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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上毉上兵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有心演戏戏难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有心演戏戏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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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飞高看了眼周围,继续说道:“俺当然不会让她们见到活着的飙子。俺答应她们,就是要让她们相信飙子就是凶手。跟你说吧,飙子和关林都得死!如果有可能,俺会照着娇妹的要求把飙子押到他们爹娘的坟头,把他给结果了。当然,俺会先把他的舌头割了,让他只能啊啊的叫。灭他以后,不明就里的人都会以为,俺做下的这一切都是依照了彭凤娇的指示。其实,俺不放心的是你呀!尤其是现在的这个时候,稍有疏漏就有可被人看出破绽,那样的话,咱们可就危险啦。所以俺爽快地应下她俩,主要还是要你先离开哪儿。你赶紧去找蚂蚱,把那倒霉蛋给搬了。老实说,药房里搁着个大棺材,夜里咱俩都没法睡。好啦,俺得去领命了。唉!这个范军师。”杨飞高的这一声叹息,道出其心底的无奈与恐惧,杨飞云何尝又不这样的心情呢。
  杨飞高快步来到了范有才住处,毕恭毕敬地汇报后,又一一回答了范军师的询问。听毕,范有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嗯,很好!这样一来我们的行动就可经有个名正言顺旗号。只是眼下还不能声张。你坐下。”他示意杨飞高坐了,取了一把盒子枪搁桌面上说,“这事——,虽是得到彭凤娇的认可,但堡中的许多弟兄不一定都这么认为,而且这事早晚要在江湖传开,进而引来各帮派的关注。所以,一定要尽快把彭飙做了。我已有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他把放在桌子旁的一张部署图展开,用杯子和盒子枪各压一头说:“我画张草图,你来看一下。我为你准备了一队精良的人马,你领他们到这儿埋伏。”他指点着说,“这一带还是属山神帮管控地面。你看这儿,这是他俩回来的必经之路,也是截杀的最佳之地。杀了他们,外人以为是山神帮干的。你要趁彭飙还未觉察之际干掉他。记住,但凡跟着彭飙的一个不留,全杀了。出门时你把那个打起来。”他指着搁在门旁的一面旗帜说,“那个是我特意给你们备的。带上它,你们就师出有名了。”
  杨飞高过去把旗帜拿来展开,却见是一面条旗,上面写道「诛杀弑父逆子,剿灭夺位贼兄」顿时开心道:“啊!这样弟兄们就不会误会俺了。”范有才瞅他一眼,拿起桌上的盒子枪交给他说,“带上这个,出发吧。大伙都在隔壁等着。”杨飞高把枪别在腰间,拱了拱手说,“军师放心,俺一定做得干净漂亮!”
  他拿了条旗与范有才一道来到了隔壁,整装待发的弟兄们纷纷起身听令。杨飞高看了大伙一眼,全是范有才带过来的人。他小声的问范有才:“军师,可以出发了吗?”范有才点了下头,杨飞高即刻领大伙走出屋外。他率先跨上马匹,手举条旗,随即手一挥:“出发!”
  也是范有才百密一疏,他还真不该让杨飞高打起这面条旗。因为,这样一来,原本是埋伏截杀的行动无意中变成了公开讨伐;彭飙和关林也恰是见到了那面条旗而预先有了防范。结果,杨飞高不仅没抓到彭飙,还差点丢了性命。
  当时,径直走近的彭飙,冷不丁打出一飞镖,杨飞高哎哟一声栽下马来。因彭飙有「三镖一刀」的绰号,他怕再被补上两镖,紧捂住胸口,闭起眼来。当听到彭飙打马离去时,他才忍痛呼喊:“开枪,快开枪!”又不忘提醒说,“小心!他还有两把飞镖。”随旁的弟兄把杨飞高扶起,又欲拔去扎在其左胸的飞镖。杨飞高忙止,“别动,不…不可以动。哎哟!哎哎哟。”
  他就地躺下,放缓呼息,静候结果。过了好长时间,追杀的人马都跑了回来。杨飞高见说彭飙和关林两都逃脱了,立时想到回去没法向军师交代。心中惶剧、心口痛闷,猛然一声口中吐血,晕了过去。大伙忙找来木棍,扎作一副担架,将其抬了回去。
  天大亮时,劫杀彭飙的人马回到了营寨。杨飞高被抬到范军师的住所,副手跑去向军师报告。范有才一点也不关心杨飞高的伤势,而是细问截杀情况。副手吞吞吐吐描述了彭飙和关林跑脱的情形,范有才听罢顿时大怒,把这伙人挨个地骂了个遍。他看了一眼抬架中昏迷的杨飞高,恨不得一脚踩死他。他烦躁地来回走动着。
  忽然,那写有「诛杀弑父逆子,剿灭夺位贼兄」的条旗映入其眼帘,它正被其中一人握举着。范有才不由地多瞅了一眼,然后摇头叹道:“唉!是我没交代清啊。不许再提这事;否则都处死!你俩把他抬进屋里,其他的散了。”
  范有才面无表情的看着杨飞高胸口上的半截飞镖,真想把它按下去,结果了他;可是他不能。他要把杨飞高扶做傀儡,如果计划不能成功还可以让哥俩做替死鬼。他无奈的蹲下身,一边拍打着杨飞高的脸,一边呼喊:“哎哎哎,醒醒。”见杨飞高没反应,他握住杨飞高胸口上的飞镖,咬牙切齿的一扭;杨飞高啊一声睁开眼来,鲜血流了出来。杨飞高失神地望着,范有才阴森的凑近他说,“唔,你醒了?”
