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炼药

　　曹可弃大约知道自己的前身是个神人，他就是一座金山，自己拥有这座金山的全部开采权。
　　自己的身体受到过更高等级力量的洗礼，所以身体抗击打能力极强，这可能就是自己没被摔死压死的原因，并且对毒药到了近乎免疫的程度。许多炼药技巧已经成了身体的本能，曹可弃只要知道步骤就能施展出来无需经过漫长的练习。
　　至于小狗，他已经取名黑帽。曹可弃观黑帽体型而知道黑帽肚子里可能连一件宝物也没有，所以要想富有还得自己动手。
　　又是完整地干完一天的活，这一天，他作驴拉磨盘磨豆子，作牛犁地，晚上虽然喂了春.药，但如果有妹子他不介意再劳烦一晚上。
　　半月过去，二管家终于接到命令要曹可弃去做尝药人了。
　　二管家进到房里，对正在逗弄黑帽的曹可弃说：“走吧，用你的时候到了。”脸上一潭死水，话语中听不出啥人气。
　　“那走吧。”曹可弃对于尝药人没那么抵触了，他表示，刘雄你的蒙汗药可以给爷再上几桶。
　　刘府不小，七拐八弯地走了两刻钟才到炼药房，旁边是已经修好的储药房。
　　二管家敲了敲门，声音略带恭敬：“老爷，尝药人带来了。”
　　“嗯。”
　　二管家推门而入，曹可弃紧随其后。
　　“人已带到，老奴就先行告退了。”二管家弯了弯腰退了出去。
　　刘雄用眼神示意曹可弃自己找个地方坐着，他自己则给炉子生火，并架上了一个新的、半人高的、四足、表面光滑的铁黑色的炼丹炉，一个年轻的仆人很配合地拉着风箱增强火势，给炼丹炉提温。
　　炼药房四面都是一墙高的红色药柜，每面药柜由几百个小抽屉组成。每个抽屉都贴有红底黑字的标签，一架梯子靠放在墙上，用以拉开高处的抽屉。正中间是炼丹炉，旁边还有一个处理药材的台子。
　　刘雄将一卷红色的草状植物放入一桶紫色的药水中浸透。之后不知从哪掏出一些绿色的泥状物，并将其抹在一块巴掌大的“土豆”上。然后他将一块小石头，确实是石头的东西磨碎成分，投入到黑色的“面粉”中，加水经过揉捏后，最后用擀面杖擀成一块圆饼……
　　要处理的药材仿佛多的难以计算。
　　刘雄凑近炼丹炉感受了一下温度，对年轻男子示意温度正好，保持住，别太低也别太高。
　　然后他打开炉盖，开始注水，将处理台上的药材分次投入到炼丹炉中。每投入一次搅拌均匀一次。
　　水越煮越少，最后成了浓稠的半固体状，这些都是精华。刘雄将药渣打捞上来，并用带有“石头”的“面饼”整个铺在精华上，所有的精化都附着在“面饼”上，最后被刘雄捏成球状，精化都包裹在“面饼”里。
　　“火力调整到最大。”刘雄加了几块类似于煤的东西到炉火中，年轻男子奋力拉动风箱，火焰发出了呼啸声。
　　“四十六、四十五、四十四……”刘雄好像在倒数，“五、四、三、二、一。”
　　年轻男子停下了拉风箱，整个炼丹炉都已经烧的通红，刘雄满怀期望的盯着炼丹炉。
　　他揭开密封的炉盖，把脑袋探了进去，沉默一会后，一个叹息声在炉内回荡。
　　刘雄伸手从炉内掏出一堆灰烬，然后递给曹可弃：“虽然成灰了，但好歹也是半成品，多少有点药效反应。唉，三品丹药确实难以突破啊！”
　　“额，刘老爷，在我的认知中好像还没有哪种动物是以吃灰为生的吧，你确定要我吃？”曹可弃表现出一点抗拒。
　　刘雄的两手被灰烬染的乌黑：“就是铁水你也得喝进去。”说完手往曹可弃的嘴上凑。
　　曹可弃没有一点张口吞服的意思，反倒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口和袖子，动作倒是优雅：“刘雄，其实你炼不出三品也是有道理的。”
