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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望山气郎中得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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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望山气郎中得妙方
  蜈蚣山,东险西秀。大寨主吴霸山便特意地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养在这秀美的西山上。
  西去的小路上,瘸郎中费力地跟在吴霸山的后面。沿途可谓是,山花烂漫、芳草萋萋;零落的老树,曲干华张、枝蔓垂斜。可是,心情忐忑的瘸郎中全没有半点心思去欣赏这一路的景致。他一直是边走边想:“夫人得的是啥病呀?咋哪样多的郎中都治不来呢!”实在是想不出个头绪的瘸郎中,不由地抬起头,失落地望着那路边一丛丛的衰草,禁不信轻轻摇头真叹息道,“完啦!完啦完啦,我也将落得和那些个牢中的郎中一样的结局啦!”
  可就在他如此连声哀叹时,其目光却被路一侧那些死去的小飞虫吸引住了。他忙捡起一只干瘪的蛾子细看起来。却见它体形完好,忙又寻着草丛望去,却发现沿一个方向竟散落着许多死去的小虫。瘸郎中猛然醒悟道:“噢!难道…难道?”瘸郎中因过于惊喜,竟喊出了声来,连急走在前的吴霸山也听见了。他忙回头问道,“咋啦?踩着蛇了。”瘸郎中忙掩饰着说,“没…没有。”
  “没有你喊个啥嘛!走好喽,快着点。”吴霸山不愧是个常年钻山头的,竟能疾走中仍旧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瘸郎中不由地暗自佩服道,“这贼可真够机警的!”他丢下手上的虫子,并叮嘱自己,“我可要多察言观色,小心应付才是啊!”
  国人大都知道,中医历来有望[望诊之法,有内望与外望之分。外望,即为望天望地望人;而内望则是借助工具窥视五脏六腑。后因“切脉”出现,内望多被切法取代。故后来之人,重切不重望,以至西人内望之器,如窥镜、X光、CT、化验等技术日益进步,而中医还是古久的“四法”。]、问、闻、切“四诊之法”。而在“四诊之法”中,尤属“望法”最能反映郎中医术的高低。
  通常,高明的郎中只在一望之下,便知病人的病因、病理,还一并知道如何医养。不过,这所谓的“一望”,可不是简单地看一眼,而是要望人、望地、望天。也就是把个环境、四时、节气、生长等许多因素一并望了。所以,当瘸郎中被揭去黑头罩的那一刻起,他就在“望”了,而且他似乎已望出了这山中的某些凶煞戾气。更确切地说,他此时已从哪些死去的小飞虫上看出了问题。
  瘸郎中怀疑这一带的附近有瘴气[瘴气——自然中的一种有机气体,有毒。一般无色无味,也有香味的。
  ——作者注]。因一时还无法确定,就想着撵上吴霸山问问。偏巧这时,一只山雀扑楞着飞来直撞在了吴霸山的眼睑上。他痛得大叫一声,“哎哟!俺的娘哎。”便疼得捂着眼直叫,“哎哟哟,痛死俺啦!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瘸郎中见状,忙扶了一下肩上的“药褡裢”,跳起脚来边赶边喊道:“大寨主!大寨主啊,您走得也太快啦!”他赶上去,喘着大气,却是指着前面那些长势茂盛的草木说,“前面可是有路呀?”瘸郎中所以不直接去问那儿是否有水腐之地?而是以间接的方式了解情况。其目的就是要利用这个发现,顺利地走出蜈蚣山。
  吴霸山见他问得蹊跷,便没好气应应道:“有个鸟!”又揉着眼框说,“跟你说吧,那儿就是个深涧。下面全是些水锈腐草,还泥陷得很。”忽然,他怀疑瘸郎中有逃走的念头,便站下来看着郎中说,“嗯,谁要想着从这儿逃去,哪可是死路一条。”又催促说,“快着点!你走得也太慢了。”瘸郎中反倒不着急地说,“哎呀,您慢着点!我的腿不好使。”
  显然,瘸郎中说话比先前要有了底气。因为,此时的他不只是证实了自己的判断,而且对夫人的病因已有了确定的判断,并相信能够治好夫人的病。
  古人有“上医治国,中医治人,下医治病”之说。那意思是,高明的郎中不只是医术高明,更怀有安邦治国之术;其次者医术了得,兼有导人向善之能;再次只是行医治病养家糊口。或许是这话的意思与瘸郎中此刻的心意相通吧,他不仅想到了如何医治夫人的病,还想好了一条可在两天之内就可离开蜈蚣山的妙策。用他的话说就是一副“治病降魔的妙方。”或许这就是“中医治人,下医治病”的一个注脚吧。
  具体说来,这所谓的“妙方”就是以治除夫人的病根为前提,先把蜈蚣山与夫人病体的厉害关系机巧地说出来,然后再指出留住此山的可怕后果,最终达到劝服吴霸山放弃山匪生涯,离开此山。
  当然,这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弄不好,瘸郎中极有可能被吴霸山视为江湖骗子,把他一枪给毙了。可一旦说服成功,或者能让吴霸山同意送夫人出山医养,他就可以和他们一同离开蜈蚣山。
  一直急急快走的吴霸山回过头来,见瘸郎中又落后了一大截,即很不满地停下脚来再次摧促道:“喂,你能不能再快点!赶紧的,拐个弯就到了。”然而,瘸郎中却依然是那副不紧不慢地样子说,“我腿不好使,您慢着点!”吴霸山不由地想,“哟嗬,你这瘸子还敢顶嘴了!”随即大声骂道,“快点,再磨磨蹭蹭!老子就敲折你另一条腿。”
  瘸郎中只得加快脚步,可心底却是小声的嘀咕道:“你就诈唬吧!一旦老夫救下了你的女人,定捎带着把你这刺头也一并‘髡了’。”瘸郎中望了一眼前面的拐角,仍旧是跳起脚来赶了上去。
  突然,似乎是拐角的那边有女人惊恐地尖喊:“哎呀,不好啦…又犯啦。快点下去搬郎中来呀!”吴霸山闻得喊声,禁不住身子猛一哆嗦,口中直喊,“坏了坏了,准是夫人又犯病啦!”他喊声未落,就见一婆子慌慌张张地从弯道口处跑了下来,吴霸山慌忙迎上去问,“张婆子!可是夫人又犯啦?”
