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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府家宴 亲情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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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府家宴}俞府位于南京东路南侧汉口路上,毗邻上海证券交易所,是一座中西建筑风格兼具的院落府邸,曲廊回绕,花木茂盛。到了俞府,李侠直接被欧阳秋凤拉进内室,秦晋随管家到客房休憩,洗浴后换上干净衣衫,秦晋颇为轻松,呷着清茶立在窗前,边欣赏院内风景,边暗思猜测刘林山的下落,在码头,秦晋瞥见刘林山在人群中的身影,他明白刘林山心中所想,果真动手,刘林山会不惜生命救护自己和李侠。刘大哥现在在哪里呢?一星期后他能按时来接头吗?上海滩暗探密布,波诡云谲,刘大哥人生地疏,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万一···秦晋思绪不宁,有点后悔在船上作出与刘林山分开的决定。
  天色将暗,管家来请,秦晋随管家来到内院,欧阳秋凤心思缜密,考虑李侠和秦晋的私事暂不宜公开,请外人相陪诸多不便,自己又与李侠情同姐妹,干脆就在内室为秦晋、李侠接风洗尘。秦晋到时,各色器皿、佳肴已摆放整齐,李侠、欧阳秋凤还有一位年长男人正相谈甚欢,见秦晋进来,起身相迎,秦晋猜想年长男人应是俞府主人俞嘉深,拱手说道:“俞老板,初登贵府,实在唐突,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哪里,哪里!小事一桩,先生不必挂心,来,先请坐”俞嘉深招呼秦晋坐在身旁,显得十分亲热随和,欧阳秋凤张罗着开饭,询问秦晋用何酒水,秦晋担心酒后失言,连忙推辞,表示不善饮酒,浅尝即可,欧阳秋凤也不勉强,吩咐管家开启一瓶法国产红葡萄酒,殷勤给李侠、秦晋斟上。秦晋边笑脸应酬,边偷眼打量着俞嘉深,估摸着六十花甲年龄,头发短硬,有点稀疏发白,圆脸,大脑门,细长眼睛,两道浓眉黑漆漆,鼻直口阔,颇具威严。酒过三巡,菜上五味,气氛融洽,谈话愈显随意。俞嘉深用毛巾擦擦脑门说道:
  “听秋凤讲,先生好胆色,在码头用枪逼住中统的人”
  “让俞老板和阿姐见笑,那中统欺人太甚,不得已而为之”秦晋放下酒杯答道。
  “嗯!中统那帮小子,这段时间闹得太不像话”不知为何,俞嘉深口气中似乎对中统有些不满,“先生抵沪不知有何打算?欲盘桓多久?“俞嘉深接着问道。
  “这···”秦晋倒一时不好回答,便望望李侠,欧阳秋凤笑了起来,对俞嘉深说道:“哟,侬家这个问题应该问阿妮,阿妮舅舅那里你要去打个招呼。”
  “阿妮舅舅是上海滩的银行家,首屈一指的金融大亨,我与他只是点头之交,无甚交情,打招呼怕是要吃闭门羹,折面子。”俞嘉深说完,李侠嘟着嘴:“阿姐,你听听,我的事就不管了,要真不管,以后我再也不来了”李侠撒娇生气,俞嘉深忍俊不住,笑着说:“管,谁说我不管了?你俩的大媒人我是当定了。”秦晋、李侠听了,赶忙给俞嘉深、欧阳秋凤敬酒,四人欢笑一堂。
  宴罢,欧阳秋凤送秦晋、李侠回到客房,欧阳秋凤走后,李侠一双秀目热情望着秦晋,一路上,李侠假戏真做,其情其意,秦晋焉能不知,秦晋知道自己投身革命,生死悬于一线,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家庭和爱情,这是一个革命者不应该奢望拥有的,可遇见李侠,他做不到,他心中的防线早已被李侠冲得七零八落,他渴望得到李侠的爱情。
  在红一军团妇女部帮忙时,李侠经常从红军大姐们那里听闻关于秦晋的传说,李侠仰慕良久。待见到秦晋本人,李侠被深深吸引,井冈山军旅岁月,戎马倥偬,接触的机会寥若晨星,萌生的情愫也只能悄悄埋在心里,后天缘陡降,共赴上海,一路上秦晋机智勇敢,沉稳细致,彻底征服李侠,一颗心早已向秦晋放开,只是少女的羞涩让她难以···,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一生的幸福,她愿意为他去做一切,李侠慢慢伸出双手把秦晋拉到身边,将头轻轻靠在秦晋的胸膛上,双手搂住秦晋的腰,秦晋感到热血沸腾,呼吸急促,阵阵少女的体香沁人心脾,他情不自禁紧紧抱住李侠柔软的身躯,低头朝李侠娇艳湿润的双唇吻去···
  施衡度这位上海滩赫赫有名的金融大鳄,做梦都没有想到俞嘉深会来电话,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像俞嘉深此般的帮会人物,施衡度唯恐避之不及从不沾惹,对这位仁兄的行为作派,施衡度更是不敢恭维,他清楚外甥女与俞府四姨太欧阳秋凤交往甚密,但那是女孩子间的闺蜜私情,除此之外,与俞府毫无交集,两人的交情确如俞嘉深自言,场面应酬应酬而已,上午在怡和银行的豪华办公室里,襄理告诉俞嘉深来电,施衡度心里一片茫然不知何事,当在电话里得知李侠携未婚夫已抵沪暂在俞府,施衡度诧异非常,又惊又喜,诧异的是外甥女怎么突然有了未婚夫,其中必有缘故,惊喜的是李侠终于回来了,这一年施衡度可没少为李侠担惊受怕,派人几次去南昌故姐家问询均无消息,若不是对李侠在上海的行为有所感觉,心中猜测李侠或许去了···,否则,施衡度早就大动干戈寻人啦!
