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成了

　　自与刘雄说明要研究吞金兽起，曹可弃已经在炼药房里待了有一个月，经过不断地失败和尝试，曹可弃终于研发出了新的药方。
　　这种药方炼出的药粉，与蓝草混合在一起并经过蒸煮后，便可以喂食吞金兽。吞金兽吃后，身体中度金石化，炼铁能力加强，略微提升了出金率，铁囊容积扩大两到三倍。
　　缺点是，只有成年的吞金兽才可以吃，小吞金兽吃后，身体会金石化，造成停止长个，铁囊小。另外一个是，失去生育能力。
　　这个消息，对于刘雄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震撼，毕竟他听说曾经有六阶的玉甲级强者来研究这方面的问题，也未曾取得进展。而一个小小的一阶木甲甲士却做到了。他对于曹可弃的炼药造诣有了新的猜测：或许他是六阶炼药师。
　　对于曹可弃来说，这是个必然的结果，毕竟以上界的“黑科技”来解决下界的落后问题，花了一个月时间已经够他自卑的了。
　　书房内，曹可弃问道：“吃药后的吞金兽，对比以前的吞金兽收益如何？”
　　刘雄：“成本两相比较之下，现在只多了药粉和吞金兽蛋的花费，而我们吞金兽的储金量和出金率都比市面上其他的吞金兽更为优异，因此，即使我们提高吞金兽的价格，也有大把人会来买。唯一制约我们发财的，只有我们的吞金兽数量。”
　　曹可弃点点头：“你尽全力扩大养殖场，招人，开铺子，我负责吞金兽药物所需。”
　　刘家的动作很快引起了上元城赌兽场霸主——高家的注意。
　　高府修筑的富丽堂皇穷尽奢侈，远远的望去仿佛是一座金山在发光。
　　高家家主高谦革，正靠在一把镀金的大椅上，左右手还各搂着一个穿着诱惑的年轻女子。只见他嘴巴在两风尘女子的胸脯上轮换拱着，眼睛半眯半睁，一副迷醉的样子。
　　其子高迫烈背靠在一张椅子上，两手十指相扣垫在脑后，两腿架在圆桌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过了一会，高老爷没好气地对儿子说：“有屁赶紧放，没屁滚蛋，别碍老子快活。”
　　高迫烈笑嘻嘻地道：“老东西，给你传个消息，刘家好像想在赌兽场生意上和咱们杠上一杠。”
　　高谦革翻了翻白眼：“这你奶奶的，还用你告诉我？我其他手下吃屁的？”
　　高迫烈不慌：“所以，当儿子的愿为老爹去刘家赌兽场探探虚实，看看他刘家怎有胆和我高家做对手。”
　　高谦革感觉他话里有话：“还有呢？”
　　高迫烈坦然道：“还有钱，不要多了，两千金饼即可。”
　　高谦革骂道：“你奶奶的，高家一个月也才六千收入，你一口就要去两千？你是青楼去多了，连脑子也榨干了？”
　　高迫烈立马坐正：“我保证，我要是探不出个虚实，提头来见。”
　　高谦革讥笑道：“剃头来见吧。行了行了，两千是不可能的，给你五百金饼，接下来的两个月都不要来问我要钱，你也是不错过任何一个可以从我这儿搞钱的机会。”
　　高迫烈内心狂喜，但脸上还是露出不甘：“是，儿子先走了。”临走前高迫烈不忘在女子的屁股上抓了一把，还扔了一串葡萄到嘴里，砸吧砸吧嘴，走出房门。
　　高谦革的声音隐隐传来：“孽子。”
　　高迫烈心中冒出一句话：“孽父。”
　　高迫烈从老头子那里搞来五百金，正想着今晚该包桂香院的哪个头牌。
　　刘家毕竟是百年家族，只不过半个月，便建起了一个中型赌兽场。
　　中午开张当天，上元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只派些下人前来。
　　刘雄见人已齐，便高声道：“今我刘雄，在此新建一处赌兽场，此赌兽场乃我今生所见储金量和出金率最高的一处。经过我的估算，本赌兽场吞金兽的储金量是高家赌兽场吞金兽的两到三倍，出金率是比高家的高了三成，但我们的价钱只比高家多了四成，相比之下，高家的就是破烂玩意。并且我保证，如果我所说的有假，我刘家家产全部分送给各位。”
　　刘雄顿了顿：“今日开业大酬宾，限量半价，物美价廉，稳赚不赔，另有免费酒水相奉，各位请随意选购。”
　　在场的自然有不爽刘家的，毕竟大多数资深赌兽顾客多是以高家赌兽场为首选，并且深以为品质优良，上元城内无人能出其左右。因此你来我往之下也是和高谦革有了些交情。所以这个时候很适合跳出来给高家说话，然后得几只免费的吞金兽。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搀着手杖站了起来，咳了咳嗓子道：“铺子开张时，总得说几句自夸的话，好招徕客人，咱听听就好，不要信以为真。要我说，最好的还是高家吞金兽，我在那儿剖金也有几十年了，吞金兽品质和场子信誉都有保证，我这一身家财都是从高家赌兽场剖金得来的。你刘家口若悬河就算了，还非得损别人高家名声，实乃小人行径。”说完眼睛四处扫了下，重重坐回椅子上。
