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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分头行事}李侠和秦晋商议妥后,第二天上午,李侠打扮整齐,悠哉闲哉来到怡和银行。银行职员大都认识李侠,知道这位时髦女郎是董事长的宝贝千金,纷纷对其报以微笑,有几位高级职员还亲自与李侠打着招呼,李侠边与众人应酬附和,边上楼到董事长办公室,不等通报便径自推门进去。施衡度正与两位银行高级职员谈着公事,见李侠进来,伸手示意李侠自行就坐先等等,李侠对两位职员谦意笑笑,自顾自坐在书架前沙发上,随意翻看书刊报纸。等谈完公事两位职员躬身告退关上门后,施衡度看着李侠,满脸关爱问道:“阿妮,怎么一个人?秦先生呢?”“谁管他,哼!”李霞看着报纸,没好气答道。
“和秦先生闹矛盾吵架啦?”见李霞撅着嘴,施衡度猜测问道。
“嗯”李侠扔下报纸,不知可否应着。
想着热恋中的男女时而如胶似漆,时而生分如同陌路,像小孩子,施衡度有点好笑,便摇摇头不以为意。“舅舅”见施衡度面目表情,李侠嗔怪喊道,撒起娇来。
“好啦,你可让着秦先生一些,别老耍小姐脾气”施衡度温和说道。
“上次跟你说的事情可跟秦先生商量过?”
“商量过,他不愿意。”李侠嘴撅得更高了。
“为啥?”施衡度心中一惊,忙问道。
“他说他是家中长子,父母年岁渐高,还有弟弟未成年,远赴海外。将家人弃之不顾,怕是不孝,还说···”说在这里,李侠突然绯红着脸,扭扭捏捏起来。
“还说什么?”
“他还说他父母急着想抱孙子。”李侠红着脸小声说道。
施衡度虽在海外留学多年,思想开明,但从小接受的启蒙教育就是讲究孝道。听李侠转述秦晋的话,施衡度觉得合情合理,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增添几分对秦晋的好感。
“那他将来有什么打算?”
“他说他想开个诊所,等在上海站稳脚跟,便将父母弟弟接来。”
“哦,秦先生懂医术?”施衡度有点惊奇。
“嗯。”李侠点点头,便将秦晋替晨阳看病,拟和欧阳秋凤合伙开养生诊所一事说与出来,施衡度听了,觉得欧阳秋凤的主意甚妙,颌首沉吟片刻,说道:
“妮儿,秦先生肯与他人合伙,是不是手头暂时不便,我们可以···”
“是啊!”施衡度话音未落,李侠气呼呼说道,“我好心好意提出,还惹他不高兴,说我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真是莫名其妙”
听李侠说完,此时施衡度算是明白李侠为什么与秦晋怄气了。
“妮儿,你是不是大大咧咧,说话伤到秦先生啦?帮助人家要顾及人家的自尊心,知道吗?”李侠低着头不做声,施衡度又劝道:“等会回去和秦先生说个不是,啊!”
“哼,我才不呢,谁叫他说我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李侠将头扭向一边,绷着脸,“舅舅,我要到银行来上班。”
“上班?”施衡度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太了解李侠了,非精灵古怪之事提不起李侠的兴趣,拴不住李侠的心,到银行上班怕是与秦晋赌气,一时心血来潮。施衡度笑眯眯看着李侠说道:“妮儿,银行事务严谨守时、规范枯燥,你想干什么?”
“我···”李侠刚想开口,想起秦晋的叮嘱,千万要沉住气,不能心急,以免引起舅舅的疑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好!好!等妮儿想好了再告诉我。”施衡度忍不住大笑起来。
两人正说着闲话,听见敲门声。施衡度应声后,门被推开,进来一位穿着银行制服,梳着短发,年纪和李侠相仿的年轻女子,手里拿着一封电报,她将电报交与施衡度签收后,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李侠,惊喜喊道:“阿妮,你回来了”李侠抬头看去,也高兴的站起来喊道:“阿秀”,两人亲热的拉着手,毫不顾忌施衡度在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阿秀虽在银行上班,但身份并不等同于一般的银行职员,她是银行华人大股东荣方的女儿,专司怡和银行的电报拍发收录。银行电报往往涉及核心的商业机密,非心腹之人不得担任。阿秀从女子专科学校毕业时,怡和银行正找不到合适可靠人选,荣方见施衡度着急上火,干脆将阿秀推荐进来。李侠与阿秀早就相识,也常去阿秀的办公室玩,一年多未见,今日相遇分外亲热。阿秀埋怨李侠到银行也不去看她。李侠见时机难得,拉着阿秀的手对施衡度喊道:“舅舅,我想好了,我和阿秀一块拍电报。”施衡度刚看完报文,听见李侠说,正想开口,阿秀笑道:“施伯伯,让阿妮来吧,现在银行业务量日渐增加,我一个人都快忙不过来了。再说阿妮来银行上班,天天在我们眼皮底下,我替你看着,免得她调皮乱跑。”施衡度原本还有点犹豫,阿秀的话正好提醒了他,施衡度心想,是啊,让妮儿来银行上班,时刻在身旁也好。免得自己成天提心吊胆,于是便点头应允。
李侠出门后,秦晋往俞府挂个电话,报上姓名。片刻,管家来接电话,告诉秦晋,俞嘉深大清早外出不在家,秦晋听后,心想不巧正要挂断,电话那头却传来欧阳秋凤的声音:“哟!秦先生,我家老俞出门了,你就不想来啦?”