  放下电话,施衡度坐在大班台后面厚实的黄牛皮转椅上,沉思片刻,唤来司机兼保镖阿全,吩咐阿全去俞府将小姐接回施公馆,告诉小姐晚上等我回去共进晚餐,阿全跟随施衡度多年,忠心耿耿,听说小姐回来,也是欣喜,连声答应。阿全正要离去,施衡度忙又叫转回来,从大班台抽屉拿出支票簿,开了一张伍千银元的支票递给阿全,叮嘱数句。阿全到了俞府,拜见俞嘉深,说道:“施先生非常感谢俞府对小姐的照顾,本该亲自前来,无奈今日要务缠身,实在无暇顾及,深感抱歉,待日后再登门致谢,现有区区簿礼,请俞老板收下,打赏下人”说完,将支票轻轻放在茶几上。
  “区区小事,何劳施先生破费,回去请转告施先生,以后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尽管开口,莫要客气”俞嘉深低眉瞅了一眼支票,淡淡说道。
  “是”阿全躬身答应。
  俞嘉深吩咐下人去后院通知四姨太,不到一袋烟的工夫,阿全听见脚步声,说话声渐行渐近,阿全看去,欧阳秋凤和李侠挽着手,后面跟着个青年男子一同进来,阿全赶忙起身说道:“四姨太好!小姐好!”李侠见是阿全,高兴问道:“我舅舅呢?”
  “施先生无暇前来,让我接小姐回去。“阿全恭敬答道。
  “哦!”李侠不再言语,转身对欧阳秋凤说:“阿姐,多谢你,阿妮先回去了”
  “阿妮放心回去,只将他留下来,我替你照顾。”欧阳秋凤指着秦晋打趣,引得俞嘉深都笑了起来,李侠红着脸啐了欧阳秋凤一口:“阿姐不讲正经话,以后不理你了”说完,和秦晋与俞嘉深道谢告别,大家寒暄几句,欧阳秋凤将李侠、秦晋一直送到大门口,看着他们离去方回。
  {亲情难却}路上李侠问起家中情况,阿全说一切正常,前两个月,少爷去英国伦敦留学,太太放心不下也跟着去了,小姐回来正好,可以照顾施先生生活。见不着舅妈和子轩弟弟,李侠有些怏怏不快,车子经过国际大饭店朝静安寺方向驶去,二十多分钟后,到达施公馆。门卫阿彪见是小姐回来,赶紧打开公馆大铁门让车子进去。李侠从小在施公馆长大,公馆的佣仆不是看着她长大就是陪着她长大,大家都非常想念这位聪明活泼善良的大小姐,发现李侠回来,花匠黄伯、佣仆李婶、陈姨、阿娣、阿娟纷纷过来问安,李侠一一笑答。阿娣、阿娟十几岁就进施公馆陪伴李侠,名为主仆,情同姐妹,两人见秦晋,猜想是李侠引回家的男朋友,一瞅见机会,两人边偷偷用手指在脸上比划,边挤眉弄眼,嘟着嘴念念有词:羞、羞、羞。气得李侠恨不得拧死这两个丫头。
  秦晋在客房安顿完毕,李侠换好衣服拉着秦晋在公馆内散步,施公馆位于静安路,是一幢单门独户白色的三层西式洋房,占地颇大,估约有一英亩,庭院里铺着碎石小道,小路两边种满花草,修剪得整整齐齐,院内围墙顶端处另建有一栋二层小楼,建筑风格与主楼浑然一体,李侠告诉秦晋,二层小楼是子轩弟出生后加盖的,一楼用着车库,二楼为佣仆房间,从大门处有车道与主楼、附楼相通,庭院围墙用红砖砌成,上面爬满蔓藤类植物,主楼西侧有一颗近百年树龄的榕树,粗粗的树围,两人都合抱不拢,,高高的树冠伸向洋房楼顶,似乎努力想为洋房遮风挡雨。公馆内装饰精美华丽,大理石过道,橡木地板,进口墙纸、水晶吊灯、西洋家具、缕花窗帘、桌布,真迹油画、古董,处处透现贵族生活的奢华精致,置身其中,望着一脸幸福依偎在旁的李侠,秦晋陡然生出不真实的感觉。