　　一个衣着华贵的老人也矫健地站了起来，声音虽苍老却也沉稳：“雷兄弟这话说的甚是正气，刘家是赌兽场新人，最重要的是要尊重行业前辈，而不是在此贬低高家。我见你刘雄信口雌黄，恐怕吞金兽也不过是三流货色。”
　　一个莽汉瓮声瓮气：“俺未曾听说有谁可以提升出金率的，骗人骗到老实人头上了哟！”
　　反对的人都是高家安排的。声援的没有，毕竟在刘家没有展示实力之前，贸然挺刘家，可能惹高家不痛快。
　　之后一个个反对的声音响起，刘雄依旧脸色平静，手里还端着一杯茶时不时地抿上一口。
　　待这些声音消失的差不多了，刘雄站起身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我刘家自夸又如何？我刘家赌兽场不尊重高家又如何？我刘家骗老实人又如何？但是，我刘家的吞金兽绝对值我说的价，我刘家的吞金兽品质绝对超绝。我有底气有实力，没必要怕各位诋毁。”这一段话气势十足。
　　刘雄又道：“支持我刘家的捧个场，要走，大门也没关。”
　　不久气氛回暖，众人开始开始攀谈或者物色吞金兽。
　　张志山并没有关注刚才的交锋，而是一直在兽笼前观察吞金兽。按照他多年的剖金经验，其中许多吞金兽确实铁囊巨大，比一般的吞金兽储金量都要大。至于能否剖出稀有金属，只能说两分实力八分运气，即使最好的赌徒也只能保持三成的正确率。
　　他看上了三头吞金兽，现在正在衡量哪头是最有可能剖出稀有金属的。
　　不过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人告诉他今晚吞金兽限量半价，他一直研究吞金兽太认真以至于没听到这个优惠。张志山咬咬牙，准备全部买下。
　　他付了三头吞金兽共一千五百金饼，这三头吞金兽都经过专人估价，价格并不一样。
　　第一只个头最大，体型有熊那么大，但价格却居中，此时虽然小眼睛睁着却一动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这是因为吞金兽生长于地底，对光畏惧，身处光明时，便身体不能动。
　　有个小厮打开笼门，对着对张志山问：“这位老爷，要不要叫咱店里的剖金师来，下刀又准又稳，速度还快，铁囊也不会割破导致金粉散落，最重要的是不脏您的贵手。”剖金师说白了就是屠夫，工作过程中和吞金兽的尸体打交道，确实脏。
　　张志山摇了摇头：“我自己来就行，把东西准备好。”
　　小厮点头称是，动作迅速地把工具上齐
　　张志山先是在吞金兽的肚子上拃出了一个好下刀的位置，然后从箱子里掏出一把一尺长的、两端都有握把的锯子。之所以用锯子，是因为吞金兽皮肤坚硬如石，刀划不开，劈砍之下还会卷刃，只得用锯子磨铁般把吞金兽肚皮磨开。
　　张志山在开肚的过程中手很稳，锯子的来回频率刚刚好，既不使自己疲劳，也不会降低锯的速度。
　　此时张志山手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粉末，都是从吞金兽身上磨碎下来的。在这个过程中，张志山还没有见到吞金兽真正的血肉，他锯的全是石头一样的甲质层。吞金兽还很温和，锯子还未触及它身体。吞金兽也是种痛觉薄弱的动物，你砍掉它一只手，大约相当于人类拔掉一根头发的痛觉程度。
　　张志山在出了几斤汗后，终于是剖开了吞金兽的肚皮，锯开的皮肉像是被烤过一般粗糙，隐隐有丝丝血液渗出。倘若是人，此时应该痛苦喊叫，血流不止了。
　　张志山拿出一把小刀，把它伸进吞金兽的肚子里，并在里头搅动，不时掏出一把破碎的内脏。吞金兽也就刚开始割内脏的时候哼唧了几声，之后就死了。
　　吞金兽就横躺在地上，肚上开了个大洞，但并没有宰杀猪牛那样的场景：血液流了一地，裹着没消化的草和大坨粪便的肠子，内脏被装进盆里，刚打开的胸腔还冒着热气，整具尸体被切割的很匀称，但那股腥臭味，让你仿佛是把脸埋在屎里呼吸。
　　而宰杀吞金兽的场景是：吞金兽的身体含水量很低，像是被风干过的一样。你宰杀一只吞金兽就像是在砍伐一棵树木，或者说是在敲碎一块石头，它的内脏也没猪牛羊那么腥臭，干燥的闻不到任何气味。
　　张志山经过一番辛苦后，终于是把铁囊给挖了出来。这个铁囊大概有巴掌大小，呈暗红色，表面并不光滑，有大片褶皱，材质不像是一般的血肉，倒有点像坚韧的牛皮。
　　他也没迟疑，直接起刀割破铁囊，一股铁黑色的粉末顿时流在地上，旁边的小厮看了，一阵惋惜：“竟然是普通的铁，亏大发了。”
　　周围的看客也没啥情感要发表的，这种事见多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