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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传统武侠:琴剑倾心 / 第02章 琴流闹市-2

第02章 琴流闹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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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婷虽是习武之人,但素来不喜这无谓的热闹,并未跟去,继续在夜市间闲逛着。
  她见了小吃美食,也买些来尝尝;见了新鲜玩意,也忍不住上手把玩把玩;看见猜灯谜、杂耍卖艺的,也不免停足观看,凑个热闹。
  过了两刻来钟,但见看热闹的人群陆续回来。
  只听有人叹道:“咳,太没意思,三拳两脚就打完了,亏我一路跟过去看……”
  也有人道:“那两个小子太不争气了,两个打不过人家一个,被按在地上打……”
  又有人道:“那两个一看就没跟人打过架,这打架跟练武不同,讲究实战,又碰到那缺门牙的是个老手……”
  苏婷心想:看来是李大志这小子赢了。
  不一会儿,果见李大志得意非凡、大步流星地从人群中走来,一边走,一边向旁人吹嘘自己如何厉害。
  苏婷立时上前,将他喊住,道:“李大志,你小子又在外面惹是生非,欺负人了?”
  李大志一看,是自己的同门师姐妹苏婷,当即两眼放光,满脸堆笑地走近来,说道:“哎呀呀,原来是天仙姐姐……”
  苏婷“呸”了一声,道:“你少胡说八道,谁是你天仙姐姐!我问你,你把那两人怎么了?”
  李大志一脸得意,却装出谦逊口吻道:“呵呵,没什么,与两位小友一见如故,切磋切磋而已。”
  苏婷被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弄得又气又好笑,道:“你把人家两个按在地上欺负,是也不是?”
  李大志得意道:“哪里的事,他们非觉得地上凉快、舒服,要趴上一趴,我有什么办法?”
  苏婷呸道:“满嘴胡说八道,尽知道惹是生非,小心我告你师父去!”
  李大志听了,颇有些紧张,忙道:“天仙姐姐,你可千万别乱说出去,尤其不要对楚兰说起,师父那边倒不怕,要是楚兰知道了,她准得告诉我娘……”
  苏婷哂道:“你做的出,还怕人说么?那两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为难人家?”
  李大志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道:“这两个脓包虽与我无冤无仇,但他们师父夏老儿却与我有深仇大恨,我教训他俩,那也是恩怨分明。”
  苏婷听到“夏老儿”三字,不禁问道:“你说的可是天南武馆的夏馆主?”她是本镇人士,虽常不在家,却也对镇上的天南武馆略有所闻。
  李大志点点头,道:“我与夏清行老儿的大恨深仇,今日总算是了结了。”
  苏婷讽道:“你一个小鬼,跟人家夏老馆主哪来的深仇大恨?”
  李大志强行叹了叹气,故作深沉地说道:“往事不堪回首啊,想当年我雄姿那个什么发,去天南武馆拜师学艺,本想一展抱负,不曾想这夏老儿却慧眼不识珠,把我拒之门外。我当时便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卷土重来,重蹈覆辙……”
  苏婷听得他乱用成语,词不达意地乱说一通,强忍着不笑出声来,道:“所以你怀恨在心,要找人家报复,又怕打不过人家,便拿人家徒弟出气?”
  李大志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不不不,我自投寥山之后,这几年勤练武功,剑法已略有小成,连崔盛师兄都颇为认可,说我是寥山剑派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以我今时今日的武功,已远胜那夏清行老儿……”
  苏婷道:“牛皮都被你吹破天了,崔盛师兄乃是坐席弟子,能有闲工夫认识你一个登堂弟子?”
