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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病人没有家属,到放射科做CT检查就只能由护工送去了,温丽艳安排让范仙花一齐去。
在跟着护工大叔送病人到放射科的一路上,范仙花才发现电影、电视剧里那种推着病人奔跑的情节应该编造出的,在三甲医院人来人往的环境里推着病床根本就没法奔跑起来。那护工大叔一路吆喝着驱赶着挡道的行人,经过若干道门、若干条通道,总算到了放射科,可是这儿排队拍片的人已经是人满为患了。范仙花想与其在CT室门外白耗时间等候,不如趁机去换件白大褂。正好这时那病人嚷着说:头晕想呕吐。护工大叔说需要找个垃圾袋子,范仙花便以找袋子为借口离开。
和范仙花预想的一样,医院太大了,环境复杂,好容易找到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范仙花穿着白大褂不好意思开口向病人问路,还好她发现地上有路标,根据路标指引,总算回到了放射科,但却不见了他们的病床以及护工大叔的踪影,硬着头皮向放射科的医生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早就拍好片子离开了,原来抢救室送来的病人是不用排队的,可以插队拍片。他们已经拍好离开了。范仙花赶紧去追,七拐八拐总算在人丛中看到了那床以及护工大叔的身影,
急步赶到大叔身边时,范仙花发现大叔身边多了一个一身嘻哈风的男青年,男青年正帮护工大叔推着床,范仙花搞不清他与大叔是什么关系,那男青年主动跟范仙花搭讪道:“新来的吧?”
“嗯。”范仙花只回应了一声,就不想跟那男青年多说什么了,她不光看不惯那男青年的着装,对他那有些色迷迷眼神更是很堤防。
“哎,来咱们医院前,找个算了一命。我今年注定有份良缘,果然应验了,今就果然来了个美女同事儿。”那青年对护工大叔说着,但这话显然是说给范仙花听的。
“对不起,你可能搞错了,我有男朋友了。”范仙花对这男青年的话很是反感,觉得他话里面多少有些调戏她的意味,便故意说她有男朋友了。
“是你理解错了吧,咱们是同一岗位共事的同事,能在一齐工作那不也是份良缘吗?”
“哦。”范仙花被那男青年一番反唇相讥,说的很是羞愧,听他的话音,像是她范仙花在自作多情了,她实在不善言辞,想不出该如何反击他。再一个她也觉得没必要反击他了,因为这号油腻小男生在大学里她就没少遇到过,这号人最擅长于靠油嘴滑舌撩妹,你越在言语上反击他,就越会勾起他挑逗你的欲望,这种人仗着口若悬河,遇到个没经验的,意志不坚定的女孩,还真会被他的口才迷惑,被他轻易地哄到手,因此范仙花便懒得搭理那男同事。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我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见范仙花不想搭理他,那男同事并未气馁,继续纠缠道:“你不喜欢说话呀,那咱们网聊也行,加个微信怎么样?”
范仙花依旧不搭理那男同事,做出埋头推床的动作,好让他自讨个没趣。但那男生的厚颜无耻的程度却是范仙花始料未及的,那男生凑近范仙花紧挨着她继续搭讪道:“哎呀,一看你就没推过床,我来教你。”男同事说着就抓住范仙花的手,手把手的教她推床。
范仙花为此很是恼火,对方明显是在卡油,她甚至想过给他一耳光,但自己毕竟初来乍到,怎敢轻易得罪同事。范仙花便一只手猛推了男同事一把,把另一只手硬抽了出来,用很严厉的口气说:“你干嘛,放开!”
“哎,小余,你都有女朋友了,怎么还见到小姑娘就往上凑呀。”护工大叔都看不惯那男同事的行为了。
“周大叔,你结过婚的人,难道见到美女就躲着走吗,那你不成变态了。”那小余反唇相讥道。
说话间三人推着床已回到了急诊大厅,温丽艳迎上来问范仙花:“怎么样,有没有颅内出血?”
