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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没落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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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国南隅,有城名曰洪都,曾负盛名,古之便有,辰祖开国之时,为赫赫军功皇五子之封地,又因其平定南隅,天子特封亲王将军,百姓口耳相传,故洪都又名亲王将军府;至于百年经又,百姓遂称王将军府。
  “金麟岂是池中物,奈何生在帝王家。”
  暖阳冬日,洪都城内一处民宅,少年念念有词,沙盘之上的那句话意味深长。
  “笔迹瘦劲,不失其肉,好字,好字。”
  少年一旁的中年僧人看着沙盘上的瘦金字体,不禁感叹:“只是这话若是被飞麟卫的耳目听了去,你这月粮怕是不保了。”
  少年早已习惯中年僧人的入门不叩,听到僧人的感慨,笑着摇了摇头,顺手将沙盘底部的横杆推至另外一端,沙盘之上再次变得平整。
  “皇帝陛下一死,我这月粮不知何时才能下锅,咱俩可还指着那十数斤米粮果腹呢。”
  “做为皇帝宗族之人,一句一‘死’的,枉你还曾进过王将军府邸演礼,你这月粮可是朝廷给你的。”僧人来到窗前,打开窗扇,一缕阳光投了进来。
  少年慵懒的伸了个腰,对着僧人说道:“要我看,你最适合做这宗族之人了,这样你也不用担心能否化得善缘,只顾着每日吃斋念经便可。”
  “哈哈哈。”僧人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大辰万万子民,恐怕只有你羡慕那些白丁之人,剩下的人,包括那些朝中大臣,哪个不想讨这么一个世袭的爵位,永保厚禄。”
  “我可不是将军府邸里的那些嫡族宗亲,我祖庶出,能有如今的小宅月粮就已经很不错了,奈何这些笼鸟之遇咱很是不屑,倘若身为白丁,定要考取功名,身先北境,收复我大辰失地,清明我大辰朝纲。”少年的眼中透着一股炽热,望向窗外的神态似乎已经过了沧水,站在了北阔匪寇的面前。
  只是意气风发随即便黯然下来,少年有些不满的咕哝道:“不知我太祖陛下为何不许宗族参科举,入军营,甚至连经商富日之举都严苛不准,究竟为何啊。”
  “也许,是因为自己吃了太多的苦,所以不想让子孙再受一丁点的苦楚吧。”僧人的眼里略过一丝丝的茫然,随即便恢复正常,没有表露一点异常。
  “哎…皇帝陛下龙驭上宾了,整整一个月青楼歌坊烟花之地不得掌灯,宗族的月粮倒也罢了,这歌坊一关张,我去给谁填词糊口啊。”
  皇帝归天,国丧期间不得饮酒作乐,全国的歌舞伎坊关张歇业,而此时洪都城内,定南王府,却是歌舞升平,没有一丝丝哀痛的气息。
  高大的堂屋内,就连白天都是灯光弥漫,香薰之下,烟雾缭绕,台下歌姬轻柔环纱,好一片人间天堂的景象。
  定南王陈忘初慵爬在台案上,时不时的抚摸自己的胡须,眼中流露出能将人吞入口中的神态,富态的脸上一抹红云,打了一个酒嗝之后,身旁的侍女再次将酒盏斟满。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人站了起来,端着酒盏略有醉意的说道:“王爷今日设宴,美酒佳人应有尽有,我等能在此间享受,全是托了王爷的福,我贾大红今日代在座的诸位敬王爷一杯,祝我定南王爷体魄长存,春意盎然。”
  听到这句话,场间的所有人皆是开怀大笑,平日里他们早已相互熟络,在此风月之间,说这些风流措辞已经是家常便饭,何况在这等高压情况下寻欢作乐,那种欢愉的感觉比平日更甚。
  陈忘初举起手中的酒盏,盎然说道:“自大辰开国至今,我亲王将军府已在洪都二百年余,虽然与当朝皇上血亲渐稀,但本是同根,同为我陈氏血脉;这洪都城如今虽已不属我定南王府管辖,但只要我祖上余荫尚在,这洪都城内,就没人能阻止我们享受这人间上宾得生活,诸位饮了此酒,我与诸位共度今后朝暮。”
