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先救人,再杀人

　　“几个意思？”
　　封小山见那猥琐山匪丢了一把剑进车厢内，概因车厢也破烂不堪，封小山也能瞧见车厢内的情形，那老者和马车夫见那山匪把血剑扔了进去，就掉在他的身边，老者没捡血剑，却是扭头看了封小山一眼，双眼木然，没任何波动，但封小山却感觉到一点别样的东西。
　　那须发老者捡起那把带血长剑，缓缓站起，还真的朝封小山走了过来，也就三五步的距离，剑尖指着封小山，封小山甚至都能清晰的那剑尖上鲜血缓缓低落，恶心的血腥味熏的让封小山想吐。
　　“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受害者，我村里的人都被他们杀了，我们村长也死了，媳妇儿也被他们绑走了……老前辈，真不关我的事……”
　　封小山委屈的说着，可那老者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死盯着封小山，长剑抵着封小山的脑袋，轻微颤抖着。封小山不敢动，侧眼盯着老者和老者手里的长剑，见老者缓缓把长剑扬起，就在这一两个呼吸之间，封小山起初以为老者不会拿起长剑，毕竟他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开始的时候老者也愿意相信他，还给封小山提供水和食物，还特意腾出一地让封小山休息，所以封小山起初以为老者不会相信那山匪的话，但等到老者拿着长剑抵着他的脑袋的时候，封小山慌了，冷汗扑扑直流。
　　“老前辈，真不关我的事，我不是他们一伙的，真不是！”
　　这一瞬间，封小山想跑，但一瞧周围，都是山匪，哪能跑掉，只能委屈的哭诉着，但那老者丝毫不为所动，眼看着那长剑就要刺向封小山的脑袋瓜子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那三位武师陡然间发难，突然对着他们三人身后的一位山匪出手，而且还是三人同时袭击同一个山匪，眨眼间，三柄明晃晃的长剑出手，那位倒霉的山匪还没反应过来，仅仅露出了一副惊恐的表情之后，三柄长剑瞬息而至，那山匪的人头落地，紧接着，三位武师“嗖”的一下就从那空当处急射而出，朝着那密林里钻去。
　　三位武师的动作相当迅捷，仅仅眨眼功夫就冲出了山匪的包围圈，当然下一刻那些山匪都怒了，三位强弩之末的武师居然还敢逃，所以山匪们齐刷刷的都追了出去，现场就只留下两个山匪看守，而那须发老者却丝毫未为所动，一直盯着封小山，封小山也盯着他，冷汗直流，而那柄长剑被高高扬起，停顿了一息时间，长剑“唰”的一下刺下，直刺封小山的太阳穴。
　　“我曹你大爷！”
　　临危之际，封小山也怒了，在那长剑还未落下之际，这货随意在地上薅了半截木头，甩手大力朝那长剑拍去，本来老者手上的力量有限，封小山手上使的劲有大，那长剑生生被封小山拍脱手了好几丈远，老者一时失手，打了几个踉跄，摔倒在地。
　　“你大爷！老子说了，不关老子的事！老子也是受害者！仗着长的老就可以不分是非，仗着是老前辈，就以为老子不敢打你！”
　　封小山这火气是真上来了，抡起手里的半截木头就往老者身上砸，一边打一边愤愤的吼着，而那老者现在哪能是封小山的对手，只能一边爬一边在地上随便薅着什么就朝封小山砸去，什么小石头，碎木头渣子，关键是这老者居然还继续朝那长剑掉落的方向爬，这把封小山给气的，三两步跑过去，一脚把长剑踢飞。
　　“老子踢死你！踢死你！老不讲理，踢死你……”
　　封小山狠踹了几脚，可没多久就见这老头躺地上没动静了，摸摸鼻息，只有些许出气，一见老头这状态，封小山确实是吓着了，这老头原本救了他，可转眼之间便要杀他，封小山一气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就一顿猛踹，而这老头都快半截入土了，那经的起封小山这力道，现在就是全力救治，怕也是无力回天了。
　　“喂，喂，你别死啊！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搞啊？那我不成了杀人凶手了吗？你别死啊……”
　　不管封小山是怎么喊，老头还是死了，被封小山踹死了，这是封小山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血，第一次杀人，虽然是在气头之下，可毕竟是杀人了，封小山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老头，心里有种害怕的情绪在慢慢升起，他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看着那尚有余温的老者尸体，封小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别杀我……”
