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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孤叶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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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望着三百里青阳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按理说,他叶谨也不是第一回来青阳城了,但像今天这样走丢,却还是头一次。
  “以往都是几位叔父带的路,没想到好不容易自己出来跑一次就迷路了……唉”,少年懊恼了挠着头发,蹲地上叹气道。
  他其实很路痴的,几年前他还会在一个陌生的小镇里迷路,若不用轻功,可能一天都绕不出来。这几年在其三叔父杨信的训练下,他俨然好了许多,如今像青阳城这般大的城子,不用轻功,一天之内也能出城。
  只不过如今的情况,并不是出不出城,而是……他找不到青阳城了。
  一想到这里,叶谨就恨不得踹两脚地上这被绑的如粽子般的中年男子。若非此人,叶谨相信自己守在青阳城中,岂会迷路?
  一日前,叶谨将叔父交予他的货物送于青阳镖局处,领得十两碎银,还要附带一封信笺送予叔父。而当日恰逢青阳庙会,一路颇为热闹。平日里,叶谨少有出门,如今碰到这般场面,顿时便少年玩心大起。
  耍猴卖唱打把势,奇玩趣书倒吆喝。
  这么一通逛下来,不觉间便晚了天色。在叶谨正奈着想该不该趁夜前回去时,有一黑衣男子仗着上乘轻功,从叶谨头上跃过。
  倘若如此便也罢了,但那男子还抛了一包裹予叶谨,且扬声高喊:
  “叶师弟,你我一人持一半,分开行动,莫空手而归。”
  叶谨不明所以,手一抓,误扯开了包裹,里头竟是数斤的金银珠玉,这才恍然发觉被坑了。转头果然看到十几名家丁打扮的人,气势汹汹的往叶谨冲来,将他围住。
  “不是,我不认得那人!”叶谨有些紧张,连摆手道。
  “你们六个,去追那人。”为首的家佬叫开几人,接着看向叶谨,冷声质问道:“不是同伙,那人又如何会把这大把黄金予你?莫与我说如今的飞贼都这般大方。”
  说着便伸手一把将包裹扯回,挥手示意身后几人道:“给我绑起来!是与不是,待会送到衙门审问便知。”
  “无凭无据便要绑我,哪里的道理!”叶谨用力推开欺身前来的两人,呵斥道。
  “道理?”为首家佬轻声一笑,似有有嘲讽,傲然开口道:“青阳宋家,要与你讲哪门道理?还是说你觉得你比宋家还有道理。”
  为首家佬从手下人那接过一根木棍,面色阴沉的顶在叶谨胸口。
  “要讲道理可以,不过可要生得一身好皮骨,要不然我宋家的道理,怕你吃不消!哼,带走!”
  “宋家?青阳尉的那个宋家吗?”叶谨眼中一滞,有些诧异。
  “知道了?那便和我走一趟吧。”为首家佬轻蔑地笑道。
  “宋家又如何!就如此行事?莫是没有王法了!街头绑人,败的可是宋家门脸,再说方才你们几人又非没有看见,那人明显是诬陷于我,那人扔于我的包裹你们以经拿到,现在不去追他……”
  叶谨说着,忽然语梗,想到了什么,眼角微眯,寒光毕露,盯着眼前的几名家丁。
  “便想拿我去顶罪……”
  叶谨冷不丁地说,又冷厉地盯着为首家丁道:
  “那人身手了得,你们根本追不上,而丢失如此巨额的财货,你们身为家臣有护院不利之责,若追不回财物,主家面前唯有谢罪,而今发生此事,正好将我送去顶罪,虽主家面前还是难免责罚,但也能减轻许多,我说的对不对?”
  听罢,为首家佬面色不悦,目中寒芒一现,一棍不重不轻的敲在叶谨左肩。
  “话可不能乱说,我们也是忠厚纯良之人,送你于衙府,若青阳令说你无罪,我等自不会为难你,但现在……你若心中无鬼,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呵!”叶谨呵笑一声,单手握住肩上木棍撇下。
  “几位莫非看我年少好欺?青阳城发生盗窃,数目巨大,还涉及宋家,青阳令又是新到任,根基浅薄,如若不能将这第一案办好,青阳令如何能让乡民信服,同僚敬佩,上官看重!