  原来寥山门下弟子分作四等,初入门三年的为临门弟子,平时在各堂门外的空地上学武。临门弟子学艺三年后,经考核合格可晋为登堂弟子,便可在堂内学武,不用风吹日晒。
  登堂弟子学艺三至五年,经考核合格便可艺成下山,成为剑士;若第五年仍通不过考核,便得强制下山,并夺去本门弟子身份,虽仍可使用本门武功,但终身不得以本门弟子自居。
  这二类弟子数量较多。
  登堂弟子中若有极为优秀者,被长老或堂主选中,可留在派内,帮着料理门派事宜,成为入室弟子。入室弟子若被掌门选中,便可成为掌门坐下的坐席弟子,将来有望成为掌门接班人。
  这二类弟子数量极少,身份亦高。
  李大志脸上一红,连忙改口道:“我……我也是听我们堂大师兄徐俊潇说的,徐师兄认可我那是千真万确的,他跟崔盛熟,也许当面提过我……”
  苏婷对李大志拙劣的假话嗤之以鼻,道:“你老老实实说话,编的那些瞎话鬼都不信。”
  李大志死不承认,继续道:“我骗你干嘛!今天上元节,我一来赏灯,二来报仇,走到天南武馆门口,就发现这老儿知我要来寻仇,竟吓得关门跑了,连武馆也不敢再开了。正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徒弟,他老儿跑了,我便只好对他脓包徒弟下手……”
  苏婷知李大志胡说八道,听到天南武馆关张,心中却是惋惜。这天南武馆虽说是个小小武馆,口碑倒也不错,夏清行师傅人品师德更是人皆称颂。
  当年习武之初,年纪尚幼,父母本欲将她送往天南武馆学艺几年,再转大派,只是后来作罢了,但每每在她面前夸赞天南武馆夏师父如何了得。于是问道:“那天南武馆当真关张了?”
  李大志不屑地说道:“这还有假!”
  “那你可知为何关张?”
  “我不是早说过么,那夏老儿怕我来报仇,吓得关门跑路了……”
  苏婷瞪了李大志一眼,道:“李大志,你再胡说八道,我明日便将你与人打架的事说给楚兰听。”
  李大志吓得连忙道:“别,别啊。他为何关张我怎知道?今日我打武馆门口路过,本想瞅瞅夏老儿身体是否硬朗。谁知却见大门紧闭,一打听才知武馆已经关张了,那夏老儿也不知去向。”
  “这么说来,这夏馆主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你说说看,他能遇到什么难事?”
  李大志极不耐烦地说道:“姑奶奶,他遇到什么难事,我哪能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苏婷把眼一横,“你好好说话,楚兰可是我的好姐妹,你最好老实点……”
  李大志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道:“我知道了,武林盟年前下过一道以大并小的指令,我想八成与这个有关。那夏老儿的小武馆并未入盟定级,武林盟不予承认,他再开下去只得喝西北风……”
  “以大并小?”苏婷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两个天南弟子的武艺当真那般差劲?”
  李大志一听来了精神,把他如何打败两人之事添油加醋地吹嘘起来。
  苏婷听得甚觉无趣,打断他的话问道:“你如何知这二人是天南武馆弟子?”
  李大志又将自己如何在街市巧遇二人,得知二人是天南弟子,如何跟随他们一路到夜市之事说了。
  苏婷这才确信此二人确为天南武馆弟子,只是不曾想天南武馆的武功竟这般差劲,与自己昔日听到的大不相同。
  李大志刚刚吹嘘之言被打断,这又接着讲起来,什么三拳两脚,一招制敌,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一股脑儿的喋喋不休。
  苏婷听得不耐烦,摆摆手就要走,李大志哪里肯,拉着苏婷非要把自己的“丰功伟绩”说完。
  苏婷一甩手,赶紧跑开,自顾自地逛街去了。
  那李大志一番精彩言论找不到听众,实在憋着难受,见道旁有个老头路过,一把拉过来对他滔滔不绝。
  那老头正是王家村后山种树的工头端木雨航,来街上送工钱,顺便赏灯。他听得云山雾罩,见李大志生得壮实,不敢走,嘴里却低声嘀咕道:“你妹的,老子怎么遇到这么个玩意……”
  苏婷一路游逛,不知不觉走到一家乐器行门口。她从师父那里学过一些音律,对乐器倒生了几分兴趣,便进得门去。
  今日上元节,店中顾客比往日较多,店家也没功夫招呼她,她便自顾自地东摸摸,西瞧瞧。见台上一张古琴十分古朴精致,忍不住用指轻拨了一下琴弦,顿时琴音阵阵,经久不息。
