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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亡灵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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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之间是一片震耳欲聋的巨大雷声,【也娅】载着太古和宥语朝着云朵之上飞快地爬升。
  “我们要快一点了。”宥语在厚厚的云层深处俯瞰着下面积雪之上的【忏悔者】流曲好像是笼罩着龙卷风一般流动的黑雾,仿佛是辽阔的黑色汪洋,隐隐发出无数沉闷而遥远的怒吼之声。
  “我们要去哪儿?”太古停顿了一会儿,说。
  “【古神】遗迹。”宥语的心理骤然出现了无限的恐惧,她转过身,看向了太古。
  而太古的心里则也是感觉到了阵阵忧虑,他整个人从头皮到脚趾,都是阵阵麻痹的感觉,“如果【忏悔者】流曲真的是被召唤出来,专门是为了执行追杀任务的话,估计这只是一个开端,隐藏更深的怪物也要出现了。”
  “对于刚才的怪物,你有把握打败他吗?”宥语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她的语气也显得非常落寞。
  “没有。”太古的心里带着坚决。
  “不过刚才你注意到那个救下柘煌的小男孩吗?”天空的乌云被狂风吹开了一个缺口,阳光的光束从天空上照下来,在她的脸上投射下斑驳的光影。
  “相较于【忏悔者】流曲,那个小男孩才更像一个真正的怪物啊。”
  太古想起刚才在距离几百米外的山巅之上,他精确感应到的庞大脉力源,他不敢想象最高等级的水属性召唤咒语召唤出的庞大怪物,它们的【宿主】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一股被控制的脉力是可以轻而易举杀死任何的一个低等级的召唤者和所有未满阶无法进化的咒岚。
  ——很多年之后,他依然可以清晰地梦见这一个场景,仿佛一条细线牵引着所有人的命运,令人窒息的黑暗秘密,在白色的积雪中晕染出红色的花。
  柘煌拿着剑面对着具有压倒性优势的【忏悔者】流曲,手里面没有任何的把握,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会赢,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他们已经是处于死亡的边缘了。
  “不...”看着眼前不断发出庞大汹涌脉力的【忏悔者】流曲,它的巨大脚掌不断在逼近,他僵硬地转过身,看着在狂风中已经凌乱的【冰魂雪魄】,他们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周围是白色利刃割开的“丝线”。
  “难道就只能这样了吗?”头顶地乌云不断在汇聚,卷动,【忏悔者】流曲的脉力也在不断增长着,黑压压的乌云里,仿佛隐藏着无数双巨大的血红色瞳孔。
  仿佛这一片天空已经被黑暗占据,空气里弥漫的是无数风刃肆虐呼啸的声音,就像是一大簇锋利的尖刀从远处不断生长,到了森林的边缘就放大成无数细密的利刃,快速而扭曲,不断延展。
  轰隆隆一声,是脚下的连带着草叶的黑色泥土被掀起,血红色的藤曼从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洞口里生长出来,朝着天空快速攀爬,看上去就像是蠕动的活物,撕咬着捕猎的猎物,嘴角滴答着淋漓的鲜血。
  当眼前怪物的触须从地面上钻出来,顶破岩石,把血红色的触须暴露在空气里面。
  那些想要死死地扼住呐喊、嘶吼的咽喉,曾经蔓延着、在所有人心里扎根生长的邪恶,被一种无可逃避的仇恨攫取。
  那些成千上万的亡灵,密密麻麻地悬浮在黑色墓地之上。
  黑暗。
  无穷无尽的黑暗。
  视线被如同墨汁的黑暗浸染,又像是被滚滚的浓烟封存在一个密闭的空间。
  一无所有的视线中,如同是空旷的炼狱一般寂静无声,这样的场所,仿佛是错综复杂、深不见底的黑洞,随时可以吞噬一切的生命。
  两个渺小的身影,是从血腥里面缓慢走出的亡灵,他们面对着的,是一张晶莹的面容,为他们,诠释着这个世界上最肮脏却最真实的谎言。
  而你,是否看见了隐藏在黑暗空间中巨大的、沉睡的梦魇。
  郁修错过头,看着身体慢慢变得虚弱的柘煌,他脸上是斑驳的血迹,如同破碎的水晶在明亮的空间里浮出一层发亮的泪花。
