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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上毉上兵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忍藏疑云暗观察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忍藏疑云暗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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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祥抽泣着替棺椁里的儿子整理衣物,杨飞云面无表情的一旁站着。范有才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他回过身来,冲他俩招了下手走到药房旁的一角。范有才看了下身后,然后小声问道:“飞高,凤娇小姐咋样?”
  “她吓坏了,只晓得哭。”杨飞高近前说,“俺说留下来陪她,可她非要俺赶来帮着料理后事。哦,她啥事也不管了,全让俺们去做。”
  “好!”范有才满意的表示,“她能这么说就好。这说明她在为哥哥的举动而内疚。飞高,你不必再进去了。”他指一下药房说,“老实说,所做的这些都是给堡里的弟兄看的。截杀彭飙才是当务之急。飞高,我为你准备了一队人马,夜半之后,你们赶到二郎神山的地面截杀彭飙。”并做着反手握拳的手势说,“务必干掉他!”
  他又转向蚂蚱,吩咐说:“去,把飞云替出来。你悄悄的跟他说,让他去监视彭凤娇。”又一副踌满志得的样子说,“只要凤娇小姐无心管理事务,三花堡便全在我们的撑控之中。”
  “她呀!”杨飞高忙讨好的说,“想死的份都有了,那还有心情理事——”可他话不及说完,却惊呼道:“不好,她要自杀。”杨飞高这才醒悟到离开彭凤娇时的那回眸一瞥之意。他转身就跑,且情急的喊,“娇妹!不以呀。俺可不能没有你啊!……”范有才也格外担心彭凤娇出事,因为即使杀了彭飙,短时间内还要打着彭凤娇名义控制三花堡。可这会他受不了杨飞高的大呼小叫,忍不住冲着他喝道,“你喊啥吗?快跑就是了!”
  范有才有些郁闷的摇摇头,轻声念道:“希望那丫头没事儿。”又忙对蚂蚱说,“你快进去吧。”说罢背着手走了。蚂蚱轻轻地走进药房,看了眼低头抽泣着的齐婶,走到杨飞云身边耳语了几句。飞云听罢瞥了一眼齐祥嫂,故意大声说道,“成,俺这就过范军师哪。”
  他轻声的齐祥嫂问:“齐婶,齐婶!俺…俺要走开一会?”齐祥嫂抬起头,盯他突然问道,“飞云!你注意到猛子头上的伤吗?还有脖子的瘀痕?”杨飞云顿时满脑空虚,失声应道,“瘀痕!伤…伤口?俺俺俺——”他非常清楚,那瘀痕是哥哥拼死掐成的结果,头上的伤口是他用青石砸出来的。
  杨飞云慌得说不成话;倒是蚂蚱反应快,他忙接过杨飞云那语无伦次的话茬儿说:“飞云,你咋还这么不敢面对齐猛的遭遇!你忘了,杨药师特意检查过齐猛的伤情。他还指着那些伤问大伙是咋弄的?范军师看着也很纳闷。喔!俺忘了,你一直蹲在哭呢。查看后,大伙推断说,‘脖子上的瘀痕应该是与人搏斗留下的,而那头上的伤多半是从马上栽下来弄成的。’”蚂蚱如是说来,杨飞云很快便回过神来。他也不多说什么,而现出难过的样子说,“齐婶,俺好难过啊!”说罢呜呜的哭了起来;他是真哭,是被吓哭的。
