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登 科

　　11、小登科
　　张敬凯今年29岁了。当年十九岁参加工作的时候，就有人给他介绍对象，花里捡花。到如今十年过去了，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对象。那时刚参加工作，是在乡镇的公司，那里的女孩大多是农村户口，三年后调回了县城总公司，好多关系都得重新建立。那时候找对象有个农村户口和非农户之说。必须找一个，“吃供应的”非农户口的女孩，要不生下的孩子，下一代就是农村户口。农村心仪的女孩不能娶，“吃供应的”女孩儿，大都不太合适。年年都在相亲，年年没有对象，家里大人着急，外面朋友相劝，十年就这样过去了。
　　十年间要发生多少事情呀？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女同学朋友们，一个个结婚成家。他们一个的结婚典礼都邀请张敬凯参加，他屈指一算，该参加同学、朋友的婚礼都参加完了。自己还是光棍一条。
　　不要说外边发生了多少事，先说说家里边有多大的变化吧！妹妹已经25岁，也该嫁人了，总不能等着你娶不上媳妇，妹妹就不能办是吧！妹妹的事办完后。二弟今年也27岁了，也该娶妻成家了，总不能说你老大娶不上，我老二就不能结婚吧！接着二弟也结婚了。这对张敬凯来说，家庭压力，社会压力，挺大的。年龄大了，再找对象那是什么说法都有，起先张敬凯毛小子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好高骛远，眼睛都长到天灵盖上，好多女孩都看不上。到了现在，一般大的年龄女孩都已一个一个嫁人了。年龄小的人家也不会跟他，他也不会看上人家。现在介绍对象好多女孩就会问到，是不是此人有毛病？有的人家嫌年龄大；有人家嫌身材矮小。有的嫌没有住房。还有的嫌他弟兄姊妹多等等，过去不是问题的问题，现在都成了问题。尤其是过年过节放假的时候，家里不能呆，朋友家不能去。在家里，大人们就会唠叨没完。到朋友家也不是回事儿，人家孩子老婆热闹非凡。自己只身一人，苦恼非凡。
　　现在张敬凯个人婚姻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工作又非常不顺心。人家都承包公司挣大钱了，他还在局里可怜巴巴的挣得那点死工资，生活工作一团糟。
　　这天，县委通知：下午局长开紧急会议。张敬凯到局长办公室找局长，有人说局长们都去服务公司啦！张敬凯完成了文件登记，报刊分发的任务后，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他赶忙骑自己自行车到服务公司，通知局长下午开会。到了服务公司，门卫告诉他，局长们都在三楼餐厅。张敬凯急急忙忙跑到三楼餐厅，一推门急急忙忙往进闯，没想到已一位女服务员撞了个满怀。他急忙站住，定睛一看，一位含羞带娇的女子，红着脸向门后躲去。张敬凯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上前一步，急急地问道：“魏局长在吗？”，女服务员微微地点了点头。张敬凯急忙找局长通知会议。当他出来后，已不见那女服务员。张敬凯本想再见见这位女子，结果没有看到，感到很遗憾。
　　张敬凯回到办公室，由于局长们下午开会，他在办公室也没什么事。脑海里时不时的闪现那位女服务员的容貌。她什么时候到的服务公司？她是哪里人？现在住哪里？她名字叫什么？她今年多大了？她有没有对象？也不知道什么魅力的驱使，张敬凯迫切地想知道这位姑娘的一切。
　　经过打听，这个女子名叫马灵儿。说到这个名字对张敬凯来说并不陌生，这几年富起来的这些经理们，在开会之前都要相互的调侃几句。“饱暖思**”这些三，四十岁正当年，掌握着公司的财权物的经理们，一见面就谈论和这家的姑娘那家的媳妇有一腿。与那位营业员服务员发生关系的一些风流韵事。过去张敬凯听到他们这样的调侃，从来不关心。可最近一段频率最高的就是这个马灵儿。要是不认识这个马灵儿也就算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偏偏对这个马灵儿放不下。通过他们支零片碎的调侃，张敬凯了解到这是一位人品不错的姑娘。好多向他进攻的小伙子都败下阵来，骂她是“冷美人，假正经”。就连这些有权有钱的经理们，好像也没有得到什么。
　　张敬凯回家吃了晚饭后，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待。骑车到了办公室提了个茶壶倒自来水管前打水。自来水哗哗的流着，他想着个人的心事，就在这时，有一个穿粉红色连衣裙的姑娘，蓬松着头发，提着茶壶，款款的走来。张敬凯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马灵儿。天下有些事就是这么巧，想什么，就来什么？走进后马灵儿把茶壶放在地上，莞尔一笑。张敬凯欣喜万分，信口问道：“你也在这里住？”，“嗯，我就在你对面的楼上住”，“哦，我就在办公室住。”，“我知道。”，水哗哗的流着，溢出了茶壶流了满地，张敬凯手忙脚乱关水龙头，马灵儿在一旁咯咯咯咯地笑着。
