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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翩翩公子世无双 陌上君子温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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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一会的功夫,包厢里的人已越来越多。
  隆平侯张祐的大儿子张云、定远侯邓炳的二儿子邓泰忠、武定侯郭昌的幼子郭太鸣、诚意伯刘禄的大儿子刘宪、忻城伯赵槿的二儿子赵嶐、幼子赵硕、还有李景隆曾孙李璿、汤和后人汤绍宗等勋贵子弟十来人。
  虽然南京是留都,但南京城里仍然还有十来家的候爷府和伯爷府。
  李璿、汤绍宗二人目前家里并没有爵位,但皆被弘治皇帝授予南京锦衣卫指挥使,当然这个职位领俸而不亲事。
  这些人,大多都不是嫡长子,家里的爵位基本与自己无缘,渐渐形成了自己的一个圈子。
  一个南京城里勋贵后代非嫡长子子弟的圈子。
  又因魏国公爵位最高,再加上徐天赐为人讲义气重感情,大家都以他马首是瞻。
  大家平时没少在一起吃喝玩乐,包括出现在徐天赐鸿升赌坊的三楼梦月包厢里。
  最近两年,随着年岁渐长,包括徐天赐被任命为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公事繁忙,相聚的频次比以前少了许多。
  但今天悦来坊上门挑战,大家接到徐天赐的邀请,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同仇敌忾。
  勋贵子弟,祖上都是一起跟随太祖、成祖出生入死建功立业,所以大多都很抱团,私下常有走动,相互之间联姻,关系铁的很。
  比如魏国公府和成国公府联姻,当今魏国公徐俌娶的是成国公朱仪的女儿为妻,也就是说徐天赐的外公是成国公朱仪。
  自己的老爹是魏国公,外公是成国公,所以当时徐天赐在签挑战书的时候,才一点都不给蒋南初面子。
  他有这个甩脸的资格。
  说到勋贵联姻,很有意思的一点,明朝为了防止他人篡位一向是各种严防死守。
  比如为了防止藩王造反,禁止藩王随意进京,无昭不得离开封地,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纯粹是把藩王圈起来当猪养。
  比如为了防止外戚干政,皇后妃嫔大都选自民间普通人家,公主亦是嫁给平民百姓,从没嫁给过世家大族。“驸马仪宾,不许入仕,其子不许任京秩”,成了公主的驸马,不能正儿八经的当官,只能是挂个虚职领份俸禄,或者是在宗人府任职,在朝为官出将入相这些想都不要想。
  到了勋贵这里,手里握有枪杆子的军头,反倒可以联姻,确实是个怪事。
  当然,有明一代,也没有出现过勋贵造反的事情。
  所谓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
  但如果忠诚的筹码足够,背叛的风险极高呢?
  只能说,老朱家给勋贵们的待遇够优厚。
  世袭罔替、与国咸休。
  只要大明朝存在,他们就捧着金饭碗过着有权有势锦衣玉食的生活,那谁还会放弃眼前的荣华富贵,冒诛灭九族的风险,吭哧吭哧的去造反?这种成功的概率几乎没有,风险又极高的事业,只要脑袋不是被驴踢了的人,都会知道如何选择。
  说回梦月包厢,包厢里一下涌进来五六十人,好在空间足够大,倒也不显得有拥挤。
  悦来坊来的是蒋初南、千门门主同时也是悦来坊的大博头仇浩天,另外再加掌柜、博头、打手差不多一行十人左右。
  蒋南初的父亲蒋琮没来,这是鸿升坊的赌坊主场,蒋琮没必要给徐天赐面子。
  现在就差鸿升坊的东家徐天赐。
  “比试马上要开始了,你们东家什么时候到,难道我们这么多人就一直在这干等着吗?”
  蒋南初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见徐天赐还没露面,不禁有些恼火,对着李掌柜吼道。
  这是他第二次来鸿升坊,第一次带了三两银子,搅得鸿升坊鸡犬不宁,这次是以悦来坊东家的身份上门挑战,誓言要让鸿升坊脸面扫地。
  话音刚落,徐天赐带着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进了包厢,却也不理会蒋南初,径直走到那圈勋贵子弟跟前,抱拳道:“有些事情耽搁了,还请各位兄弟见谅,感谢大家来捧场,今天晚上我做东,咱们去李璿兄的望江楼一聚,不醉不归。”
  李璿的望江楼前段时间刚开业不久。
  李璿虽然是南京锦衣卫指挥使,但他的这个职位领俸而不亲事,所以并不是具有实职的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徐天赐的上司。
  徐天赐之所以请客要去望江楼,无非是花花轿子众人抬,人情世故讲究礼尚往来。
  “多谢徐兄,多谢各位兄弟,我们望江楼请的是南京城里最好的厨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各种珍馐美味都有,还有美酒佳酿,当然还可以有美人相伴。保证兄弟们吃得开心喝得尽心,以后各位去望江楼消费,一律七折。”李璿站起身来,赶紧替自家酒楼打广告,拉生意。
  李璿是草包将军李景隆的曾孙,目前家里没有爵位,还是多靠徐天赐的提携,才慢慢融入到这个圈子。
  和众人一阵寒暄后,徐天赐坐在包厢的正中央,锦衣公子则坐在徐天赐的边上。
  望了眼边上的锦衣公子,徐天赐心里埋怨,要不是出门的时候这位缠着要来,还要搞甚么打扮,不然怎会来迟。
  其他勋贵纳闷好奇,这位怎么也来啦?