　　那一旁，已经吓得缩成一团的马车夫小声的说着，而这时候那猥琐山匪解开背上的一把粗糙手斧，扔在封小山脚下，努努嘴，估计是说让封小山把那马车夫也解决掉。
　　“他就一车夫，不，不用了吧？”
　　“你现在就只有一个选择，要么他死，要么你死，你自己选。”
　　猥琐男子一翻话把封小山给赌死了，封小山看了那车夫一眼，正好看见那车夫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封小山心里一紧，想着马车夫不会对他下手吧？然后封小山脚下悄悄朝那柄手斧挪过去，但紧接着那马车夫似乎瞧出了封小山的动作，猛然间站起来，身子往前一扑，果然是朝那柄手斧扑过去。
　　封小山是死盯着马车夫的一举一动，在马车夫猛然间站起来的时候，封小山的精神陡然紧张来，他也朝那手斧奔去，结果可能因为瞬那间用力过猛，脚抽筋了，“啪叽”一下摔倒在地上，而那手斧则被马车夫抢到手了。
　　“噗”的一声，就在封小山倒地的刹那，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那马车夫一斧子照着他脑门砍下来，封小山脑子一偏，那斧子擦着耳边一斧子劈到了地上，尘土飞溅，接着封小山也不知是哪来的想法，双手抱着抽筋的右腿，原地打了个转，然后左脚用力一踹，一脚把那斧子给踹飞了。
　　紧接着，封小山和身朝前滚了两圈，再一脚踹出去，狠狠一脚踹到马车夫的脑门上，而这一脚的威力连封小山自己也惊了，一脚下去，当即就听到一声轻微的碎响，马车夫的头盖骨被封小山一脚给踢碎了。
　　当即封小山愣了一下，可见着那马车夫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封小山也没多想，左脚又狠踹了几脚，直到一脚把马车夫的天灵盖都踢飞了，蓬松的发间都能看见雪白的脑仁，封小山陡然收了脚，往后爬了几步，直到看不见那雪白的东西了，封小山才后怕起来。
　　“我，我把人踢死了？”
　　“我又杀人了？”
　　接连两人死在封小山的手上，而且这两人还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强自镇定过后，封小山爬过去，把手斧捡了起来，看着斧刃上残存的殷红血迹，封小山猛然跳将起来，一斧子朝那猥琐男劈去，然猥琐的动作太快了，快到封小山只见到一道残影闪过，猥琐男一巴掌扇到封小山的脸上，封小山连人带斧子一起飞出了两丈远。
　　这一巴掌扇的封小山头晕，眼里出现重影，眼里出现了两个猥琐男的身影，两个猥琐非常同步的伸出两只右脚，同时踹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封小山脑子一懵，缓缓闭上了双眼……
　　等封小山再一次感觉到又活过来之后，耳边传一阵高山流水之声，等他睁眼一看，猛的吓了一跳，原来是有一人就在封小山的身边撒尿，味儿还特浓，吓的封小山连连后退，可一退就发现没法子，因为后边就是一堵湿漉漉的石墙，再一瞧四周，这是一间石屋，很阴暗，就封小山的头顶上有道小窗。
　　“我还没死？这是哪儿？”
　　封小山浑身上下寻摸着，没缺胳膊少腿，也没外伤，除了脑子有点不清醒以外，似乎啥事都没有，几番确认之后，封小山长出了几口气，感觉活着真好。
　　“没死？到了这里，能让你生不如死，还不如死了算了……”
　　听着这道沙哑的声音，封小山才想起这石屋里还有一人，就是那位刚才在他身边尿尿的那人，封小山抬头一看，这人身材异常高大魁梧，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瞧不清面容，封小山连忙问着那人是意思，那人哈哈大笑了几声，反问着。
　　“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还看不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是牢房？”封小山之前也没见过牢房长什么样，但打小就听过老村长讲故事，什么劫法场，闯监牢等等，封小山这才意识到，他可能是被那猥琐男给带到了贼窝，关进这监牢里面。
　　“这，这怎么办？会不会被砍头？会不会被扒皮？”
　　“你是小人书看多了吧？谁给你说会砍头、扒皮？不过，等时间一长你就知道了，砍头或许还轻松一些，一下死了，一了百了，也或许你小子撑不了一个月就玩完了……”
　　“什么意思？还，还请前，前辈指教！”封小山还不想死，他才刚取上新媳妇，连洞房都没有，这死了得多冤，所以封小山学着以前老村长所讲的，连忙抱拳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