  “是呀!犯了犯了,又犯了。”张婆子慌慌张张地说道,“这回连气都上不来啦,还还…还吐着白沫呢。俺可从没见过她这么重!吓死人啦,您快点叫人去看看吧。只怕晚了就…就…”
  吴霸山闻说惊得“哇呀”一声回过身来,拽起瘸郎中拔腿就跑;而瘸郎中则是因被他冷不丁地提了起来,并且脚不沾地跟着往前跑去,自是痛得直喊:“哎哟哎哟,您慢点…慢点哪。我我…我腿要断啦呀!”
  然而,心急的吴霸山哪有心思理会他的呼喊。他非但没有慢下来,而是跑得更快了,并一直把瘸郎中拖到了夫人的床前,才猛一松手,急切地命令道:“快!号脉,赶紧给她号脉!”可是业已被他拖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瘸郎中,只是一个劲儿地甩着被攥痛的手,又摆着手透着大气说,“受不了啦,真是受不了啦!老夫死矣!”说着,他也不去理会吴霸山催促,而是径自坐到椅子上,一边喘着大一气边吩咐那婆子说,“婆子啊,屋子黑,快点把个门窗都给开了。哎呀,真是受不了啦!”说完,他仍不去为夫人把脉,而是解下肩上的药褡裢,又扯着衣领呼扇起来。那架势全没有为夫人把脉意思,这情形可把吴霸山给急坏了。
  他焦急地一再叠着阴阳手催道:“哎呀呀~,你倒是快点把脉啊!”可瘸郎中依旧是用衣领呼扇着说道,“哎哟哟,真是受不了啦!哎哎,真受不了啦!…”他的这副模样,别说是把吴霸山惹得心急冒火,就连一旁的张婆子也看了,也气得想跳脚骂人。
  突然,吴霸山掏出枪来,猛的往桌上一放,大声喝道:“快,号脉!”再他娘的磨磨蹭蹭,老子这就毙了你!”怎知,瘸郎中偏不吃他这一套,他竟索性合上眼来,继续哼唧道,“真是受不了啦!哎哟哎哟,可把我累坏了!”其实,瘸郎中这幅德行就是有意做给吴霸山看的。
  因为他已算准,这节骨眼上吴霸山绝不敢拿他怎么样,毕竟,此时只有郎中能救得夫人。另外,那“治病降魔”的妙方,也只有先压制了吴霸山的霸气,才能更好地使用“妙方”,掌握施治的主导权。虽说,这么做很冒险,但瘸郎中认为确有这个必要。所以无论吴霸山如何着急,他就是装出一副累坏的样子,还暗自骂道,“急吧!你越急,老夫就越容易髡下你几根刺毛作‘药引子’。哼!都说‘治病救人,郎中为大。’你却敢把老夫当小鸡似拎着。急吧…急吧!”吴霸山见夫人两眼紧闭,面色泛青,气喘得越发厉害,感觉就像快接不上气了。一旁的张婆子也急得直喊,“哎哟哟,再不想法子可就就真没气啦!”
  吴霸山总算是尝足了“急惊风遇上了慢郎中”的滋味,他已完全没了大寨主的威风,更不见了刚才的霸气,而是躬下腰作揖哀求道:“哎哟诶,俺的救命郎中诶!你就快给看看吧,俺求你啦!”瘸郎中这才慢慢睁开眼来,并从药褡裢中摸出一包“藿香正气散”,递给张婆子说,“拿去。用温水化开,再给夫人服了。”
  张婆子接过药来,急待转身却被吴霸山叫了一声,“慢着!”随即疑惑地冲郎中问道:“你不曾把脉,如何就知用药?”瘸郎中见他叫住张婆子,便是料到他有此一问似的捋着胡须说,“你当老夫这‘赛华佗’是虚来的?再说,老夫可不想被您关进哪黑洞里。”他又望着深涧的方向说,“更不想被您丢下那去!”