  包厢其他人则纷纷猜测,徐天赐边上的翩翩公子是什么来头,端是长得如此丰神俊朗英气逼人。
  当真是翩翩公子世无双,陌上君子温如玉。
  秦琥在人群中,自打锦衣公子跟着徐天赐进门,一眼就认出正是前几日在东城被抢了玉佩的那位公子。
  这位公子,刚才还冲秦琥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三人不足,两人有余,果然是徐家的,就不知和徐天赐是什么关系。”秦琥在心里默默说道。
  其实,那天这位锦衣公子说出“三人不足两人有余”时,秦琥便已大致猜出他是魏国公府的人。
  刚开始秦琥也想过北京定国公府,但一来北京南京两地相隔千里,最为关键是因为祖上的原因,虽然是一门两国公,魏国公府和定国公府之间却极少走动,故秦琥基本可以笃定锦衣公子就是来自魏国公府。
  连续遭徐天赐无视,蒋南初大为恼火,端在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搁,茶水全撒了出来。
  “比试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悦来坊可不是来喝茶聊天的。”
  “那开始吧。”徐天赐淡淡说道,也不问对方是谁,“李掌柜,宣布规则。”
  即使两人之间从未碰过面,即使徐天赐明知道对方是谁,他亦不打招呼,就是这么赤裸裸的无视。
  不过太监一继子耳。
  徐天赐就是不鸟蒋南初,气得蒋南初直咬牙也无可奈何。
  当今圣上,励精图治宽厚平和,重用文臣,以仁厚治国。手下的太监头目大都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亦不复成化年间权倾朝野的大权阉汪直当年之勇。
  南京守备太监在南京城是最顶尖的存在,但魏国公府也不逞多让,加上联姻成国公府,甚至稳稳压过一头。
  李掌柜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感激大家莅临鸿升坊,观战鸿升坊和悦来坊打擂的第一场比试,比试内容为掷骰子比大小,谁掷出来的骰子最小谁是本场的赢家。本场赌注一万两银子,代表鸿升坊出战的是鸿升坊大博头庄梦月,代表悦来坊出战的是大博头仇浩天。现在有请两位大博头入场。”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条形赌桌,赌桌两边各放了一把椅子。
  悦来坊的大博头仇浩天脸色沉稳,一言不发坐到属于自己的椅子上。
  另一边,坐在窗边的庄姑娘强打精神,站起来朝赌桌走去。
  “庄姑娘,没问题吧?”秦琥关心的问道,然后努了努嘴,示意让庄姑娘看看茶桌上。
  雪宝趴在茶桌上,已经睡着。
  “没事,我可以撑得住。幸好只是喝了两口,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庄姑娘见雪宝睡着了,也明白茶杯里的茶肯定是有问题。
  夏荷还没有寻到,应该那时她出包厢后便从后院溜出了赌坊,现在也只能是等这场比试之后,再多方派人手寻找。
  秦琥也能大体猜测出幕后指使之人是谁,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还没等庄故娘走到赌桌边,蒋南初便开口说道:“小爷我技艺不精,那天晚上棋差一招败在庄大博头手下,自是心服口服。今天这场对决,代表悦来坊的是我的师傅仇大博头,他的赌术比我高得不是一点两点,你可要小心应对了。搞不好你们赌坊的秦琥两只手可就没有咯。”
  “什么两只手没有了,这和秦琥有什么关系?”庄姑娘脸色突变,吃惊的问道。
  蒋南初刚才一开口,秦琥便知不好,这家伙是要搞心理战术。
  刚才那杯放有蒙汗药的茶,可以放倒雪宝,但最多只是让庄姑娘精神不振,毕竟茶杯就那么大,夏荷不可能往里面放太多蒙汗药,而放比平常多的茶叶,也是为了掩盖蒙汗药的味道。
  现在蒋南初的话,却是要扰乱庄姑娘的心智,果然是千门中人,阴险狡诈,一环接着一环。
  须知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就在一瞬间,庄姑娘精神萎靡如果再加上心智紊乱的话,这场赌局必败无疑。
  “那小子还没有告诉你吧,”蒋南初用手中的扇子指了指秦琥,“除了悦来坊和鸿升坊之间约定的赌注外,小爷我还和你们赌坊的秦琥有个小彩头,如果是你们输了的话。呵呵呵,那就好玩了。”
  “啪”的一声,蒋南初打开手中的扇子,故作潇洒扇了两下风,垂下来的发丝随风扬起,脸上露出阴狠毒辣的表情,:“你们输了,鸿升坊秦琥将被砍掉两只胳膊。”
  听蒋南初说完,大家议论纷纷。
  赌坊里好勇斗狠的人多了去,但两个大赌坊之间,斗得如此不死不休,倒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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