  蚂蚱忙安慰他说:“俺知道你们兄弟几个特别要好,可是人死不能复活。好了,别难过了。”蚂蚱想着还是先转移齐祥嫂的注意力才是,便故意叹道,“唉,想必凤娇小姐也很难过。你哥刚才来过,可不及进门就惊叫着往跑回,好像是担心凤娇小姐自杀。”
  “什么!凤娇姐自杀?”杨飞云顿时瞪大了眼睛,蚂蚱应道,“是吧。你哥一边跑,一边喊‘娇妹,俺不能没有你!’”齐祥嫂不由地身子一哆嗦,心想「要没人看着娇娇,她可真会做出这种傻事。」齐祥嫂忙站起说,“哎呀,依娇娇的性子,她…她…俺得过去!你们也走吧。”说罢便慌里慌张里跑去了。
  杨飞云和蚂蚱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离开了屋子。
  ……
  彭凤娇把门掩起后回到了屋子中央。她环视了一圈屋子,有心找了条红色的腰带,将它甩到房樑。腰带垂悬;彭凤娇搬来一张凳,踏上去将腰带打结成环。她双手摽着,闭起双眼,将绳套向颈项移去。
  突然,她睁开眼停住手,走下凳来。她冲着西北方跪下。那个方向是其爹娘的坟头所在地。彭凤娇伏在地上,痛哭的哭泣道:“爹,娘~女儿好苦啊!”她呜咽着,倾诉着。忽然,她跪直身子,自语道,“爹娘!女儿这就陪你们去。”说罢毅然抬腿踏凳,踩了上去。她双手摽住结环,将环结套向脖子,用力踢去凳子。哗啦一声凳子倒下,人已悬空;杨飞高刚好撞门而入。他惊呼着把彭凤娇抱起,用脚挑起凳子踩上去,一手抱紧彭凤娇,一手移去环带,然后把彭凤娇抱到床上。
  彭凤娇已经昏厥,杨飞高探了下她的鼻息,忙又按人中,拍打太阳穴,节击后背,唐凤娇哼一声,回过气来。杨飞高继续在其人中、太阳穴,背俞穴是施以前的动作,并连声呼唤她的名字。彭凤娇又哼了一声,并流下了眼泪。
  杨飞高跪到床边,捧握着彭凤娇的手说:“娇妹!你要有个好歹,俺也不要活了。你可不能想不开呀!你知道,俺不能没有你。”他吻着彭凤娇的手,心疼你说,“俺知道,飙子做的那些事让你心寒,可是…可是俺们可以一起面对呀。娇妹!俺真的不能没有你呀!”他脸贴着彭凤娇的手,呜呜的哭了起来。
  彭凤娇睁开眼来,看着悲伤却很是爱着自己的杨飞高,禁不住吧嗒吧嗒的落泪下来。她轻叹一声说:“高子哥!你别难过了。为了三花堡,也为了俺俩,俺要活下去。”杨飞高闻说,惊喜地抬起头,注视着彭凤娇,忘情的说,“娇妹!你…你说什么?你想开了。”彭凤娇点了点头,杨飞高忙将彭凤娇的手拥入自己的怀中,激动的颤声说道,“啊,娇妹!刚才可把俺吓死了。娇妹,俺会保护你,照顾你一辈子。俺俩一起把三花堡打理好!”他深情的注视着彭凤娇,不停的表白着。
  彭凤娇默默地享受着他对她的温存,心中的幸福正把痛楚淡去。齐祥嫂推门走了进来。她看了眼这对深爱着的男女,又盯着挂在梁上的腰带,故意吭一声说:“娇娇,你没事吧?”
  彭凤娇忙把手抽回,羞涩地用手遮住脖子上的瘀痕,杨飞高也忙站起身来,结结巴巴的替彭凤娇说:“哦,没…没事。俺…俺赶回的及时。猛…猛子的事都办好了吗?”见着齐祥嫂,彭凤娇的心境一下子重又回落现实的痛苦中。她手捂瘀痕着脖子,欲下到床来。齐祥嫂忙走前示意别动,彭凤娇则扑入齐祥嫂的怀中哭泣说,“奶妈,俺哥他倒底是咋啦?俺难受啊!”
