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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这,就是新兵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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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破耳的吼叫声像脚踹着车厢人群,大家一个接一个不敢怠慢地慌乱跳下车,东倒西歪地堆在一起。
  还没待大家完全揉开眼睛,各种振聋发聩的声响和令人惊叹的景象就一起扑面而来,呈现在家平面前的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堪称壮观的景象——百十辆卡车停在几个大广场上,成千上万的人头来回攒动,数不清的崭新武器排列在广阔地面,背着枪的军人踏着整齐的队列来来往往,还有不少像家平这样身穿便装的老百姓,正从各辆卡车里不停地倾泻。
  他们,就是新兵了!
  在哨声的指引下,一辆辆卡车拉着大炮来回移动,还有那崭新的一排排站着的小炮,一挺挺发亮的机枪,各式各样的铁疙瘩都是家平从未见过的。近百匹漂亮的军马,竟也能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广场深处走去。
  一辆坦克滚动着履带从家平身边驶过,轰隆隆的声响巨大无比,连地面都被震得上下颤抖,有几个新兵竟被这庞然大物吓得跌倒在地。
  鸣笛声、呼喊声、哨声、广播声混杂在一块,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武器,这么多的声响,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呆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这样庞大壮观心潮澎湃的场面,让初见军营的家平忽然感到全身似有一股热血在沸腾。
  “都他妈愣着干啥!赶紧排队!”正在发愣的家平被端枪的士兵蛮横推赶向前。
  歪歪斜斜的队伍面对新鲜的未知,不停地小声嘀咕。
  旁边持枪士兵那严肃的目光,则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所扫之处立刻都识趣地闭上了嘴。
  顷刻,一个军装严整、神情严肃的军官踏着锃亮的军靴来到队伍面前,他先是十分威严地扫视一圈,然后军姿笔挺声如洪钟:“欢迎大家来到京沪警备区新兵基地,也欢迎大家投身抗战事业!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国军新兵中的一员了!我知道你们来到这里原因各不相同,目的也不尽一致,但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也不管你们是不是所谓的自愿,现在,你们只需给我记住一点,签了入伍令,来到新兵营,就意味着你已是国军一员新兵,而且是幸运地成为了一名中央军后备力量!从今天起,你们将在这里改头换面!你们不要问我要在这里训练多久,我也不知道你们将在何时上战场,更不知道你们将会分到哪个部队,我只知道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你们训练成一名军人,教会你们在战场上能用到的一切。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命令高于一切,凡是违抗命令者严惩不贷!”
  军官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从现在开始,你们将有三小时时间,理发、领被装、整理内务!”
  长官的话音一落,家平的心便凉了半截。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幸运”分来的这个新兵营,是很多老兵都羡慕的中央军后备基地;而他更不知道,作为壮丁的自己只是阴差阳错地被拉来以次充好,在特殊形势下替真正的中央军充当炮灰的。
  不过容不得他多想,就已被拥挤人群推搡着前进了。
  所有新兵排成一条条长长的队伍,像一条流水线一个接一个从老兵手里接过军装,上衣、裤子、鞋子、帽子、被子……不管型号对不对,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老兵便将一摞摞被装直接扔给新兵,新兵们则一个个好奇地翻腾着刚到手的军装。
  由于这种随意的配发,很多人型号不合身,一些老兵油子便在新兵中,做起了倒换衣服的生意。往往一批新兵报到,很多老兵的口袋就赚得鼓鼓的。
  家平是中等身材,他翻看了自己的军装,还好都合身。
  同车的那个“孩子”一直跟在家平身后,家平已经知道他叫根柱,根柱个子不高,但所幸发给他的衣服都是小码的,不然他可没钱换衣服。
  领完衣服接着就是理发,家平很快发现了这里的一个特点,那就是无论干什么都要排队,而且是很长的队。
