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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直言“困病”险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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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直言“困病”险丧命
  吴霸山顿时恍然道:“哦!俺说呢?不见你号脉,就给夫人用药。原来你早望出来啦。唔~,有些意思。”他想了想即饶有兴趣地问道,“哪~,接下来就是‘问法’和‘切法’喽?”
  瘸郎中却摆着手说:“那也不一定。虽说是‘四诊合参’,但不是一定要依着顺序来。这往下是‘问’是‘切’?还要视患者的情形定。”而恰在此时,夫人醒来,小声地讨水喝。瘸郎中冲她那儿望了一眼的说,“夫人已小养了一会,但尚难言语;老夫就先为她把把脉吧。”吴霸山闻说,仍觉得这才是看病,便高兴道,“好!把脉,赶紧的。”
  瘸郎中却是微微笑道:“我们这些个跑郎中的都爱讲一句话,就是‘信我的话(方),用我的药。’一会老夫为夫人把过脉后,我再来问症。到时您可听听,老夫说的可是与夫人的感受对得上?”
  “好好好,这样最好!”吴霸山连声称道,他还把个椅子搬到夫人的床前,以便亲自认证。
  自古便有“医卜同源。”瘸郎中虽为医者,但有时也会替人面相。他见吴霸山身材魁梧,一副紫膛脸,且是吊眼、鹰勾鼻、外翻唇的面相;且此人说话不时沉稳、不时乖张,便度他是个狡诈、贼害无常而又颇为务实的人。所以,与这种人打交道,不只是要察言观色,还要因势利导,更要谨慎小心,千万别叫他起了疑心。因为他一旦有了疑心,就很难再讨回他的信任。而且,一旦彻底地失去了他的信任,随时都会有性命之虞。
  瘸郎中从药褡裢中取出一“小枕”,即移步到夫人床前。坐下后,他轻声说道:“夫人,请稍抬手。”话毕,他便钩指搭脉,微目虚向;却见他时而两眼上翻,时而侧耳闭目;时而双眉紧锁,时而面容舒朗;时而…总之,其神情变化,忽阴忽朗,直把候在一旁的吴霸山和张婆子看得紧张兮兮,不住地揣度是福是祸?
  终于,瘸郎中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收回小枕,并轻捻着胡须说:“无碍,无大碍!夫人就是……”
  “是啥?”吴霸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快说!”瘸郎中却是不慌不忙地说出俩字——“困的”。
  “困…困的?”吴霸山怅然道,又大为困惑地说,“这算是啥病嘛?俺咋一点也听不懂呢!”可瘸郎中却很不在意地说,“‘困的’,就是久困成病的意思嘛!您咋这都听不懂呢?”
  吴霸山立时脸涨得紫红。要知道,关于夫人病因,他可是听过各种各样的表述。诸如:温热痰湿、阴邪湿重、血淤气阻、阴阳失和,等等。所谓“久病成医”,吴霸山因常年陪同夫人看病,其中的病因、医理也算学了不少,可就是不曾听说过这么个病——“困的”。再则,夫人从来就是自由的。虽说,她住在这西山上,可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绝没人敢拦她。他把“困的”理解成是对夫人活动的限制了。
  吴霸山不由地勃然大怒道:“一派胡言!你个江湖骗子,胆敢在老子面前故弄玄虚!哼哼,老子告诉你,夫人一向活得自在!你竟然说是‘困的’。”突然,他又大声问道,“俺问你,谁敢困她?”
  “谁敢?”瘸郎中却也毫不示弱,竟也大声地应道,“天敢,地敢!你就是个天王老子,也有那敢于冒犯的人!”吴霸山立时气得脸色铁青,他指着瘸郎中颤抖地骂道,“你你…你个狂妄的瘸佬儿!老…老子忍了你好…好久啦!”确实,先前为号脉的事吴霸山还窝着一肚子的火,而这句“你就是个天王老子,也有那敢于冒犯的人”的话更是戳在了他的痛处。他想到“议事堂”被麻五六几个冒犯的经过,这会又多了个不识好歹的瘸郎中,吴霸山是越想越火大。
  他猛然抄起桌上的枪,边走边声音颤颤地重复着瘸郎中的话道:“啊啊~,天敢哪~,地敢,还~还有啊?呃呃,就…就是那敢于冒犯的人!……”
  张婆子可是见识过那句“不怕山怒,就怕山颤”话的可怕!她甚至还晓得大寨主颤后一旦发笑,那才是最可怕的呢。只是这会儿,她早已被吓得闭起眼来,紧张地两手叩在嘴上,哆嗦地小声地直念叨:“哎哟哟,俺的寨主爷诶!您可千万别笑,别笑别笑,千万别笑啊~”
  然而,就在张婆子如此念叨之际,吴霸山却是猛然地颤抖着干笑起来,其笑声不仅刺耳,而且还格外地钻心,直把个张婆子吓得死闭眼起来,不住地念道:“噢哟哟!死人了,要死人了!这可咋好啊?”