“这个——”范仙花一下子被问慌了,检查时她不在现场又怎能答的上来。
“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有问题,按照惯例放射科会第一时间通知咱们急诊的。”那男同事小余帮范仙花开脱后,接着又向范仙花引荐温丽艳道:“这是咱们温老师,是我最佩服的人,咱们医院最有能力的主治医师,能给她当学生那是咱们的福气呀。我来医院前有人给我算了一命,说我今年命中注定会有贵人相助,一来医院,果然就遇到温老师了。”
“你行了吧。”温丽艳根本就不吃这一套恭维,训斥小余说:“还不换衣服去,你打算就穿这身接班吗?
待小余离开,温丽艳很严厉的口气问范仙花:“你自己说说,你今天的表现怎么样?”
“这——”范仙花一下又慌了,她不明白温丽艳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她已经知道她脱岗的事了,护工大叔虽然没有当面告状,但不等于没有提前电话告之她,再说她换了新白大褂,温丽艳也能看的出来。范仙花纠结了一阵,还是把自己脱岗换衣服的事儿向温丽艳做了如实交待。
“这么说你刚才在一楼转了一大圈,那么对医院一楼的环境应该已经熟悉了吧?”
“还是不太熟悉,就是因为不熟悉环境,工作起来才耽误事儿。”
“那么你现在就再去熟悉一下环境,再熟悉一下一楼的环境,重点了解一下我们急诊一病区有多少岗位,多少医护人员,了解清楚了,回来汇报给我。”
范仙花离开后,温丽艳叫住刚换上白大褂准备去接班的小余问道:“新同事你也见了,你觉得人怎么样?”
“这个么——”小余不知范仙花的来历,以及她与温丽艳的关系,便迟疑了一下,巧妙地回答说:“温老师挑选的人,那还能差的了吗?”
“我看她还差得远呢,她主要是个性上很成问题,为人不合群,不爱和人交流。这种性格怎么做得好医生,医生可不是只懂得医疗知识就能做得好的。”
“是呀,我也觉得她有点内向自闭,不爱理人。做医生不爱理人怎么行,像我们急诊不光要跟病人打交道,还要跟各科医生搞好关系,不是光靠死背医书就能做好医生的。”小余附和说。
温丽艳嘱托小余以后多帮帮范仙花,并将范仙花以后交给他带,又特别提醒小余说:“她人老实,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噢。”说到这儿温丽艳忽然想起什么问小余:“那个病人醒了吧,跟他的家属联系没有?”
“醒是醒了,不过还有些意识障碍,没法打电话。”
“他是不是在装呀,他的费用还没交呢,有些病人为了逃费可是很能装的。记住,一定要他尽快联系家属,他要是不愿意联系就报警,要警察帮我们联系。”
过了一时,被安排去熟悉环境的范仙花回来了,温丽艳叫小余去抢救室交接班,随后询问范仙花:“你又转了一圈吧,这回我们急诊有多少岗位,多少人员你搞清楚了吧?”
范仙花已经将所见所闻记录在手机里了,她打开手机向温丽艳汇报道:“急诊内科有四个诊室四个医生;外科三个诊室三个医生;骨科三个诊室三个医生;儿科六个诊室六个医生;儿童重症室两个医生;犬伤门诊两个医生;发热门诊四个医生;清创室两个医生;抢救室两个医生。护士就更多了,抢救室两个,预检台两个,留观室两个,成人输液大厅八个,儿科分检台两个,儿童输液大厅八个,儿科重症室三个。我目前看到的就这么多。”
“那么外科诊室坐诊的医生叫什么,四个诊室,你能说上一个人的名字就行。”
“这——”范仙花又被问蒙了,她心里委屈:温丽艳当时可没要求她了解医护人员的姓名,这回又问这个问题,这简直是有意找茬。
“我这样问你,你是不是很不服气呀?”温丽艳一眼就看穿了范仙花的心思,继续批评她说:“我没要求你了解他们姓名,你就不问了,这就是你的一大问题,你太缺乏主动做事的意识,安排你做什么,你才去做,不安排你做,你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你呀,你这是把医院当成学校了,在学校你只要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就行了,老师没布置给你的作业你完全可以不做,医院可不行,我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给你安排到位,因为我不可能天天盯着你。好,那么现在我不给你布置作业了,你想一想,把自己当成抢救室的医生来想一想,这会儿该做些什么?”
