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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丽艳的离开使得范仙花像是被扔到海里一般,在这还有些陌生环境里她顿时没有了安全感。这时有人拍了下范仙花的肩膀,来者正是小余。原先范仙花是有些反感这个男同事的,可是这会儿遇到他,反而感到了些许的亲切。在这个让范仙花感到恐慌的陌生环境里,除了温丽艳之外小余算是她最熟悉,最可依赖的人,于是小余便成了汪洋大海中的救命稻草。
“温老师怎么走了,我得罪她了吗,她生气了吗?她是不是不要我了?”望着温丽艳离开的方向,范仙花问小余。
“你别想太多了,她下班了,现在是交接班时间。”
“她下班了,那我该怎么办?”
“她没明确说要炒你,你就继续留下上班呗。”
“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小余继续宽慰范仙花说:“其实温老师已经交待过了,要我带你,你继续跟我上小夜班好了。”
听小余这么说,范仙花心里总算是踏实下来。但接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做,她心里依然没有底,便请教小余:“那我该做什么呢?”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反正这会儿又没人盯着你了。”
小余这样说话口气让范仙花觉得他像是对待工作很不上心,范仙花可不敢掉以轻心。具体工作该做什么,温艳曾开导她要自己动脑筋去想,要主动工作,不要等人事事给她安排到位。可这毕竟是做医生,是人命关天的工作,怎么可以凭感觉,凭猜测去做呢,总得要有个抓手吧。于是范仙花便问小余:“抢救室有制度吗,有操作流程吗?我想了解一下。”
“当然有了,不过那玩意没什么大用。就在那儿,想看你就看呗。”
《急救病人的抢救流程及岗位责任制》的章程就贴在抢救室的墙上,范仙花用手机拍下来后,细细品读,从病情判断到心脏复苏到持续救治再到在岗人员的责任划分,从这些章程上看,要求的很是严格,范仙花越看越觉得凭自己的本事根本不配在这样的岗位工作,她能力上做不到,资格上达不到,承担不了那么大的责任。温老师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岗位交给她和小余两个生手呢,就凭他俩能做好吗,能担得起吗?
“别看了,别拍了,给你说了,那就是个样子货,你还真把那玩意当回事儿了。”小余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要全照着规定来,那就没法做了。温老师是怎么教你的,不会让你全照着这些规定做吧?”
温丽艳倒是没有要求范仙花熟悉抢救室的各项规章制度,但也教了她一些工作步骤,比如让她站在急诊大厅的门口,等待病人进来,一一问诊。当范仙花把想法告之小余时,立刻遭到他一通批驳:“咱们是医院,又不是酒店,你真把你当成服务员了。病人来医院看病是来求我们的,不是我们求他。病人会像神一样供着医生,我们医生得有点架子,人家才会相信你的权威性。再说了,光前半夜来急诊看病的病人就上千,你迎接的过来吗?”
“那咱们该怎么做呢?”
“什么都不用做,休息。”
“啊,这也可以?”范仙花实在不能理解,抢救室这样人命关天的岗位,在岗人员怎么可以休息呢,这跟影视剧中的情节相差可太大了。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抢救室又不是光咱俩,还有护士呢。”小余提醒范仙花只要跟护士搞好关系,就能过的很轻松。小余正要带范仙花拜访护士,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哎,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你还没有向我介绍过你呢?”
范仙花这才意识到,他俩聊了半天,相互还不知彼此姓名,便向小余简单介绍了下自己。
小余借此机会,开始向范仙花推销开自己:“我叫余兆文,你叫我兆文,或者文文都行。”余兆文接着跟范仙花套近乎说:“小妹,咱们要不要互加个微信?”
