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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亡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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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曾经有过多少幸福?“不同的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深渊,有属于自己的黑暗,可是你不知道黑暗在什么时候降临,它会在你一无所知的瞬间将你拖入深渊,甚至坟墓,可你的内心,依旧如同微小而闪亮的星辰,忽明忽暗。
  当戎错转过身再一次看向兮爱房间的时候,隔着几百米远的地方,闪耀着白色光芒,白光镶嵌在他的那一张精致得找不出任何瑕疵的脸上。
  “你曾经有有过多少幸福?”
  不同的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深渊,有属于自己的黑暗,可是你不知道它们在什么时候降临,它们会在你一无所知的瞬间将你拖入深渊,甚至坟墓,可你的内心,却依旧如同微小闪亮的星辰,忽明忽暗。
  “郁修...”柘煌轻轻摇晃着他的身体,幽然的月光就像是被血色浸染,在空气中扩展出猩红色的光晕,雪勿的白色纱裙依旧是如同冬日的初雪。
  “哥,刚才你看清楚了吗?”雪勿靠近了郁修的身体,她现在好像还是很虚弱,仿佛是从地狱深处走出的苍白鬼魅。
  “其实...”柘煌的神色之中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寒霜,“其实除了刚才,我在之前也曾经也看到过。”他想起当初诡异的场景,心中溢出莫名的恐惧。
  “你用【冰魂雪魄】暂时冰封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中的脉力好像是快速流失了。”
  “好。”在厚厚的积雪之中,骤然闪烁出一抹白色的光芒,如同丝线在空气中交缠着,编织着一个巨大的水晶骨架,在淡白色光芒之下,像是一个巨大盛开的云朵,它的中央便是沉睡着的郁修。
  柘煌把全身冻结凝固的郁修倾斜倒在雪地之上,如同冰雕一般,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心跳却愈来愈快。
  轰...柘煌骤然睁开眼睛,远方的积雪陡然出现在他的瞳孔之中,累计着积雪的山脉在他的金黄色的瞳孔中勾勒出一丝丝金色的光边。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金色的瞳孔中是清澈的倒影。
  “【诸神的黄昏】,它怎么会在这里?”柘煌尽量压抑着内心疯狂增长的恐惧,他皱着眉毛,神色像是二月被冰霜冻结的红花。
  “什么?”雪勿望向了柘煌,表情有些疑惑。
  柘煌的目光变得涣散,他的心中感到无法掩饰的震撼的感觉,胸口中的炙热变得冰冷,曾经染红了银白色铠甲的赤红色鲜血,现在在空气中凝固成为一朵即将凋谢的红色玫瑰花。
  无论是空气,还是血管里流动着的血液,现在都被诡异的感觉震荡得如同海中骤然翻涌起的巨浪一般难以控制,又仿佛一座压抑了若干年的死火山处在喷发的临界边缘,它的身上累积着逃逸的光。
  他僵硬地回头看了一眼包裹在冰晶中的郁修,他在安然沉睡着,闭着眼睛,嘴角却流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透明的冰晶上面陡然弥漫起红色的雾气,在森然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血腥。
  “我们走。”柘煌的手中再次幻化出金黄色的【阿尔忒弥之杖】,遍地的雪花像是被高强度的波浪构成的涟漪震颤着,蒸腾出细小的水滴倒挂在如同针尖的林叶之上,月光之下是一片寂冷黯然。
  【阿尔忒弥之杖】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发出嗡嗡嗡的嗡鸣声,他们的面前骤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光门,雪勿吟唱了一句咒语,【冰魂雪魄】立刻幻化成为一阵雾气消失在她的【刻印】之中,本来安然沉睡着的郁修现在倒在了她的怀中,她沉默地看着郁修紧紧闭着的眼睛,视线没有丝毫的移动。
  困于冬的冷意,在无限时空的岸边,只是无奈着得不偿失的驻留,心如果缺角,那是你吗?
