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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步考察神奇的新药开发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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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过后,金俊海出院回家了,金波开车送回去的,金秀也准备回黄原。
  但秀莲这里还要继续住院,进行术后化疗,以巩固疗效。医生布置了详细的化疗方案,包括用药、辅疗、调理、定期复查等相关事宜,特别叮嘱少安遵照医嘱,必须坚持下来,这一步很关键,不可疏忽大意,要让病人休息好,不能着急上火,不能生气。
  孙少平觉得应该去一趟高原的老家,实地考察一下路况,做到心中有数,少安表示很有必要,只是自己抽不出身,兰香还要去上学。
  少平说:“我去吧,我在黄原揽工时干过修路,懂得一些修路的技术。”
  少安说:“好吧,快去快回。”
  少平于是找到顾养民,说明想法,顾养民说:“好啊,不过让高原陪你去吧,那个路啊,太难走了,上次我们去时那个摇摇晃晃的,我都晕车了,差点吐了。”
  随后顾养民通知了高原,并约好了时间。
  这天,风和日丽,初夏的太阳已经有些热度。高原开着吉普车来接少平了。
  就在他们刚要出发时,突然看见金秀急冲冲赶过来。
  “等一等,等等我!”金秀喊道。
  “怎么了,秀!”
  “少平哥,我也要去。”
  金秀穿了身浅蓝色的运动装,脖子围了条白纱巾,乌黑的齐肩短发别了根象牙白的发卡,手里拿一把遮阳伞,这装束这么眼熟,像谁呢?啊,像电影《神秘的大佛》中的那个女教师!只是金秀格外拎了一个大包,累得气喘吁吁的。
  “秀,你这是去做什么?大热天的。”
  “我也去考察啊,你们有你们的任务,我也顺便开开眼,搭个车啦!”说着,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顾养民可说了,那破路又颠又晃的,可要晕车的。”
  “谁跟他似的那么娇气,我可是乡下长大的,什么牛车、驴车、拖拉机,什么车没坐过,别磨叽了,赶紧出发!”
  这个金秀啊,可真是风风火火、激情奔放。
  吉普车很快驶出市区,穿行在宽阔省道公路上,两旁高高的白杨树迅速向后闪去,天空豁然开朗了。
  黄土高原火热的夏天就要来临了,远处荒凉的山野从南到北依次抹上了大片大片的绿色,河流山溪清澈透亮,水波映照着蓝天白云,反射出太阳金银般灿烂的光辉。千山万壑中,绿意盎然,野花缤纷。庄稼人也开始进入一年一度的繁忙季节,令人心醉的信天游在无边的高原上不断地飘荡。
  “靠边靠边!”金秀忽然说。
  “怎么了?”高原以为有什么事,忙把吉普车靠边停下,金秀开门下了车,转身拉开主驾驶的门,“下来,你下来。”
  “啊?咋了?”
  “你下来,我来开,嘿嘿,我好长时间没摸方向盘了。”
  “秀,你会开车?”少平问。
  “她会开车,这我知道。”高原说着,从驾驶室下来,开门上了后排。
  是啊,秀怎么能不会开车,她爸和她哥可都是老司机啊。
  汽车又开动了,又快又稳。
  “少平啊,你这个秀妹妹,又热情又强势心眼又好,就像当年的田晓霞一样,你们双水村净出好姑娘!”高原说道。
  提到晓霞,少平心里又像喝了一口滚烫的开水一样,热辣辣地翻了一下。
  “是哩……我们双水村……双水村嘛,水好。”
  少平的话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那我们大刘村是你们双水村的下游,岂不是水更好?我们那就没有这么好的姑娘”,高原停了一下又说:“不出好姑娘,净出好后生。”
  “咳~啊,我要吐了。”金秀怪声说。
  少平也斜了高原一眼,笑着揶揄道:“不害羞!”
