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军阵 一

　　阚小五一个多时辰回到上柳庄，到了家门口喊来家中女眷搬运马车上的物资，他和马车夫结清运费，进门来到阚老娘身边，道：“周将军允许我在家待上一个月再回将军府，还赏赐许多东西。”接着掏出五两银子给阚老娘，道：“这是过年钱，你看还有什么东西要置办。”
　　阚老娘欢快的接过银子，道：“都随我去买鸡鸭鱼肉！”
　　阚家女眷聚在一起要出门在庄子上买肉菜，阚小五又给了四位嫂子、三位姐姐每人一两银子过年费，这是阚家人来上柳庄过的第一年，能吃饱饭，还有肉吃！有新年礼物！手头还有零钱花！这是以前在穷山沟想都不敢想的，阚家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唯独阚老爹和阚大哥、阚二哥、阚三哥、阚四哥蹲坐在院脚向阳的位置晒太阳，四人不时的嘀咕两句，脸上都有忧色！
　　阚家女眷在庄子上买来大量鸡鸭鱼肉，女人们忙着腌制咸货，阚小五察觉家中少了不少人，问道：“大虎他们呢？”
　　“在村里打谷场和庄里人学武艺呢。”阚老娘道。
　　“他们学那干嘛？人家会教他们吗？”阚小五疑惑道。
　　“教的，大虎他们学的可尽心了，昨天回来还跟我比划两下子。”阚大姐凑过来道。
　　能不能上桌子吃饭能看出此人在家中地位，中午吃饭时，阚小五坐在家主阚老爹右首位置，左首位置坐着阚大哥。阚家其他人在院子里摆放桌子吃饭，那里更加热闹，其实山里人更喜欢蹲在院中吃饭。阚老爹喝了一口酒，吧唧两个嘴，阚大哥做着同样的动作，父子俩动作表情都一样！
　　阚小五终于知道阚老爹和阚大哥为何忧虑了，阚老爹郁闷道：“这里一切凭军功说话，没有军功一切都是妄谈！”叹了一口气道：“孙子和孙女年纪不小了，我想在庄子上给他们定亲事，可是人家根本不愿意结亲。”
　　“儿子娶不到老婆，我认了！可是女儿也嫁不出去，我不甘心。以前在草头王女人可不愁嫁，就连马四丫那样的傻闺女等能嫁出去。”阚大哥吃了一口肉菜道。
　　“这地方咋和老家不一样呢？”阚老爹也吃了一口肉菜道。
　　“小五，你可得想法子帮他们都娶上媳妇，丫头们也要嫁出去了。”阚大哥道。
　　“上柳庄是周家安置亲兵的庄子，当然成亲对象是亲兵。大虎他们只会种地，你们要结亲就去附近村落找会种地的人家结亲。”阚小五笑道。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阚老爹喜上眉头，阚大哥却道：“可是这样，我们能长久呆在庄子上吗？这里可是凭军功说话，顾庄头已经不搭理我们了，说好的再分给我们一处宅院也不提了。再说大虎他们也愿意从军挣军功，我拦不住。”
　　“哎！”阚老爹又愁上了。
　　“你们是吃饱了撑的，饿上两天就好了。”阚小五吃完二碗饭看到大虎领着一群侄儿和外甥回家吃饭，侄儿和外甥的神情很好，就是脸上有伤，定是被人揍了。挨了揍还兴高采烈，真是朴实的山里人！
　　阚小五吃完饭在院子里走了三圈溜食，接着回房间午睡，睡醒后看到家中女眷有的坐在院中腌制咸货，有的在做鞋子，有的在缝补衣服，侄儿和外甥不在院中，不用说又去主动讨打了。
　　欺生哪里都能看到，越是低级阶层，相互伤害越厉害，阚小五道：“我去看看大虎他们武艺学的怎么样了。”
