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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明书店}秦晋、李侠满怀希望,在国际大饭店等不着刘林山,心情之失落可想而知。两人忧心忡忡,担心刘林山遭遇不测。一路上,秦晋、李侠心中猜测着刘林山可能遭遇的各种意外,车祸、生病、记错日子···,均觉有点牵强,思来想去,两人毫无头绪。回到施公馆,李侠全无往日兴致,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手指缠着手绢绕过来,绕过去,见秦晋双肘紧抱,矗立窗前,凝视窗外,沉思良久,一言不发,实在憋不住了,开口说道:
“你到底说句话呀?”
“要我说什么?”秦晋转过身。
“你说刘大哥到上海会不会被十里洋场所吸引,坠入温柔···?”李侠若有所思
“胡说八道。”没等李侠说完,秦晋打断李侠的话语。
“那你告诉我,刘大哥为啥不来?”李侠听出秦晋的口气有些不耐烦,撅起嘴耍起小姐的脾气,望着李侠娇蛮不讲理,急于开战的神情。秦晋摇头笑笑,没有理睬,将视线又转向窗外。
上海滩深秋十二月,天气瞬间万变,早上晴空万里,秋阳高照,到下午此时却阴云密布,寒风瑟瑟,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李侠起身绕到秦晋身后搂住秦晋的腰,将脸贴在秦晋的后背,
“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阿妮,我想去开明书店。”秦晋回过身,搂着李侠。
“现在去?”李侠略为惊异,紧张问道。
“嗯。”秦晋点点头。
“不行,这太危险了,李部长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况不能前往,我不同意。”
李侠睁开秦晋的手臂,气呼呼说道。
由于叛徒的出卖,上海地下党的联络站点被中统破坏殆尽。开明书店虽属于高度机密的站点,在党内只为少数人知晓。但是否被中统所掌握,李江海也判断不明,所以,在草屋告诉秦晋他们地址和联络暗语时,反复强调不可轻易前往,以免中统守株待兔,落于他们设下的圈套,这些情况李侠一清二楚,担心秦晋安危,便极力反对。
“阿妮,刘大哥现在情况不明,电台密码本在其手上,没有密码本我们无法开展工作。若能与上海地下党接上线,一是今后我们的工作有明确的指示,二是可通过上海地下党与江西取得联系。去开明书店虽然危险,但值得冒险一试,你说呢?”
秦晋的话,李侠虽觉得有理,但还是本能的摇摇头,静静看着秦晋。
“我保证安全回到你身边。”秦晋见李侠满脸忧色,便拉过李侠搂在怀中,轻轻嗅着她的秀发,安慰他说道。
“那我和你一块去”
“不,不行。”秦晋连忙摇头,笑着说:“我一个人去还方便些。”
李侠见秦晋执意不让,双手勾住秦晋的脖子,上身略为后仰,逼视着秦晋的眼睛。温柔说道;“我们是相爱的恋人,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李侠眼神深邃明亮,澄净无暇,秦晋默默无语,微微点头。李侠见秦晋首肯,嫣然一笑,悄声说:“乖乖的等着我,我去准备准备。”说完,踮起脚在秦晋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便出了秦晋的房间。
两人下楼,在客厅里的阿娣、阿娟见李侠女扮男装,穿着黑色西服,披着灰色风衣,头发塞在礼帽中,鼻梁上架着墨镜,神气活现,不由笑了起来,心想大小姐从小就花样百出,怎么长大快嫁人了还不见改?李侠看到阿娣、阿娟,便装模乔样地走着步子,更是惹得阿娣、阿娟吃吃而笑。李侠的那辆吉普车太过扎眼,出门后,两人便坐上黄包车,后转有轨电车来到格非斯路,开明书店位于格非斯路一条名为幸福里的侧巷中,从格非斯路拐进去十几米便是,书店在拐口处设有招牌极为好认。幸福里前方无出口,是条死巷路,全长约百十米。前两天,李侠、秦晋开车闲逛时,曾有意来过。秦晋、李侠两人撑着伞一前一后分开,秦晋走到巷口,里弄内冷清清,书店斜对面有个雨布搭成的简易雨棚,有一老者在此摆摊,修理雨伞箱包,做些补鞋的活计。老者旁边坐着一中年男人,正抽着香烟,手拿着一把破雨伞,像是前来修理,秦晋没有发现异常,便走进幸福巷,摆摊的老者,听见秦晋脚步声,便抬头望望,接着面无表情,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李侠等秦晋进入幸福巷后,也来到巷口。望见秦晋正推门进入书店,便掏出香烟点燃,悠闲地靠在墙角,吐着烟圈,不时偷偷朝巷内睃上两眼。
秦晋进入开明书店,发现书店是间单间房,没有里屋,面积约三十平米左右,进门右手有一排柜台,柜台后面靠墙摆有书籍。书架上全都是整套的线装书,柜台对面墙和书店里面墙设置的全是开放书架,上面书籍任由客人翻阅,显得凌乱无章。进门左边靠墙有一木桌,桌边两个青年学生正在抄写资料,秦晋进来后头都没抬。柜台后面坐着一位穿着素布长衫的男人,约莫四十来岁,正打着算盘,秦晋进来时欠身打了个招呼,便低头继续算账。秦晋装作寻找书籍,在书架前漫步走动,眼光偷斜。三人各自做着事,对秦晋的一举一动毫不留意。秦晋便靠近柜台,对那掌柜说道:
“请问有张恨水的《啼笑姻缘》吗?”