  午间小憩过后闲来无事,李侠怕秦晋寂寞无聊便约秦晋上街游览,秦晋想着熟悉熟悉环境也好,欣然应允,李侠芳心喜悦,不一会,李侠开着一辆墨绿色美国小型军用吉普喊着秦晋上车,随即驶出公馆。阿全、阿彪劝阻不及,怕出意外,慌忙发动车辆,开车在后面跟着。李侠熟练驾驶吉普车在闹市区穿梭自如,如鱼得水,高超的驾驶技巧让秦晋颇为纳罕,李侠抿嘴笑着,告诉秦晋自己受过严格正规的驾驶培训,这辆车是自己二十岁时,舅舅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以前就经常开着车到处乱跑。秦晋边听李侠讲话,便观察车内的装饰、开关、仪表盘,好奇的东望望,西摸摸,瞅着后视镜看时,发现后面的车有点眼熟,便回头望去,是阿全、阿彪开车紧跟着,秦晋碰碰李侠的手肘,指指后视镜,李侠看罢,示意秦晋系好安全带坐稳,车子行驶到前方十字路口,前面行驶的车逐渐减速,李侠计算着时间,瞅着对面车道空当,将方向盘往左一打,踩油门、挂档,松离合,动作干净利索,一气呵成,吉普车猛然加速,越过前面两辆二辆车,在红灯即将亮起的霎那,右拐方向,急驶而去。等阿全反应过来,红灯亮起,前方车挡住道路,只得眼睁睁看着吉普车脱离视线,阿全阿彪相视苦笑,摇摇脑袋,调转车头打道回府。
  甩掉阿全,李侠乐不可支,兴致勃勃带着秦晋穿行在上海的大街小巷,时而指着外面念叨着道路或建筑名称,秦晋暗暗默记,过苏州河后,李侠将车驶入林森路,停在培罗蒙西服店门前,培罗蒙西服店是上海滩的老字号,以做工精细,面料齐全,款式时尚,服务周到闻名遐迩,许多政界要人,商贾名流纷纷慕名前来购买定制服装。李侠拉着秦晋走进服装店,秦晋看着价码,心生怯意,李侠不管不问,自作主张替秦晋挑选衬衣、领带、西装,硬逼着秦晋换上,秦晋拗她不过,只好遵命,秦晋换上灰色西装,配亚白色衬衣,浅蓝领带,更显英俊儒雅,接着李侠唤来裁缝师傅,帮着量测秦晋身高、肩宽、胸围、腰围、臂长等数据,定制西装、风衣、大衣等物件,秦晋三番五次推脱不掉,索性任由李侠摆布,李侠选好布料,吩咐掌柜加班赶制,送到施公馆结账,掌柜应偌。
  从培罗蒙西服店出来,天色尚早,李侠兴致未减,驾车来到南京东路的和平饭店,将车交与门房和秦晋乘电梯来到顶层的西餐厅,此时未到用餐时间,餐厅内寥寥数人,留声机里放着怀旧的爵士音乐,李侠、秦晋找个角落坐下,侍者过来,李侠要了两杯法国波尔图红酒,一客无花果,秦晋扫视桌上的酒水单,菜单,多数不明,便悄声问李侠,李侠一一说明解释,两人低头窃窃私语,浅饮慢酌,情意缱绻,羡煞旁人。
  晚上掌灯时分,李侠在公馆客厅里与阿娣、阿娟说着悄悄话,听见大门处有车子喇叭声和铁门开启声,李侠心想是舅舅回来了,忙出客厅等候,等车到房前停稳,车门开启,施衡度下车,李侠欢快扑了过去,施衡度张开双臂接住李侠,仔细端详,见李侠完好无缺,活生生站在身前,悬念多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说道:
  “妮儿,可让舅舅想苦了”
  “嗯!阿妮知道”李侠搂着施衡度,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李侠牵着舅舅的手进入客厅,阿娣、阿娟已去厨房帮忙,客厅无人,李侠低声说道:“舅舅,我把他领回来了,在客房里”
  见李侠羞涩难言,局促不安,施衡度虽不知外甥女口中的他是何人,但从外甥女的神情中,施衡度能读懂外甥女已心有所属,施衡度为李侠感到高兴,也为李侠感到担心,他不愿李侠有任何意外,否则将来怎样面对九泉之下的姐姐呢?施衡度伸手轻轻抚摸着李侠的秀发,目光慈祥,温和说道:“妮儿,舅舅希望你一生平安幸福,懂吗?”李侠点点头,没作声,“我先上楼换件衣服,你把他请到餐厅,我们一起吃饭。”“嗯。”施衡度说完,李侠轻声应道。
  施衡度不得不佩服外甥女的眼光,秦晋英俊潇洒、温文儒雅、谦恭有礼、见识广博、谈吐落落大方,给施衡度留下极为深刻良好的印象,与李侠一起可谓金童玉女,天设地合,可高兴之余,施衡度不得不慎重,毕竟这关系到李侠的一生,晚宴时,佣仆在旁,有些事情施衡度不便相询打探,于是,待晚宴结束,施衡度便嘱咐李侠送秦晋回房休息后便到小书房叙谈。