　　张敬凯热水正准备洗脸，听到有人敲门声。一开门，正好是马灵儿，只见她披着刚洗完的头发，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他赶忙把马灵儿让到屋里，让座倒水。马灵儿进了屋里，环顾四周，发现窗台上有个鞋刷。柔声的说：“我借你的鞋刷用一下”。说着拿着鞋刷走了。打这以后，马灵儿每天晚上都会到张敬凯宿舍里借点东西。一借一还，时间长了好像也习惯了，宿舍门也不闭了，留着条缝，专门为她留着。俩人接触的多了，交谈的也多了。
　　马灵儿高中毕业后，在乡下代理了两年教师。由于在农村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自己又不愿意嫁到农村。父亲就把他带到县城，在县服务公司临时当服务员。父亲是县供销社会计。由于办公室是套间，父子俩就在里边吃住。由于县社，商业局同在一个大院，马灵儿在楼上住，早就注意到了张敬凯，只是张敬凯不知道！那日在服务公司三楼两人邂逅相撞，碰出了爱的火花。俩人的恋情，渐渐进入佳境。这一次遇见，可能是前世的注定。不管你此岸还是彼岸，不管花开花落，总会有一个人，在不经意间闯进你的世界，那种熟悉的气息，是你今生所盼。她无语浅笑间，撞到了你的心坎，就那么轻轻地撞了一下，爱，悠然而来。那一刻，好比山与水相依，风与云相拥，只待一场雪月盛事倾城的演绎。那爱，就如同繁花似锦永不醒来的梦。
　　马灵儿身材匀称，俊俏玲珑，她既不像农村姑娘那种矫健结实，也不像城里姑娘那种骄情苗条，是哪种健壮中，透着一股子灵气，活泼秀气。深山出俊鸟，这词在她身上最恰当不过了，虽然她也是农村户口，但是对此，张敬凯认啦！总不能再因为户口问题，错过一个心仪的人吧。自己已经是快三十的人了。每一个相处的温柔夜晚，好温馨，好美好，就象记忆的梗上添增了一抹爱的惆怅，就象那最美的故事上有一抹爱的忧伤在释怀，叫人发出美丽的联想。她的眼神就在哪里，他能时时刻刻感受到她的款款温情，她的目光是火辣辣的，是执热的，缱绻且缠绵。
　　烟雨朦胧的夜晚，她们打着雨伞，漫步在熟悉的大街上，飘飞的雨丝扭动着曼妙的舞姿，眉眼含情，秋波暗送；语带娇羞，步履轻盈。恰似柳丝经燕尾，也如春雨润桃花。呢喃细语中，千般眷恋在心间。
　　夏日里，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间穿梭，在重重叠叠的花丛中嬉戏，在飘飘缈缈的心湖上缠绵。凝眸眉宇间，万般柔情在心头。
　　明月高悬的夜晚，沁河畔芦苇在随风荡漾，水里的鱼儿在慌乱逃窜，溅起了朵朵白色的浪花，聚齐无穷的涟漪飞临。水里泛起了浪花，闪着亮光一样的眸，就象从泉底下冒出一幅画，在那美丽的清泉梦里流动，那馥郁的美，爱的香，好轻盈，好明亮，象一朵美丽的花开，在细香无意中打开。马灵儿春心荡漾，柔情暗种，她有些许喜形于色。可真是：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这天晚上皓月当空，不知为什么，一下停了电，张敬凯急忙找来蜡烛点着，过惯了明灯高悬的日子现在一下没电了，感到很不是个滋味，电视也不能看，报纸也不能瞧，很无聊。正在这时，他听见门外有轻轻的脚步声，他知道是她来了。张敬凯赶忙开门迎接，没想到马灵儿一个趔趄，栽进门里，张敬凯赶忙搀扶，一只手正好摸到她软乎乎的**上，张敬凯正要抽手，马灵儿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按住，张敬凯心领神会，顺势而为。两人火热的嘴唇紧紧的吻到了一起，张敬凯深情的看着马灵儿，此时的她真美，美若天仙。都说是“灯下看美人，月下观男子”。烛光下的女子真妩媚、真娇艳、真美。少女那种特有的，淡淡的体香，沁人心脾。美丽的弯月，挂着相思的梦，唯美的情怀，如微风拂过琴弦，如落花飘零水上，涤荡在心里；爱的热潮滚滚涌动飞扬，如烈火粉身碎骨，如刀尖深深划过的伤口，深深镌刻在这夜里，它时而窒息，无声无踪，却如影随形，触摸心底。啊！无边光景凭裁取，一片风情醉晚霞。
　　两人从相识、相恋、相知。、每个人生命中，总有一次相遇，牵着彼此的手，走进对方的心；念着彼此的暖，深知对方的意。他们已经进入了谈婚论嫁的程序。经过两家家人的相看，亲朋好友的同意，等等繁琐的活动后，终于定下了嫁娶的日子。每家办事前都要前请，张敬凯也不例外。他请到了局里的领导，公司的领导和各公司的领导，以及办事的总管和执事人员。
　　酒席宴上高朋满座。局里的领导，公司领导和各公司的领导，做了好几桌。用古话说就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谈论哪家的饭店饭菜做得好。评论每道上桌的饭菜。当然也谈了张敬凯的婚姻大事。有人开玩笑的**着，评论这段精彩的恋爱史。张敬凯心情非常好，端着酒杯为各位敬酒。来到局长魏博生面前。张敬凯说：“魏局长，感谢你能来为我捧场。你能来是我最大的光荣，感谢你多年来对我的关心和照顾。魏博生端起酒杯醉眼朦胧地说道：“哎。不要感谢我，我们还应该感谢你。过去金榜题名时是大登科。娶妻办喜事是小登科，我应该为你祝贺”。桌上在座的人一起站起来附和道。“是呀，你也不用一个一个的敬酒了。我们一起端起来，为你的小登科干杯！来干杯！，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