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鸿一瞥见游龙

　　囚牢之内，云荞笙话音刚落，右手作剑指，背后长剑离鞘而出，浮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
　　“看好了，这是我闭关所悟剑招，刚好拿来试试效果。”，云荞笙纵身掠出，停在长剑前，双手手掌呈环状将长剑围在中间，一道道黑白相间的灵气自她掌中溢出，流入剑身之中。
　　剑身之上，一条条暗淡的纹路被激活，流光溢彩，剑身正面亮起一个‘威’，反面是一个‘明’，奇异无比。剑名‘威明’，取法家‘天威可定，刑罚可明’宗旨之意，乃法家创始人传下，历代掌剑之人，皆为法家掌教关门弟子。
　　李青莲认出这把剑的样子，啧啧称奇道：“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在法家混得不错嘛。这下子你老爹估计更加睡不着觉了，哈哈哈。”
　　云荞笙白了他一眼，哼道：“别以为拉关系我就会放水，看我不把你打的屁滚尿流！”
　　她双手合十，握在剑柄上，高高举起。黑白色的剑气从剑身喷涌而出，在‘威明’剑尖下汇聚，拉出一根根灵气丝线，丝线在空中飞舞，逐渐交织出一把巨大的黑白巨剑。
　　黑白巨剑长约三十丈，通体散发迷蒙的光晕，一缕缕剑气如波浪在剑身上荡漾，四周虚空被恐怖的威压崩裂，像镜子破碎般四分五裂。
　　云荞笙低声娇喝一声，蓦然握住威明剑，用力一挥，朝李青莲劈砍而下。
　　黑白巨剑随之坠落，像流星一般，呼啸着穿破天际，与空气剧烈摩擦，发出雷霆般的轰鸣，势不可挡。
　　李青莲看着疾速而来的百米巨剑，怪叫道：“你这个死丫头，下这么狠的手，看我怎么收拾你。”
　　巨剑撕裂空间，势如破竹劈向李青莲，锐利的剑刃闪动着渗人的锋芒，法家的威严之气加持其中，让巨剑仿佛天道之刃，替天行伐。
　　李青莲脚下蔓延出一圈圈青色的灵气，将码头牢牢笼罩。避免沉重的剑压将其彻底摧毁。
　　这群人真是不会挑地方，在人家镇子上胡来，码头可是公共财物，打坏了自己可没钱赔，这群人看起来也不会赔的样子。李青莲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只想做个好人。
　　他轻轻在酒葫芦上一拍，碎碎念道：“老伙计，别睡了，你老大都快被砍死了。”说完，拔开了葫塞，咕噜喝了一口。
　　心满意足的抹下嘴角，李青莲津津有味的咂咂嘴唇，意犹未尽。
　　下一刻，一道青光从酒葫芦内窜出，迎向劈脸而来的黑白巨剑，冲天而起。
　　昂！
　　青光迎风暴涨，眨眼间扩散为百米之长，一声高昂的龙吟响起，激起阵阵空间涟漪，符文锁链在声波中摇摇欲坠。
　　青光散尽，一条青色游龙出现在半空，张牙舞爪扑向黑白巨剑。
　　青龙五爪，怒目圆睁，狰狞的龙头，两根树枝形状的龙角，遍布全身的鳞甲。
　　林青平在旁边看得一脸震惊，他听闻这世间有四海龙族，却从未亲眼见过，如今一条活生生的青龙就出现在他眼前。
　　游龙与黑白巨剑相遇，如针尖对麦芒，僵持在一起。黑白巨剑居高临下抵在游龙张开的龙口上，游龙紧紧咬住巨剑，不让其推进一寸。巨剑迸发锋芒，势大力沉刺穿龙口，一半剑身没入龙身。游龙吞下巨剑，昂首长啸，身躯盘卷，将巨剑困在体内。
　　嗡!
