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青云宗小师弟

　　王扁跟着青云宗一行人进门，被院子里的景象吓一跳：“这院子年久失修，主人搬去新宅子便很少回来，居然这么干净，恐怕是被使了一些仙人手段，真是厉害。”他心中生出一些向往。
　　“王扁，我有些问题要问问你，你如实回答就好。”陈长老在主屋找个椅子坐定，对王扁道。
　　郑灵衣站在椅子旁，不住打量王扁，她见王扁有点拘谨，就说道：“小师弟，不必怕他，你给我长了面子，以后姐姐罩着你。”
　　“小师弟，我什么时候成这姑娘的小师弟了？”王扁心中道：“这姑娘看起来灵秀俏皮，讨人喜欢，怎么说起话来这么不着调呢？恐怕这里有些误会。”
　　“好的，师姐。”王扁笑着回道。他这顺杆爬的本事还是有的。
　　郑灵衣听得这句师姐，内心满足。
　　内门弟子招收严格，最低标准也得是凝气，不要以为凝气简单，凝气之后便能以天地元气为补，摒弃五谷杂粮。
　　在普通人眼里，不食人间烟火，那便是神仙了，当然，普通人更没法想象凝气之后的炼神，通玄，渡劫成仙，超凡入圣。
　　“如今我也是师姐了，哈哈。灵龟老头脾气古怪，倒收了个好徒弟。”她心道。
　　她认定了这个小师弟，本来王扁的出现解了她的尴尬，她就对王扁抱有一丝感激，现在又发现王扁伶俐，愈发高兴。
　　陈长老一肚子怨气：“你这就把底交出去了，我还怎么问他话儿？”
　　他没办法，只得道：“王扁，既然你做出这道香煨豹头鱼，那你手中一定有我宗灵龟道人的《珍禽异兽调味大全》了，他既然收你为徒，你就是我们青云宗的一份子了，回去收拾收拾，跟我们回宗门罢。”
　　“啊？普通人求之不得的仙途就这么随随便便摆在我的脚下了？我成什么灵龟道人的徒弟了？”王扁差点被这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晕。
　　他寻思：“我自然想去，但我在掌柜那边还有些事情没搞明白，这么一走了之，我心里又怎么踏实。”
　　于是他答道：“这位仙长，小子承蒙抬爱，但这修道一事，我得先问问家里人的看法，再做打算。”
　　陈长老心中有些恼火：“这小子，多少人求着让我们收进宗门而不得，你还要问问家里人，俗世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有什么好眷恋的。罢了，他也不是我的徒弟，我也不训他，随他去吧。”
　　他道：“行，你现在就回去好好问问你的父母，再做打算，我们一行明天便会启程，离开这里。”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陈长老见王扁仍站在这，问道。
　　“那个，仙长，驻颜丹你还没发……”王扁舔舔嘴唇，搓着手说。
　　“哦，对对对，小师弟，驻颜丹在我这呢，我陪你一起回去吧，这驻颜丹算得上是下品仙丹了，俗世也有不少人觊觎，我护送你一程。”郑灵衣不放过一点出去玩的机会。
　　“劳烦师姐了。”王扁道。
　　“仙长，能不能把这道我做的菜也赏给我，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还没见识过这种佳肴，做菜时我也没敢私自品尝。”
　　青云宗一行人只在意王扁的烹调手法，倒对这菜没什么兴趣，一筷子未动。
　　陈长老被王扁的厚脸皮气乐，心道：“灵龟道人怎么会收这么个弟子，这弟子怕是非得把他那些家底尽数掏完不可，嗯？我怎么感觉有点高兴呢？”
　　他笑骂道：“行行行，拿走，拿走，你倒是雁过拔毛。”
　　“多谢仙长，仙长大气。”王扁笑道。
　　王扁和郑灵衣出门，牛丁，陈宁，徐勉三人早在门前等他。
　　“怎么样，奖励拿到了吗？”
　　“快给我看看驻颜丹。”
　　“我擦，你把你做的菜都给顺出来了，牛逼啊！”三人七嘴八舌。
　　“你们不要急，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师姐，哦，对了，师姐你叫什么？”