  陈忘初的一番话让座上宾客再次哄堂喝彩,有些醉意不醒的人也已被侍从悄悄清离出场,而一直坐在陈忘初次席的中年书生放下手中的酒盏,向着陈忘初使了一个眼色。
  “贾贤弟,前几日听闻你与我族内旁人起了些冲突,不知贤弟有何不快,可否与本王一诉?”陈忘初端起刚刚放下的酒盏细细抿了一口酒,满脸笑意的看着眼睛已经有些朦胧的贾大红。
  正在与人推杯换盏的贾大红听到陈忘初的这句话,立马转过身来,维诺道:“本不知那是王爷族人,在下无意冒犯,还请王爷见谅。”虽然平日里与陈忘初相对熟络,但是涉及皇室宗亲,贾大红就算是再怎么妄为也不敢太过表露。
  “哈哈哈,贾贤弟怎还与我见外?你我情同手足,怎是那些宗族旁系能比的,有什么不快不要藏掖,但说无妨。”说话间,陈忘初大手一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见此状,贾大红略作迟疑,但是又想定南王府如此富有,又贵为皇亲,想来不会对自己另有所图,便起身说道:“不瞒王爷,在下虽为一届儒商,但自幼便对一些古器利刃颇感兴趣,虽不曾习武,但每每听说,总是想要将那些古刃置于家中,以作观赏;早些年就有听闻,亲王将军府有一把王爷祖上留下的神兵利刃,神怡已久,但在下怎敢觊觎王爷府上之物,故只想待某日王爷您雅兴,让我看上一眼心便足矣;忽在不日前听说,那柄神兵并未留于府上,却是当时被王爷宗祖的庶出兄弟所得,故便又起神往之心,怎奈王爷宗族之人颇有傲骨,许是在下议价不中意,便起了一些摩擦,不料如此小事惊动了王爷,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本来一堂的觥筹交错,此时都被这贾大红的话语吸引了过来;陈忘初向着一旁颔了颔首,不知是对在座的宾客还是对那个次席的书生。
  “贾贤弟乃是知名藏家,我祖上所留神物落入贾贤弟手里想来不会埋没光华;我早有耳闻我那个族人频现于烟花柳巷,为歌姬舞伎谱曲填词供人作乐,实乃有辱先祖,待先皇丧期完后,定集族中老望,上禀朝堂,将此辱没先祖不肖子孙逐出宗庙,永不复身。”
  “王爷如此厚爱,叫我贾某怎好报答;今后若王爷有需要我贾某尽些薄力的地方,我贾某定当肝脑涂地,绝无二言。”贾大红神色激动的将要行礼,被一旁的书生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王爷视在座诸位同为胞弟,贾先生此举岂不薄了王爷深情,来,请诸位再次举杯,为座上吾兄同庆。”书生高高的举起杯盏,领着众人向着陈忘初敬了酒。
  华灯初上,屋内的灯台之上早已换上了更为明亮的灯烛,席间宾客已经散去,陈忘初摆了摆手将上茶的侍女清退,侍女退下时,不忘回身将门关好,此刻,整个屋内只剩下了陈忘初和中年书生。
  “今日王爷盛宴款待,这些宾客们很是尽兴啊。”书生将茶盏递到陈忘初身前,用一种得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自己的伯乐。
  陈忘初接过茶盏,也颇为得意的笑道:“都是先生的计策好;凡是今日赴宴者,都是冒犯朝廷律令前来,在对本王的诚意上,至少不会太过虚假,况且,我已命人将所有入席者记录下来,届时谁若有不忠之意,这‘投名状’可由不得他。”
  “那贾大红的一番举动,也是让那些宾客们对王爷更加钦佩了,只是可惜了那柄祖传神兵,让贾大红不费力气便得到了,王爷莫要心疼才是。”
  听到书生的一席话,陈忘初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此刻的眼神也不似方才席间那么平易近人,阴沉的表情让一旁的书生都有些不寒而栗。
  “成大事者,怎能在意这些蝇狗之利;况且,有些东西只是存放在他们那里,并不代表永远属于他们,总有一天,本王都是要拿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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