  果然,张婆子这儿还在念叨着,而吴霸山那钻心刺耳的笑声却是戛然而止,只见他把枪重又放回到桌上,冷冷地冲瘸郎中说:“好了,你可以走啦。”
  瘸郎中闻说,身子不禁猛的哆嗦了一下;他知道吴霸山已动了杀机。他后悔地狠劲捏了一把那残腿,暗地自责道:“急了!太急啦。”又兀自不甘地叹道,“唉,真是人有千算,天叫一算哪!认命吧。”他缓缓站起身来,自言自语而且是语有所指地念道,“困,就是闷;闷,就是困哪。”吴霸山却是极不耐烦地驱赶着说,“你少啰嗦!快走快走。”瘸郎中无奈地摇了摇头,绝望地向外走去;吴霸山则把枪拿起,并冲瘸郎中的后背慢慢地瞄去……
  或许是受到了瘸郎中那“困,就是闷;闷,就是困”的暗示,倍感胸闷夫人竟突然喊道:“不要呀!寨主爷,不要。”她难受的边抓扯着衣服边气喘着喊道,“俺闷!俺好闷哪。俺要听…听郎中说。俺闷,俺好闷啊!”张婆子闻说,这才敢睁开眼来;而吴霸山则忙放下枪来,回到床前替夫人掖了掖被子。夫人却又再催促他说,“你你…你咋还不快叫住他呀?俺要听…听呀!”其时,张婆子早已跑去拉住了瘸郎中。
  吴霸山见夫人催得紧这才大声道:“郎中别走。”说着,他忙去安慰她说,“夫人莫急!俺也就是想试他一试。”他又陪笑着说,“嘿嘿,其实俺也想听。”他即回过头来说,“郎中,没吓着你吧?嗨!你也不能全别怪俺;要怪呀,还就得怪那些没本事的郎中。一个个的,尽是些骗子!”他看了一眼颇显委屈的瘸郎中说,“好啦,你说吧。”
  见此,张婆子松了口气,并小声地念叨:“好险啊!”瘸郎中也暗自喊了声,“惭愧!”侥幸逃过一命的瘸郎中慢慢地回到座上,并暗自想道,“若不是夫人及时出声,老夫死矣。真可谓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他暗自检讨着想道,“就因心急,险些让我赔上了性命。看来这事,就得宁慢勿急。”他瞥了一眼吴霸山,调整了一下心绪,很自信地默念道,“哼,老夫既已知是瘴毒作怪,又何愁不晓‘祛毒’之法?”
  瘴毒又名瘴气,多发于阴湿积腐之地,并且四季皆有生发。四季之中,当属春夏最盛,而一日之中又以昏晨为浓。
  自吴霸山娶下了压寨夫人,虽说他颇感欣慰与心满意足,但也平添了许多担忧。他怕弟兄们说他重色轻友,彼此变得生分起来。毕竟是老寨主酷蛟那“来去赤条条,无牵又无挂”的说教已牢牢地嵌在了每一个弟兄的内心深处。所以,虽说他把夫人养在了景色秀美、距离大寨较远的西山,可他自己却时常和弟兄们住在一起。夫人哪儿,他一月之内也只是回去个一两趟,而且多是住一晚就走。夫人晓得大寨主的心思,也理解他,故而自己也很少步出西山。只是这样一来,但有瘴气来袭,夫人必然是每每深受其害,而吴霸山却是多能避过。因瘴毒所侵,日子一久,夫人体内元气自是日渐耗损,人也就落得个不死不活的模样儿了。
  其实,吴霸山以前那个小名叫“慧儿”的女人,也是养在这西山上,去世前也是这副病模样。所以,当吴霸山见着夫人也如从前死去的慧儿一样时,便禁不住万分焦急与忧虑。为此,他找过不少郎中,也让夫人服过所谓的灵丹妙药,甚至还请过法师作法,但都不管用。看着心爱的女人病体日益衰弱,而自己又束手无策,他可真是痛苦难当。以至于到了后来,他竟直接把个痛苦与怨气全泄到了那些倒霉的郎中身上。总之,不论是请来的,还是抓来的郎中,但要治不来的就关,治不来的就关;结果都关了十多个了,还是没有一个郎中能治得了夫人的病。
  所以,当他把这最大、也是最后的希望,全押在了瘸郎中身上时,他却说夫人的病是“困的”!这叫他如何不大怒,而且还是在瘸郎中一再触犯他的情况下。还好,夫人的话让他中止了那要命的一枪。
  瘸郎中回到座上,却是委屈地抱怨道:“我都说过了,您得让我把话一路说完。我就怕您不信我嘛!果然是这样。唉!您哪~,还不如这就放我走吧?”
