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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仓满聚财灸里求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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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仓满聚财灸里求丁
  吴霸山忙又接过话说:“六子呀,大哥最后托你办件事?”黑六闻说,忙起身拱手说道,“大哥,啥事?您只管吩咐小弟!”吴霸山示意他坐下,又指着瘸朗中说,“明一早,你好生把郎中护送下山!”黑六忙再次起身,拱手保证道,“大哥放心!小弟一定把郎中好生送下山去。”
  ……
  次日一早,黑六应约将瘸郎中送下山,而吴霸山一行因要准备一下,故而在山上又多呆了两日,直到三日后的一早,他夫妇一行才在麻五六等众头领的护送下,离开了蜈蚣山。
  当时,吴霸山离去后,麻五六、黑老三、范有才、王能等,一直陪同着将他们送出山门一里之外。当然,吴霸山离开后,麻五六就成了蜈蚣寨第三任的大寨主;众头领们也都各晋升一级。
  吴霸山夫妇及随行下山后,便直接去了千里之外的仓满城。在那儿,他们置下家产,并把蜈蚣山聚来的钱财在开了一家钱庄——“银山钱庄”。
  凭着吴霸山的精明与能干,银山钱庄不仅经营得红红火火,而且只花了一年多点的时间,该银庄便接二连三在各地开出了好几家分号。看来,老娘当年为儿子算的那一卦还真就灵验了;吴霸山也觉得自己确实是块经商的料。也正因如此,他曾得意地总结过一番说:“俺的成功,一是得到了高人指引,其二便是自己的熟门熟路。”
  不难听出,他所说的“高人”当然是指瘸郎中;至于他所说的这“熟门熟路”,要不是他跟夫人的一番剖白,只怕是无人能够知晓这其中的意思。对自己的所谓“熟门熟路”他是这样解说的:“商匪本是一家,更是一路的。为了赚取大量的钱财,都他娘的会不择手段。不同的是,商,妙在巧取豪夺;匪,劣在暗盗明抢。”夫人听了,虽然明白了,却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而他却自豪地哈哈大笑道,“夫人哪!这么说来,俺可不就是自小经商,熟门熟路嘛?”说完,又是一番哈哈大笑。夫人则嗔骂他道,“你可真是个匪性不改的东西!你自小做匪不假,可咋就把个匪与商捏到了一起呢?哼!也就你能编出来。”说完,便不惜理他去了。
  后来,钱庄的生意越做越大,夫人的身子也越来越丰满,人也越加地漂亮了;可就是一直怀不上孩子。这着实让夫妇俩闹心。
  虽说,他二人都很心急,但各自的态度却不尽相同。吴霸山心急,可因忙于钱庄上的业务,加之认为“以前,是夫人命格不适,现今夫人各方面都好,只要莫过于‘殚思’,想来终会是有喜的。”而且,他还常劝夫人莫要过“殚思”。可是夫人却不似他那样想。
  如今吴府可是宅大人众。可夫人却极不喜欢被众人服侍着过日子;她只要了一个贴身的丫鬟——果儿陪伴着。她原想着,待养好了身子,再怀上娃儿,便可以安心地相夫教子,可是都快两年了也不见有动静。加上这种冷清清、空荡荡的日子,她是越过越难受,越过越心急。而且越是心急,越发按捺不住要“殚思”了。如此,她没少把瘸郎中那句“灸里生丁”的话与夫君提起,可吴霸山却总是劝她说:“莫要殚思!千万莫要殚思!”。最终,这话说得多了,夫人也不愿再听了,他才保证说,“再等一年,不成咱就上灸里镇。”
  一年转眼即过,然而夫人还是不见动静。夫人再也坐不住了。
  这天一早,急着出门的吴霸山硬被夫人给堵在了门口。夫人把胳膊架在门框上,气鼓鼓地问道:“老爷,你啥时候能答应俺哪?”吴霸山竟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忙站到一旁问,“你让俺答应啥啊?”夫人没想夫君会这么应她,即美目圆睁地喊道,“你咋连这都忘了?当然是落户久里镇的事啦!”
