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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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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璧之罪?”
  法克师傅的一句话让陈世二人顿感错愕,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法克师傅所说何意;道朗老道倒还罢了,陈世被这一句话说的也是摸不着头脑。
  怀璧?他望了望自己这只剩四壁的居所,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怀的壁到底是什么。在陈世看来,自己真的是无璧可怀。
  一旁的道朗老道尴尬的笑了一声,忽然觉得似乎并不合时宜,慌忙掩口,却见法克大师直勾勾的盯着一旁的陈世,而陈世此刻的表情也由开始的迷茫变成了略有惊慌。
  “你说的是…那把刀?”陈世忽然想到前不久有个典当商人不知从何处得知自家有把祖传宝刀,曾三番五次的上门索求,被自己婉拒之后还想强夺,若不是法克师傅出手相助加上自己宗亲身份的庇佑,恐怕将临大祸也说不定。
  只是此时都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况且自从那次那些人在陈世这里吃了些暗亏后,便再也没有来骚扰过陈世,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却不知为何此时又提及此事。
  “听闻城内的乞丐说,近日来定南王府每日都会有大量的剩菜,而且剩饭剩菜内还掺杂着一些酒水的味道。”法克大师看着还是有些不明世故的陈世缓缓说道。
  “王府人口众多,每日剩下大量饭菜实属正常,只是这饮酒之事在国丧期间恐难圆其说,若是被飞麟卫的暗线得知,这定南王府可不好受啊。”陈世依然没有理解到此中深意,只是略作分析了这件事情的问题所在。
  “王府自然人口众多,所以每餐所余饭菜都会舍与下人,下人所食有余,再饲犬畜,以此而来,王府每日便不会余下太多剩饭;但是近日来,全城乞丐蹲守在王府后门马道附近,可见定南王府这几日定是宾朋满座,夜夜笙歌。”法克师傅将问题的关键道了出来,陈世听完,顿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袭来,难道…
  太祖陈国瑞建立辰国,他的七个儿子为他立下了汗马功劳,其中当数大皇子陈方与五皇子陈圆功劳最大;陈方嫡长,所以开国之时便封为太子,陈圆略幼,但是也颇得太祖赏识,当时辰国战力最强的金麟卫便是掌握在陈圆手中,可见陈国瑞对陈圆之信任;而且后来陈圆领兵作战,平定南隅,更是为自己的功绩添了大大的一笔,当时皇子中的地位也是仅次太子,位列亲王首位。
  皇储确立,其他皇子自然再无争权之心,各安封地,各司其事;奈何陈方虽然有经世之才,却无临天下之命,中年力强之时身患恶疾,居然先陈国瑞而去;这件事,让本已安分的其他六人再生夺嫡之心,这其中,自然是陈圆最为耀眼。
  本就深得陈国瑞欢心,加上朝中文武大部都一再上书力挺陈圆,朝堂上下,所有人都以为立储陈圆已是十之八九之事,甚至于传有风言,陈圆旧部为讨好新主,已经私下作好皇袍,只待新皇登基,普天同庆。
  然世间之事,唯圣心难以揣测,陈方的离去,让陈国瑞心态黯然,对于立储之事任凭朝臣如何谏言,始终没有再度提及,直至他归天之时,传位于遗诏之中。
  只是,遗诏所传之人并非陈圆,而是四子陈乾。
  “他想圆成祖愿?”陈世惊恐的看着法克师傅,道出一个他并不想道出的结果。
  “我出去寻一下机缘,看能否...”本来一头雾水的道朗老道此刻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今日与二人相识不足半日,但此二人居于陋室,却似乎并非寻常之人,至少所谈之事似乎并非坊间传言。
  “道长不必太过惊慌,既然道长来到南隅,便注定要在此劫难中走上一遭,只要道长不出此门,我担保道长性命无忧。”法克一脸淡然,似乎对他们提及的这些事并未太过在意,哪怕自己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在场。
  “可是贫道听不懂二位所言,实在无趣。”虽然老道隐隐感觉二人似乎是在说什么惊天秘闻,但是对于他这样一个脱离世事已久的道人,听这些晦涩难懂的东西,还不如让他去街上寻人卜卦来的痛快。
  “那就请道长到陪屋休息,晚饭之时自会相告。”法克师傅也是明白了这一点;老道本分,既然给他提供了安命之所,自然不会是那种见势不妙开溜之辈,况且他二人所谈也只不过是一些猜测,就算猜测准确,却也与他二人无太大相干。
  听闻此言,老道也自是乐意,与二人道了声谢,便自己去陪屋休息了。
