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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锦衣明月行 / 第二十一章 扮猪吃老虎

第二十一章 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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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姑娘脸色有些发白,她本是个高傲孤僻独来独往的人,平时都不太把身边的人或者事放在心上,但不知为何,这几天提到秦琥,静不下心来。
  物随心转,境由心造,欢喜也好,烦恼也罢,所有的喜怒哀乐,皆由心生。
  因为心中藏了个人,之前那个心如止水的庄姑娘,心静已被干扰,心境亦被打碎。
  徐天赐挑了下眉头,嘀咕道:“这小琥子搞什么名堂,平白无故加什么彩头,回来后又何故没有提及此事?”
  边上的锦衣公子,脸上也浮现出紧张的表情,如玉手柄的扇子,被紧紧握在手里,手心微微出汗。
  成为全场议论焦点的秦琥,知道此刻得亲自出面了。
  于是越过众人,来到赌桌跟前,扬起两只孔武有力的手臂,朗声说道:“散财公子想要小人的两只胳膊,也不是不可以,但就不知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得到。前几天晚上,在鸿升坊散财公子脸上刚被写了王八两字,现在洗净了脸,又迫不及待的想被写上去了是吧?散财公子请放心,你的这个心愿秦琥一定会满足你。”
  别人都称呼蒋南初为蒋公子,唯独秦琥有意叫他散财公子。
  在众人面前被秦琥揭了短,蒋南初白净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
  “你小子倒是死鸭子嘴硬,我倒要看看你们鸿升坊拿什么赢我们,就凭眼前这个被千人。。。。。。眼前这个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小姑娘,你看她现在站都站不直,哈哈,还是算了吧。”
  蒋南初本来要说千人睡万人骑的贱货,但见徐天赐一眼扫过的厉色,吓得赶紧改口。
  那天晚上在鸿升坊他可以口无遮拦,那是因为徐天赐不在,现在人家东家就在跟前,敢这么说,会被徐天赐叫人直接打出去。
  “杀鸡焉用牛刀,对付你们悦来坊,又何须我们鸿升坊的大博头亲自出手。我秦琥,鸿升坊的小二,今日出手,就可赢下你们。”秦琥站在赌场中央,升起万丈豪情,纵横捭阖睥睨天下的气势瞬间散发出来。
  风雪压我两三年,我笑风雪轻如棉。
  心中仍有鸿鹄志,他日登顶笑参苍天。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惊呼声四起。
  大家都把好奇、惊讶、懵逼、不可思议的目光,投向这个粗衣布履样貌俊朗的赌坊小二。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前几天晚上,蒋南初手拿三两银子,差点在鸿升坊赢走几千两银子。
  今天鸿升坊小二要代替赌术无双的庄梦月,出战和悦来坊的打擂竞技。
  庄姑娘震惊地看着秦琥,
  徐天赐懵逼望着秦琥,
  锦衣公子不可置信地瞧着秦琥,
  蒋南初和仇浩天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
  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那终究是个传说。
  秦琥看着捧腹大笑的蒋南初和仇浩天,心中也是冷笑不止。
  你们当劳资是扮猪吃老虎,等下就让你们知道真正的老虎是怎样,我秦琥,乃虎中之王。
  “秦琥,我们悦来坊也想见识见识下你的厉害,不过你只是赌坊小二,没有东家的点头,你上不了赌桌啊。”对于他来说,巴不得秦琥可以代替那个庄小蹄子,他和师傅仇浩天花费这么多心思,还不是因为忌惮赌术赌术无双的庄梦月。
  蒋南初说完,秦琥回过头目光坚定的望向徐天赐,眼神里透露出无比自信和滔天战意。
  确实,没有徐天赐的允许,他上不了赌桌。
  现在的徐天赐还一脸懵逼,恍惚中,彷佛回到三年前,带着秦琥到赌坊时的情景。
  那时的秦琥身材瘦小,但目光也如今天般坚定有力,倔强不屈和无所畏惧。
  一时之间,徐天赐犹豫不决。
  见此,秦琥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箱子,从箱子里取出那个色泽优美古朴静雅的骰盅,来到徐天赐跟前。
  这一刻,命运的齿轮开始重新转动。
  当秦琥刚从箱子里拿出骰盅时,远在北京紫禁城乾清宫,脑门贴符咒嘴里念念有词的玄诚道长,正在给弘治皇帝做法,忽然感觉身子发冷连打了两个喷嚏,嘴巴赶紧念起《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在北京紫禁城乾清宫做法的玄诚道长,要是被秦琥看到的话,必会惊得下巴都掉了。
  这个现在看起来仙风道骨的道长,正是三年前在鸿升坊门口,要收秦琥为徒的什么狗屁崂山道士,那时的他一手拿拂尘,一手扶算命蟠,完全是一副邋里邋遢江湖骗士的模样。
  原来,那天晚上在醉春阁里,秦琥说的有个道士要收他为徒是真的,送了他黄铜制作的骰盅是真的,送他赌术秘诀是假的,要了二两银子是假的,秦琥一贫如洗,身上有狗屁银子。
  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
  看到这个包浆厚实泛着黯淡奇光的骰盅,边上的庄姑娘如被人施了魔法般定在那里,这和我百铱门祖传的宝物,从外形上看一模一样,难道世上有两个相同的骰盅吗?