  然而,急着出门的吴霸山却是心急火燎说道:“哎呀!俺正忙着。这事等俺回来再说。”说着,他便去拉夫人的手,怎知夫人气恼地一把将他推进屋里,并不依不饶地嚷道,“你给俺老实屋呆着!今不商量出个结果,你哪也别想去!”吴霸山还从没见过夫人这般凶狠模样,他有些害怕地央求着说,“夫人诶,俺…俺真是有急事嘞。”
  “急事,急事!你天不是急事?”夫人叉着腰,忿恨道,“过些天,老夫人就要来和咱一起住了。你也知道,她老人家最关心的就是咱吴家的香火。她总闹着不肯住下来,不就是因为这个嘛。您整天的忙啊忙的,那为啥呀?没了香火,你就算攒下个金山银山又能留给谁呀?”这话可说到了吴霸山的痛处。
  他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委屈地说道:“唉!夫人,俺也急呀!俺其实比谁都急。”他摊开两手,颇感无奈地说,“郎中不是说了嘛,别总去想着这事儿,要顺其自然。”见夫君又这么说,夫人却沮丧地说道,“俺是这么想呀,可就是做不来嘛!”她忙又说道,“郎中不是还说过么,‘灸里生丁’,咱到了那儿兴许就好了呢!”夫人冲满希望地说道。
  然而,吴霸山还是觉得尚没必要为了这么句“灸里生丁”就离开仓满城。他犹豫道:“这个~,这个俺也想过。可是……”
  他所以如此犹豫,主要还是生意做得兴旺,实在是难以割舍了这生财宝地;再就是,当年他与瘸郎中分手时,那瘸郎中才把个夫人的病真正因说明了,还说,只照着他的话做,一切都会有的。因而,他想了想,便冲夫人问道:“夫人,你可知道,当年害得是啥病吗?”
  夫人见他问得奇怪,便看着他点头说:“知道啊,是‘困的’。”又打量着自己的身子,满意地说,“郎中还说,离开那地方就会好的。你看,俺不是都好了么!”吴霸山却是看着夫人乐呵地说道,“呵呵,是好啦!”随即又诡谲地笑道,“可是啊,他当时也只是说了一半。”
  夫人闻说,诧异地看着夫君,吴霸山继续说道:“后来,他才告诉俺,你住的那地方有瘴毒。其实你的‘困病’就是被瘴毒困的。你想啊,你整天地被那山涧里飘来的瘴毒裹着,身子能不坏吗?所以郎中才说,你是‘困的’。他还说要‘无为而治。’就是离开哪后,再顺其自然,人就好了。”因想起了当年听错意思的情形,吴霸山忍不住笑道,“嘿嘿,当年俺却把‘无为而治’硬是听成了‘吾为尔治。’”
  说着,他仍就自以为是地说道:“所以啊,你要无为而治,要顺其自然,啥也别去想。就是说,咱们不一定非要去那灸里镇。”
  夫人听了这一番话,虽觉得满有道理,可仍坚持地说道:“可是~,郎中为何还要说‘灸里生丁’呢?还有,俺都养了二年多了,也…也不见有个动静。”说着,夫人竟难过得低下头去,有一会她才仰起脸,并闪着漂亮的眼睛冲夫君说,“老爷,俺总觉得郎中那话儿里,像是还藏着话似的?没准,他这话里面也藏着一半呢。”
  “咦?经你这么说,还满像是这么一回事呢。”听了夫人的分析,再想到当年瘸郎中一再要他作过的保证,吴霸山也觉得夫人的话有道理。他竟不满地抱怨道,“这郎中,也真‘瘸’得邪乎!可现在也没个地找到他。不然,问一声不就明白啦!”
  见夫君心有所动,夫人便进一步劝说道:“老爷!俺看也不用再问郎中了。你想啊,俺们的事他那件不说准了?这往灸里镇的事,也一准不会错。咱只管去,没准还真就像生财那样,也生了娃呢!再说,你也可以到哪儿去开个分号嘛?”
  夫人的话让吴霸山大受启发,他忙大声道:“到灸里镇!多开个分号?”吴霸山想着,便即刻高兴道,“对呀!俺咋没想到呢。蜈蚣山不养人,仓满城不生人;那咱到灸里镇,如此岂不是既旺财又生丁嘛。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呀!”
  吴霸山哈哈大笑着把夫人拦入怀里,并高兴地学着戏剧的唱腔念道,“好好好,我们就择他个良辰吉日,一同上那个:久-里-镇!——落户去吧!”
