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逆天改命

　　“得得得，我不跟你吵，高老头，就问你就一句话，帮不帮我吧？”
　　高老头抚了抚胸口，慢慢平复下来：“你还是不信我？”
　　冷沫一副看老年痴呆患者的眼神：“信你？老子信了你的邪！”
　　“空口无凭！”高老头没有再和他吵，而是戴上了老花镜，挪动鼠标，将光标移动到了电脑屏幕中间一个应用图标之上：“用事实说话！”
　　“焦点访谈？”冷沫促狭地接了一句，转过视线看向那个图标，“命、运？新出的游戏吗？”
　　高老头不答，径直双击启动。
　　一行字跳跃着闪了出来。
　　“欢迎进入命运编辑系统”
　　几秒后，字迹消失，几个菜单浮现出来。
　　“日常任务
　　自选任务
　　人物查看”
　　高老头点击了“人物查看”。
　　系统提示：“请输入人物信息。”
　　高老头输入了“冷沫”两个字。
　　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一个表格，表格的第一列，赫然都是“冷沫”二字。
　　“什么鬼？”冷沫狐疑地盯着一大堆“冷沫”。
　　高老头又输入了一些文字上去。
　　“河西省仙都市武A县太白镇。”
　　“我家地址？”冷沫皱起了眉头。
　　表格上的“冷沫”凭空消失了一大堆，只剩下了两个。
　　高老头直接点开了第一个。
　　“姓名：冷沫。
　　性别：男。
　　重要人生轨迹：
　　一至五岁（+）
　　六至十岁（+）
　　十一至十五岁（+）
　　十六至二十岁（+）
　　……”
　　高老头点击了一下十六至二十岁后面的加号，加号变减号，同时出现了五个子菜单。
　　“十六岁（+）
　　十七岁（+）
　　十八岁（+）
　　十九岁（+）
　　二十岁（+）”
　　高老头点开了十六岁后面的加号。
　　“十六岁，被混混围殴时，恰逢肚子不舒服，一时没忍住拉稀，臭名远扬，得外号‘被打出屎的人’，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被迫转学。”
　　“噗~”冷沫忍不出捂嘴偷笑。
　　高老头摇了摇头，“这个不是你。”
　　说罢，他关掉了这个，点开了第二个“冷沫”。
　　菜单依稀类似。
　　高老头点开了“十六岁（+）”。
　　“十六岁，上英语课时录下英语老师朗读课文的音频，后剪辑，只留下‘r、o、o、m’等，以作打飞机之用，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此后英语成绩一落千丈。”
　　刚刚还在偷笑的冷沫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高老头又点开了“十七岁（+）”。
　　“十七岁，趁父母不在家时听录音‘学英语’，恰逢父亲有事赶回，刚好撞见。起身行走意图掩饰，然边走边射，画面甚美，令其父目瞪口呆。此后无颜面对父母，遂转学至市区xx寄宿中学，常年不回家。”
　　冷沫浑身发抖。
　　高老头移动鼠标，正要点击下一个子菜单，冷沫再无法继续袖手旁观了。
　　“够了！”
　　冷沫的脸此时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扑上去夺过鼠标，手忙脚乱地点下了右上角的“x”。
　　高老头没有阻拦他。
　　冷沫呼呼地喘气。
　　心下亦是惊涛骇浪。
　　刚才电脑上显示的，正是他人生中无法忘记的糗事。
　　如此私密之事，高老头怎么会知道？
　　他一肚子的惊慌与难以置信。
　　“是不是很震惊？”高老头问。
　　废话，能不震惊吗？
　　冷沫双眼发直：“你……怎么会知道地这么清楚？”
　　“我都跟你说了，老夫的身份是人生编剧。”高老头淡淡地说，“编剧不能胡编乱改，必须要知道一些必要的信息。命运编辑系统就是给编剧提供信息的系统，不光是你，每个人都有。”
　　“每个人？”
　　“没错。”
　　高老头再次伸手握住鼠标：“为了让你彻底信服，我还要跟你看一下你十八岁时的人生大事。”
　　“十八岁……的人生大事？”
　　高老头有条不紊地依次点开子菜单，打开了冷沫的“十八岁（+）”。
　　“十八岁，考上仙都科技大学。（备注：修改后）”
　　“修改后？什么意思？”冷沫的声音有些颤抖。
　　高老头转过脸来，认真地盯着他：“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虽然你进高中时的成绩很好，但从高一开始，因为你‘学英语’的方式，你的英语成绩直线下降；高二以后，再没有及格过。”
　　冷沫默然。
　　“虽然其他几科都还算优秀，但因为英语拖后腿的缘故，多次模拟考的结果，你的总分一直在二本、三本线之间徘徊。如果没有奇迹，你是不可能考上仙都科技大学这所211院校的。”
　　“所以……我最后考上了，原因是……”冷沫的舌头有些发干。
　　“没错，是我，我修改了你的人生轨迹。”高老头点了点头，“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冷沫闭上了眼睛。
　　他信了。
　　狮子的屎胜于熊的便便（狮屎胜于熊便）。
　　由不得他不信。
　　“你为什么要帮我？”
　　高老头别过脸去：“不是为了帮你，其实只是为了个人的私欲。”
　　“……怎么做到的？”
　　高老头沉默了一会儿。
　　“你还记得当年高考，考英语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吗？”
　　冷沫仰起头，努力回忆了一会，“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啊……噢，对了，试卷刚发下来的时候，我刚写好名字学号，听听力的时候，不知从哪刮起一阵大风，把试卷都吹掉了，好像隔壁桌的考生试卷也掉了……然后我们手忙脚乱地捡起来继续写……”
　　他蓦地瞪大了眼睛：“难道，那阵风？”
　　“不错，那阵风把你们两个的试卷调换了，所以后来，你英语得了高分，她不及格。”高老头承认，“原本你心中预期的第一志愿只是二本的仙都学院，但分数出来之后，出乎你的意料，所以你兴冲冲地将仙都科技大学改成了第一志愿。”
　　“那，那个和我换了英语考卷的人呢？”冷沫的心一阵发紧。
　　他已经猜到了结果。
　　“她，跟你刚好相反。原本想报仙都科技大学，但成绩出来之后，只能改报仙都学院。”高老头说，“我将你们两个的命运做了一个小小的调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冷沫只觉得此刻内心对那个被调换的人充满了愧疚，“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当初调换你们的命运，就是想小小地惩治她。”高老头道，“所以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而且，她也报复回来了。”
　　“什么意思？”冷沫不明所以。
　　“其实你见过她的。”高老头缓缓站起身来，“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她，顺便让你明白我这么做的原因。”
　　“你要带我去见谁？”
　　“颜萝。”
　　“什么？见阎罗？我艹你大爷高老头！”冷沫慌了神，“临死了还想拉着老子陪葬是不是？”
　　高老头哭笑不得，“陪葬你个大头鬼！女孩的名字叫‘颜萝’，颜值的颜，萝莉的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