  “得得得!”吴霸山极不耐烦道,“俺就是一问,哪来那么多话。”又忙摧促张婆子说,“赶紧的,快去。”可他心里却是发狠道,“你个臭瘸子!狂吧。老子会有收拾你的时候。”而瘸郎中却是暗暗喜道,“这‘药引子’果然奏效!”
  ……
  夫人在张婆子的帮扶下服了药,躺下后轻咳了两声便止息平喘、静静地睡了。不一会儿,她的脸上便渐渐地有了彩儿。吴霸山见着,不由地喜道:“咦!还真不愧是赛华佗啊。”他竟高兴地大声道,“好,很好!往后夫人的病就全交给你啦。你呀,啥时候治好了夫人的病,俺就啥时候送你下山。”也许是刚刚领教过瘸朗中的脾性,他顿了一下,便换了口气改作商量式地说道,“呃~,这样可好啊?”瘸郎中却是暗忖道,“好不好的,还不是你老贼说了算。不过,你还知到和我商量!唔,这也算是开了个好局吧。接下来,只要取得了你的完全信任,老夫就不愁你不听我的安排?”想到这,瘸郎中便顺着吴霸山的意思说,“成啊!只要能治好夫人的病,您要老夫住上一辈子也成。”这话让吴霸山听着舒服,他呵呵笑起来。
  然而,瘸郎中却是突然阴着脸、语气颇为担心地说道:“只怕是~”
  “是啥?”吴霸山觉得瘸郎中的语气透着瘆人的味儿,便误以为是夫人没得治了,吓得忙敛起笑脸着忙地问道,“难不成救…救不来!你你…你快说呀。”
  瘸郎中则是先斜了他一眼,而后再慢慢地说道:“不是救不来,只怕是这山中不利于治夫人的病啊!”
  “山咋啦?”吴霸山立时警觉起来。因为,在医治夫人病的过程中,他已接触过不少的郎中骗子,而且到了后来,大凡治不来夫人病的,他都视作为江湖骗子。他即刻警告道,“你个小佬儿要敢耍滑头,整些没有的事儿来糊弄老子,老子立马砍了你!”他忽板起脸来,指着山下厉声说道,“有哼哼,俺这就告诉你!俩郎中,竟敢串通着来糊弄俺,你猜咋啦?”他用手比划着说,“咔嚓咔嚓,全叫老子给砍了。”他又叉起腰威胁道,“你给听好喽!你可别以为刚才救了夫人,俺就信了你。”忽然又大声道,“你啥也别想!老子就要你治好她,还得要给老子生娃;否则,哼哼,一样砍了你!”说罢,他唬起脸来,凶神恶煞地瞪着瘸郎中。
  瘸郎中却是显出一脸的无奈说道:“你要是不信我说,砍了我也是白砍。我说这山不利,自然是要说出个道理的;但你却不要听,还怀疑我想糊弄你?哪我不说也罢。诶~”瘸郎中叹了口气。
  吴霸山见瘸郎中说的在理,又看了一眼气色已明显好起来的夫人,自是觉得,“还是听听再说。”便忙大声地埋怨道:“嗨!俺又没堵住你的嘴,你咋就说俺不让你说呢?”随即他平静地说道,“好,你说吧,这山咋啦?”
  见吴霸山已被顺上了自己的话路子,瘸郎中自是暗暗窃喜。他不慌不忙地问道:“我之所以不绕弯子,一张口便说这山不利治病。你说,这是为什么呀?”吴霸山则歪着头应道,“俺不知道!你就直说吧。”瘸郎中便虚实相用地说道,“我就是想试一试您。你要想听,我就说;要不想听,我就不说。不过,这会我就先不去说山,而是先说说别的。您要觉得老夫说得在理,就容老夫一路说下去;如觉得老夫是在糊弄您,您就只管将我送进了那个黑洞,这样可好?”
  “好!这样最好。”吴霸山应道。瘸郎中整理了一下药褡裢,又看了眼一旁的张婆子,然后说道,“方才,大寨主一再命我号脉。难不成,大寨主也懂这个?”说着,他做着号脉的样子。吴霸山忙一摆手说,“嗨,俺哪懂哪个呀!”说着他也做着号脉的样子问,“郎中不都这样嘛?”
  瘸郎中笑了笑说:“是啊,现今的郎中都爱这样。所以也怨不得大寨主一个劲地命我号脉啦。”他顿了一下说道,“其实,号脉不过是‘望闻问切’中的一种,‘四诊合参’才是上上之法。而‘四法’之中又以‘望法’惟高。不瞒您说,老夫替人看病,不只是看其人之病,亦看其人生养之环境。所以,在您替老夫取去了那黑布罩的一刻起,老夫就已在视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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