  杨飞云突然于门外喊:“哥,范军师让你马上过去。”他推门进来,这才看清眼前的情景。杨飞高很不高兴地冲他吼道,“你喊啥嘛!就这么大呼小叫的。”他心中不快,主要是认为齐祥嫂来的不是时候。可他不敢怠慢了范军师的指令,忙又近前小声问道:“军师找俺,知道是啥事吗?”杨飞云应道,“军师没说,只是叫你快点过去,并要俺来照顾凤娇姐。”其实,杨飞高知道军师叫他去的目的。
  他看了眼彭凤娇,心想「灭掉彭飙和关林是他和范军师最为关切的头号大事,虽说彭凤娇不忍杀死自己哥哥。可为了灭口,自己别无选择。而且,现在就让这两个女人知道更好。」他如此想着,便有意对杨飞云说:“嗯,估计是派俺截杀…截杀飙子的。”又回过脸说,“娇妹,俺知你很为难。俺答应你,只要他不反抗,俺一定将他捉回来交你法办。”
  彭凤娇看了眼神情关切的齐祥嫂,淡淡地回应道:“你们不必再交俺了!高子,就让他到俺爹娘的坟头上自裁了吧。”说罢捂着脸哭了起来。齐祥嫂待要安慰她,可想到儿子确实死得冤,丈夫又不在身边,而今堡中事务似乎尽由范军师掌控。齐祥嫂也感到难过和无助,不由的搂紧彭凤娇哭了起来。杨飞高和杨飞云都想予以劝慰,可心里有鬼,愧于启齿。彼此沉默着。
  齐祥嫂哭得压抑,彭凤娇哭的抽搐,杨飞高心疼娇妹,上前劝导。可他刚要开口便被齐祥嫂的背影给吓着了,因为她的背影太像齐猛。他愣怔一下,随即惶遽的说:“飞云!你好生照看着,俺这就过。”
  杨飞云嗯了一声,看着哥哥去远了的身影,然后他静静的踩上凳子解去梁上的腰带丢到一边,再来到外面的台阶坐了。
  齐祥嫂和彭凤娇相拥着哭了一会,齐祥嫂轻轻地推开彭凤娇,先自抹了把泪水,看着哭肿双眼的彭凤娇,一边替她抹去泪水,一边宽慰她说:“好了,娇娇。别再太难过了。你身子虚,多注意点身体才是。”彭凤娇也关心说,“奶妈,你也要注意身子骨啊!”
  齐祥嫂的目光突然显得异常坚定,她重重的点了下头,替彭凤娇拿过了个枕头让她靠了,又帮着她拉了拉被子。自己移来凳子,一旁坐了,心思重重的说道:“娇娇,那个叫蚂蚱的都跟俺说了。唉!飙子的脾性俺了解。现在想来,当初你爹为没让他当这个堡长还是很有道理的。只是……俺觉的你哥的脾性再差,也不至于……”
  “奶妈!别再替他说话了。这事俺原本也不相信的,可事情不是都摆在那儿吗?”彭凤娇不想齐婶再哥哥替作任何解释;齐祥嫂也已看出彭凤娇不愿再认自己的哥哥。她没进一步去说,而是拿过篮子,从里拿了煨番薯,剥着薯皮说道,“俺不是在替他说话,俺也恨他!跟你说吧,俺一共生十一娃儿,除猛子和贤子外,大多半道上死了。唉!最叫俺心痛的是俺那老十一,是个女娃,两三岁就晓得关心大人。可乖巧啦!可惜呀,六岁那年被狼叼了去。娇娇啊!活着比啥都强。有好些个事还得你来要做,活下去你才对得起爹娘。”
  齐祥嫂终是不放心彭凤娇。彭凤娇忙表示说:“奶妈!俺会好好活下去的。”齐祥嫂满意地点了下头,把剥净的地瓜递与彭凤娇说,“有些凉,吃吧。”又取了只剥着,小声说道,“自从老堡主离世后,尤其是你把堡主的位置让给了飙子,你齐祥叔就觉得三花堡要乱,但他不认为搞乱三花堡的是飙子,而是……”
  她不及往下说,屋外传来杨飞高责怪声,主要是不满杨飞云坐在外面。齐祥嫂忙收住口,彭凤娇却不明就里的催促她说:“奶妈,你咋不说了?”齐祥嫂忙冲她眨了下眼,又咬了口煨番薯说,“唔,还行。就是凉了点。”彭凤娇反应过来,也咬了一口说,“奶妈,俺还不太想吃。”齐祥嫂劝道,“多少吃一点。吃吧!”小哥俩走了进来,杨飞高也跟着劝道,“娇妹,听齐婶的,吃点东西。俺这就去设伏。范军师让俺向你再请示一下?”
