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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官城东门,谢直扎好大寨,便领着众将去锦江边转悠了。
就凭他六千人,诸葛亮有心要守,他就不可能打下CD。哪怕是城里随便动员,散发一点钱粮,动员个三五千人上城还是可以的。再者,刘璋父子经营蜀地多年,刘备进围锦官城的时候,更是坚壁清野。锦官城里有多少金钱谢直不清楚,但是刘璋投降时,有精兵三万,粮草足够支持一年。
以一万士卒,一天一百石粮草计算,三万士卒,一年就是十二万石,算上锦官城的民众口粮,至少有几十万石。刘备取下CD之后,又带五万人杀回公安,此时CD至少还有二十万石官粮,这还是往少了说。
谢直打马走在锦江边,身后跟着王平和柳隐。这里是他最开始降临三国的地方,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当日锦江边的无忧织女,都已不复踪迹。”谢直长叹道:“去年我出锦官的时候,这里还是繁华富庶啊。”
谢直又想到了当初救了他的赵叔赵婶一家,随即笑了起来,想到了那个拿着泡面到处忽悠人的自己。
张松死了,张肃被刘备杀了,雷铜死了,张任死了,冷苞死了,刘瞆死了,李严、孟达,能死的都死的差不多了,刘璋降了。刘备手下更是被杀的杀,被降的降,这在这蜀中,谢直已经一手遮天,可以和刘备掰腕子了。
“大哥,不知道你为何这么在乎这里的织女?”王平诧异,又低声道:“我们家雅妮都没痊愈呢,你就要纳妾怎么的?”
“二哥,你说什么呢?”柳隐见王平扯的远了,赶紧劝阻道:“大哥只是念旧了。”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得了蜀中,又该如何治理。”谢直笑道:“是像刘季玉那样宽松,还是该用重典。蜀中经过几次大战,已经比之荆州、东吴甚至北方穷困了许多。若有那么一天,自己如诸葛亮那般北伐,又该靠什么去支撑?”
当然,他知道历史上的诸葛亮早已为他做出了榜样。有道是:能攻心则反侧自消,从古知兵非好战;不审势即宽严皆误,后来治蜀要深思。这话是清人赵藩对诸葛亮的治蜀肯定,也是对后人的告诫。
而诸葛亮治蜀,重在那部《蜀科》,以及后来的五铢钱。而诸葛亮对于北伐的军费,更是曾经说过:今民困国虚,决敌之资,唯养锦尔。就是从上到下去烘托蜀锦的价格,使之成为整个大汉畅销而昂贵的奢侈品。诸葛亮历次北伐,有多少军粮,都是蜀中这些锦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走吧。”谢直拉转马头,他还没到那一步。因为益州如今最富庶的郡,是张鲁的汉中。只要他能抢在曹操前拿下汉中,或者不让曹操把汉中百姓撤走,那他就可以富的流油。
三更半夜,锦官城的民众早已安睡。
正在此时,东门瓮城上的副将提醒道:“将军,快看,真的有人朝这边杀来了。”
向宠抬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得有两三千人。他心里顿时对诸葛亮一阵佩服,这样的大功,他向宠要了。
“不对啊,将军。”副将提醒道:“那人好像是庞義,后头好像是谯周。”
“我看见了,这是庞義的家丁。后头是谯周带了两千多士子。”向宠摸了摸下巴,下令道:“这是要里应外合啊。先别放箭,要是他们进了城门一丈内,乱箭射杀。”
“将军,不能杀啊。”一个士卒懦懦说道:“这可是我们益州的文化人。我们可不敢下手啊。”
“是啊,将军……”又有几个士卒嘀喃道。
“将军,快看。庞義已经在开城门了。”
“快放箭。”向宠大喝一声:“出了事有老子顶着。”说完挽弓拉箭,一箭刚好射在庞義头颅上,那庞義气都没喘一口,就直接瘫软下去了。
“有埋伏,庞将军死了。”有家丁大喊了一声,人群里瞬间一阵骚乱。
“快开城门。”谯周往前死命挤,大声喊道:“快开城门,快开城门,迎大都督入城。”
“都给老子射箭。”向宠大骂一句,又挽起弓,对准谯周头部,一箭又把谯周射死了。
可怜一代儒家大师,就这么死了。不过这谯周,诸葛亮是不会杀的,反而会重用。但谢直这么一个后来人,是一定会逮着机会杀他的。
果然谯周一死,瞬间便乱了。这些学子也不逃走,直接闹将起来,更有要冲上城的。如此瓮城上的士卒再也按耐不住了,几轮箭雨,把城下众人了个透心凉。
这东门的一场闹剧简直来的莫名其妙。
谢直在军帐中听得吵骂混战之声,大喜,冲到军寨之外,大笑道:“诸葛亮不过如此嘛,我略施小计,便真的引起你士卒自相残杀了。”