  杨飞想听到催命符似的一哆嗦,惶遽道:“军…军师!俺俺…俺失手啦。”范有才倏尔隐去阴森的目光,换作关心的样子说,“啊,我都知道了。你不必往心里去,主要是我没交代清,忘了告诉你们出了山门便收起那条旗。你的伤势我看过,位置是挺危险的。不过,眼下你还得再忍一忍。”
  范有才一副工于心计的神态让杨飞高格外恐惧,因见他没有处罚自己的意思,倒让他很中受宠,忙表示说:“军师!俺能忍。”范有才盯着他,显出很忧虑的样子说,“飞高啊!你这一失手咱俩可就危险了!现在,咱俩还真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蹦我也得跟着蹦啊。彭飙和关林是不会放过咱们的。他俩会把你做的那些个事散布出去,我当然也会被说成是你的帮凶。他们一定会许以好处,联络起各个帮派打杀回来。眼下,堡里的弟兄都还蒙在鼓里,一旦知道了真相,咱们可就完了。”
  关于这一点即使范有才不说杨飞高也能想象得到。他害怕的欲撑起身来,可一用力,便哎哟歪下身去,伤口再次溢出血来。他强忍着疼痛说:“那…那该咋办哪?”范有才用手蘸了一下他伤口上的血说,“你瞧,这血多扎眼哪!刚才我不是跟说了嘛,你得再忍忍。”
  他搓着指尖上的血,闻了闻说:“这血呀不只是扎眼,有时闻着也能让人心惊肉跳。我这么说的意思是……咱要充分利用你这伤口上的血。当下,只要稳住了彭凤娇,三花堡就不会乱,弟兄们也都会听我们的,咱们就不怕彭飙反扑。这就是说,只要有彭凤娇信任我们,各帮派就不会掺和他们兄妹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纷争。”
  杨飞高仍旧担心,主要是害怕相关的消息传到彭凤娇那,因而顾虑的说道:“可俺怕见到彭飙、关林,或是那些个消息传入堡中,娇娇会不再相信俺们?”范有才即刻回应他说,“所以啊,一定要让她相信一切都是真的。你听好了!一会我让人把你抬到彭凤娇哪。你便……”
  “喔,军师!俺明白啦。”杨飞高不等范有才说下去,高兴地撑起身来,胸口再次溢出血来。他却指着斜扎在胸口的飞镖说,“这支镖还就是扎在了要害处,而且的的确确是彭飙射的。娇娇见了,自会认为哥哥确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还可能会进一步认为,他肯对俺下狠手,又如何不敢对猛子和他爹下狠手呢?如此一来,她还不死心塌地的向着俺吗?哈哈哈!哎呦。”
  “嗯,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范有才满意赞许道,又示意他躺下说,“其实这就是一出‘苦肉戏’。接下来就你看怎么把戏给做真了。”他看着体力有所不支的杨飞高,微笑的鼓励他说,“嘿嘿,这方面你可是很有天分哪!”可是在杨飞高听来,范有才这话不是在夸他,而是暗示他做过的那些个事。他苦涩的笑笑闭上了眼。
  “来人!”一直守候在外面的俩人忙走进来,范有才对他俩吩咐说,“把杨药师抬到凤娇小的那。若她问起,只管照实说。”他又弯下腰,小声对杨飞高说,“我这就让人去通知杨飞云。他会帮你处理伤口,让你的表演更加逼真。”杨飞高内心很是痛苦地嗯了一声。
  范有才示意把人抬走,杨飞高则忍不住想「完啦!自己和弟弟再也无法摆脱范军师的魔掌。」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恶魔。自溺毙堡主夫人后,便发现自己已人鬼不鬼的了,糟糕的是把弟弟也拖了进来。为了活命,哥俩不能不听从范军师的安排,也还得一起演好这出苦肉戏。杨飞高轻舒了一口气,开始构想接下来的表演。
  “杨药师,马上就到了。”杨飞高听见声音睁了下眼,发现快到彭凤娇的住所时便呻吟起来。到了彭凤娇的门前,俩担架人便扯开嗓子,交替的呼喊:“彭小姐,杨药师受伤啦!”
  “彭小姐,您在吗?杨药师伤得很重!”