  小书房位于施公馆三楼,实际上是一间谈话密室,施衡度对房间做过隔音处理,关上门后,外面无从听晓,每遇重要事项,施衡度便在此商议。阿娣端上茶水退出后,施衡度锁上门,呷两口西湖龙井,开门见山问道:
  “妮儿,你给舅舅说实话,这一年你是不是去赣州,去井冈山啦?”
  李侠太熟悉舅舅的习惯,当听到舅舅让她去小书房,李侠就猜测到舅舅肯定会询问她这一年的去向,李侠心中盘算着,拿不定主意,她知道,凭舅舅的精明、财力、人脉光系,谎话是骗不过去的,很快就会得到查实,况且,李侠内心深处,也不愿意对这位像自己亲生父亲一样,从小疼爱她的舅舅说谎,她非常想对舅舅表明一切,倾诉自己的感受,但是组织纪律有铁的规定,不能向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亲人透露自己的身份,现在舅舅单刀直入的问起,李侠左右为难,一时语塞,只好不置可否的偏偏头,沉默不语。见李侠不讲话,施衡度又急切问道:
  “妮儿,你是不是参加了共产党的组织?秦先生也是吧?”
  “舅舅,我·····”李侠嘴唇嗫嚅着,欲言又止。
  施衡度明白了,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他颓然地倒在椅子上,施衡度同情共产党,私下也曾阅读《共产党宣言》等共产主义书籍,对共产党的主张有所了解,但仅限如此而已。他不赞同李侠的行为,他不敢想象有朝一日会失去李侠,不行、不行,我要把她拉回来,施衡度心中的这个念头愈加强烈。
  “妮儿,你认识秦先生多久了?你真正了解他吗?”
  望着舅舅的充满关爱担心的眼睛,李侠站起来走倒施衡度身边蹲下,仰着脸说道:
  “舅舅,你知道吗?我爱他,我疯狂地爱着他,他是我的一切,我愿意为他付出我的所有,我的青春、我的美貌、我的身体、甚至我的生命都行,我一刻都不愿离开他,舅舅,你祝福我,好吗?”说完,李侠将头埋在施衡度的膝上。
  施衡度万般怜爱,轻轻拍着李侠的肩膀,
  “妮儿,舅舅祝福你,你和秦先生离开上海,可好?”
  “去哪?”李侠有点惊奇,抬头问道。
  “香港、巴黎、伦敦或者美国都行。”见李侠无意识的摇了摇头,施衡度加重语气。
  “妮儿,你们太危险了,知道吗?参加共产党是要掉脑壳的,你愿意秦先生出事吗?远走高飞,两人厮守一生,难道不是你的心愿?”
  刚参加党组织时,李侠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出外收集、传递情报,在她眼中更多的是像玩一场智力游戏,后来,被捕、牺牲的同志多了,李侠也逐渐意识到现实的残酷性,谨慎警觉许多,但没有感觉到多少的害怕,可自从与秦晋吐露心迹,李侠内心的恐惧感陡然生起,她害怕失去秦晋,害怕失去这美好的一切,害怕他或者她被捕、牺牲,每当念头泛起,李侠不愿多想,下意识的选择逃避,舅舅的话搅得李侠心绪难宁······
  “妮儿”施衡度接着说道:“你父亲续弦前,将部分产业变现和你母亲名下的财产一并交付与我,供你未来之需,二十年来,投资增值,现款项有千万之巨,我全部存放于美国花旗银行,光利息就够你日常开支,你和秦先生商量一下,婚后就出国,一切由舅舅来安排,不用你们操心。”李侠看着舅舅殷切期盼的眼神,茫然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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