　　刘雄没说话，边上的仆人发出了不满：“小子休得狂言，老爷已经是上元城无人能及的炼药师了，没有人比老爷更有资格评论炼药术，你一个毫无特长的人如何能对三品丹药品头论足？如此下人，老爷不如打他出府。”
　　曹可弃笑了笑：“就那些灰，药效还不如完整的二品丹药，说出去不仅叫人笑掉大牙，还以为刘雄是个信口开河的人。”
　　刘雄被一个下人一口一个“刘雄”喊着，没一巴掌拍死他已经是不错了。不过他对于曹可弃的狂傲倒也有些好奇，于是问倒：“我虽然心善，但你如此诋毁我的心血，倘若说不出个道理来，后果自负。”
　　曹可弃拱了拱手，走到处理药材的台子前，对上面的药材西摸摸东扯扯，仿佛是在了解药材的成色。又到炼药炉前上拍拍下摸摸，仿佛是在查明什么金属做的。
　　曹可弃不久就对刘雄说：“观你所用药材，无外乎就是炼制一种可增强人体力量的丹药。从你往丹炉里投入的药材、药材比例、丹炉的种类和你所用的炼制手法以及对火候的控制来说，你的丹药倘若成功了大概可以提升三阶铁甲级武士的四成六的力量，并且有个服药的条件，那就是身体强度必须能够和三阶异兽的身体强度相当，不然就是三阶铁甲武士服药后也是半刻钟就得爆体而亡。”
　　刘雄眼露惊异：“药效还待商榷，那么我为何失败？”
　　“说实话，就你的技巧而言，与厨房里的厨子做饭没有太大区别，擀面杖这是闹哪般？”曹可弃翻了翻白眼。
　　刘雄想把灰甩他脸上。
　　“首先是你的选材，多种药材存在药效上的冲突，这样会稀释其他药材的作用。虽然药效之间的冲突会在某种程度上产生新的药效，或增强或削弱某一种药效，但是无疑你在这方面的造诣很低下。把赤炎草和血芝去掉。黑焰石可以磨碎成粉，但在这之后还需要放在火中烧半个时辰。苍蛇的蛇胆不是一时三刻放入炉内是第二十七步骤投入其中，鬼蛇的蛇胆根本没必要放。”曹可弃痛心疾首地说。
　　刘雄很不喜欢这种被人贬低的感觉。
　　“第二，也是很基础很低级的毛病，那就是你的炼丹炉。对于你来说，这个炼丹炉底部太厚，火温的传递效果太差，以至于你错误地估计了炉内的温度，延误了正确的炼药温度。所以，近期你还是不要炼药，免得浪费钱。等摸透了炼药炉的脾性再开始吧。”曹可弃的评论毫不客气。
　　刘雄很认真地听着。
　　“第三，很明显，你的这位仆人对于你温度的需求，理解的很不全面。最后揭盖的那一刻，就算变成碳，也不至于变成灰，你的这位‘控火人’是你失败的重要关键。”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入微处理。可以这样说，你离三品炼药师的距离不小，你现在是不可能炼出真正的三品。入微处理，顾名思义，就是深入细微的处理，需要对细节把控到极致。珍贵的药材需要入微处理，药材融合时需要入微处理，药效形成时需要入微处理，火候的把控需要入微处理。可以说，炼药师等级的提升也是入微处理能力的提升。”曹可弃一口气说完。
　　刘雄此时大有醍醐灌顶的感觉，站在原地仔细理解曹可弃提出的问题。
　　曹可弃也不说话，旁边的仆人倒是感觉曹可弃说的那些话，他听的云里雾里，感觉厉害得紧。
　　良久，刘雄拱手问道：“那入微处理该如何进步？”
　　“天赋使然。”
　　刘雄愣了愣，又问道：“那三品丹药该如何炼制？”
　　“那玩意你炼不成，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刘雄不仅微微弯了弯腰，又再次拱手：“敢问什么法子？”
　　曹可弃嘿嘿笑了几声：“方法不是无偿给你。”
