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军阵 二

　　阚小五一直留意天气变化，今年过年期间雨雪天气比以往年份持续时间长，而且雨雪量也大，年三十这天开始飘雪。
　　今年过年很热闹，阚家人都乖乖在家里，他们是新来的外来户，加上不受庄子上人待见，所以没人来给他们拜年，他们也不用给别人拜年。阚老爹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正屋门口，手中端着一杯茶水，悠闲的喝了一口茶水，接着从衣兜口袋掏瓜子和花生吃。他将瓜子壳和花生壳随意丢在地上，感觉口干了，“吸溜”两口茶水，感叹道：“好茶！”其实他根本分不出茶水好坏，以前在穷山沟都喝山泉水。
　　阚老爹看到阚小五在屋檐下看天气，道：“瑞雪兆丰年，雪越下大越好能将地里的害虫都冻死，来年地里的粮食一定大丰收！”他继续道：“小五，买头牛吧，我问过了，一头犍牛要十五两银子，开春翻地用得着。”
　　“我手头暂时没有那么多钱，你先借用别人家的牛耕地。”阚小五继续抬头看天色，阚老爹吧唧两下嘴没在说话，只是脸上有失望的表情，有牛耕地是他的一个心结。
　　过年期间阚小五设计了一个军阵在家中教习子侄，今年的雪下的比往年多，大年三十一直下到连初七没停下。年初八天气才放晴，天气不错，阚小五带着阚家子侄来到庄子里的打谷场。
　　过年期间，雨雪天气没耽误柳条庄人们探亲访友，年初八，庄子探亲访友已经渐入尾声，打谷场和往常一样热闹，庄子上的年轻小伙子聚在一起练武发泄多余精力。阚家人肩挑手提很多东西来到打谷场，还牵来二只羊。
　　阚小五朝顾家豹招手，待人来到面前，递给他一把竹子做的竹刀，道：“我们过年期间练习一个军阵，你来试试能不能攻克它。你要是能攻入军阵，看见那两只羊了吗，送一只给你。”
　　“这可是你说的，我只要攻入军阵，你就送我一只羊。”顾家豹接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将他们打死打残。”
　　阚小五举手示意阚家子侄列阵，阚家子侄将青竹竿举起围城一个阵列，阵列后面还有二人拿着竹子制作的竹刀。阚小五拿一把竹刀递给顾家豹，然后退到一旁。顾家豹拿起竹刀挥了挥，接着朝军阵冲去，立刻有十根长竹竿刺向他，顾家豹立刻退了回来。
　　顾家豹皱眉看着刺猬阵寻找突破口，突击数次终于找到破绽杀入军阵，挥舞竹刀将
　　阚家人打的狼狈逃跑，顾家豹哈哈大笑，道：“一群鼠辈！”
　　阚小五看出子侄是经验不足才被顾家豹找到破绽杀入军阵，喊道：“再来一次，你要是还能顺利杀入军阵，我再送你一只羊。”
　　“那这几天我家有羊肉吃了。”顾家豹不以为意道。
　　阚小五喊来大虎指出临场要注意事项，大虎道：“我们判断失误才让他得逞。”他被顾家豹打了两竹刀，身上很疼，但心里不服。
　　顾家豹再次突入军阵就不那么容易了，相反身上衣服被长竹竿扎破，大虎高兴喊道：“我扎到你了，在战场你应该死掉了。”
　　“晦气，是我轻敌了。”顾家豹不服气道。
　　“你可以找两个帮手，赌注没变，只要你们能杀入军阵，我还是给你们每人一只羊。”阚小五道。
　　“好，你等着，我就怕你的羊不够我们分。”顾家豹道，他找来平日里要好的二人帮忙，三人拿着竹刀要攻入军阵。
　　“放心，不会少你们的，我家羊圈里还有不少羊。”阚小五笑道。
　　阚家一共十五人的军阵，大虎已经有了不少经验，成功的封住三人进攻路线。顾家豹等三人衣服都被长竹竿刺破，他恨恨看了一眼军阵召来另两人低头商量一阵接着分开朝军阵杀来。他们分工明确，一人引敌人注意，一人掩护顾家豹突进，顾家豹成功杀入军阵，阚家子侄惊慌失措下被顾家豹举着竹刀打的四处乱跑，打谷场笑声一片，