  他日若久案不破,此来且不说会折他县令的颜面,衙府要行政令,便是徒添波澜。如此一来,青阳令未必就不会为了方便,将我拿去顶罪,你说我敢不敢和你去衙府!”
  为首家佬眉头一皱,不成想到,这小子是如此麻烦,手里头便偷打了个暗号,一名家丁马上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叶谨。
  “大人,与他废什么话,直接绑了。”上前的这家丁似不耐叶谨的说词,欺身单手压在叶谨肩上,反身就要将叶谨扣住。牛目大睁的瞪道:“去与不去,由不得你!”
  叶谨被压住,但面色却颇为平静,抬头看着为首家丁,冷冷发笑。
  “可知为何我明白你们的歹意却还不跑?呵呵……其实在我眼中,你们实在是过于不堪!”
  说完后,一声大喝,
  “哈!”
  面色一狠,一个曲腿踢在压着他的家丁膝盖上,那家丁重心不稳,顿时身子一沉,接着头面便迎上叶谨后仰的脑壳,被撞了个两眼金星,满面鲜血。
  紧接着那抓着叶谨右腕的那只手的也被一扭,叶谨脱离了他的钳压,自腋下绕到他身后,而他又将那家丁的两手臂膀猛然一扯,“咔”的一声,竟脱臼了,分毫力气都使不上。然后一计手刀劈在家丁脖侧,那家丁便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而这全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不由的让其余几名家丁倒吸一口凉气。
  不待众家丁反应过来,叶谨又一个贴身向前,肩膀猛然往面前一人胸口撞去,为首家佬直感到宛如被一闷棍打中,气喘不上,踉跄的退了几步,接着腹部又被一计弹腿踹中,顿时倒地不起。
  “嘶……”几名家丁见状,不由倒吸凉气,家佬也是有些功夫的,平时可是三五大汉不得近身的,竟在少年手下落得这般,那他等几人岂不如土鸡瓦狗。
  “不堪一击。”
  轻飘飘的评论了一句,又撇了眼惊恐中的几名家丁,摇摇头,转身便走。几个跃步,在街道两旁的房屋上往返借踏,跃上了这三层阁楼房顶。
  谁能料得到,这少年郎竟还有如此的武艺。
  城门口,叶谨恰遇到追丢回来的那六名家丁,一个扫堂腿撂倒五名家丁后,单手提起最后一个,从他口中问出了那飞贼的去向。叶谨也是艺高人胆大,便一路轻身追了去,而这一追,便是一晚。
  好在天朗月明,加之飞贼似自信无人能擒住他,竟一路放荡,不出一刻钟便被叶谨找到踪影。
  两人交手间,一时胜负难分。飞贼见形式不妙,撒腿往密林里钻去,叶谨也打出真火,紧追了过去。
  而两人再次相遇,却是在次日清晨。
  叶谨抬头望着被捕兽网给网住的飞贼,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一计掌刀劈晕了飞贼,用捕兽网将其捆牢,提着这人便四处寻路。
  不过显然,叶谨高估了自己的识路本事,也低估了这片密林的大小。轻功飞上树梢,四处观望皆是绿林一片。无奈之下,一路瞎窜,竟跑到一片大湖边。
  叶谨一脸愁苦的望着这水面,想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有船过往,百无聊奈,便是又插了一条鱼上来,生火来烤。
  千里之遥,阳池水面。
  “噗”,一杆鱼叉入水,再提起来,一条六七斤重的大鱼被贯穿在叉尖上,做着最后的挣扎。
  渔夫大为欣喜,将鱼撸下,转头看了看数里外的那条巨舰。
  “今天可差不多了。”渔夫看了看太阳方位,喃念道,说着,便划桨往巨舰靠去。
  东洲的霸下龙舰在整个雪域,甚至炎域,也寻不到像样的对手,它在海上,就是一座城池。