  “其实每一个人在出生的时候都有自己独特的脉纹,它是由于地域属性的不同而形成的刻纹,它的存在,能够帮助我们快速定位自己的战斗属性,比如在我们雪国,就有水属性的天赋,可以在战场中快速运用水属性制造出冰雪进行战斗,还比如地属性的天赋,不仅可以在战斗的时候改变高山湖海的轨迹,还可以运用自己独特的天赋给予非灵长类生物快速生长的能力,虽然他们不像我们能够改变季节、气候,但是却是可以依靠地属性元素控制植物、草木,就像是刚才我们在森林里面遇见的怪物,他们如果打不过,就会迅速利用地属性元素改变战场,制造出自己的逃生通道,但是,虽然每一个人的天赋不同,还是需要进行不断锻炼进行强化自己的天赋和修为,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自身的潜能是巨大的蕴藏,需要进行开发,只是天赋所赋予我们的属性不同,我们对土地虽然不敏感,但是对于水却有着与生俱来的控制力,如果我们的体能和天赋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开发,或者对自己属性对应的脉纹理解程度、想象程度不够,我们的天赋也是会像淡绿色的铁锈一般,慢慢退化,和普通的人类并没有任何的差别,在这片大陆的历史上,有很多远古的神,它们除了自己身体的属性不同,还对了自己的天赋有特殊的想象和开发能力,在那样的一片大陆上面,所有的咒岚之间只有战争,它们创造了各种各样的战斗的方式,并且还制造出与之战斗相适应的【神器】,虽然随着一次【诸神的黄昏】中的【湮灭】,以后也没有一代比一代创造出更加强大、更加新颖的‘奇迹’出现,但是那样的纪元所有存留下来的卷宗和图案足以让更多的召唤者和低级的驯兽师充斥着遐想,并且还为之而不断努力,成为天使,或者再次进化成神,拥有‘大主宰’的力量。”柘煌那一双精致、美好仿佛是琥珀的双眼现在也已经失去了光泽,纤长柔软的睫毛像黑色的刷子,现在也慢慢垂了下去。
  “我现在的脉力已经消耗太多了,已经不足以支持自己再制作一个【迹】来传送我们到更远的距离了。”
  “柘煌,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刚才有足够的能力传送我们到更远的距离,但是在途径这样空间,我们所处的时间被放缓了,所以被滞留在空间里面了。”郁修停止了说话,他仿佛能感觉到有一个鬼魅一般的影子就站立在他们的背后,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他们。
  “你是说,我们不是在刚才所看见的洞穴里,而是被滞留在另外的空间了,这个空间的时间要比外面的时间流淌的速度要慢得多吗?”
  “是的,你刚才在施展术法的时候,我们在被传送的通道里所经历的时间和感觉明显是不一样的,尽管我们前后所出的环境不同,我们也感受不出有任何的差别,但是面对着传送带来的异样,我还是觉得,我们像是在主流的道路上面被分流出去了,虽然主体的道路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我们被分支到支流中,明显是脱节了,从远古时代就开始根据日月升降、星辰起落定义了时间,一直以来,在我们印象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变化,就像是我们在照一面镜子,站在镜子的面前,镜子里的镜像实际上不会出现任何的不同,但是如果你所处的空间的如果在快速远离这面镜子的时候,你会发现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你和镜子虽然是处在不同的空间里面,但是别人在镜子旁边依然会看见你的镜像,如果在镜子所处的空间里面添加一个时间的维度,别人会随着缓缓流逝的时间慢慢变老,而镜子里面镜像的容颜千年万年都会是如此,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郁修在口中简单吟动了一句咒语,甬道的入口便被一面高耸的水墙给封死了,仿佛是甬道的顶端有成片的水流底下,密密麻麻的水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的密网。
  “我刚才,只是施加了一个简单的封印,它并不像是所有的墙壁那样不可以穿过,而是相对于我们所处的密闭的空间里,与外界的空间隔绝起来了,我们在这样的空间里面待上一天与在外界待上的感觉时间流逝的速度是完全不同的,然而真实的情况是,时间流逝的速度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但是,如果被隔绝的空间被施加的不是空间的封印而是时间的封印,这样的感觉才会是变得愈加真实了。”然后,郁修的手轻轻往下一摆动,空气里面忽然一阵抖动,墙面流动的水流便哗啦啦地流下来,洒在地面上,就像是灰白色的水银保持着圆圆的形状滚动在地面上,闪出淡淡的光。