  “不过你们村倒是出好草,弄得我们这么多人围着它转。”少平说。
  金秀打开汽车收音机,某电台正在播放一首流行歌曲:我的故乡并不美,低矮的草房苦涩的井水,过了一年又一年,经过了一辈又一辈……
  古老而沧桑的黄土高原啊。
  车窗外掠过道道风景,有高坡,沟壑,大树,野草,有窑洞,田埂,羊群,还有庄稼人的柴草垛。
  有一条小河忽然出现在面前,挨着公路,曲曲折折,忽远忽近,河水安静地在阳光下泛着光,让人想起那首老歌:清凌凌的水来蓝格莹莹的天……
  “这是什么河,这么好看,”金秀问道。
  高原说:“这是清沙河,这一带的河沙质量非常好,搞建筑的经常到这里盗采河沙,现在当地水利部门已经把这里保护起来了。这条河的下游也是流经我们那里。”
  少平说:“那你们那一定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高原接着说:“是啊,我们那是全省极其少见的一块特殊地形,是一片方圆几十里的洼地,每年雨季有好几条河的水汇集到这里,河水会迅速上涨,就像个湖泊一样,不过也不会保持多长时间,再往东几十里就是黄河,这个水很快就泄到黄河里了,附近的村子都在山坡上不会受到影响。”
  “那个秋秋草是不是就长在这里?”
  “对,准确地说,那水撤了之后,围着中间的土包包会留下很多沟沟叉叉,常年有水,水还很深,这秋秋草就长在这些水沟边上,曲曲弯弯的一眼望不到边,一到秋天,好多人就去采集草籽……”
  前面是个大村子,省道穿村而过,两边的高坡上密密麻麻的有好多窑洞,绿树掩映,人来人往,金秀减慢车速,缓缓地开进村子。
  “前面路口右拐,出村,过一座桥,我们马上要走土路了,一直到我们村,也就是我们要修的路。”高原说。
  转过村子,果然看见一座桥,是一座铁桥,金秀一打方向盘,车子在桥头停了下来。大家累了,在这里歇歇脚,喝口水,主要是看看风景。
  金秀拿出那个大包,里面有汽水和面包,大家都坐在树荫下的石头上。河道里的风吹过来,很是清爽。
  高原喝了口水说:“这个村叫清水镇,这条河就是清沙河,眼前这座桥叫清水桥。这是一座刚修成不久的铁桥,以前这里有一座石桥,上百年了,前年南部城市那场洪水就是沿着清水河,一路狂泻穿过清水镇,把个清水桥也给冲塌了,可惜了。两年了,才修上了这座铁桥。”
  少平和金秀都没有说话,没错,他们都想起了那场可恶的洪水……
  “你们稍等,我到前边去一下。”金秀说着朝村口的一个小卖店走去。
  “金秀有点神神秘秘的。”少平说。
  高原说:“金秀进修了法医,还对侦探感兴趣,说话办事都有职业味道了,有时像个男孩子。”
  两个人站起来,在河边转了转,想不到这个清水镇向西二十多公里就是罐子村、石圪节了,离着老家这么近。他们走上铁桥,少平在桥面上用力跺了两下,“高原啊,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不是就要开始计量或是考察路程路况了?包括这座桥,能承受多大的载重?我说的是到时候拉砖的拖拉机。”
  “没问题!修桥的时候我正好赶上路过,我向技术人员了解过,说这铁桥是原来石桥载重量的二十倍,有四五辆拖拉机同时通过都没事。”
  “嗯,那就好了。”
  金秀回来了,手里拿着几根冰棍。
  汽车又开动了,金秀说还没开够,继续开车。
  过了铁桥,真的就是土路了。车过之处,尘土飞扬,开始路况还是比较平坦,不到半个小时就不一样了,一会上坡一会下坡,一会宽一会窄,沟沟坎坎的。
  转过一个急转弯,少平示意金秀停下,三个人下了车,少平说:“这种急转弯很危险,需要削下一块土坡,增加路宽,扩大司机视野。”接着又掏出卷尺仔细量了相关数据,拿出个小本本记录下来。
  “两位老革命,你们看,这是什么?”金秀举着一根木棍在少平和高原眼前一晃,少平一看,那根木棍上分明缠绕着一条小蛇,蛇头昂起,不停地吐着芯子。
  “哈,是条小蛇,你怎么逮住它的?”
