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岁月的岁月——各奔西东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这是一千多年前宋人对于农民收豁时的描述，即便是在当下也不过时的，农业文化传统几千年了。
　　回家的路上，公交车到没有一路颠簸，不过倒是七拐八拐的原因是躲避路上晒着刚脱壳的小麦。也晒着的是农民的希望！碾碎了太可惜了！是要被人骂的，再说都是十里八乡的。太阳依旧火的要命，我坐在公交车上打瞌睡，车子一走一停的使我难受，打开窗户旁边的人干咳了两声，我没理会，不过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乡下的车不比城市的，空调制冷不是太好，又加上人多所以热是难免的，不过我倒是很享受吹着从麦田里吹来夹杂着麦香的暖风，看着大型的收割机在麦田里喷云吐雾的，霎是新鲜，自从来学校以后，就没在下过田，收麦子对于我们来说只能是在学校看看想想或者回忆回忆当年。
　　回到了家里，忽然发现瞌睡已经没了踪影了，于是猜想家里人都去了田里，于是一个人往田里走去，村里地块已经收割完了，已经开始播种了玉米了。果然，到了地里确实都在播种，帮着家里干了一上午活，发现多久没下地劳动了，肩膀酸的很，我爸看了我说：“怎么样，还是读书好吧！”我笑笑接着干，家里也没人问我考的怎么样，我也没说，就这样临近中午，收了工具才回家，中午吃过晚饭便躺下了，一觉醒来发现已经是晚上8点了，坐了起来没开灯还以为在宿舍里面，还在叫：‘颜坡，开灯啊，’缓过神来才发现头晕的难受，这才明白过来，真的毕业了，然后所有的记忆也都回来了，从开始到结束就像电影中按了快进键一样，下床发现我弟在写作业，爸妈出去跳舞了，桌上留的饭还是热的，我弟说我妈说我累了都别去打扰我，让我睡觉。出了门洗了脸搬个凳子坐在房顶上面，看着天空星际的轨道，静静地听着这乡下独有的宁静。忽然间像是发现少了什么，总感觉自己丢了一些东西，可是丢了什么呢？有想不起来。于是干坐着发呆，不一会我弟上来了，问我怎么不吃饭，我说没胃口，我弟要拉着我去老舅那里走走，我也懒得动。于是我弟也搬个凳子陪我坐下，我俩就那样坐着，可是架不住热呀！坐了一会蚊子骚扰的我想要将它们灭了，奈何抓不住它们，算了收了凳子下了楼，回到屋里才发现腿上，胳膊上面被咬了好几个大包，我弟打开电视开始看电视剧《回村的诱惑》于是我回到房间独自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发现行李还在车上于是将行李从车上面搬到房间里面，于是开始整理分类，理科文科，书报文献，卷子复习资料，还有珍藏一些同学的收藏，比如小美的手札，颜坡的小盒子，小明杨的作文，赵莉的作文等等，然后就是失眠，每天都紧张，突然解放了，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夜渐渐的深了！
　　还是五月的天，气温逐渐的高了起来，农忙的季节，然而随着现代化的机械代替人工，夏收很快进入了收尾阶段，雨季的即将到来也预示着行的阶段的前奏，也是新生命即将开始旅程的时节，在高考之后，分数没有下来的那段日子里，我们就像失了业的人，突然不读书了，不知道还干啥了，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那段时间，紧张，局促，不安，彷徨，魔怔，担忧如果分数不理想怎么办？？后来老妈的门前的菜园子拯救了我，早上起来洗漱然后去田里跑步，然后回来洗衣服浇菜，菜园子都是应季的蔬菜，有豆角，茄子，番茄，莴笋，韭菜，黄瓜，玉米菜，霍香叶，木耳菜，薄荷叶等，休整的那半个月，我就专心的侍弄着菜园，洗完衣服开始浇菜，每次提两大桶水，菜不能乱浇的。黄瓜，豆角，番茄，茄子要浇根部，上部可以简单打湿就行了，而且不能等太阳照射在叶子上面时浇水，那样阳光会灼伤叶子的，玉米菜则无所谓只要水量足，一天可以长高一公分的，最好是早上一早不要超过8点浇水，浇完了水打扫卫生，然后搬个板凳坐在菜园里的楝（老家土话念lian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字姑且先用着）树下面，看书，写字，听鸟鸣虫叫，看蝴蝶蒲公英，吹着夏风拍着蚊子，好一派田园生活！等到温度高了便回家里闭门做饭吃！中午睡会儿，下午待到温度退了去，开门纳凉！顺带着给菜园子做维护，比如加栅栏，比如番茄打头，用石灰水治茄子的虫害，帮黄瓜晚豆角嫁接上架好不快乐！其实最开心的事还是早上起来摘豆角，收黄瓜那种新鲜蔬菜吃起来有股泥土的味道，而不是现在尽是农药化肥。到了中午或晚上便是下饭的菜！那几日倘若老天下雨，也是恩情！不用侍弄它们了，于是搬个板凳坐在屋檐下，看着落雨，听着夏雷隆隆，雨点由于自由落体运动打在菜叶上，小黄瓜花上，茄子叶上然后迅速的能量转换，继续散开，冲撞，然后落地渗入泥土完成了夏雨的使命！每天看着自己侍弄的菜在一天天的长大，那种收获感是不可替代的。
　　一年以后......