  深山夕照的寂寥,仅仅是多了秋的感伤而已。
  那时初见的难了牵动着她的心,很疼,很疼,如果最终,残雪未消的寒冷,留不住时光的反转,那一时的静默,便是一世的静默。
  一些没有结局的事情,其实,一开始,就不应该有开始。
  当那些不重要的记忆消失在空气里,开始与结局泾渭分明,他与她相识在时空扭转的原点,记忆开始扩散、蔓延,时间所作出的一切决定,都被停滞在最初,一年一年,可能,一个人的寂寞,许多人的寂寞都是一样的。
  关于牺牲、关于奉献,是一个人,一生的话题。
  呜呜呜呜...他们三个人亦幻化成为了三道金色的光芒消失在金色的光门之中,从远处的山脉看去,他们仿佛是在一个巨大的金色通道中快速移动着,一切都在静止着,他们就像是天神雕刻的精美艺术品,极致、完美无瑕。
  月亮被缓缓翕动着云朵遮盖着,在静谧的原始森林之中,一片末日降临的气氛油然而生。
  当柘煌再一次转身看向了郁修的时候,隔着约一米的区域,闪烁着白色的光芒,白光镶嵌在他那一张精致得找不出任何瑕疵的脸上。
  他的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秘密,柘煌的心里有点隐隐作痛,他的视线看向了远方的地平线上,像是早出的朝阳照在起伏不平的高山之上,将其勾勒出美丽的轮廓。
  滴答。
  滴答。
  像是在空旷的隧道中水滴滴下的声音。
  地底隧道阴暗潮湿,当视线慢慢聚拢,柘煌发现他们正处在一个古老的甬道里面,出口通道两边墙壁上长满了厚厚的、斑驳的青苔。
  没有任何的光亮,但是依稀可以看见忽明忽暗的间隔。
  柘煌走到了雪勿的面前,俯下身体,他的脸庞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显得温柔而静谧。
  “哥,我们现在是在哪儿?”雪勿的脸上像是映着白色的初雪,心里面已经是泛起了阵阵涟漪,她紧紧闭上的双眼缓缓睁开,慢慢适应了周围的光线。
  “我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我们好像是被滞留了。”柘煌的表情显得略微有点复杂。
  “嗯。”雪勿低着头,被拖了一句长音,“哥,其实我有些话很想跟你说。”她的眼眶中像是覆盖上了一层冰冷的水雾,朦胧而温柔,她抬头看着柘煌,但是又对她自己说出的话语感觉到非常疑惑。
  “有时候,等我清晨醒来的时候,我总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经常会有这样奇怪的情况,但是又想不起来,只是,有一种什么东西将要在我生命中消失的感觉,即便是等我醒来,也是一直存在的,我寻找着,我觉得我自己是可以找到的,因为我一直记得他的名字。”雪勿沉默了。
  “我明白一种感觉,一种和你一样的感觉。”
  “我以前在宫殿里面看见你望着天空中的彗星划过流下了眼泪。”那一天,就像是梦幻的风景,在他的心里,无与伦比,美丽到极致。
  “哥...”柘煌转过身,看见雪勿通红的眼眶,闪动的泪花,像是湖面被月色晕染的光芒。
  “我知道你的心里在乎着什么,放心吧,郁修会好的。”
  柘煌、郁修以及雪勿三个人都身处在一个走廊的拐角,空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任何的声响,只有墙壁上的铜油灯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空间里始终是充斥着各种没有色泽的光线,没有人知道这样光线的来源。
  在这样漆黑幽深的地底,谁也没有想到这里曾经是孕育过一个辉煌时代的宫殿,只是现在的【乐土】却笼罩着晨曦初起,青光微冷的光芒。
  雪勿红着眼睛,看着沉默不语的郁修,忽然,噗的一声,一道金色的光芒从郁修的身体中迸发而出,随着一声高亮的吟唱,一道金光瞬间化为了百、千道在他的身上吞吸、吐纳。
  柘煌手中的一枚金黄色的【水潋流光】也晶石悄然融化,随着吟唱声的加剧,最终被提炼成一滴精纯得没有任何杂质的金色水滴,然后膨胀成为一个金色的光圈,飞到了郁修心口正中的位置。
  就在金色光圈笼罩在郁修身体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金光从他的身体中喷薄而出。
  金光从他的头顶沿着筋脉、血管不断在他的身体中快速游走,然后一点一点增加着浓度和强度。
  尽管随着金光浓度的提升,郁修的身体在痛苦中剧烈地颤抖着,又是噗的一声,金光在郁修的头顶回落,再次重新升起。