　　三人听到这句话不约而同地想：“这是什么鬼，哪里来的师姐？居然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一会儿工夫，你就成山上仙人的弟子了？”
　　“小师弟，我叫郑灵衣，青云宗内门弟子，咱们现在就去你家吗？”郑灵衣问。
　　王扁沉吟片刻，道：“师姐，我家离这里比较远，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这样，我们先去陈宁家把鱼吃了，再去我家行吗？”陈宁家离这最近。
　　“好的，按你说的办。”郑灵衣点点头。
　　不多时，几个孩子来到陈宁家中，陈宁开门，家中无人，他父母忙生意去了。
　　王扁轻车熟路地把盘子放到院子石桌上，陈宁按人数取来筷子。
　　“师姐也尝尝我的手艺，还有点热气，味道也不会差太多。”王扁递给郑灵衣一双筷子。
　　郑灵衣接过筷子，看着鱼，并未下筷。
　　她在宗门里吃的尽是些灵果丹药，天材地宝也常吃，却不曾沾过荤腥，修道之人讲究纯粹，想来荤腥大多对他们没什么益处，但坏处也谈不上，在他们眼里，无益修炼的事情，没必要做，便不要做。
　　“我还是不吃了吧。”她拒绝道。
　　“师姐，《珍禽异兽调味大全》上头可说了，这凸眼豹头鱼的精华全在眼睛里，你尝尝呗，再说了，我这香煨豹头鱼是一丝不苟的按大全里的做法做的，算得上是仙家珍肴了，你不尝尝可惜。”王扁劝道。
　　“《珍禽异兽调味大全》也算得上是灵龟道人的得意之作，这菜肯定有什么独到之处，我就稍微尝尝。”她心中道。
　　于是下筷剜出鱼眼，看了一眼，有点恐怖，闻起来倒很香，她一咬牙，把鱼眼放到嘴里，几下嚼碎，咽进肚子。
　　这鱼本身不俗，又被王扁用各种珍奇香料精心炮制，鱼眼一入郑灵衣肚中，便有一股气涌向她双眼，郑灵衣双眼一阵舒服。
　　她尝到好处，迫不及待剜出另一只眼睛，放进嘴里细细嚼了，闭眼感受。片刻，她睁眼，眼睛似乎多些灵气。
　　“怎么样，师姐再来几口鱼肉，保管不会让你失望。”王扁又道。
　　郑灵衣看着没有眼睛的鱼，脸一红，心里不由自责：“哎呀，刚才没忍住，把两只眼全吃了，我该给王扁师弟留一只的，我这师姐怎么当的？”
　　其实她不吃，估计王扁也吃不到，还有三头“饿狼”呢，他们让着郑灵衣，却断然不会让着王扁。
　　王扁看到郑灵衣不言不语，脸却红了，心道：“不好，这鱼眼莫非有毒，她怎的不说话，脸还红了，我做法不对吗？”
　　郑灵衣见王扁盯着自己，她不好意思道：“不吃了，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看来以后我得对我这小师弟多多照拂才行。”她心想。
　　牛丁，陈宁，徐勉三人听到郑灵衣说不吃了，哪里还等王扁说话，一齐涌上前，二话不说，开始抢鱼。
　　“我擦，你们慢点，给我留一口。”王扁大叫，加入战团。
　　“牛丁，你是妖怪吗？一口吞了鱼头不吐渣的？”
　　“徐勉，你特么鱼尾也不放过吗？”
　　“陈宁，你嘴里塞这么多，咽得下去吗？”
　　王扁本来想着师姐在这，他不好太粗俗，想着要文雅的品尝一番，结果给剩下三人钻了空子，一眨眼，鱼快没了。
　　他把筷子往石桌一扔，抓起剩下的鱼脊椎和脊椎上连着的一点肉，一口咬下去，咔嚓咔嚓，连骨头带肉一并嚼了。
　　“好意思说我们，你牙口也太好了，这也嚼的动？”几人反口讥笑王扁。
　　其实豹头鱼早被烤酥，骨头并不硬。
　　郑灵衣早在几人开始抢鱼时转过脸，实在是没法看。
　　吃完后，几人感受到一股暖流在身体流动，仙肴果真不凡。
　　王扁道：“哥几个，我明天可能要离开镇子，去青云宗了。”
　　几个孩子沉默，跟刚才抢鱼的热火朝天反差剧烈。
　　牛丁张嘴，要说点啥，王扁又道：“你们几个等着，不日我再回来时，从那儿来。”他指指天空。
　　“好，我们等着。”牛丁，徐勉，陈宁异口同声道。
　　王扁和郑灵衣一同朝他家走去，其余三人看着这二人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