  “它就在路边不动,我就用木棍一点它,它就缠上了,好可爱啊。”
  “它好像是在等我们呢,你等了多长时间了?一千年吗?”
  “你先去吧,我们还会回来的,我们要在这里劈山开路,救你重生。”
  金秀嘴里念叨着,把木棍往草丛中一放,那小蛇便倏地一下不见了。
  “唉,白素贞走了。没意思,你们俩看见蛇也不害怕?”
  看着金秀调皮而古怪的行为,少平笑着说:“我们怕什么,你都说了,我们是老革命,还没见过一条蛇,再看你哪像个大姑娘,这么胆大。”
  “哈哈,要是顾养民在这就好了,他肯定会吓得‘啊~啊’地大叫起来,哈哈哈……”金秀想起来就想笑。
  “又想养民了吧,人家是大家公子,你别老是这样欺负人家。”
  “你……讨厌!”金秀有点不好意思了。
  往下的路就越来越难走了,高原已经把金秀换出了驾驶室位置,不能让她再开了,过过瘾就行了。
  金秀坐在后排,噘着嘴,也不说话了。
  汽车一路走走停停,颠簸前进。
  这破路需要修的地方还真不少,有的地方需要拓宽,有的地方需要削高补低,有的地方则需要设置排水沟,防止积水塌陷。一路上少平仔细地勘察、记录,并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铁锹,在相关地点做好标记。
  这段几十公里的土路他们走了三个多小时,直到下午一点多了,他们才到了大刘村。
  吉普车直接开到了村委会门口,三人刚下车,就看见一群上学的小学生走过来,一下子就把吉普车围住了,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原子叔叔,你回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拉着一个比她矮半头的小男孩正朝着高原摆手呢。
  高原一眼认出是他堂哥的两个孩子。高原的父亲虽然身体好了,但要恢复到前些年那样的体力也还需要时间,在家里一个人生活有个大事小情的,没少麻烦本家本院的亲人们。
  “哎呀,是豆子,雷子,都长这么高了,上几年级了?”
  “我上五年级,他上二年级”
  “明年要上初中了吧?真好。”
  “我学习不好,不一定考得上。”小女孩有点不好意思。
  “一定能考得上,豆子,要有信心!来来,给你汽水喝,雷子,你也一瓶。”
  看见同学有汽水喝,别的小孩也围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高原,高原索性把金秀那个包里的汽水都拿出来,分给小朋友们,“就这几瓶了,没有分到的,分着喝啊!”
  孩子们拿着汽水,你喝一口,他喝一口,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说说笑笑地上学去了。
  这里的农村依旧很贫困,生活依旧很艰苦。
  这时,孙少平发现一个脸上长着皱纹的小孩拉开车门正在翻金秀那个包,少平赶忙上前一把拽开了,“你要干什么?”