  上一代东洲封王姬林,历时十三年才造出九艘,为此还将东洲禹山密林砍了个干干净净。而当初负责设计巨舰的那些个工匠在第一艘船下水后便全掉了脑袋。可以说,这九艘巨舰,也是仅有的九艘了。
  也正是这九艘霸下龙舰,让炎域大军始终无法从海上取得分毫胜果。
  不过霸下龙舰的真正威力,却是在武王姬烨继承封王之位后才得以显现的。
  在东洲十三年征战中,霸下龙舰不但将东海海寇杀的肝胆俱裂,还将炎域在东海的二十多处水营一扫而空,断了炎域海路补给线的同时,还彻底的把东洲通往天南密域的海路开辟了出来。
  而另一方面,东洲凭借着水师的绝对优势,也彻底把持了阳池水面。自此以后,东洲之于雪域的特殊地位才显现出来。
  阳池连着东海,将东洲与中土,南域分割开来,从地图上看,东洲就是一个巨大的半岛,仅与南域相连的一部分还被天罡山脉与雁门关给隔开。出了雁门便是南淮郡,往南是函谷关,往北是龙塞城,无论是对炎域还是对南域,雁门关后虎狼般的东洲军,都像是顶在他们胸口的尖刀,让人寝食难安。
  霸下龙舰,舰心阁内,一张长八丈宽五丈的巨幅地图挂在大壁之上。
  天南密域的知天楼为画此图,足足花费了三代弟子,近百年光阴来进行测绘,如此方才画制的出来。之后又花费了十年光阴来核实地图,这才放心的把它挂在舰心阁里。
  同雪域里常见的地图不同,再这张图上,不但把雪域五地标注分明,还将炎域九州,天罡山脉,天南密域,四海千岛绘于其上。
  其内容之详细,范围之广阔,雪域独此一份。加之这地图竟是用整张鲸皮制成,水潮不沾,也就不惧怕被水染了字迹。
  地图之下,有白衣男子仰头观望,其身后的数名鳞甲侍将不敢打扰,只得轻步退到八丈外恭敬的候着。
  舰心阁外,五名紫服官员的候着,不时还往甲板望去。
  “徐大人怎么还没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一黑脸大胡子的武官有些毛燥,喃喃道。
  “徐大人任大星见,掌管天演司已有三十余年,知轻重,绝不会误事的,还请廖大人稍安勿躁。”舰心阁里走出一鳞甲将,看着黑脸武官缓缓道。
  “白校尉,你就别说了,今日原本是说六司合议,但他徐知却迟迟不来,将我等晾在此处,叫我等如何不恼。”又一文官道。
  “天演司掌座徐知觐见。”文官话音未落,外面便传来侍臣尖声高喊。
  “终于来了……”一阵骚动,众官迎了上去。只见徐知还未穿好他的星月紫服便赶来,仔细看竟是那渔夫。
  徐知见诸同僚迎上便是一揖。
  “诸位大人,是我来迟了。”徐知笑着在众人间赔理道,“我等先向王爷觐见,稍后徐某请诸位去我星阁,我再赔罪,还望海涵,海涵。”
  “好了好了,先觐见王爷商议大事才是正经。”,儒雅文臣道。
  “那,诸位大人请。”鳞甲将白校尉挥手请道。众六司掌座依次进阁。
  “臣,天演司徐知见过王爷……”晚来的徐知先于众人行礼道。
  “好了,不必拘于此节。都过来说说吧。”白衣男子打断徐知的叩拜,转身道。
  “徐掌座,年前你告诉本王,日期有所突破,那如今你手下的一众星见又将日期算到何种程度?”白衣男子问。
  “回王爷,”徐知又一揖,道:“天演司众星见虽然还在计算,但月底便可得到详细日期,不过,依现在的结果来看,天罡山风起也就在两年之内了,所以王爷可以布局了。”
  “那,南域那边呢?陈掌座。”白衣男子也无回应,便看向一八字须中年武官,问道。
  “王爷神思敏捷,不出所料。从臣天罗司潜入南域的探子传回的消息来看,南域自函谷关城破以后,人心惶惶。虽然兴南商会表面加大了对龙塞城守军的支持,但也还是有不免发怵,以经有过半的商贾在着手转移商会重心了。王爷如果觉得《东洲商工税制》没有异议的话,可以叫程掌座发布出去了,加之南域的暗间操作,此来必定可以吸引多数商贾,一除我东洲百业凋敝之势。”陈君谦抱拳回复道。
  “白掌座?”