  她不期此琴声音竟如此高亢,不禁吓了一跳。
  店中伙计听到声响,转头一看,见是个年轻轻的美貌姑娘,衣着不俗,当即撇下身旁的客人,笑脸迎上来道:“姑娘真有眼光,这是本店刚到的七弦瑶琴,材质上乘,做工精美,颇有些年份,珍贵异常,与姑娘天仙般的气质最为相配……”
  那伙计口齿漏风,边走边说,正朝着苏婷过来。苏婷怕他喷自己一脸口水,忙摆手退身,道:“你别过来,我只是随意看看……”
  伙计顿时一脸不悦,将苏婷一番打量,道:“不买你摸什么?哪里来的穷丫头,穿得人五人六的,到我店里捣乱。”
  苏婷顿时气上心头,道:“谁捣乱了,我试试不成么,谁知道你店里卖的琴能不能响。”
  那伙计被气的哭笑不得,正要上前来赶走苏婷,忽的有一男一女也走近古琴来看,伙计与那其中的男子撞在一起,只见那男子纹丝不动,伙计却连连后退。
  苏婷朝一男一女看去,但见那男子相貌英俊,身形英挺,女子身材高挑,容貌艳丽,两人均着一身白衣,好似一对璧人。二人英姿飒爽,身上有一股清健之气,苏婷习武日久,已瞧出二人是同道中人。
  本邑太闲四门及各拳馆剑会青年弟子不在少数,不知此二人是哪一派的。
  那白衣男子看到苏婷,脸上微微一动,暗生惊叹。白衣女子瞧见男子脸色异常,知道怎么回事,顿时醋意大发,朝苏婷白了一眼。
  苏婷无端受她白眼,心中甚是不悦,便也凑近古琴,装作有购买之意。
  那白衣女子那里肯让,将苏婷挤到一旁,招来伙计便问价格。
  伙计见有生意上门,刚刚被撞之事已抛到九霄云外,笑脸逢迎,给那女子讲起琴来。
  那白衣女子也不听他啰嗦,只道:“这琴极好,你只管说价格就是。”原来她刚刚听到琴音,已知此琴并非凡品。
  伙计大喜过望,伸出三个手指头,道:“纹银三十两,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白衣女子道:“行,给我包起来。”
  这时苏婷又将白衣女子挤到一旁,道:“慢着,这琴是我先看上的,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
  白衣女子颇为不悦,朝苏婷看了一眼,神情甚是轻蔑,道:“你是寥山剑派的吧?”
  苏婷心中一惊,心道:“她怎知我是寥山剑派的,我一没穿派服,二没带佩剑,她从何得知?”未及细想,回道:“不错,我是寥山剑派的,你又是哪一派的?”
  白衣女子神色傲然,道:“我乃独山剑派弟子。”
  苏婷听这女子口气,知她分明是看不上寥山剑派。虽说太闲四门中除孤山剑派为丙级门派外,其余三派均为丁级,等级相同,但论武林名气,独山剑派却比寂山剑派和寥山剑派较高,算是太闲第二派。
  她也不恼,只高声道:“哎呀,了不得,听你口气,我还以为你是孤山剑派的,原来是独山剑派啊,那也很了不起啊,花钱就能买个剑士!”
  白衣女子听苏婷阴阳怪气的,特意高声说出“花钱就能买个剑士”几字,又羞又恼。
  原来,这太闲山附近的百姓历来只推崇孤山剑派,他们又非武林中人,别的剑派也懒得去细分谁高谁低。总之听到是孤山剑派的,便人人夸赞,若是别的三派,你就是说破天,他们也认为不值一提。况且,去年独山剑派又传出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花钱买剑士的丑闻。
  白衣女子输了气势,定要找回面子,指着古琴道:“小丫头,你可知这琴有多长,肩尾多宽,这琴上七弦,可一一叫得出名字,说得出来历?”
  苏婷学琴尚未入门,平时也不甚用心,哪里知道这许多。
  白衣女子见苏婷答不上来,沉思不语,不禁得意一笑,道:“小丫头,你还嫩着呢,本小姐自幼弹琴,雅爱音律,今天便教教你:这琴长三尺六寸五分,象征一年之数;肩宽六寸,象征六合;尾宽四寸,象征四季;琴上七弦分别是文、武、金、木、水、火、土……”
  苏婷听白衣女子如数家珍般地讲解,突然想起师父曾对自己提起过这些,只是自己不曾用心听记,却给忘了,不禁脸上一红。
  白衣女子继续说道:“哼,你一个初学者,连起码的古琴常识都不知,用得着这么好的琴么,只怕给你也是糟蹋了!”
  苏婷听她这么一说,猛然想起在师父琴馆中曾见过几个别派女弟子学琴。师父是琴道名师,对她又颇为喜爱,曾让她学剑之余去琴馆学琴,只是自己不甚用心,只去过几次,还因指法笨拙,引得其他弟子哄笑。想来这白衣女子便是师父的音律弟子之一。
  她心中既已明了,当即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师妹啊,我师父没教你尊师重道的道理么,见了师姐竟这般无理?”