  “别别别!郎中,你别介意。”吴霸山忙摆手说,“俺就是想试你一下。好啦,你说吧;只要夫人信,俺就信。”
  瘸郎中也显得乖巧了,他作出理解的样子说:“诶~,大寨主这话说得实在。人都说‘这鞋子挤不挤,只有脚知道。’同样的,这人哪儿不舒服,患者最清楚。所以啊,您只管看看,看看老夫的诊断是否与夫人的感觉对症?”随即便冲张婆子问道,“婆子,犯病前,夫人可是好端端的;可是一旦犯病,说来就来、说犯就犯?而且犯病时总胸闷气紧,咳喘不断?”
  张婆子忙点头说:“是啊是啊,真是这样的!多会儿,俺正和夫人聊着话,也不知咋的,好端端的,她就上不来气了。一张脸煞白煞白的,有时还咳得特别厉害,像是要断气似的,可吓人啦!”
  说着,她下意识地捂住心口,并看了一眼吴霸山说:“俺见夫人难受,心里难过,也时常急得胸闷呢。”吴霸山也一旁说,“俺也是这样。可是但心难过啦!”其实,俩人的感觉都是中毒反应,只是他俩不知道而已;再就是俩人的元气旺盛,又非经常遇着瘴气,故而反应都不会很重。吴霸山却把张婆子的这种反应视为是对夫人的忠诚。他认为自己有这种反应,完是因为自己太爱夫人的原故,可张婆子她也只不过是个仆人,却能有和自己一样的感受;若非忠心,岂能如此。为此,他满意地看了张婆子一眼。
  瘸郎中当然知晓这其中原故,只是他认为还不是点明的时候,因而听罢点了点头,又再问道:“哪我再问你,近来,只是近来!夫人再犯病时,一准多伴有呕吐,且吐得尽是黄水?更糟糕的是,开始有晕厥情况出现?”
  张婆子闻说,忙由衷地佩服道:“还真让您说中了,全都中了!上个月,就上月的十五,夫人便晕厥过一次。”说着,她又不无遗憾道,“唉,那郎中也只是用针将她扎醒,却始终是治不好夫人的病!”吴霸山则是蹙起眉头一旁说道,“是啊!就为这,俺已有好长一段时间不往东边去啦。”吴霸山所说的“东边”就是山寨的主营地。
  他因又想起了今早议事堂那不欢而散的事儿,不由地叹道:“唉!弟兄们跟俺都生分了,有的竟对俺不满了。”瘸郎中则是看着夫人,并对吴霸山安慰着说,“大寨主无须自责!守护好自家的女人,也是男人的本分。”他又冲夫人问道,“夫人,您可有经常下山?”夫人轻轻摇了下头,吴霸山则一旁说道,“她呀?那可是叫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
  忽然,他又伸出一根指头说:“一次,就一次。那是因她病得厉害,为赶时间,还是俺亲自护送着下山的呢。”
  瘸郎中听罢,点了点头说:“噢,是这样啊。”又冲夫人问道,“离开后,我是说下了山后!夫人~,您可是觉得好受许多?”夫人挪了挪身子说,“好像是这样的。”她想了想又说,“嗯,确实是这样的!也不知怎的,离开后俺就不闷了。”
  “呀!”吴霸山忽然恍然大悟道,“山,难道是这山?”他看着瘸郎中惊讶道,“郎中,你刚才说夫人的病是…是‘困的’!难不成~,夫人是被这蜈蚣山困…困成这样?”他瞪大了眼睛,可一说完即又疑惑道,“可是,不应该呀!哪别人咋都没事呢?”
  “问得好哇!”瘸郎中即盛赞了他一句,便顺势说道,“大寨主,您跑的地方多,见得也多。我问您,平生可有遇过哪儿水土不服的地方吗?”吴霸山想了想说,“这个呀,俺倒是没有。不过,早年俺跟着义父一起贩马的一件事,俺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哪可都是些北方的良驹呀!”他惋惜地说了声,然后说道,“当时,俺义父想着多弄几个钱,便辗转着去了南方。结果十多匹马全瘟死了,那一趟可算是赔大了。那些天,大伙卖马肉,吃马肉,却是害得一个个拉稀,全把个脸都拉绿了。大伙为争占茅坑,可把俺义父给坑害惨啦。他早就拉得都直不起腰了,虚得连站的劲都没了。他让俺帮着争了个茅坑,可一进去,便一屁股坐了下去,还止不住地“稀里哗啦”地泄着。呵呵,老头儿都坐在了自己的巴巴上,还硬是不好意思叫人!哈哈哈。”说到这儿,吴霸山便忍不住大笑起来,夫人因听他说过,只是撇了下嘴背过身去,张婆子则捂着嘴嗤嗤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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