　　巨剑蜂鸣，急剧颤动，妄图撕开巨龙身躯。巨龙丝毫不惧，龙爪抓住巨剑剑身，用力一握。
　　砰！昂！
　　巨剑被巨龙龙爪捏碎，化为无数的灵力光团四散飘舞，星星点点，颇为绚丽。游龙示威仰天怒吼，朝云荞笙耀武扬威。
　　云荞笙闷哼一声，纵身而下，握着威明剑，将强弩之末的游龙一剑斩灭，去势不止，拖着剑柄向李青莲削去。
　　铛！
　　李青莲右手在空中一探，将剑灵消散后的游龙剑握在手中，横剑一挡，与云荞笙的威明剑相碰，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铿锵作响。
　　云荞笙双脚在游龙剑上一踏，身体翻转，继而一剑撩向李青莲腹部。李青莲持剑自下而上往前推去，撞开威明剑，接着横移身躯，剑刃在身前抹过。云荞笙退后一步，剑尖刺在游龙剑身，抵御攻势。
　　两人你来我往，在狭小的囚牢内极速闪移挪腾，两把名列仙剑谱中的当世名剑不断碰撞，剑光寒影纷飞，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林青平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飘忽不定的两道身影，虽然看不清具体交战情况，但心向往之。他把两人争锋的气势牢牢记在脑海里，拳头紧紧攥在一起，目光越来越坚定。
　　铛铛铛！
　　两人的交手愈发激烈，如疾风骤雨，剑体相击。
　　李青莲手握游龙剑，出招如天马行空，矫若惊龙，不着痕迹。云荞笙掌威明剑轻舞飞扬，挥动间剑光寒天地，自成一方气势。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横握长剑，云荞笙脚下重重一跺，人剑成一，合一道剑虹，倏然奔行，拉出璀璨的轨迹，迅雷般划过，出现在李青莲身后。
　　过千山！
　　法家最强的剑法之一，以惊人的光速拖剑而行，可瞬息间撕裂延绵千里的空间，无物不破，于无形中斩断所有生机。
　　一道黑色的线，将空间一分为二，狂暴的虚空乱流从裂缝中挤出，沾到一丝就会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李青莲正色以待，两手间一团剑气流转。游龙剑浮在身前。他双手在剑身上一按，一圈青色的气浪从剑身上散出，所过之处乱流平息，空间愈合。
　　春秋！
　　儒家圣人孔子所创，含混沌法则，拥有玄妙莫测的双重威能。既可裂山分海、截断时间长河，又有平复时空之力。
　　李青莲在游龙剑上屈指一弹，将钱收回腰间剑鞘，拍了拍手，笑道：“不错嘛，能让我用到三分力，你可以回去大吹特吹了。”
　　云荞笙撇了撇嘴，将威明剑往身后一抛，回到剑鞘之中，愤愤不平的说道：“本姑娘风华正茂，迟早有一天超过你这个色酒鬼！”
　　云荞笙年芳二十五，初入道之三境，已经是名满九州的绝世天才。而李青莲成名多年，相传几年前就已摸到至尊的门槛，是站在九州绝巅的强者之一。两者不在同一层次，没有太大的可比性。
　　赤松子面色平静，左手提着无垢剑，立在一旁默默看着两人交锋。等两人收手后，拱了拱手，淡淡的开口道：“此间事已了，老朽不便久留。李居士，就此别过。云姑娘，代老夫问韩先生好，有空定当登门拜访。”
　　云荞笙回了一礼，柔声回道：“前辈慢走，荞笙自当转达。”
　　李青莲也抱拳道：“这次打得不痛快，下次再一较高下。”
　　赤松子点点头，两手掐诀，散掉道法天地失色，看了一眼黑衣人与紫色灵气团，皱了皱眉。
　　想了想，赤松子身形一晃，来到紫色灵气团前，不知与里面的人说了什么，脸上怒色一闪而过。道袍一甩，身前虚空撕开一道裂缝，步入其中离去。
　　“你自己小心点，据我所知，姬家这次来了一个大人物。”，云荞笙侧过头低声对李青莲说道，同时，右手微曲，指间灵力光芒闪动，引动符文锁链嗦嗦颤动，眨眼间所有锁链缩回地下，一张黑色的书页从码头地下腾空而起，飘到云荞笙手中。