　　此时的我已经离家几百公里以外，独自一个人！又是一年的高考日，这一年似乎过的很快，有很漫长，漫长的让人有点不知所终。似乎就在昨天，这一年除了胖磊和小明扬我似乎就是消失了，谁也没有联系，后来某天加了力起的QQ才全是找到了大家，原来当年一部分同学选择了复习，一部分人选择了离开！我们都曾相信生活，奈何生活总和我们开各种玩笑！
　　在那3年，我们这一班同学一起闹过，笑过，也曾一起感动哭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都变得异常的忙，因为大家都在忙着工作，忙着学习，忙着让各自更加的优秀，只不过那段时间是我们都记得的故事或者说是已经的曾经！
　　这几年遇到了很多也经历了很多，身边的朋友聚散时常，不过我们四个（力起，小媳妇，颜坡，我）我们四个光棍到时联系不断，为此力起还组建了一个只有我们四个的群号称：“光棍群”，后来被力起更名为“兄弟连”。在这之前我们班到时聚过一次那是我记得应该是大二的时候，某天力起通知我说是过年时大家要聚一下问我有空没，我知道要聚首了，便应了下来。
　　……
　　年初几，还是年前记不得了，不过这个已经不记得了，一转眼都已经一年多了，去之前我和力起提前约好了，我们几个现在洪河公园碰头，当我坐了公交来到县汽车站，下了车天气异常的冷，于是裹紧了身上的袄子，回头碰见了专家郭二蛋，寒暄了几句便分开了没有一起走，班里面就是这样，虽是大集体可还是有各自的圈子的，于是我一个人边走边抽烟，穿过步行街，走到街中发现往事历历在目不忍在走下去了，便回了头朝着小路走了，到了才发现有胖磊，颜坡，小媳妇，彦昌还有王美，几个人在洪河公园处站着聊天，顺带着发烟抽，变化之大啊！也都事故了，我们几个男生站着哪里让烟，点烟，抽烟动作一气呵成，这些都是我宿舍的室友教的，点烟的姿势怎样帅都是有讲究的，这些都是阿杰（室友，HB荆州人）教的！我知道我变了！边抽烟便闲聊，寒暄，说俏皮话，开玩笑，吹牛，看看我们都变成啥了，于是我们聊了之后便随着人群去了公园里面，我们要进入公园里面首先要穿过一个小湖，湖的北面是新建的大酒店宾馆，站在楼上可以俯瞰洪河公园，湖的周围是房地产开发的楼盘，这以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经过设计建设现在变成了每年全县娱乐的地段，而且是黄金地段！说起来我们县里面的地段，之前洪河公园没有建起来之前我们一般娱乐地点在县人民医院的南边的名为“东关操场”里面，而操场旁边有座塔，塔门一直都是锁着的，据说是宋代的古迹，以前听说那里是个寺院，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去楼空，星辰更迭到了今天的样子，不过在塔的周围有许多的门面房，那里也是各种小吃的聚集地，比如“白吉馍，甜咸豆腐脑，烤红薯，胡辣汤水煎包，油条包子拉面，热干面粉皮，凉皮，”塔院的斜对面便是县上最大的农贸市场，几乎县上所有的蔬菜肉类都是来自这里，小时候跟着家里“赶早集”这个“集”就是指的这里！所以这里一天到晚都不缺人的，集的旁边便是县上最大的医院。所以我们儿时的记忆也都是大多来自这里，这里除了吃饭还有我们喜欢的娱乐场所，溜冰和台球，不过我去的不多，我最喜欢去书店里面逛！当然自从洪河公园建了起来之后洪河公园的人气剧增，大概是洪河公园的设施比较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观吧，洪河公园的旁边便是步行街，那是女生最喜欢去的地方，我们男生最中意的地方还是网吧，对网吧！步行街里面也有小吃，这里的小吃都是符合年轻人的口味，比如：“避风塘，咖啡奶茶，烤面筋，麻辣烫，馍夹菜等。”