  少平摘下墨镜,看眼前这个瘦瘦的人长得很怪,看背影像个小孩的身材,看前面却是个成年人的样子,五官长得有点歪斜。
  “啊——不要打我!我,我,我没拿汽水,你……你是特务!”这个人被少平用力一拽,差点摔倒,可能又看见了少平脸上的伤疤,说话便结结巴巴、话语无伦次了。
  金秀忙拽了一下少平,“你吓着人家了。”
  高原忙过来说:“蛋蛋,莫怕,这里还有块面包,给你,”
  “我,我,我有钱,我有钱,我有婆姨,我有婆姨……”
  这个叫蛋蛋的孩子结结巴巴地说着,满脸带着恐惧的神情一步两回头地跑了。
  有几个围观小孩哈哈地笑了,有的还不停地模仿,“我有钱,我有婆姨,哈哈哈……”
  有个小孩怯生生地对少平说:“蛋蛋说你像特务,我看不像,你像个地下党。”
  金秀“噗”地一下笑了。
  高原也笑了,“这个蛋蛋啊,大名叫刘胜利,看着像个小孩,其实他跟我是同学,他是六岁的时候才学会说话,特别胆小,其实就是先天性智障。上小学的时候经常被欺负,经常被吓得尿裤子,后来没上够一年就退学了,在家里放羊,放牛,他爸死得早,她妈拉扯他长大。”
  “这孩子也够苦的,”少平说。
  “不,他的生活并不苦,她妈是远近有名的大仙,有消灾算命,驱凶避邪的本事,每年有不少收入哩。我们从小吃高粱面馍馍,她们家大米白面经常吃,所以蛋蛋经常说他有钱有钱的,其实是真的……”
  这就是真实的农村,千村万镇大同小异,文明与愚昧,现代与原始,错综复杂。其实几乎哪个农村都类似的人物。孙少平此时想起了他老家双水村的刘玉升。
  “小原子!回来了?”一个大嗓门的声音打断了高原的话,大家扭头一看,村委会大院门口走出一个人来。这个人五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不高,胖胖的,头顶上没有几根头发,嘴里叼着烟,看见高原三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怎么样?谈妥了吧?”显然他说的是修路的事。
  高原说:“上次不就跟你说谈妥了嘛,锁叔。现在,就要看咱的了,以后我叫你锁叔,还要加个‘记’字。”
  “什么?叫我锁叔,记?”
  “对,是锁书记。”高原接着说,“我要严肃地叫你锁书记,看见没,这是砖厂的领导,专程过来看看。”
  “哎呀,欢迎啊,快请到里边。”
  三个人被让到屋里,这是村委会办公室,很宽敞,中间是一个很破旧的会议桌,周围是几把椅子。隔壁是小房间,隔着玻璃能看见里面烟雾缭绕,有几个人正在打麻将。少平坐在椅子上,摘下墨镜,锁书记拿过来水杯,给大家倒水,忽然停住,看看少平又看看高原,“哎,哎,你俩长得好像啊。”
  高原抿着嘴笑着说:“他是我哥,原西县砖厂主要领导,中共党员孙少平同志。锁书记,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工程正式启动,咱们之前达成的协议也要开始落实。西面的葫芦湾乡已经开始行动了,你们也要动起来,老是这样——”高原说着用手一指隔壁的小房间,“这可不行!您可是领导啊,锁书记。”
  刘玉锁赶忙说:“好说好说,正在组织,三天之内,准有行动。”
  接着少平就把路上检查出的路况信息向刘玉锁做了交代,并叮嘱他路基是关键,一定要保证牢固结实。
  “还有,”高原继续说道,“小刘村水域环境保护问题,政府方面的专款下来了吗?”
  “已经拨下来了一部分,保护工作已经开始,昨天刚召开了全体社员大会,禁止随便采砂、割草、倒垃圾等,这件事我们村支部、村委会高度重视,放心吧,原子。”
  从村委会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按照计划,应该打道回府了,金秀建议去看看高原的父亲,少平买了些礼物,到高原家走了一趟。刘玉锁也赶忙跟了过来。刘玉锁心里清楚,这些人将来或许就是大刘村的财神啊。
  高原的家很普通,老窑洞,老院落,院子里种了好多蔬菜,长势很旺,少平觉得跟自己家差不多,高原的父亲身体稍稍有些弯,不过精神很好,体力也恢复得不错,很难想象几年前他是被背着出出进进的。大家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没有时间过多停留,便起身告辞出来。