“不是,不是。怕阿姐不方便。”秦晋连忙解释。
“有啥不方便的,快点过来吧。”没等秦晋回话,欧阳秋凤在那头已挂断电话。秦晋怔了怔,只得撂下话筒。跟门卫阿彪说了两句,便开着李侠的吉普车到俞府。
秦晋刚进府门,欧阳秋凤就现身出来,像是在府门等候已久,
“我还担心秦先生不愿来了。”
“哪里!哪里!阿姐吩咐,秦晋岂敢不从?”秦晋笑道。
“是吗?先生的话怕是哄阿姐开心的吧?”欧阳秋凤开着玩笑将秦晋迎进内府
两人坐定,仆人递上茶来,秦晋察觉到欧阳秋凤不知为何竟与平时有所不同,少了几分威严端庄,多了几分亲近温柔,一对黑漆漆的眼珠灵动闪烁,清秀精致的面庞神采飞扬,胸脯高耸,臀部浑圆,合体的黑色金边绸缎旗袍恰到好处勾勒出玲珑美丽的身体曲线,举手投足,妩媚百变,风情万种,较之李侠更显女性的成熟诱惑。秦晋由不得多看了两眼,秦晋的神情,欧阳秋凤看在眼里,抿着的嘴角难掩笑意,她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庞,说道:
“阿姐的脸上有啥子?秦先生看不够似的?”
秦晋脸腾的一下红了,忙移开眼光,一时不知说啥好。见秦晋窘状,欧阳秋凤妩媚一笑,眼角瞟着秦晋,岔开话题。
“阿妮去哪里了?怎不与先生一块来?”
“哦,她到银行去了,说是找他舅舅有点事情。”秦晋答道。
“这小妮子倒是舍得将先生一人丢下。”说完,欧阳秋凤呷口茶接着说道:“先生可是为开办诊所一事而来?”
“是、是。”秦晋见说到正题,赶忙回答。
“秦先生的事情就是阿凤的事情,先生不必焦急。”
“麻烦阿姐费心了。”秦晋客气答道。
“先生跟阿凤不用客气。”欧阳秋凤看着秦晋,停了一会儿,又说道:
“我已约好几位太太,等会他们来后,我们再详细商议。开办诊所的地方,阿凤也有盘算,先生大可放心。”
“我听阿姐的,全凭阿姐做主。”秦晋笑着回答。
两人正说着,管家来报,说吴太太他们来了,欧阳秋凤吩咐管家快请过来,须臾,管家领着三位太太过来,欧阳秋凤忙含笑起身相迎,那三位太太与欧阳秋凤甚是熟稔,相互间十分随意,秦晋站在一旁,见那三位太太,一位约40来岁年纪,身体微微发福,长得十分富态,眼睛有些浮肿,像是熬夜没休息好,另两位,一位身材修长高挑,一个玲珑娇小,秦晋估摸着的年龄只是三十刚刚出头,待寒暄完毕,欧阳秋凤介绍秦晋与三位太太认识。秦晋才知那年纪稍长的是SH市警察局局长吴珉堂的太太,另二位分别是上海法租界华人探长丁琦和SH市政府工务局梅海城的太太,秦晋一一施礼问好。那三位太太倒不认生,上上下下打量着秦晋。吴太太笑道:“阿凤,这秦先生一表人才,跟你倒挺般配。”一语未必,大家哄笑起来,丁太太接口说道:“阿凤,你将秦先生藏在家里,也不怕你家老头锤死你。”语音刚落,大家笑得更响了。欧阳秋风啐道:“烂嚼舌根子,这秦先生可是施衡度大老板的东床佳婿。”三人听罢,又仔细打量秦晋几眼,吴太太说道:“这阿妮可真有福气,真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是啊,是啊!”丁太太、梅太太随声附和,欧阳秋凤默不作声。
待大家坐定,欧阳秋凤便将合股开设养生诊所的想法说与出来,吴太太等听后,均觉欧阳秋凤的想法既时尚新颖又娱乐体面,还能赚钱,心思就有些泛动,三人眼神交集,梅太太试探问道:“阿凤,每股大概要多少本金?”“每股二千元,共五股。一万本金即可?”欧阳秋凤想了想,说道。
“总共才一万本金,施大老板,难道···?”丁太太问道。
“施老板哪在乎我们这点小钱,是秦先生不愿意多沾娘家的光。”欧阳秋凤笑着说。
三位太太听了欧阳秋凤的话都笑了起来。吴太太看着秦晋想了想,说道:
“每股两千确不算多,只是做生意谁也不想赔本,秦先生可有把握?”