  “也许,在没有记载过这样的地域空间里,应该是隐藏着很多我们未知的秘密。”柘煌抬起头,望向漆黑的甬道顶端,在那样的顶部,仿佛是黑色的夜空,里面有星辰,有大海,有飞逝而过的流星划过夜空,带着如红色灿烂的焰火坠入深水,然后在水中绽放出耀眼的光影,最后四散,湮灭,隐藏了伴随其急速穿过甬道的暗色身影。
  他们不知道那是谁,只是一道刺眼的光,飞掠而过。
  在那样狭小的空间里,他竟然也是捕捉不到任何的信息。
  然而此时此刻,除了柘煌,在这个被时间封印的狭小空间外面,遥远的地平线上,太古和宥语就站在【也娅】的背上,银色的海狮【也娅】用力地闪动着巨大的翅膀,在黑压压的云层之下,白色的羽毛拉动出错乱的光线朝着前方快速卷动。
  看着渐渐沉静下来的怪物,天空中还是弥漫着的红色血雾,难以言喻的悲伤隐藏在心口。
  宥语说要离开,但是却迟迟不曾离开。
  太古站着没有说话,他的脸庞在弥漫的红色光线显得孤独而脆弱,而宥语抬起那张少女所特有的红润脸庞望着太古,她的肌肤就像是清晨被露水沾湿的花瓣、被晚山云霞映出的蒲公英似的娇嫩而美好,表情却始终是高高在上,也许是的,曾经在她所属的冰冷王座上,所有的人都在为她俯首,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一呼百应。
  她现在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存在,目光深深,表情悲伤。
  只是,在冥冥之中,有越来越多的人,我们可能认识,也可能不认识,在不同的方向,慢慢汇聚到这个冰原上面的【绿洲】之中。
  就像秋天金黄色的落叶,它们从萌芽生长,沐浴春日的雨水,在炙热的日光下反复曝晒,随着时间走来走去,安静地在夏天沉睡,等到秋日的冷风吹过,簌簌作响,它们被再次唤醒,被死亡召唤迎接下一次的轮回,可是啊,这一张无形的命运之手,曾经,将多少生命孕育,未来,又要将陨落多少的生命,现在的金黄色的叶子随风跌入水中,缓缓流动的溪流旁边,盛开着紫堇和木棉,在深山里,所有的新生和死亡都是一场盛大的仪式,不过任凭所有的年岁自由来去,随之明媚,随之忧伤,它们,曾完整地过完了炎炎夏日,可是,始终无法等到奇迹,也许未来,它们可以安静地枕在溪流底下,仰望着摇晃着光影的天空。
  而现在啊,它们却已经沉在溪流的底部,成为了纯粹的化石,然而最终,那些覆盖在身体上千年万年一直流动的溪流,都会涌向大海,等到它们再次归来,浪潮便会覆盖高山平原。
  柘煌再次慢慢睁开了他的眼睛,纯净的瞳孔里面充满了光芒,像是刚刚经历过雨水的深山,现在被夕阳夕照,他的声音显得非常虚弱。
  “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找到你吗?”他轻声地对郁修说,他白皙的脸庞在灰暗的甬道里面就像是白色的幽灵。
  “哥...”雪勿跪在充斥着灰尘的地面上,她的声音里夹杂着的是低低的啜泣。
  “其实在这片大陆上面,无论是【古神】【外神】还是【旧神】,它们都有着令人不断追求的那种可以毁天灭地的可怕天赋,虽然已经失落,却只是因为彼此的争斗和残杀而消失的,仅仅是肉体的毁灭,然而天赋、神器和精神世界却是永恒的,最关键的是它们的精神世界可以永久固化为实体,从而储存在一代又一代的【纹章】和【刻印】当中,被赋予了特殊天赋和神器的人,也被称为【继承者】,你可知道,你和其他的普通的驯兽师、召唤者有什么区别吗?”
  “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奴隶,除了天生的【感知】,我并没有权限去知晓更多的事情。”郁修低头恭敬地说。
  “而且连高等级的召唤者一般从来都不会在大家的面前现身,我们都接触不到,更不要说去探知他们的能力和身份了,也许,走在繁华的大家上,我们擦家而过,他们可以隐藏实力,我们也感应不到他们的存在,在我们的印象之中,他们就像是传说之中的‘神’的重生,神秘,高贵。”他继续说。
  “哈哈,不,他们的实力远远无法匹配真正的神,比之神秘的【继承者】,他们更是无法比拟的,然而【继承者】的样貌和身份都是未知的,这个大陆上面的三个国家,暂时也没有文献记载有【继承者】的存在,但是真正的存在终究是不会被历史所掩埋。”
  说完,柘煌抬起头,用他仿佛一片雨水浸润过的森林,充满了迷雾,看着郁修,说:“你的身体里,是神的高贵血统,早在【神诞】之前。”
  他的声音,幽幽地回荡在走廊里,空旷而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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