“真是不巧,这本书刚刚售完。”掌柜见秦晋问,忙起身一脸歉意。
“大概何时才能到货?”秦晋又问道。
“可能需要20余天吧”掌柜言语口气有点不太确定。
“哦,太晚了。”秦晋面露失望之色,转身想走。
“先生,请等等,有本残缺的,少了几页,不知先生是否肯要?”掌柜连忙说道。
“哦!请去拿给我瞧瞧。”秦晋说完暗语,却见那掌柜眼神不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尖笑,心中一惊,背后有人低声说道:“别动,举起手”随即两支枪一左一右顶在秦晋腰间。秦晋临危不惧。待双手慢慢举过头顶,左右手掌抱拳合拢,扭腰侧转,右手肘用尽全力猛地向后击打。只听“咔嚓”声响,右后边青年学生胸膛被秦晋一肘击中,胸椎破裂,闷哼一声,倒地不起。出肘瞬间,秦晋顺势闪电般转身闪在另外一名青年学生身后,左手一肘击打在其后背上,那青年学生顿时口吐鲜血,俯身倒在柜台上,秦晋同时右手钳住其持枪右腕,猛力向柜台角磕去,将手枪磕落在地。秦晋这两招电光石火,令人眼花缭乱,书店掌柜见势不妙,伸手在柜台下摸索,秦晋奋起神威,双手将那俯在柜台上的青年学生举起,猛力向那掌柜砸去,掌柜摸到枪刚抬头,躲闪不及被当场砸得晕死过去,秦晋拾起礼帽戴好,整整西服,拉开书店门欲离去,却见摆摊老者与那中年男子持枪正对着他,秦晋心知他们想抓活口,但也不敢犯险,只得又退回店内,那老者和中年男子警惕的注视秦晋的一举一动,与秦晋保持着安全距离,先后进于店内,两人甚是老练,不慌不忙,枪口始终逼着秦晋,秦晋无法,只得继续向后退。正危急时,书店门口闪出李侠的身影,李侠抬手一扬。“噗、噗”两声低响,那老者和那中年男子应声向前扑倒,后脑勺各有一弹孔,鲜血汩汩冒着血泡,秦晋向李侠望去,李侠正悄立门前,左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右手摘下墨镜向他致意。秦晋赶忙跨过尸身走出书店,和李侠一前一后消失在潇潇细雨中。
李侠救了秦晋,心中甜美畅快,兴奋不已,她很奇怪自己平生首次在危急关口开枪,竟然毫不害怕,没有丝毫慌乱紧张。当她看见,摆摊老者与那中年男子抽枪起身,情知秦晋遇险,却没有匆忙上前,而是等两人进入书店后才悄然闪出,疾速跟进,毫不犹豫开枪毙敌,李侠心中洋洋自得,深为自己的果敢冷静感到骄傲。
走出数百米后,恰巧有轨电车驶来,两人紧跑几步,扒上电车,李侠趁隙挤靠到秦晋身边,朝秦晋挤眉弄眼做着怪相。秦晋会心而笑,朝李侠悄悄伸出大拇指。
为保险起见,两人中途倒换几次车后,才坐上黄包车回到施公馆。年末岁尾,饭局应酬接连不断,施衡度数天来深夜才得回来。此时公馆内静悄悄的,两人上楼后,李侠换回女装,便来到秦晋住的客房,开口便道:
“今天若不是我大小姐神枪无敌,哼、哼!你该如何谢我才好?”
“大小姐,救驾有功,朕赏你香吻一个。”秦晋边说边凑向李侠的脸颊。
“讨厌!”李侠侧脸躲开,嗔道:“想的到美,还想当皇上,以后只准有我一个,不准找···”
李侠娇俏柔媚,风情无限,秦晋血气方刚,哪里把持得住?没等李侠说完,便一把抱住李侠,朝李侠红艳的芳唇吻去···
缠绵良久,两人分开,李侠双颊绯红,星眼迷离,依偎在秦晋怀里,喃喃说道:
“阿静,抱紧我,我害怕,你知道吗?我害怕失去你,要是今天···”
“嗯”秦晋紧紧抱着李侠,如果今天阿妮未能一同前往,如果中统不是想抓活口,定是凶多吉少,秦晋心中也暗暗后怕。突然,秦晋想起一事,问道:
“阿妮,今天你开枪怎么没听见枪声?”
“想知道啊?”
“嗯”秦晋轻声应道。
“那你再亲我几下,我就告诉你。”李侠又撒起娇。
“够不够?”秦晋在李侠脸上使劲亲了十几下后问道。
“够了。”李侠心满意足睁开双眼,“走,我带你去看。”说完,起身拉着秦晋来到她的卧室,李侠的卧室富丽典雅,陈设精美,室内弥漫着不知名的淡淡幽香,李侠径自把秦晋领到南面墙上悬挂的西洋油彩画前,伸手按下隐藏的开关,油彩画缓缓向右移开,露出画后的暗格。秦晋望去惊奇万分,二十多支各式长短枪支整整齐齐摆放在暗格里,在灯光的映照下光彩流离,纵是秦晋见多识广,大部分枪支,秦晋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李侠伸手从暗格里拿出一把手枪,递给秦晋。秦晋接过仔细端详,手枪尺寸紧凑轻薄,套头后部设有锯齿槽,枪管采用精刚铸造,口部设有螺纹。李侠告诉秦晋,这是美国斯普林菲尔德公司出品的九毫米超紧凑“地狱猫”手枪,可装消声器。说完又从暗格中取出一截巴掌长短比大拇指略粗的圆管,衔接在枪管口部螺纹处,秦晋是初次见到带消声器的手枪,啧啧称赞。接着,李侠又将其他枪支一一说与秦晋。秦晋反复把玩,赞不绝口。
晚八时许,阿娟上楼喊请两人吃饭,用过晚餐,秦晋、李侠没有出门,针对刘林山未能按时前来的实际情况,做了最坏的打算。两人反复推敲,决定自明天起,按计划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