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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衣师姐，能不能现在把驻颜丹给我，我待会要用。”王扁道。
“师弟，驻颜丹自然可以给你，但有一些事情我得先告诉你。”郑灵衣眨眨眼，认真思考片刻道：“这驻颜丹是下品仙丹，主要功效是保持容颜，对修炼倒没什么效果，对修道者诱惑力没想象中大。但它却是凡人梦寐以求的仙丹，各宗派对驻颜丹有极严格的管制，明面上甚至禁止向凡人出售。但又有不少宗门向凡人赏下驻颜丹的先例。我也搞不懂制定这些规矩的人怎么想的，但可以确定的是，你并不能拿它换钱。”
“师姐放心，我不是要卖驻颜丹。”王扁听完道。
“师弟，也不能自己吃哦，你要是现在吃，在修炼出元神之前可一直得是这副小孩模样。”郑灵衣打趣道：“说不定给人认为是返老还童的老妖怪了。”
“我自然不是自己吃，其实，这驻颜丹我是要送人的。”王扁决定告诉郑灵衣驻颜丹的用途，不然也讨要不得。
“送人？这可是仙丹，你确定要送人？”郑灵衣回忆一下，发现没有针对于凡人向凡人赠送驻颜丹的规矩。
她道：“应该也不能随便送给凡人。”
“师姐，你就给我吧，我保证，我要送给的是神仙中的神仙。”王扁道。
“那倒怪了，我这小师弟似乎并未踏入修行一途，他说他认得仙人，似乎关系还不浅，难道我对这小师弟看走眼了？”她心道。
同时深深看一眼王扁：“怕是骗我给他驻颜丹，既是仙人，哪里会看得上驻颜丹的，我不如先给他，他若要做些不符合规矩的事，我阻止他也行。”
想到这处，她便皱眉道：“我晓得了，这驻颜丹我可以给你。”
“多谢师姐！”王扁道。
郑灵衣右手前伸，掌心凭空出来一个木盒，四方四正，上头光滑，没什么纹饰。
“里头就是驻颜丹了，给你。”她把盒子递给王扁。
王扁接过盒子，打开，里头安安静静的躺着一颗丹药，发出异香。他脸上露出喜色，心道：“我有了这仙丹，把它送给掌柜，再问几个问题，不过分吧。”
王扁其实想错了，这驻颜丹在修道有成的人眼里其实是个鸡肋，只要修得元神，寿元无尽，又有各种变化之术，容貌什么的，小事情罢了。
两人各有心事，专心赶路，一会儿，到了饭馆。
馆子里人很多，沾了厨艺大赛的光。
“师姐在这稍等，我上去把驻颜丹送掉。”王扁道。
“好的。”郑灵衣看着饭馆二楼，若有所思。
王扁踏着木制楼梯上楼，心跳有点快，他深呼吸几次，调整情绪。
当当当，敲三下门。
在这之前，因为掌柜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也和老李头，小二李贺一样，故意忘掉掌柜的存在。
今天他手里有颗驻颜丹，天真的以为这就有了和仙人对话的资格，才有勇气去敲开掌柜的门。
王扁默默等候，半晌无声。
“原来不在啊，哎……”他心道，就要转身离开。
“进来吧，王扁。”屋子里有个声音道。
王扁听到这一句，推门进去。
“这两年你也不曾找我，今天来这，有什么事？”掌柜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景色。
“掌柜，我得了颗驻颜丹。”他把装着驻颜丹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欲言又止。
掌柜走到桌边，拿起盒子，打开看一眼，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的笑意：“这可是份大礼呀，你送我这个，是有什么事要求我么？”
“掌柜，我想问你点问题，可以吗？”王扁战战兢兢道。
“我记得我说过，不能问不能说，你还跑来问我问题？”掌柜道。
王扁听完，气泄了一半，眼神黯淡下来。
“不过你能拿来一颗驻颜丹，倒是有心，罢了，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女子又道。
王扁在短短一瞬间，经历失望，又重获希望，满心激动，胸膛剧烈起伏。
“您是我的母亲吗？”他终于开口，问出这个萦绕他心头两年的问题。
“不是。”女子淡然道。
王扁听到这句话，仿佛魂被抽走了，鼻头一酸，他吸一下鼻子，强行止住眼泪。
“但我和她相熟……很熟。”女子声音空灵，似乎陷入回忆。
怎么个熟法，为她下界隐姓埋名算不算？为她反了家族算不算？她的亲妹妹算不算？
王扁听到这句话，眼泪终于不争气的落下来，这么多年的委屈，随眼泪一颗颗滴落，渐渐消散。他张嘴，沙哑道：“我可以见她吗？”
“哭什么，没出息的东西。说好一个问题，我已经多答你一句，你还不满足？”女子骂道。
王扁止住眼泪，心中暗暗发誓：“一个驻颜丹，我便得到母亲的大概消息，那十个，百个，千个呢？驻颜丹只是下品仙丹，那么中品，上品，乃至无上神丹呢？”
他决心一定要去青云宗，一定要修炼个名堂出来。
“我之前说过要考考你，正好今天多答你一句，我也问你几个问题，关于那些书的。”女子道：“擦擦眼泪，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
王扁闻言两只手一起抹把脸，他还是挺有信心的，那间屋子里的书虽多，也不是无穷无尽，他都看过，有的还看了几遍。
“第二排诸子百家那排唯一一本小说叫什么？”女子道。
“《求道》”王扁回答。
“主要讲的什么？”
“奇怪，她怎么问这本书？我以前也猜测过会考哪些，这本书却万万没想到过。”他心中疑惑。不过这问题难不住他。
“主要讲的是王翰林求仙问道，一路无敌，最后娶了天上神仙做妻子的故事。”
“他天上的妻子叫什么？”
“柳如意。”最后这个问题又让王扁略微惊讶，他仍回答道。
“错了，她不叫柳如意。”女子道。
“嗯？我明明记得她就是叫作柳如意的啊，难道我记错了？”王扁皱眉，他对自己记忆力一向很有信心的。
“既然你答错了，就罚你去菜市场买菜，今天馆子人多，老李头忙不过来。”女子道：“把和你一起来的女孩叫上来，我见见她。”
女子随口说出王扁和郑灵衣一起来，似乎她看到一样，但仙人手段，王扁倒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好的。”王扁离开房间，心中仍不停想：“王翰林的妻子叫什么？柳如意不对？柳飘飘？刘如意？今晚我再去看看。”
他来到楼下，对郑灵衣道：“我们掌柜要见你，我刚才答错问题，被罚买菜。”
“嗯？什么答错问题，被罚买菜？什么意思？我就上去见见他口中的神仙中人，若是什么江湖骗子，我定不饶她！”她心中道。
“行。”她答道。
王扁问老李头缺些什么，再取些铜板，背上背篓，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