  彭凤娇闻说,不由哆嗦了一下,手上的番薯也落了下来,立时有些气急的说:“俺不是说了嘛!别再问俺。直接绑到俺爹娘的坟头,让他自裁了。”说罢伏身哭泣。齐祥嫂忙劝慰她,“哎呀!小半天的功夫你都不知哭多少回了。娇娇,快别哭了。该拿主意的时候,你还是要拿主意的。”
  “可是俺啥主意也没有啊!”彭凤娇抬起头说,齐祥嫂替他抹去泪水,又转身对一旁的小哥俩说,“飞高、飞云,能答应齐婶一件事?”杨飞高机械应道,“齐婶,您说?”齐祥嫂忿恨地说,“抓到飙子!先替俺问问,他咋这么没人性啊?你们一定要抓活的。”
  杨飞云一听,想到「那不等于都暴露了吗。」顿时惊慌道:“哎呀!俺…俺做不来。”杨飞高晓得弟弟惶恐的原因。只是这个环节他也想过,而且之前也已答应过彭凤娇。可私下则是想着若活捉了彭飙,偷偷押到他爹娘墓前杀了,然后谎称他已自裁。然而弟弟的反应明显失态,便忙解释说,“飞云是怕俺斗不过飙子。没事的!军师已安排好了。”又向齐祥嫂保证说,“齐婶,俺设法活捉他回来,让他老堡主坟前了结。飞云,你先帮齐婶把猛子的后事给安排喽,然后替俺照顾好凤娇姐。”彭凤娇忙表示说,“俺不用照顾!”又很不放心的对杨飞高说,“高子哥,俺哥他手法厉害,你一定小心哪!”杨飞高见说,激动得两眼放光,“娇妹!俺会小心的。”并与齐祥嫂商量说,“齐婶,不如等俺回来再给猛子哥下葬?”
  齐祥嫂叹着气说:“唉,你们不用操这份心啦!俺打算三天后便把猛子送回老家。唉,他爹也不知去了哪啦?都小半年了,也没个音信。高子、飞云,有空就帮着俺打听打听他爷俩的下落,若能见着,催他们赶紧回来。”
  她难过得淌下泪水,看着杨飞云说:“云子,这几天就由俺来陪着觉觉吧。你抽空帮着把棺椁搬到猛子生前的那间房子,俺也可以借着把那屋子收拾了。”杨飞云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下来,杨飞高则是觉得有齐婶陪着彭凤娇更好,而且还可避免飞云不小心说漏了嘴,因而也表示说,“齐婶!有啥要求您只管提出,俺们会尽力做来的。娇妹、齐婶,那俺俩先离开啦。”彭凤娇忙再次叮嘱说,“高子!你可要小心哪。”杨飞高颇为感动地应道,“娇妹,你放心!俺会小心的。”杨飞云仍觉得哥哥想活捉彭飙的行动太过冒险,便要开口劝阻,杨飞高忙拉着他一道出门,并示意他别出声,快走。
  走去一段距离后,杨飞高松开手,怪责的问道:“你想说啥?”杨飞云也挺不高兴的应道,“俺不就是担心你嘛!你也不好好想想,飙子是啥样的本事。你还要活捉他?只怕你还没靠近就吃他一镖了。就算你能抓他回来,他一张嘴,咱们的事不就都暴露了嘛?”
  杨飞高觉得弟弟想事不会绕弯,便点拨他说:“你呀!还真是个榆木疙瘩。你也不想想,俺能那样做吗?你是看不出,其实娇娇是不想彭飙死在俺的手里。她现在脑子有些乱,哪日清醒了,她还能心安理得的跟一个亲手杀死他哥哥的人过日子嘛?还有那齐祥嫂,俺总觉得她那的眼神不对劲。”
  “那是你心虚!”
  “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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