而诸葛亮在州府中,更是惊出一身冷汗,他没想到这个向宠胆子这么大,居然连士子都敢射杀,这一下锦官城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果然,就见赵云匆匆赶来,急道:“军师,不好了。向宠被所部士卒抓了,那些士卒声称要向宠去给城中百姓一个交代。更说要开城献降。我已派廖化督冯习、刘邕、黄崇等人率军去团团围住了。”
“糊涂啊,子龙,他们都是益州人,怎么会自相残杀,你这是把他几人也搭进去了。”诸葛亮叹息一声:“带着那一千巡防的荆州兵,从西门撤去汉嘉郡,然后转道去江州吧。”
“什么?”赵云惊讶道:“军师,这诺大的锦官城,就这么不要了?我们可是把主公的心血都毁了啊。”
“是都毁了。天下无巧不成书,谢直的计策已经被我识破了,却不想又冒出个谯周来,天意啊。”诸葛亮叹道:“不是我们输给谢直,是人心不可用。若万众一心,虽来十万之众,我亦不放在眼中。”
“可是,”赵云十分不情愿道:“军师,咱们败的莫名其妙啊。”
“大势如此,民心不可欺。”诸葛亮打着羽扇,轻声叹道:“主公攻打刘季玉,虽得天时,不得地利、人和。走吧,如今去江州,保住巴东、巴西要紧,只等主公大军到来。”
“报……”一个士卒匆匆跑来:“军师,不好了。黄权、刘巴等人煽动民众,裹挟士卒,已经往东门而去了。向宠将军已经被愤怒的士民杀了,如今整个锦官城,火光冲天。”
“知道了,下去吧。”诸葛亮吩咐一声,道:“子龙,带上人马,护送机伯等人一起走。董幼宰是大贤,他是蜀中人,其子董允又是谢直的雒城令,他不会走的。不要强迫他。”
“诺。”赵云领命,便匆匆出门而去了。
“主公辛苦谋划几年,最后为他人做嫁衣裳。”诸葛亮仰望星空,苦笑道:“谢直何如人?年纪轻轻,便有此赫赫武功。若董和去投,这辛苦编撰的《蜀科》,倒成了你谢直的了。罢了,就当再送你一场文治吧。士元,看来你的眼光,还是如此犀利啊。”
说罢,打着羽扇,径直下了台阶而去。
天明时分,锦官城城门大开,在谢直这一众人懵逼的眼神中,冲出来上万民众。
黄权高捧州牧玺绶,刘巴手持钱粮民册,分立前头。其后,益州大贤更是排了一堆,一万守卒前,跪着冯习、刘邕、黄崇、张强、廖化几人。城门上更倒悬着向宠的人头。
“草民黄权、刘巴,请大都督入主锦官城。”黄权、刘巴率先跪地高喊。
“请大都督入主锦官城……”二人身后,数万士卒民众全部跪地高喊。
“什么情况?”谢直懵逼的看了眼身旁的几人,没想到几人全是莫名其妙的表情。
诸葛亮、赵云呢?谢直看了一眼悬挂着的向宠人头,一阵腹诽:不会是被刁民打死了吧……
他当即跳下战马,跑过来扶起黄权、刘巴,对着锦官城民众,运了一口气,高声喊道:“试看今日之蜀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大都督,大都督……”迎接他的,是山呼海啸。
建安十九年五月下旬,锦官城谯周、庞義首义,黄权、刘巴等谋划,锦官城士卒民众开城献降,诸葛亮、赵云西走汉嘉郡,谢直遂得蜀郡。蜀中震动,牂牁太守朱褒起兵反刘备,声援谢直,出兵江州。建宁雍凯杀太守正昂,缚张裔送往锦官城,亲提大军杀去江州。越雟郡夷王高定叛乱,响应谢直,以鄂焕为先锋,起兵一万,杀向江州。南中蛮王孟获起兵两万,随雍凯杀向江州。
六月,谢直为谯周、庞義及死难益州学子亲致悼词,杀范达、张强、冯习、刘邕、黄崇五人,并向宠人头,以平锦官城民愤。亲自劝降廖化,命为裨将军、涪城令,使换回李恢。谢直以黄权为蜀郡太守,总理锦官城政事。以李恢为兵曹从事、刘巴为治中从事、许靖为典学从事、邓芝为功曹从事、董和为掌军中郎将,调董允为参军入锦官城,以杨戏为记室,以杨洪为主簿,以秦宓为劝学从事,以张裕为梓潼太守,迁费祎为益州刺史入锦官城。迁费诗为汶山太守,以周群为雒城令,迁费观巴郡太守、江州都督、加典军中郎将,入锦官城主政军防。
同时命费祎、董允、董和、黄权、刘巴、李恢继续制定《蜀科》。命魏延为益州太守,领兵五千,杀向汉嘉郡。令句扶为先锋,吴懿为主将,领兵三千五百,从雒城杀向江州。留两千士卒守CD,亲率一万大军,以柳隐为先锋,王平、傅彤为大将,杀向江州。
六月上旬,谢直命人上表许昌天子,再次请求封神武侯,加五千户,请求假节。
张鲁听闻谢直取下锦官城,命其弟张卫为大将,杨任为先锋,阎圃为军师,领兵一万五千杀到巴西,意图与谢直平分蜀地。
六月中旬,刘备回军至夔关,闻锦官城失守,吐血数升,大骂竖子误国,急忙领军杀向江州。
六月下旬,谢直联军六万,大军压境,驻扎江州城下,张飞、法正等领兵一万拒守。诸葛亮、赵云、伊籍等人从江阳走水道,不入江州,直去永安。张鲁军入阆中,西充、巴川俱降。刘备行到临江以北,闻报,使黄忠领兵八千去绥定抵挡张鲁。刘备亲率大军两万余人,携陈到、郝普、赵累、刘贤、高翔、向朗、樊建、来敏、廖立等人,火速赶往江州。
战报传遍大汉,天下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