  秦琥手拿黄铜骰盅,对徐天赐说:“秦琥想替庄大博头,出战和悦来坊的打擂比试,还请徐爷恩准。”
  徐天赐看了看秦琥手中的黄铜骰盅,又看了看秦琥坚毅自信的面庞,终于点头说道:“准了。”
  走回赌桌,庄姑娘拉了拉秦琥的衣襟,白皙的脸上写满了担心。
  “放心,我会再次在那厮的脸上写上王八,就像那天晚上一样。”秦琥咬着庄姑娘的耳朵,轻轻说道,说完,还特意捏了下美人的纤纤玉手,手如柔荑柔若无骨,这回美人没有躲开,只是脸上不经意间飞上两片红霞。
  背后的锦衣公子看到这一幕,朝秦琥竖起大拇指,这厮有胆量。
  “要不我送你们回家吧,路上很多坏人的,我可以保护你们。”
  不知怎地,锦衣公子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厮前几天说的这句话,脸上亦微微泛起了笑意。
  秦琥稳稳坐到赌桌边的那把空椅上,把黄铜骰盅轻轻放在赌桌上,对着仇浩天说道:“这个黄铜骰盅我平时用习惯了,比试中我用自己的黄铜骰盅,用赌坊提供的骰子,不知是否可以?如果仇大博头觉得不妥的话,我用赌坊的骰盅也无妨。”
  仇浩天盯着秦琥的黄铜骰盅看了许久,总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后来才想起来,几年之前在一场赌术大赛上,曾看到百铱门掌门庄千羽用过这个黄铜骰盅,不曾想现在在秦琥这厮手里。
  莫不是秦琥和百铱门有什么关系,不然这个百铱门的宝物怎会在秦琥的手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要小心应对了,莫要阴沟里翻了船。
  “快点,你们到底比不比啊?茶都喝了好几杯,还不开始。”
  见仇大博头迟迟没有说话,有人不满的催促道,今天确实耽搁的时间有些久。
  “正好我自己也带了个骰盅过来,那我们就都用各自的骰盅,用赌坊的骰子。”回过神来的仇浩天,从赌桌下拿上来个通体发黑玄铁制作的骰盅,放在自己跟前。
  秦琥望了眼仇浩天的骰盅,知道对方和自己的心思是一样的,就看谁的功力更胜一筹了。
  春兰把一碗装有骰子的大瓷碗放在赌桌中间,示意两位从碗里各拿六粒骰子。
  秦琥当着众人的面,把黄铜骰盅打开,里面是空的,六粒洁白象牙骰子早已被收好,秦琥从碗里随意拿了六粒骰子放回骰盅里,对面的仇浩天亦是如此。
  “来者是客,要不仇大博头先开始。”秦琥说道。
  仇浩天也不推脱,深呼一口气,缓缓站起来,拿起眼前的骰盅,随即用力挥动起来,骰子在骰盅里哗哗作响。
  掷骰子比大小,往往来说,顶尖高手都可以做到六个骰子,每个骰子最小点数都朝上。
  这样一来,最多也就是个平手。
  绝顶高手对决,自然要想其他办法。
  仇浩天势大力沉的摇着玄铁骰盅,不一会儿,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约摸过了数十息的时间,仇浩天大吼一声,停止摇骰,里面的声音嘎然停止,把骰盅慢慢放回赌桌上。
  摇完骰子的仇浩天虚脱般瘫坐在椅子上。
  骰盅还没打开,几乎没人知道里面摇出的是几点。
  已然知晓玄铁骰盅里面点数的庄姑娘,眉头紧蹙,呆呆地看着秦琥。
  蒋南初则是暗道一声,姜还是老的辣,师傅的这份手劲手力自己还需至少五年的功力才能赶得上。
  随即挑衅的对秦琥说道:“小子,轮到你了,摇个好骰出来给各位爷开开眼。”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秦琥,有期待的,有质疑的,有疑惑的,也有嘲笑的。
  秦琥没有站起来,只是不动声色的拿起黄铜骰盅,一手托着底部另一只手抓住骰盅,大力摇晃起来。
  一下,骰子在骰盅里碰撞黄铜骰盅,发出沉闷的声音。
  两下,黄铜骰盅里骰子的声音小了些,除了沉闷的声音,还有丝丝细碎的杂音。
  边上的庄姑娘满脸震惊,紧蹙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蒋南初、仇浩天、田博头则不可思议的望着秦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蒋南初在底下喃喃自语。
  三下、四下,沉闷的声音越来越小,细碎的杂音越来越大。
  到第五下,秦琥停了下来,把黄铜骰盅放回桌子上,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悲不喜,淡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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