“我看用不着吧,反正咱们已经是同事了,经常见面。”范仙花再次拒绝了余兆文,她不想跟余兆文关系搞的太亲近了,便正色说:“我还是叫你余老师吧。”
“叫什么老师呀,我只比你早来几天,要不你叫我文哥哥也行。”,
“我还是叫你师兄吧。”
接着余兆文带着范仙花到预检台一一拜访护士。他把范仙花引荐给一中年护士说:“林姐,这是我们这儿新来的学妹,就跟我亲妹妹一样,麻烦你以后多关照关照。”接着又向范仙花引荐那护士说:“这是咱们林老师,主管护师,是咱们医院护士里,我最佩服的人。”余兆文很会拉关系,接下来他引荐起几个年轻的普通护士,实习护士时便一律称呼其美女,并恭维其是全医院里最美的护士。
离开预检台后,余兆文带范仙花来到医生值班室,在空无一人的值班室余兆文找个位置坐下,伸个懒腰说:“我最喜欢上夜班了,夜班没有领导,没有老师盯着多自在。”余兆文见范仙花傻站着,提醒她说:“你坐呀。”
温丽艳从未带范仙花来过医生值班室,范仙花觉得这里应该是没有她的工位的,便对余兆文说:“我们还是去抢救室吧。”
“你干嘛老想去抢救室呢,我告诉你,千万别去抢救室,你呆在那儿,越呆事越多。那帮病人最讨厌了,一会儿这个头痛,一会那个腿痛的,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伤小病都要烦你,你说你帮不帮他,不帮他吧,不合适,你帮他吧,非累死你。所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呆在这儿最好。”
余兆文的一番话让范仙花对他的印象变坏了很多,觉得他是个工作很不负责任的人,像抢救室这么重要岗位怎么能这么懈怠呢。范仙花问:“这样行吗,我们不呆在抢救室,如果来了危重病人怎么办?”
“那真来了危重病人,就凭你我处理的了吗?”
“这——”范仙花被余兆文一句话给问住了。
“放心,有护士呢,护士比我们专业,真需要我们去的时候,护士会来叫我们的。”余兆文继续宽慰范仙花说:“我们呆在值班室又不是没事干,要干的事情可多了。比如病历总是要写的吧,这病历可是很重要的,你上夜班工作没工作,工作的怎么样,领导是亲眼看不到的,写好病历,汇报好病历这才是你工作的证据。”
“这——”范仙花再次被惊到,从事人命关天的医生工作也搞这一套形式主义吗。
“当医生不光要会看病,还要能写,医生要写的东西可多了,要是病历都写不了,这医生就没法当了。”
“是吗,病历怎么写,我可是一点都不懂,有没有模板之类的。”
“我这儿有模板,不过怎么发给你呢,我连你的微信都没有。”
范仙花暗想:原来余兆文是想借教她写病历套路她的微信,她便说:“写这个不用那么急吧,以后再说吧。”
两人正说话间,忽听到有救护车鸣笛声,范仙花有些坐不住了:“好像有救护车来了,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你慌什么?”余兆文拦住范仙花道:“我不是给你说过嘛,一切有护士,真需要我们去的时候,护士会叫我们的。”
已是傍晚时分,救护车刚在急诊楼门厅停稳,就从车上跳下一中年男子,闯进了急诊大厅。预检台的护士看到了来人,估计是病人家属,这才不仅不慢地问那大叔:“病人情况怎么样,严重吗?”护士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坐救护车来的未必都是危重病人,再者如果送来的是危重病人,急救中心会提前电话通知医院急诊预检台的护士的,因此护士才没有第一时间赶在门外迎接救护车。
“护士小姐,我就是病人呀。”那中年男子对护士说。
“你?”护士诧异地看了那中年男子一眼,见他活蹦乱跳的样子不像有重病在身,便问:“大叔,你哪里不舒服呀?”
“我牙痛呀,痛的受不了了。”
“你牙痛?你除了牙痛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哎哟,我光牙痛的就受不了了,还敢哪儿不舒服。”中年大叔呻吟道。
护士白了随后进来的120急救员一眼,不满道:“这怎么回事儿,这样的病人也送来呀,你们是嫌我们不够累呀?”
其实救护车急救员也有他们的难处,一来救护车是不能拒载的;二来是不是危重病人很难从求救电话中辨别,病人往往会把自己的病情夸张的很重;三来救护车是收费的,有钱赚,能赚白不赚。急救员向护士解释说:“只要有人打电话,我们就得去拉呀。是不是危重病人从表面上哪里能看出来,现在喝酒都能喝死人的,我们要是拒载,人要是死了,我们可就惨了,人家一打官司就要你几百万呢。”急救员接着对那牙痛大叔说:“哎哎哎,你把费用交一下。”
“什么费用,现在怎么救护车也要收费呀,?”
“不是现在要收费,一直都在收费,要不然我们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