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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长缨缚苍龙 / 第十三章 探废院

第十三章 探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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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国吴国,两个太阳。
  一个姓徐,一个姓杨。
  这是吴国的童谣。
  这也是吴国的现状。
  唐昭宗景福元年,杨行密为淮南节度使,据扬州。
  至天复二年,剿灭孙儒后,杨行密拜东面诸道行营都统、检校太师、中书令、吴王,建都广陵(即扬州),称江都府。
  其坐镇江淮十余年,招集流亡,奖励农桑,使江淮一带在连番大战后迅速恢复元气。虽则当时大唐皇朝已经日薄西山、摇摇欲坠,但自始至终,杨行密依然奉唐为正朔,未有建国改元。
  而后,大唐天祐二年,杨行密去世,其子杨渥嗣位为淮南节度使、东南诸道行营都统、兼侍中、弘农郡王。但杨渥喜好游玩作乐,其亲信不断欺压元勋旧臣,令将领们颇感不安。
  天祐四年,大臣张颢、徐温发动兵变,控制军政,杨渥大权尽失。
  天祐五年,张颢杀杨渥,立其弟杨隆演为淮南节度使、东南诸道行营都统、同平章事、弘农郡王。但张颢随即又被徐温所杀,至此,杨吴大权尽掌握在徐温之手。
  天祐七年,杨隆演加中书令、吴王。
  天祐十六年,杨隆演晋吴国王,改元武义,自是与唐朝断绝法统。但其个性软弱恭顺,军政大权皆操之在徐温、徐知诰父子手中,只能当个傀儡国王。
  武义二年,杨隆演便在忧郁之中去世。随后,徐温立其弟丹阳郡公杨溥为吴国王,改元顺义。
  顺义七年,徐温去世。在徐知诰的威逼利诱下,杨溥即皇帝位。徐知诰也晋封为尚父、太师、大丞相、大元帅、齐王,开大元帅府,建牙置官。
  徐知诰的半生,颇为传奇。
  据说,其时还是乾宁二年,杨行密还在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而转战江淮的时候,在悲伤攻濠州的行军路上,遇到了一个流浪儿。那孩子长相清秀稳重,眉宇间英气十足,杨行密当时就喜欢得不得了。一问之下,得知他是徐州人士,七岁,无名无姓,父母早在连场兵祸中身亡,连葬在哪都不知道,小小年纪便一个人独自流浪。杨行密见他说得可怜,大动恻隐之心,决定收下这个孩子做义子。
  但是,杨行密的亲生儿子杨渥,则非常讨厌这孩子,而他身边的近臣也说,那孩子长相精奇,日后必为大患。只是因为杨行密严察慎防,所以才未能下手除掉那孩子,于是便三番四次地向父亲反对收养这孩子,还联合其他几位兄弟一起来闹腾。
  后来,杨行密实在招架不住身边妻妾子女的折腾,只好舍痛割爱,把这个孩子送给重臣徐温,并对徐温说:“要不是我家渥儿不喜欢,我绝不会把这个孩子送给你的,此儿大后必能成事,你要好好待他。”徐温哪敢不从,当下就收了这个义子,取名徐知诰。
  然而今时今日,徐知诰,也由一名流浪儿,成为了吴国真正的执掌者。
  而皇帝杨溥,则成了一只困守宫中的笼中鸟。
  ......
  笼中鸟是什么样的感受?
  就是困坐笼中,跑也不是,躲也不是,赤裸裸地发抖,四周都是盯着自己的眼光,有的像人,有的像猫,有的像狼,有的像......鬼。
  这,就是羽三最近几天的感受。
  准确地说,是羽三被安排顶替角四去打扫那个废旧院子开始,就被这种感觉给缠上了,就像有双看不见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在干活的时候盯着,吃饭的时候盯着,就连自己现在大半夜上个茅房也在盯着!
  羽三一边咬牙切齿地忍受肚子里阵阵的绞痛在出恭,一边抬头四下张望。
  臭烘烘地茅房,门上沿和顶棚间露出空间可以看到外头泛银灰色的天空,黑灯瞎火的隔间里,苍蝇贴着脸嗡嗡嗡地乱飞。
  “兹——”
  茅房的门缓缓地开了。
  羽三半蹲着把头伸了出去:奇怪了,没风,也没人啊!
  “兹——”
  刚把门关上,又开了。
  “谁?!谁在吓你老子!”羽毛双手发抖地拽着门边,低声吼道。
  门外静悄悄,空空旷旷,连声虫叫都没有。
  “兹——”
  又一次,门开了。
  “我操你大......”羽三屁股都没擦,提起裤子正要开骂。
  一个白惨惨的身影从茅棚顶上飘下!
  “鬼啊!”
  “噗通——”
  ......