  那白衣女子顿时语塞。自己的音律师父确为寥山剑派的安柔堂主,此人正是苏婷的授业恩师。自己是独山弟子,她是寥山弟子,论亲疏关系自是她们更为亲近,论入门时间,也是苏婷更早,即便自己年长几岁,但细细算来可不是她的师妹。
  苏婷见白衣女子一时不语,甚为得意。
  白衣女子心高气傲,从不相让于人,但学武之人最忌不尊师重道,她不愿背负“长幼不分”的名声,一肚子火发不出来。又见男伴一动不动,一声不吭,还时不时朝苏婷看去,便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
  白衣男子甚为尴尬,只得道:“这张琴既然被你师姐看上,那我们挑过一张就是,何必伤了和气。”白衣女子气得跺脚,便要出店门而去。
  那白衣男子拉住女子,朝苏婷行了一个师门礼,道:“在下独山剑派孙延礼,这是我师妹白卿卿,今日一场误会,还请勿要见怪……不知师姐如何称呼?”
  太闲四门原是一家,各派弟子见面均以师门礼相敬,苏婷看男子谦恭有礼,当即也还了一礼,道:“孙师兄有礼了,小妹寥山剑派苏婷。今日之事,皆因小妹一时争强好胜,还请师兄包涵。”
  那白衣女子见两人这般客套,再也气不过,当即拂袖而去。白衣男子只得向苏婷致了一歉,随即出门追去。
  苏婷口角得胜,心满意足,正要离去,那伙计却拉着她不放,要她买琴。
  苏婷道:“我几时说了要买琴?”
  伙计气得上蹿下跳,道:“刚刚不是你捣乱,我这琴早就卖出去了,你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
  苏婷自觉理亏,只得道:“这琴我是真买不起,实在抱歉。”
  伙计气得眼冒火星,拉着苏婷就要教训。苏婷伸手往伙计肩上一拍,伙计顿时脱手,连连后退。他才想起苏婷是山上学剑的,身怀武功。
  他立在原地,无可奈何:打她一顿吧,怕打不过,骂她一顿吧,也未必骂得赢,让她赔点钱吧,她又未必肯。
  他本是店里一个伙计,每天陪笑脸,说好话,不过是为了多挣几个银子养家,今天碰到这样一个主顾,也只得自认倒霉。叹了一口气,道:“你,你给我走。”
  苏婷见他垂头丧气,心中不忍,道:“喂……”她话未说完。
  那伙计道:“我不想说话,你走吧,你这瘟神……”
  苏婷笑了笑,道:“喂,我说伙计,这琴我买了还不行吗,可别叫我瘟神。”
  伙计听苏婷答应买琴,顿时一脸喜色,忙凑过去。
  苏婷又道:“不过嘛……”
  伙计以为她又要反悔,气得抄起墙边一个木棒。
  苏婷见状,笑得合不拢嘴,忙道:“我是说我今天带的银子不多,这琴你便宜点卖我。”
  伙计听了心中一宽,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价格好商量,买东西哪有不还价的。”
  苏婷道:“我这里只有十两。”
  伙计顿时又泄了气,生不如死地说道:“姑奶奶,你要把我搞死你才高兴吗?”
  苏婷满脸歉意,道:“不过我家离这不远,我先给你十两,剩余的待会送过来可好?”
  伙计支吾道:“这,这我可做不了主,你欠账可以,但琴现在不能带走。”
  苏婷想了想,从身上取出十两银子,往柜台上一搁,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这十两我先搁这,待会儿凑足了银子再来取琴。”
  伙计拿起银子掂了掂,确认无假,不禁感慨这女子的豪迈之气。待回头,却见苏婷已出门而去。
  这伙计东方傲天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胸中顿时生出一股少年意气,大步出门追去,见苏婷并未走远,于是喊道:“姑娘且慢走。”
  苏婷转身过来,奇道:“伙计何事?”
  那东方傲天颇为激动,道:“今日我擅自做一回主,这琴你且背去,我信得过姑娘,必不会少我银子。”
  苏婷大喜,倒不是因为可立时将琴取走,而是伙计对她信任。
  东方傲天转身入店,麻利地将琴包好,出门将琴给了苏婷。
  苏婷接过琴,不禁对眼前的伙计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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