　　云荞笙手掌一翻，书页消失不见。她随手一挥，一张红色的枫叶脱手而出，不断变大，直到一丈大小方才停下。云荞笙轻轻一跃，踏在枫叶上，冲紫色灵气团施了一礼，轻启朱唇：“荞笙技不如人，有辱前辈所托，无颜面见，先行告退。”，说完，不再停留，驱使枫叶乘风而起，横空而去。
　　待两人离开，紫色灵气团中传出一声冷笑，随即又是一声叹息。
　　囚牢散去，李青莲这才张目望去，双手交叉，十指合拢，关节按得劈啪作响，感应着半空中那几个藏在阴影里的黑衣人的气息，轻蔑的勾了勾右手食指，嗤道:“就你们几个臭鸡蛋烂番茄也敢来找我的麻烦，看来大宋赵氏果然都是一帮废材。姬家的人还算有点胆量，至少还敢伸出**。哈哈哈哈哈哈。”
　　李青莲叉着腰放声大笑，没有把他们的围困放在心上。
　　林青平对这位大叔的粗线条神经已经无感了，人家已经拔刀拿剑冲过来砍你了，你还在那里傻笑真的好吗。
　　九位黑衣人一言不发，一个个拿出刀剑，直接冲了下来。
　　他们显然练过合击之术，三人一组，成品字形，以犄角之势攻了过来。
　　李青莲不屑的冷笑一声，右手握拳向前递出，一个巨大的青色拳印出现在空中，轰向九位一体的黑衣人。
　　九位黑衣人没有停滞，身体极速旋转，带起周身灵力，形成一杆黑色的大戟，三组黑衣人就像大戟的三个戟头，势如破竹洞穿了青色拳印，下一秒来到了李青莲的身前。
　　李青莲扬了扬眉毛，往后一飘，避过黑色大戟的穿刺，诧异的说道：“赵家的'暗濯戟'还算有点意思，几个悟道境的配合起来气势竟然不弱于通天一击。”
　　黑色大戟刺在李青莲原来的位置上，与护在地面上的灵力护膜碰撞，发出一阵刺耳的雷鸣声。最后，灵力护膜被戳穿，附在黑色大戟上的灵力在码头上搽出一条百米长的深深沟壑。
　　李青莲看着码头被搞得七零八落，急得跳脚，气急败坏的吼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大熊猫啊。看招，吃我一记白眼！”
　　九位黑衣人登时吓了一跳，摆出一副抵御的阵势，才发现李青莲是在戏耍他们，顿时大怒，继续施展合击之术，横冲直撞而来。
　　李青莲哈哈一笑，不为所动，左手按着游龙剑，拇指在剑柄上轻轻一推，剑身离鞘三分，寒光一闪而逝。
　　灵气震动，一道巨大的青色剑气凭空而生，通天彻地，闪电般砍向黑色大戟，不费吹灰之力击破了九位黑衣人覆在大戟上的雄厚灵力。
　　剑气如虹，锋芒毕***得黑衣人不得不出手防御，黑色大戟合击之术顿时土崩瓦解，九位黑衣人全都闷哼一声，如遭雷击，捂着胸口向后散退。
　　看着气息萎靡，胸膛不断起伏，呼吸沉重的黑衣人，李青莲瘪了瘪嘴道:“大宋大名鼎鼎的'暗影'就这点手段吗，没劲！“
　　”半步至尊，李青莲，你果然踏出了这一步。”，半空中，紫色灵气团中传出一阵感慨的声音。
　　“姬寒，原来是你这个老不修，不好好做你的侯爷，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给老子添堵，你脑子进水了吧！”，认出声音的主人，李青莲掏了掏耳朵，讥讽道。
　　“李白，休得放肆（无礼），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两道男子的话音同时响起，阴柔中带着愤懑。
　　“李白是你叫的吗，你们他妈的谁啊？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怎么个不客气法！”，李白嗤笑一声，竖了个中指。
　　嗡！嗡！
　　紫色灵气团波动起来，两道人影激射而出，二话不说，挥出四道剑气，一左一右奔着李青莲劈落。
　　左边是一红一黄两道剑气，右边两道剑气一灰一黑，散发出阴森诡异的气息，所过之处，温度急剧下降，如坠冰窟。
　　李青莲右手成剑指，指尖汇聚灵力，在身前纵横交错划过，一道十字剑光迎头而上，将四道剑气一一斩灭。
　　凝眸一望，两个青年男子一左一右站在灵气团前，脸色如霜，目露寒光盯着李青莲。
　　两名男子皆背负双剑，左边男子身材修长，穿着深黑色大氅，五官阴柔俊美，眉心有一朵红色的妖艳花朵图案，狭长的眉眼让他看起来显得非常的邪异。右边的男子一身灰衣，一样的阴柔面容，鹰钩鼻，灰色的瞳孔，浑身透着寒气。两人仿佛是从九幽地底走出的阴灵，让人心惊胆战。