  见老道离去,陈世方才对法克师傅开口道:“我还是不懂,为何要留他在此。”
  听到陈世的这句话,法克师傅笑了笑,然后说道:“还记得当初我是为何留在舍下的吗?那人也是你的一场机缘,就算你今日不留,他日也会与你交集。”
  如法克师傅的出现一般,有些时候他说的话也是非常神秘,教陈世理解不透,但是以往的经历告诉他,法克师傅的每次的建议都意义深远,所以陈世才对法克师傅如此尊重且信任有加。
  “只是我不明白,陈忘初想圆祖愿,与我怀璧有什么关系。”
  法克师傅没有言语,用手沾了盏中之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定南王府,后院小池。
  池水碧绿,虽时至冬节,但南隅之地冬日尚暖,池中游鱼来往嬉戏,好不快活。陈忘初抓起一把食料撒入池中,引起池内鱼儿争抢,泛起朵朵水花。
  “王爷运筹帷幄,如同池上观鱼,这水中的鱼儿只知争抢食料,却不知他们只是这池中的游鱼。”中年书生脸现谄媚立于一旁,与自家王爷同观池中。
  陈忘初摇了摇头,有些酸涩的说道:“先生非鱼,怎知此间游鱼不知自己身在池中呢;也许只是贪图饵料,且又无可奈何吧。”
  “若是将他们放之于江湖,哪有在此池中安逸快活;也许他们也自诩甚高,觉得自己游于池中而非池中之物呢。”
  听完书生的话,陈忘初笑着摇了摇头,对此话不置可否。
  “贾大红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一月国丧即将结束,他答应贾大红的事情也该着手去办了。
  “王爷,贾大红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等登门之时,那小儿气急动手,事情便可渠成。”虽然宴席之上与贾大红称兄道弟,但是堂堂亲王,怎么可能事事躬亲,如此之事当然是交于旁人。
  “好的,我知道了。”陈忘初挥了挥手让书生退下,独自一人望着池里的游鱼若有所思。
  陈世与法克二人在正屋相谈,道朗老道的呼声从旁屋隐隐传来。
  “师傅您的意思是让我将计就计,趁着这件事情与宗亲来个了断?”陈世看着桌子上的那个“心”字,随即便猜到陈忘初的行径所为何意;既然如此,他便决定将计就计,脱掉宗亲这层外衣,出了这座围城。
  自北境战事失利以来,朝中对宗室亲族的月粮供给是一次不如一次,且这么多年,宗亲人数越来越众,朝中早就无法保障宗亲的活路,自己再待在笼中,定然会成为那饿死的鸟;既然陈忘初想用自己做一个人情,那就如他所愿。
  “只是若是那些恶徒来了,师傅还请出手重些,既然要蒙受委屈,这委屈可不能白蒙。”
  法克师傅会意的点点头,二人静坐在屋中,没有再多言。
  傍晚时分,洪都城内的坊市早就歇业,偶尔出来的晚摊也只是行走于宽街阔道之上,此时陈世家的胡同冷冷清清,连一盏灯笼都没有。
  一个小厮揉了揉鼻子,对一旁的人说道:“掌柜刚才交代的可要记下了,一会若是听到院内有争吵,立马报官,不要迟疑。”
  一旁的人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掌柜为何如此吩咐,但是端人食皿,自然要懂得听话。
  贾大红看着从城内武馆请来的两位武师,又看了一眼自己府上一同前来的“精壮”,心里那种不安方才稍稍放缓。
  “那老和尚就算武艺高强,怕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吧。”心里做了些自我安慰,看了眼稍晚的天色,然后对人说道:“走吧,记得要护住我。”
  道朗老道的呼声刚刚停止,陈世刚要起身准备晚饭之时,门外便想起来嘈杂的喊叫声。陈世看了一眼打坐的法克师傅,收起笑容,朝着大门走去。
  “你聋了吗?对我们掌柜如此怠慢?”一个尖嘴猴腮的人冲着开门的陈世大声喊道。
  “不得无礼。”一旁的贾大红呵斥住了那个随从,眼里却透漏着一种看待餐中饭食的神态。
  “我此次前来是为了…”
  “师傅!”贾大红的话说道一半时,陈世忽然大声喊道。
  “师傅?”门口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贾大红便感到面庞之前袭来一阵寒风。
  “啊!”一股强大的力道将贾大红连同身后的两个人一齐击飞,砰的一声撞在了他们身后的墙上,陈世含笑回头,却发现蓬头老道站在身旁,一脸怒气的看着那些已经被惊到不能言语的其余来客。
  “贫道休息之时,最烦别人打搅,你们那般呼喊还叫人怎么睡。”老道说罢,也不管众人,竟然回屋休息了。
  刚刚立身的法克师傅也是一阵无奈,低声喃喃道:“阿弥陀佛,道长起床有气,起床有气啊。”
  门口的两个小厮自然看到了如此场景,年龄稍幼的那个对另一个说:“还没争吵,那我们现在要不要报官?”
  “还不快去!没见掌柜都飞出来了吗?掌柜,掌柜…”一旁的小厮慌忙向着躺在人堆里的贾大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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