秦晋刚想回答,欧阳秋凤嘴一撇,说道:“别说养生收会费,单凭秦先生的医术就绝对亏不了,我家晨阳的病都是秦先生医好的。”
小晨阳的病,吴太太三人都清楚,平常也没少出馊主意,推荐个偏方什么的,多少名医束手无策,却被秦晋医好。三人半信半疑,秦晋见状半开玩笑说道:
“吴太太,我帮你把一摸,说说你身体症状如何。”
吴太太也想试试秦晋,只是碍于欧阳秋凤面子不便提出,见秦晋主动提起,正合心意,便毫不迟疑伸出右手说道:“请秦先生看看。”
秦晋把住吴太太脉门,听了几分钟,开口说道:“吴太太体内湿气旺盛,湿盛者生痰,痰热上扰心神,人便会失眠,平常往往胸闷、腹胀、口苦、痰多,并伴有头晕、多梦、健忘等症状,不知说的对否?”丁太太,梅太太,欧阳秋凤看着吴太太,等着吴太太说话。吴太太也不言语,只是望着秦晋,满脸惊奇神色,半晌才说:
“秦先生真是神了,可有办法调理?”
秦晋笑笑:“等会我给吴太太开个方子,不出半个月症状减轻,一个月治愈。”
吴太太大喜,说道:“我也不客气,以后就喊你阿晋啦,有用得着老姐姐的地方尽管开口。”接着又对欧阳秋凤说道:“阿凤,我入一股,下午我差人将股金送至府上。”丁太太、梅太太见吴太太入股,又是欧阳秋凤召集,料无差错,也都表示愿意。欧阳秋凤看事情落定,十分高兴,说道:“我家老头在法租界有一物业,就作为诊所地址,梅太太负责阿晋的行医执照办理,丁太太负责法租界的各项手续,吴太太负责联络会员,我负责诊所修缮装潢,阿晋负责诊所所需设备、药材、物色助手,一月内准备妥后,再择吉日开业,大家认为可好?”欧阳秋凤吩咐的清楚明白,大家纷纷点头应是。接着,秦晋应丁太太、梅太太要求替两人把脉,均无大碍,只是些产后落下的弱症,秦晋分别给吴太太、丁太太、梅太太开了药方,嘱咐好生调养即可,三人高兴辞别。三人走后,秦晋也起身告辞。欧阳秋凤让秦晋略等片刻,进内室换件衣服,便送秦晋至俞府大门。欧阳秋凤低声说道:“阿晋,这是阿姐的梯己钱,你先拿着,别···别让阿妮知道。”说完,塞在秦晋手中扭头便走,秦晋愣了片刻,展开看时,是张一万元的银行支票。秦晋欲喊,欧阳秋凤身影已没入花丛。
秦晋回到施公馆,李侠业已回来正在等他,两人上楼到客房,交换着早上的情况,得知各自都很顺利,两人很是开心。秦晋想着是否把支票的事情告诉李侠,稍纵即逝犹疑不定的神情被李侠捕捉到,李侠指着秦进绷着俏脸说道:“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秦晋无法,便将支票递与李侠,李侠接过支票得知原委,沉吟不语,若有所思。突然,李侠看着秦晋,眼神邪邪的,嘴角歪着露出一丝冷笑,那神态倒吓了秦晋一跳。“你是不是在打我阿姐的主意?”秦晋一听,连忙摆手直喊冤枉。李侠逼上前来,恶狠狠说道:
“你要是敢动歪念,我剥你的皮”说完,将秦晋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