　　庄子打谷场，阚家年纪大的子侄都在学武艺，确切的说是在挨打，个个鼻青脸肿！阚小五一眼看出这是庄里人在欺负外来户，他走到打谷场对村里带头年亲人道：“停！”接着对大虎道：“你们随我回去，家里有事要你们干。”
　　“再练一会吧！”顾庄头小儿子顾家豹拦住去路笑道。
　　“过几天找你较量，家里有事要他们干。”阚小五道。
　　顾家豹诺诺退下，父亲和大哥可是交代过：阚小五可是将军看重的人，绝对不能得罪！
　　阚小五将人都带回家，笑着对家中女眷道：“武功没学到，竟挨打了。”接着严肃道：“你们真想让大虎他们参军，到了战场可是要送命的！”
　　“我问过了，仗也不是年年打。”阚大哥道，他知道不从军在庄子无法立足。
　　“有人好吃好喝供着，就是打仗死了还帮养家人，这条命卖给他，值了！我让我家几只老虎也从军，再也不受庄上人白眼了。”阚二哥道，他的话引来阚家人点头。
　　“你们也是这样想的。”阚小五问侄儿和外甥们。
　　“没有军功就不能在庄子上立足，更别提娶媳妇了！我们要立军功、要娶媳妇。”大虎坚定道，他的话引来侄儿和外甥们点头称是。
　　“好吧，待会你们在家门口大叫三声：要去战场挣军功，算是对自己和庄子上人的承诺。我会教你们杀人技，免得你们到战场送死。”阚小五道。
　　“小叔，你和谁学的杀人技？”大虎好奇问道。
　　“没人教！我是以智取胜，每个人情况不一样，其实最好的杀人技艺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们现在还不明白意思，以后慢慢会懂的。”阚小五话锋一转，道：“上战场是要拿刀子杀人的，杀人是力气活，你们一个个面黄肌瘦根本杀不了人。这样，先学怎么给牲口放血练胆，同时将身体吃好。”
　　阚小五递给阚老爹十两银子去采买物资，阚老爹带着阚大哥、阚二哥、阚三哥、阚四哥去附近村庄买活的猪羊。一个时辰后，他们赶回十头猪和三十只羊，还买回一大堆的青竹，青竹堆在院子外面，猪羊关进外院牲口棚子。
　　“到了战场哪能不见血，有些人见到血就发懵，你们先学习放血练胆。”阚小五从子侄中随意挑选五人让他们杀羊。
　　五人勉强将一只羊按倒却发现没准备刀子，一人起身正要去厨房拿刀子，阚小五拦住道：“敌人突然来袭，他们会给你拿刀子反抗的时间吗？”
　　“那要怎么杀羊？”侄子问道。
　　“别问我，你们五人不合格，换五人来杀羊。”阚小五道。
　　另五个子侄准备了刀子杀羊，羊再次被按倒，拿刀子的侄子手抖的厉害根本杀不了羊，另一个侄子抢过刀子闭眼就是一刀。刀子没捅到要害，羊吃痛的从五人手中逃脱直接
　　“我的羊！”阚老爹急的追了出去，杀羊的五人也跟着追出去。
　　“哈哈。”家中女人笑了起来，阚小五直摇头。羊最后因为失血过多被抬了回来，家里吃了一顿羊肉。阚小五端着一碗羊肉，边吃边教训子侄：“你们太弱了，今天杀羊换作庄上人能很轻松的杀死！你们这几天就在家里杀牲口，顺便吃些好的养身体。”
　　杀了十只羊，子侄们终于不再手抖，阚小五增加难度改换杀猪，杀猪和宰羊宰杀方法不同，阚家子侄们生拉硬拽将一头猪拉出猪圈，猪的嚎叫声音一直未断！阚小五看到杀猪五人组有人露怯，他果断换人！
　　“到了战场不需要多勇敢，但不能显怯，显怯就是找死！”阚小五指出为什么要换人。
　　阚家子侄们不是屠户，但他们见过如何杀猪的，轮到他们上手是另外一回事，胆子大的五个人杀猪弄的浑身是血，但好歹将猪杀死了。接下来几天，阚家杀猪叫声一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