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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长缨缚苍龙 / 第十八章 暖香阁

第十八章 暖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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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今天看来不会是个平静的日子。
  一大早地,整个杂役后院就乱成了一团。
  “诶,你听说了吗?昨晚偏院女院那边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女院进了淫贼!”
  “哈哈,我们这是紫嫣楼啊,进来的哪个不是淫贼?”
  “不是开玩笑的,真的进了淫贼了,还爬进姑娘的房间里偷衣服!”
  “偷了谁的衣服?”
  “听说是偷了小萍姐的。”
  “什么?偷了宫大的......”
  “嘘——你想找打啊?”那人一手捂住对方的嘴,一边转头旁边问道,“诶,商九,昨晚的事你都听说了没?”
  被叫做商九的李复放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睁着懵逼的眼睛,使劲地摇了摇。
  “别再嚼舌头了!都来大堂,赶紧点,麻利点!”不知何时,宫大来到了院子里头,叉腰大声吼着。
  不一会,楼里所有的男女杂役都聚集到了大堂里。
  李复站在人头,低头抬眼,打量着左右:百十人,男男女女,有的低着脑袋看着地板,有的细声叽喳交头接耳,有的仰头放空事不关己,倒是堂上首站着的小萍和另一个女孩,眼睛通红地绞着衣角,一副委屈的模样。
  而两人旁边,居中坐着一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女人,小小的个子,一件褐色深衣,衬得那种干瘦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高颧骨、尖鼻梁、薄嘴唇,一副戏文里的刻薄相,但最引人注意的是她的眼睛:一只戴着眼罩,一只圆睁着,里面的瞳仁狭长而尖锐,像猫一样。
  “那是轸大姐。”旁边一个小杂役碰了碰李复的胳膊肘,他也是经常被欺负的角儿,自我感觉和李复能聊得来,“她是咱们楼里后院的主管,咱们,还有对面那群娘们,就连宫大和小萍姐,都归她管。”
  李复点点头,刚想开口再问问,那叫轸大姐的女人说话了。
  “昨天夜里,我们这里进贼了。”
  话语中气十足,嘴型不大,却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连半点回音杂响都没有,可见身怀武功无弱。
  “外院的人手我都问过了,没有外人进来过。也就是说,这次进的是——内贼。究竟是谁干的,自己站出来,我给他一条路子走。”
  场下各人你眼望我眼,没人回话,更没人站出来。
  旁边站着的宫大迫不及待地扯大嗓门嚷了起来:“是谁?赶紧自己站出来!免得老子收拾你!”
  见无人有动静,那轸大姐缓缓站起身来:“那好,既然没人主动站出来,那我就只好......”
  刚说到一半,一个外头的护院,满头大汗地小跑着进来了。
  护院刚上前在轸大姐耳边说了几句,外头便响起一声尖细响亮的女声:
  “呵呵,紫嫣楼好大的排场啊,一大早地排得整整齐齐的,干嘛呢?清明都还没到,全家哭坟呢?”
  跟着护院后脚进来一女子,也是约莫四十的年纪,高大膀圆,方头大眼,穿着一件大红大绿的袄子,快步都进大堂来,站在轸大姐的对面,交叉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
  “姓苟的,嘴巴放干净点,别狗改不了吃屎的模样。这儿是紫嫣楼,不是你暖香阁那肮脏地方。”轸大姐人矮势不低,仰首就是一句顶了回去。
  那姓苟的女人撇嘴冷笑一声:“哼,咱们两家做的都是一样的生意,别以为会那么点哼哼唧唧的本事就看不起人。你们的姑娘白天弹琴,我们的姑娘夜里吹箫,谁也不比谁高。”
  “放肆!”轸大姐一掌拍在身边的茶几上,“苟月娥,你是专门上门找茬的是不?”
  “找茬?我哪敢啊。这么大的一个贼窝子,全院上下都是贼。你们刚才在干嘛?捉贼么?我看是贼喊捉贼吧。”苟月娥翻着白眼讥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苟月娥两眼一瞪,把脚垫高了,大声道,“你们紫嫣楼偷了我们家暖香阁的胭脂水粉!”
  话音一落下,刚才像缩着脖子鹌鹑的人们瞬间变成了开春的麻雀,垂首四顾,交头接耳。
  “胭脂水粉?”
  “怎么回事?”
  “我们这么大个紫嫣楼,有谁会偷这些玩意?”
  ......
  苟月娥没理眼前那白脸开始涨红的轸大姐,鼻子里“哼”的一声:“你们紫嫣楼也就是到台上去唱个曲,跳个舞,听个响就好了,用得上整套张戴花的上等货吗?我们家的姑娘就不一样了,都是要陪侍在各位皇宫大臣身边的人,不装扮的好看点,岂不辜负了皇上的恩典?”
  所谓同行相轻,江都四楼各看各不顺眼是早已摆在桌面上的事了,但其中要数紫嫣楼和暖香阁最为激烈。金玉堂是个只认钱的主,有钱就成;胭脂斋自命清高,风评也主要来自于文墨圈子。而紫嫣和暖香两家,一家标榜着卖艺,一家写明了卖肉,倒是彼此都看不顺眼,前者觉得后者纯以色侍人,够低贱;后者觉得前者出来卖也要挂牌坊,假正经。更关键是两者的客户都集中在权贵富豪之中,所以一有机会就恨不得把对方踩在地上,再拧上两脚。
  轸大姐深吸了口气,把苍白脸上的涨红给压了下去,头都没回,冷冷地叫道:“宫大。”
  宫大似乎终于等到了心头期待的一幕,一把揪住李复的衣服,大声喊道:“商九,你看你做的好事!”
  出乎意外的,那个看起来胆小怕事的家伙并没有像自己想象那样瑟瑟发抖,相反轻松地把自己的手一下子拍掉,挺胸缓步走到大堂中央。
  “是我干的。”
  ......
  “驾!驾!驾!让开!让开!”
  一匹快马从城门飞奔进来。马上的骑士在初冬的寒风下,依然大汗淋漓。
  人们纷纷躲闪走避,霎时间道路两旁鸡飞狗走,四下躲避的路人,打倒了箩筐的摊贩,惊慌走丢哭泣的孩童。
  “咳咳咳,在东直大街上这样奔马,是赶着去投胎吗?”一个本地汉子从摔倒的地上爬起来,一边拍打着身子,一边忿忿地骂道。
  “怕不是南边跟吴越又出了什么事了吧?”一旁的商贩忙着收拾滚落地上的瓜菜,接话道。
  “我看不像吧,那衣服不像是边军的,倒像是这皇城里的禁军。”有热心路人过来帮忙也说道。
  “禁军?不会是这周边发生什么事了吧?”
  “还有几天就是皇上生辰了,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怕,咱们这有齐王坐镇的,翻不起风浪的。”
  “对对对,有齐王在,不怕!”
  三人一起直起身来,眺望着大街尽头的高墙深院的齐王府,犹如一块重重的镇江石,压在这吴国的京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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