  灸里镇乃是一座千年古镇。
  镇上,民风淳朴,崇尚自然,推崇“黄老”[黄老,此指黄老学说。道家学说中常把黄帝、老子学派中有关治国、修身、养性等论述统称为“黄老”。]。可是,自吴霸山来此落户后,“利来利往”之风日渐趋浓,寡义廉耻之徒也日益趋多。吴霸山更是网落了一批市井门徒充当家丁打手。如此一来,他不只有了富人的高贵与骄横,还找回了大寨主的感觉。
  然而,吴霸山的这种与古镇淳风格格不入的做派,最终引起镇上诸多乡绅、族老们的极大不满。他们为镇上有此窝害,淳风日衰而痛心疾首。族老们更是把个矛头直接指向经商。他们怒骂道:“商贾败德啊!”各别乡绅也附议说,“要抑商兴农,还风自然。”然而,乡绅、族老们的说归说,议归议;他吴霸山还是照常干着他想干的事。
  最终,乡绅、族老们把“还风自然”的希望寄予在医养堂的李时深——李望公的身上。
  灸里镇有一沿习久远的惯例——“公议”。即,镇上一旦发生某种大事,而乡绅、族老们认为有必要召集、商议时,便可提请本镇的“望公”召集主持。“望公”乃是本地乡绅、族老们推举出来的名望人士。望公不只是声望高,而且有着极大的号召力和一定的强制权力。所以,对公议中所作出的决议,望公还有绝对的督导权。历年来,因医养堂一直都是本地的名门望族,故而其坐堂掌门也多被推举为历届、历任的望公。
  初时,众乡绅、族老还只是恳请李望公出面,对吴霸山的伤风败俗行径予以劝导,可是收效甚微。后来,便有族老敦请李望公召集主持一场专门的“公议”,希冀作出决议,将吴霸山逐出灸里镇。
  其实,身为望公的李时深已多次劝导过吴霸山,可他就是匪性顽劣,难改恶习。只是李时深觉得,吴霸山虽一时匪性难改,但却识得孝道,颇讲义气,便认定他本质不坏。李时深相信假以时日,经过慢慢教化、逐步沁润,最终他会融入灸里镇的古风之中。所以,面对族老们的一再敦请,李望公也只是劝说大家“包容乃大!治顽疾如抽丝,治顽劣当润化,不可躁急!”因而一直不予以召集“公议”。
  然而,一直为所欲为的吴霸山却以为灸里镇没人能约束得了他。他甚至还想出了一个可与“公议”相抗衡的办法,就是在久里镇成立一个商会。这可是他从仓满城学来的。
  他特意找到李时深,先自假意表白一番说:“李望公,你跟俺说的那些个道理,俺都懂。可俺要做买卖,要养家糊口;那些跟着俺的,也是一样啊。他们总不能让俺啥也不干吧?”他口中的“他们”当然是指的那些个乡绅、族老。
  他又以一副不容商量的口气说:“不如这样?你帮俺成立个商会,俺把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都管了起来。这样一来,咱灸里镇也就不会再乌烟瘴气了嘛。”说罢,他便哈哈大笑起来。李时深却是想,“这商会倒是城里的新鲜玩意,它也确实有一定自律的作用。”便淡淡地说,“您要真这么想,我倒也不反对。”随即强调道,“但有一点,就是您不能阻止乡绅、族老们的志愿加入?”
  吴霸山忙大声应道:“不阻挠,不阻挠!俺非但不阻挠,俺还要请你任会长呢。再就是,俺来做常务副会长,再挑俩做副会长的。再请那些个乡绅、族老们都进来做个会员。这样,咱灸里镇也就有了像城里一样的商会了。”
  因怕李时深不接受他的邀请,竟又以服从劝导、约束为条件说:“这样大伙头上都有顶‘经箍咒’,谁要胡来,谁就爆头。嘿嘿,俺当然是不敢爆头的喽!”李时深听他说的有些道理,而且现今城里也兴这个,再则这“商会”中,乡绅、族老占多数,便同意道,“成啊,我去和大家说说,咱就成立个商会。”又特意嘱托他说,“哪这组建商会的事儿,就由你去张罗吧。”
  结果,吴霸山很快地就把从仓满城学来的商会模式生套硬搬到了这古镇上,竟连必要的选举或推举程序也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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