　　李青莲眉头微皱，看着那朵妖艳的红色彼岸花和那双灰色的眼睛，缓缓的说道:“黄泉彼岸姜碧落，忘川奈何姬九幽。大周双生剑，悠悠世无双。传说中九幽地府两对伴生剑的执掌者。”
　　姜碧落冷笑，眉心那朵彼岸花愈发红艳，竟然如活着一般，微微摇曳，妖邪无比，勾魂夺魄。他两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阴测测的说道：“通天第一人李青莲，久仰大名。”
　　姬九幽面无表情，灰色的瞳孔倒映着李青莲的身影，一缕缕黑色的雾气在他眼中飘荡，诡异莫测。他沉默不语，双手抱在胸前，紧紧盯着李青莲。
　　李青莲面色凝重，姜碧落和姬九幽可不是黑衣人那样的货色，这两人天生九阴之体，惊才绝艳，是大周帝国名动九州的人物。相传三十五年前，两人出生之时，地府之门大开，阴灵鬼怪暴乱，黄泉路震动，彼岸花疯狂生长，万年无波的忘川河掀起滔天巨浪，奈何桥拔高三尺。惊天异象惊动了地府之主十殿阎罗，地藏菩萨亲自出手镇压地府异变，这才平息了九幽地府的动乱。
　　传闻中，两人满月之时，地府之下飞出四把伴生剑，黄泉路彼岸花灵体所化的黄泉彼岸、忘川河奈何桥孕育的忘川奈何，落在两人身边。从此两人在大周销声匿迹，三十多年来没有人见过他们，传闻他们跟随地府阎君修行，没想到如今出现在大唐地界。
　　“游龙剑仙剑谱排名第二，名副其实还是浪得虚名，我们很感兴趣。”，姜碧落露出邪异的笑，舔了舔嘴角。
　　话音未落，背后双剑离鞘而出，被姜碧落握在手中，交叉在身前，瞬间身形暴起，原地消失，眨眼间出现在李青莲面前，两把剑一前一后劈落。
　　姬九幽如影随形，两手执剑，悄无声息形似鬼魅，没有激起一丝波动。
　　四把剑，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将李青莲团团包围，无处可逃。
　　黄泉剑比普通的剑长半尺，造型奇特，通体土黄色，剑身上布满裂痕，像龟裂的土壤一般，剑柄呈菱形，剑首镶着一颗黑色幽魂珠。彼岸剑长三尺，血红色的剑体，刻着一朵朵妖异的彼岸花，剑锷的形状像彼岸花盛开的花盘，剑首上挂着一络红色的流苏。
　　黑色的忘川剑，三指大小，剑柄以下，剑身由流动的忘川河水构成，偶尔浮起一串黑色的气泡。剑柄上是一条条波浪形的纹路，剑首上刻着‘三生’两个字。奈何剑红色的剑柄，灰色的剑身，剑身中空，像是横亘河流的桥梁，剑尖闭合，如一轮弧形残月，微微翘起。
　　黄泉路难行，彼岸花不开，忘川河不渡，奈何桥难过。两对伴生剑，各有特性，针对生灵的心魂胆魄，在世事无常的轮回里，唯有心志坚定者，才能破除它们的影响，逆流而上。
　　剑灵显化之下，姜碧落身后出现一条土黄色的道路，道路两旁长满了巨大的鲜红色的彼岸花，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联通生与死的边界。姬九幽脚下，一条幽深的黑色长河静静流淌，河面上，一座灰色的石桥跨越两岸，接引前世与今生。
　　李青莲横剑出鞘，轻轻一踏，地面开裂，激起一圈气浪，游龙剑在手中翻转，带出一道凛冽的圆弧，如十五满月，击退了姜碧落和姬九幽。
　　姜碧落与姬九幽一击不得，身躯在空中翻转折返，交错变位，再次欺身上来，四把剑划着神鬼莫测的轨迹斩出。
　　李青莲一剑当之，游龙剑挥舞着将一道道剑芒挡下，滴水不进，没有丝毫慌乱。
　　三人战在一起，剑光重重，身影变幻，金铁交鸣的撞击响彻天地。
　　若不是赤松子的天地失色早就让红水镇居民昏迷不醒，恐怕会被这番景象吓得瑟瑟发抖。
　　林青平目不转睛，眉头紧皱，整颗心七上八下，暗自担忧。
　　锵！
　　李青莲与姜碧落、姬九幽正面对轰一剑，一时间游龙剑剑光大盛，喷薄而出的剑气将两人逼得不断后退，只有招架之力。
　　姜碧落手中彼岸黄泉左突右支，将游龙剑光尽数拦下。姬九幽持着忘川奈何大开大合，挥舞着刺向李青莲。
　　咚！