  上了车,金秀又建议去看看那神奇的秋秋草的产地。
  刘玉锁却想先请大伙去吃个饭,孙少平说不着急,高原开车就走,刘玉锁只好也跟过来。
  汽车出了村子一路向北,越过一道又宽又高大堤,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洼地,洼地里有水,虽然水很浅,但也是波光粼粼,芳草萋萋,蓝天白云下,远处的几个土包包也是被绿色覆盖,有水鸟飞来飞去,嬉戏鸣叫,正如高原所说,土包包周边的野草极其旺盛,像灌木丛一样一笼一笼的曲曲折折伸向远处,一眼望不到头,想必就是那朝思暮想的秋秋草吧。
  大家都很兴奋,即将开始的梦想就在这里,奇迹将在这里发生,或许会搞成一个特种种植开发区……
  少平站在水边,望着这平静、温柔的水面,望着远处徐徐而来的清沙河,它是涓涓的、潺潺的。
  这些地球上的勾勾叉叉,不论是大江或是小河,有时它们是那样面露狰狞,凶狠咆哮,吞噬人的生命,它是有罪的;但它又养育了人类的生命,孕育了人类的文明,它又是有功的。
  少平蹲下身来,掬水在手,水光莹莹,这水反射出太阳的光辉,五颜六色,霞光万道……
  一众人走走停停,仔细察看了这片水域,可以看到一些关键路口、滩道已经设置了围栏,临时封闭了,看来刘玉锁的工作还是做了一些。
  “不能光设置围栏就行了,还要安排专人进行管护了。”高原说。
  “这些地方还需要设置一些告示牌,最好和县政府部门沟通,以政府的名义设置,会更具严肃性和行政约束力。”孙少平说。
  刘玉锁赶紧说:“好的好的,我马上去落实。”
  “怎么那里还有人家?”金秀指着一旁不远处高坡上有几处简陋的房屋。
  “哦,这几家是大刘村搬过来的,临时住在这里的,多数是为了打鱼方便,我们都叫它小刘村。等到我们的规划实施了,他们以后就不能在这住了。”高原说。
  正说着,房子那里跑出个小孩来,但他好像是看到了吉普车,立刻又转头回去了。
  “这不是刚才那个孩子吗?”
  刘玉锁说:“这是我外甥,天生就是个残疾人,刚才在村里你们也看到了,没办法,我姐夫死得早,我姐又懒,不会劳动,只靠着装神弄鬼地混点钱,养家糊口。”
  “我记得他们是在大村子里住啊。”高原说道。
  “我在村里是干部,我姐在村里装神弄鬼的,影响很不好,我就劝她搬到这里来了,她现在也不出门,只是有个别人找他消个灾驱个邪的,不会危害社会的,哈哈。”刘玉锁笑着说。
  这个偏僻的大小刘村真是个好地方,有清水有香草,天上有飞鸟地上还有大仙,真是地杰人灵。
  高原说:“这几家散户不能长期居住在这里了,到时还要搬回大刘村的,因为这里既然要形成保护区了,就不能再有居民居住。我们的院领导已经和县里的领导进行了协商,相关文件马上就要下来,要提前动员群众搬迁。”
  “这个没问题,到时你们出个总体规划,怎么拆迁,怎么补偿,也不是一句话的事,怎么也得有个说法吧。”刘玉锁说。
  孙少平看了看刘玉锁,没有说话,心想:“这些基层村干部头脑都不简单,他们会抓住各种机会为自己牟利的。”
  是啊,大方向是有了,但具体细节和方案还要有个过渡,尤其是这些穷乡僻壤的,信息闭塞,人心愚钝,迷信盛行,人际关系又是盘根错节,相当复杂,将来小刘村这几户的搬迁问题或许会成为非常棘手的问题,不依靠这些基层干部处理起来会非常困难。
  刘玉锁招呼大家回村,非要弄上一桌晚上一块坐坐,少平他们婉言谢绝了。
  大约五点半的时候,吉普车开出了大刘村。
  回来的路上一直是高原在开车。摇摇晃晃的车上,金秀一直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什么问题,也许是累了。
  少平在盘算下一步的计划,等培训期满回去后,就要去找矿上,协调买煤的事,应该不是问题,这么大的国有企业,弄点煤出来支援农村建设,矿上没有人会反对的,何况这么多年了,这种事在矿山也是常见的。再有就是运输的事,金波那里会怎么样?他跑了这些年的司机,联系几辆车应该没问题吧?少平想着,计划着,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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