  “他中了飞镖,不省人事了。”
  “……”
  俩人嗓子一粗一细的呼喊着。
  夜间,彭凤娇是恶梦不断,惊醒来时总为梦中的情景害怕上好一阵。要不是齐祥嫂过来陪伴,她是一刻也不敢睡。就这样,她还是把眼睛撑得大大的,直到迷迷糊糊地睡了,却又被下一个噩梦惊醒。这不,她惊叫着突然坐起,失神地看着前方念叨:“死了!都死了。不!不会,不不…不是这样的!”说着痛苦的捂起脸哭泣。
  齐祥嫂少不得再次被她惊醒,她看了一眼已发白的窗外,下床把搁在梳妆台的油灯捻亮,心想「这孩子又梦见啥了?反应这么大!」的确,彭凤娇确实又做了个梦境极为逼真的恶梦。
  梦里,她看见杨飞高手持利刃,偷偷地摸到哥哥的背后,她想呼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万分焦急之时,却见杨飞高猛然跃起,手中尖刀深深的刺进哥哥的胸膛,哥哥在倒地之际奋力地掷出三把飞摽,全刺在了杨飞高的脑门上。二人咽气前伸出手向她呼唤:“娇妹!娇妹!……”
  齐祥嫂回到床来,心痛的搂住她说:“都是梦,别瞎想了,睡吧。”齐祥嫂安慰着彭凤娇躺下,可她自己也是恶梦不断。俩人没心思再睡,忍不住讲述说各自的梦。她二人这么说无非是要表明:那就是个梦!
  见天已放亮,齐祥嫂让彭凤娇再睡一会,自己起身披衣准备去做早饭。突然,门外有人呼喊,再听内容,俩人都吓了一大跳。齐祥嫂不由的身子一哆嗦,披在身上的外套落在了地上,彭凤娇腾的坐起,面色苍白的跳下床,跑出去。
  彭凤娇看着担架上的杨飞高,双眼紧闭,面无血色,如死人一般的躺着,扎在胸口的飞镖格外刺眼。她痛哭着跪到地上,手哆嗦着去拔飞镖;齐祥嫂一把抓住她说:“不能拔!”彭凤娇顿时瘫倒在地,哭问道,“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呀?”齐祥嫂则紧催说,“快,快叫飞云来。”
  俩抬担架的人表示已经去叫了,又装作难过的样子讲述当时的情形。一人心有余悸的比划说:“俺…俺们拦下彭堡主和那个叫关林的去路,杨药师刚要冲俩问话,彭堡主便‘嗖’的打出一支飞镖,杨药师没反应过来就啊一声栽下马来。俩贼人趁势打马逃去了。”另一人也补充说,“是啊,俺们去追他俩,彭堡主又打出了二支飞镖。也是大家离得远,不然也跟杨药师一样啦。”
  杨飞云哭喊跑了来,他手拿药褡裢,生死离别似的呼喊着:“哥!哥呀,你伤到那啦?你不能丢下俺哪!”他跑近来,盯着胸口上的飞镖和依然殷红的鲜血竟哭喊道,“完了完了,哥呀,你不能死呀!”彭凤娇一听杨飞云这说,顿时放声痛哭,“高子啊,高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俺还咋活呀!”齐祥嫂觉得情况没那么坏,急喊道,“哎呀!哭啥嘛。飞云,快看看能救不?”彭凤娇忙指着父母生前住的屋子说,“快!快抬进那屋。”
  大伙忙把杨飞高抬进那好些年不曾住人的屋子,放在了彭悝生前睡过的大板床上。杨飞云剪开哥哥身的衣服,齐祥嫂倒来了温水,彭凤娇已顾不得少女的羞涩紧张的注视着。当那沾满血渍的衣服被慢慢地揭起时,杨飞云发现那飞镖虽然没入较深但却是斜着刺入,不由的松了口气。杨飞高暗中戳了他一下,杨飞云顿时醒悟,忙有意挪了挪身子借此挡住她二人的视线。
  范有才之所以不让人事先把杨飞高的伤情告知杨飞云,就是要让杨飞云真情流露,把这出戏给演逼真了。果然,这戏份的效果一下子让彭凤娇完全敞开了对杨飞高那难舍难离的心扉。
  齐祥嫂拧干了毛巾,递与杨飞云问:“咋样?你哥没事吧。”彭凤娇也关切道,“他…他有救吗?”杨飞云不置可否的应道,“应…应该有救。”。
  他接过毛巾,对她二人说:“凤娇姐、齐婶,你俩到外面等着好吗?俺…俺要全面看看。”
  “成成成,多仔细看看。”齐祥嫂答应着拉上彭凤娇走出屋外,回身带上门说,“有事喊一声。”杨飞云忙走到门边听了听,然后回到杨飞高身边,俯身轻唤,“哥,哥呀!别装了。你那眼皮子能瞒得了别人,瞒不了俺。”杨飞高睁开眼来,低声叱道,“闭嘴!小心叫人听见。”杨飞云忙回头看了下,清洗着毛巾用更低的声音说,“哥,幸亏是斜刺下去,稍直点可就没命了。”杨飞高叹了口气,神色黯然地瞅了眼弟弟,又合上眼说,“飞云啊!咱俩陷的太深了。范军师这个人太厉害!咱们斗不过他。这一切都是范军师的安排,可得小心把它做好喽,不然你我很惨的。来吧,跟俺一起把这苦肉戏演下去。一定得演好;只有演好,咱俩才可以得到军师的信任,才能保住性命。快,弄些水洒在俺脸上,得像汗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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