  广场上一排理发师,依然由老兵充当,拿着推子系着白围裙,等待着面前望不到尽头的新兵。
  新兵一个接一个轮流快速坐在板凳上,前推后剪,不到两分钟,也不管疼不疼,一个人就剪完了。
  发烫的理发推子在家平头皮上来回盘旋,疼得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往下流,可家平像所有人一样一声不敢吭。
  根柱看到几乎理成光头的家平,不禁哈哈大笑。家平自然知道根柱的发型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准备数落,就看到一个气呼呼的老兵大步走来,便赶紧老实地闭上了嘴,只剩根柱还在那里傻乐,直到他的屁股被狠狠踢了两脚。
  领完衣服理完发,还没等家平喘口气,便又被撵过去洗澡。
  在烈日下晒了大半天,洗澡本应算是个痛快事,但家平没想到在这里也变成了限制时间的例行公事。
  不大的公共澡堂里雾气缭绕,人挨人人挤人,陌生的人赤裸裸如下饺子一般,扑通扑通地跳进水里。
  澡池里的水早已变得浑浊不堪,在连饺子都煮不熟的时间内,大家又一个接一个在老兵吼声中,擦干身体穿上新军装。
  看着黑脏的洗澡水,依然不合时宜讲究着卫生的家平,根本就没下水,只是简单擦了一下刚理的头发茬。
  换上新军装,原先脱下的百姓衣服便被收缴了上去,接着家平又马不停蹄地被带到了新兵饭堂。
  新兵之所以称之为“新”,是因为初来乍到的他们对这里所有的新规矩还都不清楚,不清楚便意味着未知,一个个新兵的眼神中便无不透露着懵懂与慌乱,时刻保持着战战兢兢。
  如同所有新兵一样的小心翼翼,家平一动不敢动地坐在板凳上,盯着面前品类和分量都一样的餐盘,不知现在是该吃还是不该吃。
  “开饭!”随着老兵一声吼,大家终于开动了。
  饭菜味道并不怎么样,米饭还有点夹生,但家平已饿了一天一夜了,所以吃起来竟从没如此大口过。
  家平瞥见老兵在不停地看表,根据前面的经验,吃饭估计也是限制时间的。
  平日里细嚼慢咽的家平,加快了扒饭的速度,正想着提醒旁边的根柱,结果根柱的盘子早被他扒光了。
  就餐完毕,几乎还是没有半点休息,刷锅刷碗扫地拖地,搬运物资清理茅厕……各式各样的杂活接二连三地被分派在新兵头上。
  几千人的大广场像个大集市,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来路,现在怀着什么心思,也不管你是地痞流氓,还是老实巴交,所有的新兵都极其听话地一个个排成队,在老兵的带领下,不停地纵横交错,马不停蹄。
  而老兵则大多都显示出老兵的气势,不论高矮胖瘦都尽量盛气凌人,尽量颐指气使,仿佛每个毛孔都在告诉那些新兵:“喂,你们这群新来的,都给我老实点,这是老子的地盘!”
  到了晚上,家平才第一次见到他的新兵宿舍。
  宿舍没啥特别的,很简陋很实用,十几个人的大通铺一个挨一个,统一的洗漱用品摆放在墙上木架上,脸盆、茶缸、牙刷每件物品都有特定的摆放位置和方向。
  至于被子怎么叠、鞋子怎么放,他们的班长整出一个样板标准后便离开了宿舍,半个时辰后再来检查。
  老兵一走,新兵们立刻一屁股坐在床上,从下车到现在他们还没歇息过。
  班里的人大多是一个车厢拉过来的,短短一天的新兵生活可能跟每个人心里想的都不太一样。
  “学生装”先是抱怨自己特意为参军准备的吃的用的,不知被哪个老兵收走了,然后又咒骂那些骂了他一整天的老兵太不尊重人。
  根柱貌似心情不错,对这一切还算满意,至少不用愁吃穿,所以一整天都在咧嘴笑。
  还有那个“贼眼”也分到了同一班,他没有像根柱那样兴高采烈,这一切好像略低于他的预期,至少给他发的鞋子偏大了一码。
  对于家平来说,一整天老兵那不绝于耳的吼骂声终于消失了,嗡嗡的脑袋也终于可以安静一会了。
  家平竖起床板,用扫帚清扫了上面的老鼠屎,用清水洗了茶缸牙刷好几遍,再用班里的拖布把床下地板拖了几遍。
  家平所作的这些事情,在同班战友眼中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谁还有功夫讲究这些!
  新兵营的环境无论吃穿住,条件自然不比家中,尤其是森严的等级下老兵无理由的训斥和吼骂,这一天家平受到的辱骂简直比前二十年都多,但家平对这些都不在意。
  从古到今,不谈地位收入和战功晋爵,当兵从军就意味着艰苦和枯燥,如若哪天当兵过得是舒服大爷的生活,那肯定是国将不国了。
  所以条件差点日子苦点,这些家平都可以理解,他现在更在意的是如何回家。
  坐车来兵营的路上没逃掉,刚下车时那个长官的态度又如此决绝,自己也签了“卖身契”,到底怎样才能回家?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这一切都让家平感到很陌生。
  家平心口像堵了一块石头,怎么就来到了这?!但没容得他多想,待内务检查完毕,熄灯号吹起,疲倦的困意很快就让家平的眼皮支撑不住了。
  慌张而充满约束的第一天新兵营生活就这样结束了,方家平也就这样身不由己不容思考地成为了一名国军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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