　　又是一次正面的碰撞，彼岸黄泉、忘川奈何抵在游龙剑上，巨大的压力让游龙剑微微弯曲。
　　李青莲单手握剑，全身灵力顺着经络流往右手，抵御两人通过剑体传来的惊涛骇浪般的灵力冲击。
　　左手捏剑指，在剑身上抹过，李青莲握剑横拉，寒光咋起。姜碧落与姬九幽收剑后退，暂避锋芒。
　　两人负剑而立，冷笑一声，双手掐起印诀，四把剑脱手而出，在空中并排漂浮，流光四溢，交汇在一起，融合成一把闪烁着红黄灰黑四色光芒的奇异长剑，散发着沧桑古朴的气息。
　　姜碧落和姬九幽双手虚托，冥冥中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握住四色长剑，轻轻往下一挥，四色剑光亮起，转眼间一道接天连地的四色剑气光柱形成，呼啸着卷向李青莲。
　　“阎罗天子剑—灭生！”，姜碧落和姬九幽双手合十朝下用力一挥，冷峻的话音同时响起。
　　李青莲面色凝重，看着席卷而来的剑气光柱，深深吸了一口气，游龙剑轻鸣，一道若有若无的青龙虚影在剑身上游曳，发出一阵阵激昂的龙啸。
　　唳！
　　李青莲正欲出剑之时，一阵穿金裂石的清越凤鸣声在远方天际响彻，一抹红光冲破漫天晚霞，势若奔雷，拖曳着如火焰般长长的尾巴，瞬息千里，霎那间便来到澜沧江边。
　　红光近前，十丈大小光芒里是一只沐浴在红色火焰里的白色鸿雁。
　　轰！
　　白色鸿雁带着绚丽的火焰，毫不犹豫地撞在四色剑柱上，两者碰撞，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
　　唳！
　　鸿雁振翅，红到发黑的火焰覆盖全身，长鸣一声，偌大的身躯如利箭般，从四色剑柱中一穿而过，足以焚天煮海的火焰将阴森的灵力全部燃尽，烟消云散。
　　“惊鸿剑陈子昂。没想到你也来趟这趟浑水。”，还藏在半空中的紫色灵气团中的大周神武侯姬寒淡淡开口道。
　　“惊鸿一瞥见游龙。青莲兄有难，子昂岂能坐视不理。”，白色鸿雁隐去火焰，身形扭曲，变幻出一道人影。
　　人影显化，是一青年男子，身高八尺，白衣胜雪，高冠博带，面目丰神俊朗，双目如星辰般璀璨明亮，腰间挎着一把长剑，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一身淡雅的书卷气，仿若儒家的圣贤君子。
　　姬寒冷哼一声，不屑的开口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想从老夫手脱身？欺我刀不利乎？”
　　陈子昂淡淡一笑，稽首鞠了一躬，双手交叠说道：“神武侯姬寒，刀法入圣，修为震古烁今，三十年前于朝歌城一刀斩杀大商三大通天境练气士，大商女帝亲自出手，您全身而退，举世叹服。晚辈岂敢无礼？”
　　“既然明了，还不速速离去，此事与你无关。莫要自误！”
　　“晚辈与青莲兄志同道合，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岂曰无关？”，陈子昂沉声道，顺便朝李青莲眨了眨眼睛，惹得李青莲白眼相视。
　　“既然你执迷不悟，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把你擒下之后，老夫再去跟你师父论道论道。”，话音响起，紫色灵气团消散，一位老者出现。
　　老者一袭紫色华服，身材魁梧，灰白参杂的头发用紫金冠束起，长相阴鸷，目光如鹰隼一般锐利，整个人锋芒毕露，择人而噬。
　　陈子昂白衣飘飘，目光温和，不疾不徐的说道：“想必前辈听说过这几句诗：石破天惊有红骨，惊鸿一瞥见游龙。松柏座下东流水，青莲浴火凤凰声。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幽州台一别，各位别来无恙乎？”
　　闻言，姬寒双目一缩，闪过一丝危险的寒光，缓缓开口道：“石中剑水长东，红骨剑黄立青，惊鸿剑陈子昂，游龙剑李青莲。呵呵，很好，仙剑四子齐聚，老夫倍感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