　　刘雄就怕他不提条件：“自然自然，曹小哥所欠金饼一笔勾销。另外聘请曹小哥为府上首席炼药客卿，月俸一千金饼如何？除此之外，我刘雄用曹小哥之法炼药，每售一份，五成利润给你。我府上的药材及器具、人员，都无偿供应曹小哥炼制丹药。如果曹小哥不想待了，也可随时就走，我刘雄绝不阻拦，并且奉上一万金饼作为送行礼。”
　　曹可弃听了笑笑没回答。
　　刘雄不解：“曹小哥可是对我所提条件不满意？”
　　曹可弃皮笑肉不笑：“刘雄，骗小孩呢！我要是今天答应你做你的客卿，明天我就提出要走，你这一万金饼拿还是不拿？你每年炼几份三品丹药我咋知道？提啥分成？”
　　曹可弃盯着刘雄的眼睛说道：“依我对你不敢恭维的品德的了解，你就是想不断地从我这儿得到更多的炼药方子，要不就是直接迫使我给你炼药，只不过是，这个过程是否温、是否有效率。”
　　刘雄依然带笑：“曹小哥错怪好人了，这话说的也是论据不足。”
　　曹可弃：“别装，咱明说吧。”
　　刘雄脸色逐渐收起笑容，声音僵硬地说：“看来，你是想选不温和的了，虽然效率低下，但总还是有收获的。”
　　曹可弃依然不惧：“你们可以把我关在牢里，对我上刑，而我也确实忍受不了折磨，会说出来，但是在这发生之前，我一句有关炼药的话都不会说。”
　　刘雄露出残忍的笑容：“既然你都承认忍受不了酷刑，那么，今晚就有必要让你尝试一下。”
　　曹可弃以一种确定的语气说道：“今晚，我将住入豪舍，吃着好酒好菜，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可能是你老婆，也有可能是你女儿，今晚给我暖床。”
　　刘雄有点忍受不住曹可弃的狂傲和愚蠢了：“我忍不到晚上，现在就开始吧。把你知道的炼药方子都说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不然，家伙伺候。”
　　曹可弃摆了摆手，有点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吓唬谁呢。我现在告诉你，如果你把你刚才威胁的话收回去，并且对我在你这儿受到的苦道歉，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这次刘雄也不浪费口舌，直接动手。只不过他手刚一抬，身子整个身子就软到在地。刘雄先是一惊，转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他极度愤恨：“好你个小人，竟然下毒。”
　　曹可弃拍拍手笑道：“毒药是刚才在药材处理台那里配的，也算不上炼药，只能算是普通人家的药方，一个凡人就可以配出。这毒药只要人怒气攻心就会发作，要不然我激你干嘛！”
　　刘雄难以置信，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竟然在他眼皮底下，用极短的时间配出药效显著的毒药来。平心而论，要他以处理台上的那些药材来配置毒药，首先需要设计毒药药方，再者要尝试配置毒药，之后检验毒药是否有效，而这一切都无法短时间内完成，并且不可隐藏。
　　“药效是什么？”刘雄颤抖地问到。
　　“心脏腐烂而死。”
　　刘雄已经无法揣测曹可弃的炼药造诣到底有多高了。
　　那个仆人相对体弱，已经昏迷。
　　“以后刘雄你就是我的手下了，你的一切都由我掌控。只要你答应，我就给你解药，当然不可能一次性解毒。之后你表现好的话，我也可以考虑给你提升下炼药技术。”
　　“我还有的选吗？”刘雄绝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