  “你说这邪不邪门?上回是角四吃个饭给摔断了腿,这回羽三上个茅房竟然闹鬼给摔倒粪坑里去了!嘶......”宫大一大早地愁眉苦脸,像牙痛似地抽着凉气,皱着眉头。
  “要不你去?”宫大指了指身边的一个仆役。
  “不去不去。”那人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去?”又指了指另外一个。
  “老大,求你了,就放过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对方直接跪地了。
  “去你的!”宫大飞起一脚,骂道,“一群直娘货!平时到前面姑娘院子里干活,就积极得跟饿狗见了屎一样,现在倒来推三推四了!”
  “哎呦哎呦,轻点手哦,老大!”那个被揍得紧抱着脑袋的家伙忽然往前一指,“要不,让新来那家伙去?”
  “新来那家伙?”
  宫大眯着眼睛望过去,那小子刚来那天给教训了一顿,之后就老实了,叫干嘛就干嘛,平时拍个脑袋,踢上一脚,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诶,哪个谁,过来!”
  李复,现在的商九,抬头看到身后的宫大在招手,赶紧放下了手里的花锄,忙不迭地跑了过去。
  “从今天开始,后面那个废旧院子,就归你去打扫了。”
  “我?”
  “怎么?不愿意是吧?是不是又想要我揍你?”宫大作势扬起巴掌要抽。
  “别别别,我去我去。”
  身后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李复假装怕被打,抱头鼠窜,用袖子死死地捂住嘴巴:不能得意,不能笑!嗯,这衣服怎么还有股子茅房的味道?
  ......
  院子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小。
  进了院门,左侧是一排没人居住的平房,右侧是低矮而杂乱的花丛和几棵低矮的小树,对侧是高高的院墙,中间是个年久失修的水池,水面上漂满了绿萍,偶尔点缀着几片橙黄的秋叶。水池中央有坐两人多高的小假山,湖石随意堆砌的作品,上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
  但是——
  这里有双眼睛!
  李复拿着扫帚,装作认真地打扫着院子的落叶,收敛起身上的气息,但那种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背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起,就和......
  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就再这个一眼望穿的院子里,每天晚上两个大活人捧着粥进来,又是到了哪里了呢?
  他们要是把师父藏起来拷问,怎么既见不到人,也完全听不见声音?
  究竟盯着这个院子的人是谁?他又藏在哪里?
  李复打扫完落叶,又拿来水桶,一边浇灌着已经渐渐枯黄的草丛和小树,一边暗暗用力,微微蹬踏着脚下的地面。
  地面传来的声音很扎实,里面完全没有空洞,水泼在略干的花土上,形成了小水洼,也没有一下子渗透进去。
  没在院子里,难道在房子里?
  李复从水桶里抓起抹布,稍微拧了拧,沿着房子的外墙认真地擦拭下门窗来。
  木头很多地方表面都脱漆皲裂了,应该很久没有住人了吧?
  锁头早就锈死了,锁眼也没有新近的磨痕,难道他们不是开锁进去的?
  门框、窗框上灰尘积了一层,上面没有手印,很久没人来开过窗,推过门了吧?
  窗纸上有个破洞,偷偷瞧瞧,里面几张破桌椅,哪有人居住的痕迹?
  忙完一轮,还是毫无收获,李复一屁股坐在水池边上,装着休息擦汗,心里却在暗暗叹气。
  “噗噗”
  什么声音?!
  “噗噗”
  很轻微的声音,如果不是这院子里空无一人,是绝对难以发觉的。
  李复支楞起耳朵,搜索着声音的来源:房间?墙边?花丛里?树底下?
  不!
  是水池!
  李复惊讶地扭头一看,身后的水池里,厚厚的绿萍中间,不时不时地冒出一连串的气泡。从水下浮上水面,破开,发出轻轻的“噗噗”声响。
  这难道......
  来不及多想,李复把手往水里一伸,直直扎向水底。
  “你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响起。抬眼,只见院门不知何时站住了一名男子。
  高瘦的身材,枯黄的脸孔,干树皮一样的皮肤上像树瘤和树枝似的插着鼻子和嘴巴,就跟一棵枯树一样,散发着死气,暗淡无光,如果仔细点看,还会发现右手只有三根手指。浑身上下只有那一双眸子,细长的瞳仁闪烁着渗人的光。
  “你究竟在干什么?”
  见李复没回答,男子步进院子,两眼死死地摄着。
  “我,我在......”
  李复仓促地想着回答,水下的手悄悄地握紧了拳头,身上的毛孔开始微微地张开。
  “我最后问一次——你,在干什么?!”
  男子立住了脚步,手背上的树皮鼓起了青筋,眼中寒光大盛。
  之前还死寂的废院里竟然忽然起了风,卷起了树上的枯叶,漫天飞到了空中。
  就等着落地的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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