】,是身体的中央能量由【刻印】控制流动到外界实化为脉力。但是实际上的情况是,脉力同样是具有巨大的愈合能力,可我还是想象不到,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逆向吞噬性愈合能力,甚至是远远超过一般的人类。”柘煌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阳光下一丝温润的清泉洗礼。
  雪勿手腕上面的宝蓝色手链一直是持续发出忽明忽暗的光亮,仿佛是挣扎着突突跳动的心灵,一个个独立的洁白的天使变成阴影之下冰冷的死神。
  “这里...已经不适合停留了。”雪勿抬头看了一眼走廊深处,轻轻地说,“郁修、哥,你们现在还可以走吗?”
  三个人缓缓站起来,在同一个瞬间,一道黑色的浓雾在幽暗的走廊尽头无限延展。
  在幽暗走廊的尽头,一个小男孩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三个人的面前,浑身漆黑的袍子,上面隐隐有黑金色的丝线勾勒的复杂图案,像是远古的祭司的图案。
  他戴着黑色的兜帽,低着头,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整个人就像是没有任何的影子,忽然降临。
  精致的脸庞像是出水的莲花,美丽充斥着流转的光泽,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是幻觉吗?
  来者领口出露出的手腕上面的金黄色脉纹隐隐浮现出来。
  郁修的瞳孔忽然急剧收缩,仿佛是看见了一个鬼魅一般,惊骇的神色在他苍白的脸上涌动着,“你...你,你是...”他后退了一步。
  柘煌转过眼睛,在他没有丝毫的察觉之间,看了一眼郁修,他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忍住没有说出口。
  宽大的兜帽之下,是黑色的阴影,中间仿佛是上古的琥珀暴露在明媚的阳光下,绽放出四分五裂的光芒,他看着郁修,问:“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他的声音轻盈飘渺得仿佛脚下弥漫的阵阵雾气,但是雾气又似乎是有生命亡灵,在下一时刻,就会睁开它们血红色的瞳孔。
  郁修再次往后退了,把肩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而柘煌,则转头看着他,内心是无限的震撼。
  “我没有敌意。”黑色兜帽下的男子传来的是幽幽的冰冷声音,郁修睁大了眼睛沉默地站在他的面前,仿佛是一座冰冷的雪山,那是梦境里的神往,但他依然不住地在摇头,眉毛仿佛是狭窄的山谷吹动着足以切割一切生命尘埃的密集寒风,他的视线则是看进了遥远的时光深处。
  当眼前的陌生小男孩走进陌生的北边森林深处,已经是远离了道路,森林变得愈加茂密,树木也变得愈加粗壮,其实除了南方的热带雨林,几乎是看不见眼前这么巨大的树木的,奥涅联酋大陆的北边几乎都是属于针叶林地带,现在它们也已经覆盖上了皑皑的白雪,他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见了巨大的松树和杉树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覆盖着冬雪的树木中间,偶尔会有在大陆中心很少出现的松鼠在树上采着松果,然后在丛丛的松树和杉树中间跳跃着,愈远离都城,积雪也变得愈加厚实了,除了几个点缀的松鼠的脚印,几乎看不出有任何人来往的痕迹,空旷寂静的森林里面,只能听见自己踩雪的时候吱吱的响声,这样的地方,曾经距离杀戮的战场无限遥远。
  天空总是被灰色的云层覆盖着,使得森林上空的散乱的光晕总是显得阴沉而晦涩,晴空万里以及艳阳高照的日子已经难以重现,似乎是预示着某种即将来临的巨变。
  小男孩走到了四周都是拔地而起的参天树木,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他忽然停下了脚步,然后伸出手,手中幻化出了一棵【情报树】,它的外观与普通的松树并没有任何的差别,只是在树杈中间一直在点燃着金黄色的火焰,火焰在清晨森林幽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耀眼,周围被厚厚的积雪包裹着,只是一个瞬间,‘嗡...’地一声响,地面覆盖的积雪仿佛是被一双巨大温柔的手推开,积雪之下竟然是露出了一个外观精致的冰棺,冰棺上面映着复杂的纹路,当冰棺第一次显影暴露在空气中之时,冷色的寒光沿着复杂的花纹流动了一圈,看着郁修的尸体沉睡在这个巨大的冰棺里,男子的脸色微微苍白,内心充满了震动,在这样温润的光线里,在瑰丽异常的冰棺深处,躺着的是郁修的尸体,他身体的很多关键部位已经受到巨大的侵蚀和损伤,有些蚀骨的虫子依然是在他露出的森然白骨中间蠕动着,其他部位的皮肉仿佛也是和骨架粘连,此次的重生,郁修的身体仿佛是被【再造】了。
  回忆戛然而止,小男孩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沉默着,黑色浓郁的睫毛下,是被时间错开的断层。
  眼前是一条狭长幽深的走廊,两边是年代久远的石壁,上面雕刻着复杂的刻纹,仿佛是远古的遗迹,高耸的墙壁看不见的顶端,在头顶合成了一条看不见的细缝。
  回廊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周围好像是蕴藏着隐形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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