“这——”范仙花思量片刻后总算醒悟过来:“我该去抢救室,熟悉一下同事,熟悉一下工作流程。”
抢救室里小余正跟另一位年轻男医生办交接班手续,见范仙花进来,便向她介绍起那年轻男医生:“美女,来认识一下,这是咱们抢救室的小葛,葛大侠。”小余介绍起小葛来,就不像对温丽艳那么恭敬了,满是调侃的语气:“咱们葛大侠可是抢救室十八般兵器:什么呼吸机、除颤仪、洗胃机,样样精通呀。”
“哎,行了,行了,我得走了。”那小葛像是要急着回去,对余、范两人很是不耐烦,他只向范仙花略一点头,就算是打招呼了。小葛临走时,猛然想起什么,又特意嘱托小余说:“别忘了,等三床病人血钾降下来后转到肾内科去;五床的病人等血压降下来去拍个胸部的CT;还有六床的病人有狂躁症状,已经给他用了安定,等他睡醒过来,要特别注意他的情绪;另外九床的——”
“九床的等酒醒了,送到留观室去对吧?电脑里的病史记录我都看了,我能记得住的。”小余不耐烦地应付道。
“那好,该交待的,我都交待清楚了,我走了。”
小葛刚一离开,温丽艳忽然进来,问正在发呆的范仙花:“抢救室的情况你都了解清楚了吗,病人的状况都怎么样?”
“这——”猝不及防的范仙花再次哑口无言。
“病人都在这儿,你就不知道主动去问吗,还等着病人向你汇报吗?”温丽艳说到这儿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那个颅脑损伤的小伙子联系家属了吗?”
正这时那个小伙子的手机响了,小伙子大概是意识还不是很清楚,没有接听电话。温丽艳吩咐范仙花说:“你帮他接一下电话,联系一下他的家属,叫家属尽快到我们医院来。”
在温丽艳的催促下,范仙花拿起那颅脑损伤的小伙子的手机,接通后慌慌张张地说:“你好,你是病人家属吗,你能来一下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不满的声音,先是质问范仙花怎么会有他男朋友的电话,然后不等范仙花回答就对她一通劈头盖脸的痛骂。
温丽艳实在看不下去,夺过那手机对电话那头做了一番解释:“你好,我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机主头部受伤现在我们医院抢救室治疗,你是机主的亲友吗,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首先要核实一下机主的身份信息……”温丽艳的一番解释很快解除了跟电话那头女人的误会,电话那头的女人还配合地回答了温丽艳提出的各项问题。
打完电话温丽艳吩咐小余说:“你记一下,病人叫肖明明,二十四岁,本地人。他女朋友在外地,正往我们医院赶呢。等他女朋友过来,你再核实一下他的身份信息,尽可能要跟身份证对照一下。”吩咐完小余,温丽艳训斥范仙花道:“你怎么搞的,连个电话都讲不清楚?”
“温老师,我是太紧张了。”范仙花接着辩解说:“我不知怎么,你一来我就紧张,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生怕出什么错。”
“那这么说是我的错了,是我妨碍到你了,那好,我离开好了。”温丽艳说完这番话转身就离开了抢救室。
温丽艳的忽然离开让范仙花心里很不踏实,她不明白温丽艳这举动是什么意思,更不清楚温丽艳话中有何含意,她纠结了一刻后,再追出抢救室时,温丽艳已混入人丛中就看不着踪影了。范仙花这一下更慌了,就像被父母丢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的儿童茫然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