这里是年轻人的聚集地，而东关操场则是传统的聚集地，所以对于大多数年轻人来说更愿意去洪河公园，不过对于我这样的我倒是喜欢去东关操场，大概是我对古建筑比较感兴趣吧！不说了再说又扯远了，话说我们进了洪河公园在里面游玩，看人打篮球，玩各种的娱乐设施，大约时间转够了，那边打电话说同学大部分都到了，因为这次局是力起主持的LSQ辅助的，所以选定地点后我们便去了，我们是坐着本地的特色——蹦蹦！到了楼下力起接了我们，可是饭店说是人满了，无奈我们又换了一家，好在不远。进了饭店我们30多位同学落座，还是熟悉的脸庞！不过都变了，潇洒的，英俊的，漂亮的，猥琐的，事故的，唯一不变的还是那气氛，搞笑的永远在搞笑，沉默的永远的在沉默，不爱说话的依旧不爱说华，爱吃的已经在打听了这顿吃什么……落座后我便不在抽烟了，我先是落座在长江名扬那桌，开始闲聊，聊学校，聊生活，聊事业，聊未来的工作，之后快上菜了我便落座了在力起那桌上面，可聊来聊去都不在聊学习了，大家聊得最多的便是——是什么不重要了，因为一年没见过了，于是我么开始相互的留着联系方式！相互的报着各自的学校地点等到谁有空儿了或者路过要去找我，一定要找我等等等等……开始上菜了，我们便开动了落了座之后我便不抽烟了，这不好，可是男生一旦到了酒桌那便是表演的开始。我们吃着饭，调着侃，大声的说笑，吃饭的还是只顾吃饭，我随便的吃了点，就那样的看着它们闹！饭吃到一半，便索性出了门上了厕所找个僻静的地方落了座一个人在那里抽烟，边抽烟边想我来这不就是为了见见大家吗？为啥突然想走了，可是碍于力起又不能走。所以只得一个人在这里默默的抽烟，可是酒劲还未上来突然想醉了的感觉，这时胖磊也出来要上厕所，看样子是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的！于是我又默默的点了根烟，旁边的服务员看着我估计在想“抽个毛啊！我好要打扫啊！”，我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翻开手机浏览着qq（那时还未用微信）不多时逐渐有同学出来了，长江找我聊了一会，留了联系方式，我干坐着等他们闹完大家凑了钱付了账，于是一部分同学开始各种理由告辞，然后剩下的我们随了人群去了一家KTV里面，老翟阿满倒是轻车熟路的应付着各种估计是熟人了，站了一会他们打开了唱歌的机器，于是灯红酒绿尽在眼前，好一派天上人间啊！那音量吵得我实在是听不清什么，我便出了门，颜坡也出了门，后来还是我们四个，力起说他主持的不能就这样走了，于是上去和老翟交代将剩下的钱给了他们嘱咐他们玩的开心才下来和我们一起出了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想着找个安静的地方要么再喝点，要么睡会，要么坐会，还好颜坡的家没多远，我们便走着去了，到了家颜坡烧了一大壶开水我们便又喝点这次是白开水，先解解酒，坐了大半个小时，酒缓过来了，才发现基本没吃什么东西尽是喝酒了！于是寻摸着颜坡家有什么好吃的没有，颜坡拿了几袋饼干和方便面，你相信吗？我们四个喝着白开水谈笑风生的说着吃着方便面聊到天快黑了，小媳妇吵着要回家，于是我们几个准备告辞下了楼。等到我上了车抬头发现霓虹已经亮了！
　　回去之后力起发短信说也到家了，那时我才真正的体味到什么叫物是人非事事休了，也是后来才知道班里面的同学真的是天南海北了，这大概就是岁月的岁月——各奔西东了！
　　如今还是我们四个，这几年我们四个一直保持着联系，每年我们四个都要聚一下，一年力起家，一年我家，毕业那年我和力起一同去了颜坡家，看了爷爷奶奶！唯一的遗憾是这几年一直没有去小媳妇家。今年我们再回去时大概是要去他家的。
　　往事匆匆，你总是会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