　　顾家豹等三人高兴的拥在一起道：“哈哈，我们赢了！”
　　“好，今天就练到这里，先前一只羊，再加三只羊，共计四只羊。我只带来二只羊，大虎，你回家再牵两只羊来。”阚小五道。
　　“明天还练吗？还给羊吗？”顾家豹问道。
　　“明天早上我们打谷场见，继续比试。”阚小五道。
　　“行，不见不散！”顾家豹道。
　　“明天我一定能打败你们。”大虎龇牙咧嘴道，他是军阵指挥队长，今天挨了好几下竹刀抽打，但肉疼比不过心疼，四只羊呀！都是他指挥失当才造成的损失。
　　第二天一早，阚小五带着阚家子侄和六只羊来到打谷场，打谷场已经聚集很多庄子上的年轻人，阚小五不多话，对顾家豹道：“你找二人攻阵，你们杀进军阵一次，每人就得到一只羊。”
　　物质激励很有效，双反再次比斗，顾家豹三人已经很难突入军阵了，几次较量都被长竹竿刺回，大虎叫道：“你们被竹子戳到了，在战场上算是受伤失去战力了，不许耍赖！想吃我的羊没那么容易！昨天我被家人数落了一晚上。”
　　顾家豹恨恨的丢下竹刀要离开，阚小五拦住他道：“军阵人多，你们人少，你再加二人，五人对十五人，赌注也改一下，你们五人只要攻入军阵就得到一条羊腿。”
　　“一人一条羊腿吗？”顾家豹确认道。
　　“五人共同得到一条羊腿，你们人数多起来，我家子侄功夫不高，打起来不占优势，所以赌注变少了。”阚小五道。
　　“行！”顾家豹道。
　　双方你来我往斗起来，大虎有了临阵经验准确堵住五人来路，阚家人整齐划一的听从指挥，顾家豹衣衫已经褴褛，他们最后凭着亡我精神攻入军阵。阚小五点头。五人攻击十五人军阵，四人算是“填命”给顾家豹杀出一条路才让他攻入军阵。
　　阚小五在打谷场杀羊兑现承诺，阚家人杀死一只羊后割下一条羊后腿送给顾家豹等人，余下的羊肉带回家吃。
　　随后两天都有雨雪，这也没耽误庄子上年轻小伙聚在一起对抗军阵发泄多余精力，军阵的威力成功引来顾庄头。打谷场热闹非凡，庄子上的闲人几乎都聚到这里，打谷场比唱大戏还热闹。阚家人也聚在这里，每当阚家子侄们用长竹竿刺中一人，他们就叫好。
　　顾庄头很快看出阚家子侄临场经验还是不足，要是换上庄子上的年轻人，顾家豹等人根本就不能沾边。阚小五看到顾庄头来了，走过来，道：“您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您看我们练习的军阵在战场能发挥作用吗？”
　　“这个军阵还有破绽，要是有弓箭手远程袭击，刀斧手护阵，能发挥更大作用。”顾庄头道。
　　“佩服！”阚小五竖起大拇指，道：“今年雨雪比往年都大，而且持续时间长，我估计边关会有战事，编练这个军阵就是为防守用的。”
　　“你肯定边关有战事？”顾庄头皱眉道，作为上柳庄庄头最怕打仗，一打仗就要死人。
　　“雨雪大，对汉人是好事，可是对游牧民族不是好事，牛羊冻死无数，饿疯了的他们只有抢劫我们才能活下去。”阚小五道。
　　“可是我没听到边关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呀。”顾庄头疑虑道。
　　“水越深，水面越平静，因为惊涛骇浪正在孕量中。我让阚家子侄练习军阵只是想让他们在遇到鬼方骑兵能多活一时，毕竟鬼方人不善于攻城。”阚小五道。
　　“庄上的小年轻也能加入这个军阵练习吗？”顾庄头用商量得语气问道。
　　“那当然，我们住在这里就是一家人，到了战场就是生死兄弟。”阚小五道。
　　“好、好，我们是一家人。”顾庄头高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