  而郁修身上因为风刃和巨兽的攻击造成的细密创伤和血洞随着金光的覆盖慢慢荡然无存。
  光线重新恢复了暗淡,苍白的皮肤此时此刻变得晶莹剔透,淡淡的金光流转,空气中弥漫起温煦朝阳下的橡木香味,郁修的身体像是被熔铸的一般,无数白色、黑色、金色的光阵、碎片仿佛都变成了末日的记忆。
  “郁修,你醒了啊?”流动的雾气之上,像是被雪勿的声音激荡出一阵阵透明的涟漪。
  郁修用手扶着额头,本来混沌的视线慢慢变得清晰,瞳孔中映出的是柘煌缓缓收拢一个巨大的金色光阵,他知道,是柘煌源源不断地利用他的【也晶石】对自己进行灵力补充、愈合。。
  “你知道吗,刚才有多危险,我都以为...”阴暗潮湿的空气里,雪勿的脸上是温和而动人的神色。
  “你还能想得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吗?”柘煌低下头,俯身半蹲着看着郁修。
  “我最后,不是你召唤了【仓耳】雪狸挡在我们的面前吗?”郁修目光沉重地说。
  “之后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柘煌仿佛是一个面对着咆哮风雪的远处的一抹忽明忽暗闪光的火把,尊贵的面容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之后发生了什么?”看着沉默不语的柘煌,他知道,似乎是所有的神秘都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心脏里的某一块地方,正在以一种不可触及的速度,快速坚硬起来。
  “我知道,你们,你一直在守护着我,不管是不是在我看得见的地方。”郁修仿佛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在做一个令人窒息的梦,在这样的梦境里,她看见了自己期待的,持续不断的大雪,把整个天空,大地都染成白色,一切都变得非常干净,变得什么也没有,我们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这个世界,变成了巨大的冰川雪原,而我们,被定格的时光埋葬,就那样过了千年万年,当年再次看见我,依然是我最好的模样,而这样的心,却是温暖的,滚烫的。
  “你暂时也不要再想了。”雪勿安慰着他。
  “郁修,现在我们并不是特别安全的,外面的怪物脉力太汹涌,也完全不是我们可以抵挡的。”郁修把柘煌已经被撕裂的、散乱的披风折叠成了对角,重新披在他的肩上。
  “刚才的【忏悔者】流曲本来不是在塔密尔丛林草原吗,怎么到了这里,而且,它是偶然的苏醒,还是专门执行猎杀任务的呢?”郁修盯着他,说。
  “估计你们也能猜得到。”柘煌依然是在回想刚才经历过的瞬间,他们几乎是处在死亡的边缘,或者说,他会留在他们都去不了的世界里,他想要回来,但是却无法回来,那样挣扎的寒冷的感觉一直是在他的脑海萦绕。
  “我们雪国的古籍【神诞】中有过记载【古神】存在和消失的纪元,不过所有的记载都是断断续续的,奥涅联酋大陆上面的各个国家的记录也不是特别完整,但是不同国家的高级召唤者都有自己的倾向的属性,不管是水属性、风属性、土属性还是雷属性都会因为自己修炼的路径不同而形成自己的【纹章】印记不同,这样的【纹章】印记实际上是召唤者和自己咒岚之间的一种【实体契约】,不论是你的咒岚的等级提升和你的召唤咒语都是因为你的【纹章】印记,又或者是,除了【古神】和次级大天使以外,还有人能够直接跨越与咒岚【实体契约】而诞生成神,其实在古老的术法记载中,不同的属性之间的确是有着相互克制的,但是为了侵略和战争,也有人会修习其他的国家的术法以期达到【术能融合】和【技能克制】,而修习者本身因为需要得到强化而【异变】,更加关键的是,有可能还是需要天赋改造。我曾经在【招魂】【九歌】【下幽】古籍里面见到过这样的【纹章】印记,但是却没有相应咒岚的实体图案,我觉得,是有人故意隐藏了这样强大的【召唤技能】,刚才出现的流曲是被召唤者【召唤】了。”柘煌补充道,但是心里面还是感觉到阵阵刺骨的寒意。
  有些人一直在我们始终逃避的信息里快速成长,以一种未知的轨迹,黑暗里是丛生的荆棘,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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