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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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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事情都有意想不到的转机,有时把它称之为命运的转折点,有时又称之为人生的拐点。
  这个拐点可大可小。比方说某天开车时可以往左转也可以往右转,但是往左转就可能错过一个人。一个无心的念头可能让自己错过点什么。误点的公交车,迟到的职员,心生怒火的教员,总之,命运就这么改变了。
  人这一生大概会见一千五百万个人,但谁也不知道下一个遇见的人是不是就是自己要遇见的那个,错过了这一个,就可能再无机会。
  我们只是固执的相信吾辈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某天,从前一个小小举措犯下的致命错误会在不久的将来扩大到无数倍。无助,失落,挫败,捧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久久沉默,一思索才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做不了。纵使可以翻天覆地,也敌不过命运的一个小小捉弄。
  “你好,木可小姐,”秘书端上一杯咖啡放到桌子上推到木可面前,“一颗方糖?”
  “不用了,谢谢。”木可小心端起杯子,深怕撒到地毯上和碰到那些胡乱放着的仪器。
  有些东西一看就知道应该很贵重,比如说现在她踩着的地毯,坐着的沙发,以及手里闻着很醇香喝起来却有股怪味的咖啡和桌子上复杂的仪器,再就是现在站在身前的秘书穿着的衣服。
  衣服看起来很简单,只是一套长裙,颜色是朴素的白色,也无什么装饰,但感觉上就很值钱。一般在这方面,女人的直觉总是很准的,而且事实的确如此。
  “简单做个自我介绍,我是上书先生的秘书,主要负责处理学院里上书先生原本应该要处理的事务。”
  喵的,他居然有秘书!
  “请稍等一下,有份文件还需要我处理一下。”秘书回到电脑桌前,飞快的打着键盘。
  “嗯,没关系。”木可打量着现在身处的屋子。上一秒她还在自己的家中,只是眨了一下眼她就到了这里。
  “不要眨眼。”木可对自己说到,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屋子布置的很整齐,东西却不少。背后的墙跟她自己的一样,被书架子铺满,但书名尽是她看不懂的文字,桌子上摆满了各种仪器,有些仪器很大,各种大小的齿轮和电子管联系在一起让人不禁疑惑这些仪器的作用,正对面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正对着校园,这个房间差不多是学院的制高点,所有的情况一目了然。
  学院主体夹在两座很长的山脊之间,各个基础设施却是一直延伸到了山脊上。站在窗前视线可以一直往前,直到被地平线挡住。
  木可揉了揉眼睛,不确定是不是眼花了。
  她看到了大海。
  “处理完了。”秘书来到窗前,看到木可惊讶的神情,“学院身处欧洲的挪威,这里是第四纪冰川时期塑造的峡湾地貌,我们夹在山与山之间,正前方是北海,有任何危险都是可以第一时间侦查到的,至于我们身后是近两千米高的山脉,可以说是林海雪原,景色相当不错,每年冬天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们是会去滑雪的,就当犒劳自己。”
  “那么接下来请允许我介绍学院的真正详情。”
  学院成立于第六世代,公元645年,由十三个觉醒者围绕现实之墙所建立的,在之后的历史里学院也曾遭受过各种各样的情况,或轻或重。
  学院在每个城市中心都至少有一个联络点,为了方便随时给前去的觉醒者提供方便以及采集各种情报。联络点是在最近几十年间陆续建立的,所以超过几十年的历史的话是得不到任何帮助的。
  学院的本部设在挪威,在某些现实之墙裂缝较大的区域设有分部,往往是在大陆的中心地带或是人口相对集中,历史悠久的城市。
  学院本部有审议会,应对全球发生的各种事件。如果出现次代以下实力的异者会交由分部负责,但如果是次代以及初代的实力就要上报给本部联合决策。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学院有地上部分和地下部分,重要的设施以及保险仓库在地下,还有掩藏室也在地下,地上部分多是办公教学楼等建筑,可以说是伪装成了一所真正的学校。这是木可小姐你的钥匙,房间是α3309。差不多到午休时间了,出了这栋大楼可以跟着人群走,宿舍在学院后面,进了房间中央系统会指导下一步。”秘书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就跟平时见到的防盗门钥匙相差无几。
  “谁?中央系统?”
  “是的,中央系统是学院研发的智能系统,负责在全球范围内搜寻一切不正常事例,同时也负责学院的一切日常事务和计划整理。希望一切顺利。”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我知道了。”木可点着头转身走出门外,走下楼梯才想起忘记问上书的事。
  大门外人群闪过,各个年龄层次的人都有,从跟木可一样的十七八岁的学生装扮到长满胡子的大叔,还有穿着严实教袍的难分岁数的高大男子。人群有些散,却是三两个聚在一起,就像一个小团体。
  木可抬头,太阳高挂天空。与之地球的另一端,她所待过的城市依旧是星空覆盖。
  高大的云杉遮住整条山脉,雪也遮住整棵云杉。
  木可小心翼翼的扶着一株高大的云杉,站在它的周围什么都会变得渺小,几十米高的树足以令人畏诫。
  人群到这就又散了。木可走在队伍的末尾,看到四周无人兴奋的走出石砖路,踏入白雪覆盖的森林。
  突如其来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寒颤,在学院时,不,在学院内部时,无数的建筑挡住了她的视线,现在她才想起秘书说过的话。高纬度的峡湾内部,白雪会作为永恒的角色伴随地球一生。
  木可小心往前走去,看到散落的小房子,准确说是像小房子的某种难以描述的物体。
  未免太过简单了吧?木可疑惑道。仅仅在山体中挖出了一条长长地崖壁,散落的小房子靠在崖壁上。
  明明学院的基础设施看起来很豪华的样子,难道建到这儿的时候没钱了?木可一间一间的看过去,正面除了一道铁门连窗都没有,侧面更是什么都没有,就像一块正方形状的巨大铁块贴在墙角的感觉。
  “07,08,09,3309。”巨大铁块的标号是唯一区别的方法,木可很快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铁块。
  近距离观察这些铁块,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堪。表面很光滑,也没有生锈的痕迹,不知道是纬度的因素还是油漆的因素。木可仔细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听到“咔”的一声。木可推了一下门,铁门却纹丝不动。
  “嗯?”木可又推了一下门,用了之前几倍的力气,门却依旧未动,反而手掌与门接触的地方传来麻麻的感觉。
  木可收回手,铁门上刚刚与手接触的地方却俨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嘴角一丝抖动,木可脸上一阵阴霾,“没错,豆腐渣工程,这个铁门一定质量不过关,一定是这样的。”
  突然,手掌印在慢慢变浅,渐渐与周围持平。记忆金属。
  齿轮咬合的声音,金属摩擦的声音,轴承转动发出的摩擦声,门栓一道道收回,铁门出现一道缝隙。
  这一次,铁门到时很容易推开了,但是眼前的一切着实惊讶道了她,唯一的想法仅仅是一句英文。
  “It'sbiggerthantheoutsi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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