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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迎面而到。
就在擦肩而过的一刻,秦蕾看清楚了两人的样貌,心里陡然一震,想扭头避开已经来不及了。
她在心里暗暗大叫:“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双方就这样走过去。
她暗松一口大气,突然挽着梁劲松的手臂,低声说道:“加快脚步。”
梁劲松突然被她挽着手臂,挨着她的身体,立即如遭电击一般全身一抖,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升腾起来。
两个中年男人突然停住脚步。
“是不是她?”
“好像是她!”
两人霍然转身,凝视着秦蕾的背影。
“是她,就是她!”
其中一个喝道:“秦蕾,站住!”
梁劲松明白过来,低声说道:“是你的麻烦。”
秦蕾一脸淡然:“废话,人家都指名道姓了,当然是我,想不到他们追到来江城。”
梁劲松说道:“什么来路?”
秦蕾轻轻一笑:“他们是来求婚的,你信不信?”
梁劲松吓一跳,说道:“我信。”
他的语气有些酸溜溜。
秦蕾说道:“吃醋了?”
梁劲松咧齿一笑:“没有。”
秦蕾说道:“但我闻到了一股酸味。”
梁劲松闻一闻衣袖的味道:“还真是有一股酸味,两天没换衣服,只有这点酸味,算是不错的了。”
秦蕾忍俊不住笑起来,放开他,推一推他:“不爱干净的家伙。”
两人见他们连头也不回,还有说有笑的,气炸了,其中一个凌空一跃,越过他们的头顶,堵在他们的前面。
另一个并没有这样做,站在他们的后面。
这显然是准备好一旦动手就前后夹攻。
梁劲松低声说道:“瞧这架势,似乎不是来求婚的,打架成分居多。”
秦蕾点点头:“让你说对了一半。”
梁劲松一愣:“另一半呢?”
秦蕾说道:“他们真的是来求婚,不过却是替他们家大公子来求婚。”
梁劲松往后看一看:“这不是求婚,这是做媒,我穿着捕快的服装他们也敢拦,他们是什么人?”
秦蕾说道:“这两人就是江湖上有些名气的阴阳双剑赖泽柱和杨明生。”
梁劲松心念一动:“听涛庄的两大剑客?你所说的大公子可不是听涛庄大公子段正敦吧?”
秦蕾点头:“就是他。”
梁劲松笑着:“这个人不好,听说十分好色,眼前这两个人更不好。”
秦蕾说道:“这两个家伙是来寻仇的,我回来的时候他们的拜把子兄弟想劫道,结果死在我的暴雨梨花针下。”
梁劲松说道:“明白了,他们不是来做媒人,而是来要你血债血偿。”
秦蕾说道:“那就看他们的本领如何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梁劲松说道:“那我就不是人了,前面的这个是谁?”
秦蕾说道:“赖泽柱。”
赖泽柱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秦小姐,说够了吧?轮到我说了吧?”
梁劲松说道:“后面不远就是府衙,我穿着朝廷衣服,你们竟然还敢当街拦人,真够胆大包天的了。”
赖泽柱不屑说道:“小小一个捕快,有什么大不了,我们又没有干犯法的事,你能奈我何?”
梁劲松说道:“当然,当然,但我有盘查陌生人的权力,你们来江城所为何事?”
赖泽柱说道:“途经江城想起三杯醉酒馆的美酒,故此进城,不曾想人生地不熟,迷路来到这里,至于当街拦人,我们和秦小姐是认识的,打一声招呼不违法吧?”
梁劲松叹一口气,说道:“这个还真不违法,但我就不明白了,口在路边,迷路了为何不问问路人?”
赖泽柱把眼一瞪:“我们就是问了路人才迷路的,你们江城人不地道,欺负外地人,害我们转了一大圈。”
梁劲松说道:“我们江城人待客有道,不会无端指错路,一是你们傲慢无礼,因此路人恶搞一下你们,二是你们问的肯定不是江城人,因此走错方向迷路了。”
赖泽柱无从反驳,尴尬不已。
秦蕾低头偷笑。
梁劲松说道:“对了,正好我们要去吃饭,我们就带你们去三杯醉酒馆,这回绝对不会迷路。”
赖泽柱说道:“谢了,我们还是自己找吧,秦小姐,这位言辞厉害的小捕快是你的情人吧?”
秦蕾脸色一寒:“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赖泽柱说道:“我们当初还以为秦小姐是个不近男色的人间圣女,原来结果和寻常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是要找男人的,不用狡辩,刚才我们看见你挽着他的手臂走路的。”
秦蕾说道:“我是喜欢他,这又如何?”
赖泽柱说道:“知人口脸不知心,当着我家大公子说目前不谈婚论嫁,转身就和这个小捕快搂搂抱抱,可怜了我家大公子,还在痴痴地等你回心转意。”
秦蕾说道:“那是他的事。”
赖泽柱摇着头:“秦小姐的眼光不怎样,找了一个如此相貌平凡的男人做情人,根本不及我家大公子一半颜值,更别说身份地位了,一个月俸碎银几两的小小捕快,怎抵得上财产丰厚的我家大公子。”
秦蕾蔑视一笑:“段正敦有钱是他的事。”
赖泽柱说道:“弃锦衣玉食,咽粗茶淡饭,秦小姐图他什么,图他床上功夫了得?”
他纵声大笑起来。
秦蕾全身发抖,胸脯在急剧起伏,可见她的愤怒程度有多高。
急怒攻心的她找不到半句话来说。
有很多女人可以舌绽莲花骂个大半天的,但她真不是个泼妇骂街的料子,因为她不是在那种每日恶语相向的环境下长大的,家教甚严的家庭不可能培养得出骂街泼妇,所以口舌之争,永远是她的弱项。
梁劲松见她被气得不会说话,不禁笑一笑,然后说道:“哪里来的一条老狗,在这里挡路狂吠不止?”
他这句骂人不带脏字的话太损了,太侮辱人了。
赖泽柱气得七窍生烟,轮到他说不出话来了。
秦蕾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满腔的怒气立刻消失干净。
她满眼柔情地看着梁劲松。
梁劲松笑嘻嘻说道:“老狗,告诉你,她就是喜欢我功夫了得,这又如何?如果不服,你可以回去叫你家大公子来找我比试比试。”
赖泽柱气炸了肺。
梁劲松说道:“别动气,过度动气会伤肝的,伤肝会死人的。”
赖泽柱沉声问道:“小子,你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梁劲松笑一笑:“怎么,在这动手?来个前后夹攻?”
赖泽柱双手一摊:“我们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么可能当街动手打架甚至杀人呢?”
梁劲松说道:“这就好,还有事没有,没有的话我们就走了。”
赖泽柱狠狠看了秦蕾一眼:“没有了。”
“我们走。”梁劲松拉着秦蕾离开。
杨明生一见,发急了,从后面追过来,却被赖泽柱一把拉住:“别冲动,别冲动!”
“仇不报了?”杨明生又急又气。
赖泽柱说道:“不是不报,而是现在不能报,别小看了这个小捕快,可不简单。”
杨明生说道:“那也不能让秦蕾这臭娘们走呀。”
赖泽柱说道:“你傻呀,人家是在一起的,动起手来他会袖手旁观吗?他虽然是个小捕快,但也算是官家小吏,杀官府的人,官府一旦追究起来,我们就要亡命天涯了,听涛庄也保不了我们。”
杨明生心有不甘地跺跺脚,恨恨说道:“又让她多活几天。”
赖泽柱说道:“她在明,我们在暗,总有下手的机会,走吧。”
两人往另一头而去。