  “回王爷,臣谍鬼司的暗桩潜伏了数年,如今以全部激活,一但发动,绝不会令王爷失望的。”儒雅文臣样貌的白叔本一揖道。
  “那程掌座可以叫你税政司再把《东洲商工税制》审核一番,便发布出去吧。”白衣男子道。
  众人中,一略胖的文官恭敬地一揖,便退了下去。
  “杨掌座在南淮河又做的如何?”
  “回王爷,这数年来,臣与地晓司诸同僚只干了这一件事,倘若还干不好,真就愧对王爷,愧对臣的这一身紫服了。”杨宗耀轻笑道。
  “南淮河发祥自天罡山脉,其上游同杨河,沙江相汇,遇潼关而折向东流,最后灌入阳池。”
  “潼关的地势高于南淮,所以下游的洪流再大也是无用,故臣这几年把上游的三河水位反复测了个遍,所有数据以转达至天演司,就待徐掌座的人算出开坝位置了。”
  “无妨,原本开坝就是最后的手段,此举有伤天和,不到万不得已,本王也不会用的”白衣男子叹了口气,缓缓道。杨宗耀听了也是松了口气。
  “如此的话。廖掌座,你断剑司……”白衣男子转头看着一直沉默的黑脸大胡子武官,欲言又止。
  “王爷安心,我断剑司没有畏死之人,到时就算无人,便是我去,也绝要完成王爷的托付。”黑脸大胡子的廖魁躬身道。
  “好吧,那断剑司死士从即日起,开始向潼关渗透,待事成,活者人人封候,亡者余荫三代。”
  “断剑司,谢王爷恩泽。”廖魁听罢,单膝跪地,抱拳谢恩。
  “本王谋划了近十年,终于要开始了。”白衣男子转身看着大壁上的地图,感慨叹道。
  六司掌座立于身后,静默的看着面前这个足以令雪域胆寒的王,听着他的低叹,想着这位王布下的大局,垂暮的心中竟有些澎湃起来。
  “诸位掌座皆我东洲肱股,有诸位协助,我雪域四代百年的乱政,就要在此终结!还望诸君奋武,耀我东洲,光复疆土,重振国祚!”
  白衣男子低声说完,突然声音激昂的笑了几声,又旋即有些惆怅的抚摸着地图。
  “诸位掌座还有何异,复需再议者,便去三英阁细论,都退下吧。”
  闻罢,六大掌座皆一拜,缓步退了出去。又只听见白衣男子喃念好似自语:
  “都曾是我大雪域的疆土啊……四百年之颓势而毕于一役,此举,诸位可有压力?可有悔意?”
  舰心阁阴影中,足足十五名墨袍鳞甲军士像是从虚无中阔步走出,他们看了看正在关门的白校尉,转身看向白衣男子。
  “王爷是哪里话呢……”沉默片刻,墨袍鳞甲将中一人先发感慨,“六大掌座精诚合作,又有……呵呵,便是市井中人也有‘无双白郎智,绝计有常书。’一说,王爷大可心安吧。”
  “心安么?白无双……”白衣男子自喃一声,有些出神,不过转瞬即逝。
  墨袍鳞甲将又缓缓道:
  “再者我等本就是流亡故土之外的孤魂,蒙王爷大恩方免于戮颈,苟活于世,既今日可为我王图业,纵他日刀斧系颈,史书笔伐,亦有何悔?”
  “是这样啊,那就期待诸君武运昌隆,百战无虞,丹心天佑,长战常胜。”白衣男子轻声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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